刘怀功和许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便是楚山拒绝合作他们也是有招儿的，不断的向医大领导询问楚山实验室的研究课题，想要找个类似的课题申报上去，之后再和楚山多“交流”一下，没准儿能赶上楚山实验室的研究进度，弄出一些研究成果。

    只是。

    楚山实验室申报的课题太广泛了，只说是要在基因方面进行研究，具体的情况一点儿没有透露，刘怀功和许香夫妻两个干着急却是没有办法。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儿子甚至是刘怀功亲自出马找李平安试探一下虚实。

    不过。

    许香却是认为李平安学识有限，他只知道埋头苦干，楚山可能只是从李平安的试验报告里得出了一些灵感，或许连李平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方面、为什么会让楚山获得灵感，找他有什么作用？

    至于那些试验报告？

    楚山已经交给卫生部了，刘怀功还能去要？

    医大接受卫生部和教育部的双重领导。

    卫生部是学校的上级。

    刘怀功哪里敢放肆？

    卫生部将实验报告交给了微生物研究所和抗生素研究所而没有给医大更没有给他，那就说明实验报告对他是保密的，他能随便过去询问、索要？

    楚山实验室短时间内也出不了研究成果，刘怀功只能放弃，不再打楚山等人的主意。

    初八的时候李平安夫妻两个就到六院上班了。

    因为新年刚过的缘故来医院做手术的人并不多，李平安就开始整理一些以前的病例，需要进行走访的就联系一下做手术的患者，调查、研究术后恢复情况和手术对疾病的控制情况。

    还有就是陈军这个比较特殊的患者，每过一段时间或者是头疼病复发的时候都会过来找李平安针灸一番。

    李平安刚上班没两天他就过来了。

    他在六院针灸了两次，说是派出所那边有任务，很忙，李平安到前门大街派出所又帮他针灸了几次，还开了一点儿中药。

    中午的时候到徐慧真小酒馆儿食堂吃饭。

    虽然徐慧真怀孕了，但肚子还不是很大，自然要工作的。

    范金有那家伙即便是当了公方经理也只能在厨房帮着马师傅烧火。

    整个小酒馆儿的人差不多都是围着徐慧真一个人转。

    蔡全无就不说了，简直是徐慧真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任劳任怨。

    会计赵雅丽也得了徐慧真的好处。

    赵雅丽家里有八个男孩儿，平时这些孩子连个裤衩都没有，甚至比较小的几个孩子共同穿一条裤子，一个孩子出去了，其他几个就要光着屁股在家里待着。

    年前的时候徐慧真和蔡全无提出从小酒馆儿利润里拿出三十块钱扶贫，大部分都给了赵雅丽。

    赵雅丽夫妻两个一狠心拿出五块钱给孩子们做了八个裤衩，心里对徐慧真是一百个感激。

    服务员何玉梅本来就是站在徐慧真这一边的，而且看不惯范金有像旧社会官僚一样的做派。

    出纳孔玉琴和厨师马师傅都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倒。

    徐慧真这边人多势众，她们当然要往这边倒。

    李平安到小食堂的时候只有徐慧真和孔玉琴两个人在。

    可能是来的时间早了。

    小食堂并没有其他的客人。

    李平安要了一碗面条，吃饭的时候向徐慧真问起蔡全无的情况，得知这家伙又开着拖拉机给附近其他小酒馆、饭店送酒去了。

    吃完饭。

    李平安付了钱和粮票就离开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秦淮茹并没有在药房，她回家吃饭还没有回来呢！

    王沁一个人待在药房，李平安也没有和她打招呼，转身到外科办公室了。

    寒假结束。

    学生们逐渐到学校上学了。

    娄晓娥也要南下到香江那边去了。

    娄振华不想打扰李平安工作，女儿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李平安。

    王丰年也到保定去了。

    他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根本就没有和妹妹王霞说几句话，不是不想安慰王霞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他还是个学生，遇到妹妹这种事情心慌意乱的。

    梅姨反倒安慰他说道：“你就放心吧，你妹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先给他找个工作，等她心情好一点儿的时候再给她说个婆家，她可能找不到多么好的婆家，但是找一个老实人，安稳的过一辈子还是可以的！”

    王丰年点点头，心里想着妹妹是那种老老实实的过一辈子的人吗？

    虽然有些质疑但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让母亲更加担心。

    梅姨的心还是向着儿子的。

    尽管王丰年有补助，她还是一下子给了儿子好几十块钱，还说过一段时间让丈夫王淼再过去看儿子，当然还是要给他送钱的。

    相比王丰年。

    何雨水去上学的时候却是显得孤零零的。

    何雨水从后院儿李家搬出来，将铺盖给了嫂子以后就离开去上学了。

    拖拖沓沓的。

    过了好几天之后柳眉才在何雨柱的催促下将钱给了丈夫让他帮着妹妹交了学费和住宿费。

    柳眉给何雨水的粮票更是少的可怜，堪堪够吃而已。

    何雨柱知道给妹妹的粮票少了，而且连一点儿零花钱都没有给。

    不过。

    他可不敢和柳眉说什么，更不敢质疑柳眉，否则，柳眉怕是不会让他上床，他想要一个儿子的想法遥遥无期。

    为了自己的幸福。

    何雨柱只能牺牲自己妹妹的生活了。

    开学以后聋老太太又能到恭王府艺术学院那边吃饭了。

    当时。

    粮票是和面粉对应的。

    一般的饭店除了要粮票以外还收一点儿钱。

    但是各个学校尤其是中专、大学却是不同。

    除了给个人补助，食堂里的饭菜是只要饭票的，还相当便宜。

    聋老太太到学校吃饭还上瘾了。

    她算过一笔账，到学校吃饭不但省钱，人家那边食堂做的饭菜肯定比刘悦做的好吃？

    刘悦、贾家还想图谋她的遗产？

    做梦去吧！

    她就是活着的时候将自己手里的那点儿钱都花完也绝对不会便宜了贾家？

    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动弹就吃点儿好的、喝点儿好的。

    至于说将来自己不能动了？

    现在可是新社会！

    居委会、街道办的人能看着自己被饿死？

    真到了最后的时候易中海夫妻两个能不管她？

    真要是饿急了，她就是爬也要爬到李家要口吃的，徐氏还真能不给？

    聋老太太想的很美。

    每天锻炼身体一般都到艺术学院那边吃饭，再加上天气渐渐转暖，聋老太太还真就不怎么得病了！

    贾张氏婆媳两个看在眼里急在心理。

    没有想到聋老太太还真能活！

    刘悦不帮忙做饭了。

    人家吃的更好。

    活的更好！

    找谁说理去？

    每次聋老太太从贾家门口经过的时候贾张氏就猜测着这老家伙是到学校食堂吃饭了。

    不但吃饱了。

    还红光满面的！

    贾张氏气的牙根痒痒！

    自从发现儿子许大茂不能生养以后周氏和丈夫一直在给儿子治病，看了好几家医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不间断的让许大茂吃十全大补丸而已。

    身体到是补起来了，许大茂在钳工车间干活的时候很卖力气，也很有力气。

    到底有没有让他的精子质量好起来还很难说。

    许大茂对镜检镜子质量这种事情还是很抵触的，他根本就不愿意到医院里做检查，除了特别尴尬之外，他还不想再次面对失败，医生一次次的说他不能生养，他心里能受的了？

    别说是一个还没有成亲的年轻人，就算是易中海这样的老油条也受不了啊！

    眼看着阎家因为阎解成和于莉成亲得了房子，周氏心里越来越着急。

    她也想让儿子结婚，分房子。

    刚刚过完年周氏就又去找了王媒婆，再次提出想让她给儿子说媒，还说她儿子的病又不是不能治，许大茂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吃药，八成已经痊愈，能够生养了。

    王婆还是不肯答应，周氏就使出了杀手锏，说是可以换亲，只要能给许大茂找个人家，许家愿意牺牲他妹妹许娇的幸福。

    换亲这种事情也不很稀奇，解方前这种事情多的是。

    以前和她一起在富贵人家当佣人的姐妹当中就有换亲的。

    其实。

    周氏知道儿子想要娶媳妇儿比较麻烦的时候就将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

    许家养了她十几年，现在是她为许家做点儿事情的时候了。

    王婆很吃惊。

    没有想到周氏居然能想出这种主意。

    解方后也许偏远的乡下还有换亲的，可是许家住在京城，还在轧钢厂那么大的厂子工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事情早晚会让人知道的，如果被举报了，居委会、街道办能放过许家，不找她们家的麻烦才怪。

    就算是她也免不了受牵连。

    王媒婆急忙摇头。

    周氏立即许愿说事成之后愿意多给她一点儿谢礼，二十块钱不行给三十也行。

    王媒婆立即就动心了。

    只要将许家这门亲事说成了，一个月什么都不做都行。

    两人商量好了。

    周氏高高兴兴的回家和丈夫说了这么事情。

    许富贵不乐意了。

    周氏这是娶儿媳妇还是买儿媳妇呢？

    给王媒婆三十块钱？

    还换亲？

    他儿子长的也不差，难道就不能自己找个媳妇？

    就算是找王婆说媒也不能将自己女儿搭进去啊！

    许娇才十六。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牺牲了？

    许富贵很不高兴。

    周氏和他吵了起来。

    许大茂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他要是不能生养，谁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不找媒人行吗？

    不换亲行吗？

    至于说许娇的幸福？

    就算是牺牲了又如何？

    再说了，就算是换亲女儿也不一定会嫁个不好的人家，没准儿运气好了还能嫁给一个了不得的丈夫呢！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是两个孩子他妈，怎么抉择你说了算！”许富贵冷哼一声说道：“但愿你以后别后悔？”

    “我后悔？我将心都掏出来给了你们许家了，我后悔什么？”周氏说道：“最多我是对不起女儿罢了！”

    许大茂脸色惨白。

    听着父母的争吵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为了自己，母亲居然要牺牲妹妹，许大茂心里很不高兴。

    “妈，我才不让妹妹给我换亲呢！”许大茂倔强的说道：“我就是像傻柱一样娶个寡妇也不愿意牺牲我妹妹，我绝不！”

    私下里。

    许大茂认为自己要是能娶个柳眉那样的寡妇也不错，至少柳眉很漂亮，即便是寡妇也是个漂亮的寡妇。

    “你说什么呢，就你这样的，不牺牲你妹妹还能怎么样？不牺牲你妹妹你能找个媳妇儿吗？”周氏随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说道：“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安排，你要是不听，你妹妹就白牺牲了！”

    许大茂脸上顿时浮现出几道红印子。

    他彻底的没有信心了。

    自从检查出来不能生养以后这家伙心里一直有一层阴霾。

    现在却是更加压抑了。

    他不能生养。

    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只能牺牲自己妹妹给自己换亲！

    吃饭的时候许娇从外面回来了。

    周氏特意给她炒了两个鸡蛋。

    许娇顿时乐了起来。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到外面玩了半天回来的时候居然还有鸡蛋吃。

    父母、哥哥都没动鸡蛋，许娇一个人全吃了，很感激的看了父母尤其是周氏一眼。

    周氏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她哪里知道周氏要亲手将她推进火坑当中，之所以给她炒鸡蛋不过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罢了。

    没过几天。

    王媒婆那边就有消息了，说是给许大茂兄妹找了个茬儿。

    城外有一个谷姓人家。

    哥哥叫谷雷。

    妹妹叫谷雨。

    谷雷四肢健全倒也不是什么残疾人，谷雨长的还很好看。

    唯一的缺点儿就是谷家的成分不是太好。

    早年的时候谷雷的父亲在国军那边当军官，寄回来不少钱，谷母用这些钱买了不少田地成了地主。

    只是。

    解方后谷家的处境每况愈下，土地被分了，几个村子成立了合作社以后谷家更是不遭人待见，谷雷快二十岁了没有女孩儿想要嫁给她，谷雨十八岁了也没许配人家。

    “老许家的，你们赚到了！”王媒婆开口说道：“我听说谷雷还是个识字的后生呢，上过初中的，至于那个女孩儿谷雨，我专门到城外看了一眼，长的相当漂亮，别说是在乡下，就是在咱们城里想找这么漂亮的都不容易！”

    “真的吗？”周氏微笑着问道：“这个叫谷雨的女孩比前院儿阎家的媳妇儿如何？”

    “于莉？”王婆摇摇头说道：“她应该是比不上谷雨的！”

    于莉、阎解成还是她牵的线呢，能不认识于莉？

    倒不是王婆胡说，她是真的这么觉的。

    王婆的表情可不假，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周氏顿时微笑起来，连说事情成了之后答应的谢礼少不了她的。

    王媒婆也微笑起来。

    周氏和许富贵父子商量这件事情。

    许富贵是不同意这件事情的，刚要提出反对意见就见妻子瞪了他一眼，许富贵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不是将我妹妹往火坑里推吗，我不同意！”尽管被周氏教训了一顿，许大茂还是坚持着不想害自己妹妹。

    “大茂，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对妹妹好，咱们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啊！”

    “听妈的话先将婚给结了吧，结婚以后就能分房子了，对咱们许家有好处！”

    “至于你妹妹，要不这样，反正你妹妹年纪还小，她的婚事咱们先拖一下吧，考虑考虑，要是你媳妇儿的哥哥是个好男人咱们就让她嫁过去，要不是个好人就算了，咱们不嫁给她！”

    周氏自作聪明的说道。

    “答应人家的事情不做，你这不是骗婚吗？”许富贵摇摇头说道：“要是让女方家里知道你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她们能饶了咱们，她能跟大茂好好过吗？”

    “怎么就不能跟咱们家大茂好好过了，她一个农村孩子，能嫁到城里跟着大茂是她的福气，不和大茂过？那就只能回乡下吃苦了，一天到晚忙死都赚不了几个工分，这样的日子她愿意过？”周氏冷笑着说道：“她没有后悔的资格，要是嫁进咱们家就必须跟着大茂一辈子，否则就别想在城里待下去了！”

    许富贵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反正。

    家里的事情都是周氏做主，就算是反对也没有用。

    许富贵也不是什么正直之辈，这件事情对他儿子许大茂有利，他心里还是奢望着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的完成，让许大茂娶个好媳妇儿的。

    周氏这么一分析。

    许大茂又以为自己行了。

    他开口向徐氏说道：“妈，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搞换亲这一套，凭我的条件娶一个乡下女孩儿还不容易，我的病又不是不能治好，就算是比我的病更重的易中海不也治好了吗？”

    周氏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说道：“我这不是为了保险才答应王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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