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

    易中海认为自己自从认识了托里以后还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他现在是七级钳工，刘海中这个以前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也是七级工。

    易中海相信，就算是没有托里的帮助他也能成为七级钳工。

    他得到了什么？

    他得到了什么不清楚，反正是失去了和一大妈这段感情。

    以前的妻子对自己多好啊，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就算是他将不能生养的责任都推给一大妈，她也是甘之如饴，别说以前不知道是自己的错，就算是知道了，李平安将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之后，易中海到多家医院检查证实是自己不能生养之后一大妈依旧是对他很顺从。

    要是没有该死的托里。

    要不是他酒后失德占有了自己老婆。

    现在。

    说不定他们两口子还过着好日子呢！

    甚至。

    他也可能因为一大妈的悉心照顾，自己专心工作，钳工技术说不定早就八级了，他能成为扎钢厂少数一些八级工之一。

    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内心之中易中海只是不停的责怪托里和一大妈。

    托里拿走了本来该属于自己的感情，一大妈又对自己不够忠诚！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是自己邀请托里来家里教自己钳工技术的，托里喝的酒还是他给的呢！

    当一大妈失身以后易中海想到的不是怎么安慰妻子，而是想着要怎么利用这件事情得好处。

    他想让托里教自己技术，给自己提升工资等级，一大妈怀孕之后还想着要让一大妈肚子里的孩子给自己养老。

    季阿娜出生以后易中海察觉到了他和国人的不同，依旧没有收手，想着要给托里要钱要粮票，还要托里推荐他当厂先进，市劳模，若非托里能力有限，他估计还会让托里推荐自己当全国劳模。

    简直是欲壑难填。

    托里不能满足自己了，他又想着找托里算账，想着让一大妈回家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好媳妇，给他洗衣做饭。

    只是。

    这可能吗？

    撇开托里和一大妈的感情不提，两人可是有一个女儿的，这是一条维系两人感情的纽带，剪不断、理还乱。

    他就那么自信一大妈能够回心转意，放着和托里的好日子不过，非要跟着他，和他过苦日子不成？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易中海真的去找一大妈了。

    等到了扎钢厂托儿所，易中海当着一大妈所有同事的面让她跟自己回去，说是往后不让一大妈在托儿所工作，老老实实的回家伺候自己。

    一大妈心野了。

    她有了工作，过上了独立自主的日子，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一天到晚不是给易中海做饭就是给聋老太太做饭？

    一大妈死活不答应。

    易中海没办法，只好说道：“你回家一趟吧，有些事情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易中海也不敢提起托里，言语当中也不敢说的太过。

    托儿所那么多同事呢，他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戴了绿帽子，还是心甘情愿的戴着。

    “我知道了！”一大妈开口说道：“下班以后我就回去。”

    易中海离开以后一大妈表情呆滞了很久，望着丈夫离开的方向想道：“现在扎钢厂不评八级工了，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他也不能评先进，对他来说托里的用处已经不大，他觉得人家没什么用了，所以想和人家撇清关系，想要让我给他重新当牛做马，怎么可能？易中海这种人我算是看透了，也烦透了，如果可以，我是再也不会跟他了！”

    打定了主意，一大妈叹息了一声，目光落在女儿季阿娜身上。

    她之所以到扎钢厂工作就是为了女儿，就是为了能时常看见女儿，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工作不能丢！

    易中海在她心目当中没有那么大的份量。

    如果需要在女儿和易中海之中选择一个，她选女儿季阿娜！

    易中海和一大妈见面之后就到钳工车间工作了，将一大妈的事情抛诸脑后。

    下班以后也没有到饭店吃饭，而是回家等着一大妈。

    家里有米有面，后院儿地窖里还有萝卜、白菜，无论是谁家的，让一大妈拿过来一点儿就行。

    虽然不是四合院儿一大爷了，但是易中海依旧是很将自己当成一回事儿。

    年前的时候易中海根本就没有买冬菜，现在用的着了就想着到地窖里随便拿。

    他心里还认为自己是在帮邻居们。

    往后天气渐暖，地窖里的白菜不吃的话不就坏了吗？

    在这一点儿上他到是和贾张氏各有千秋，不遑多让。

    自己家缺少什么东西了就去邻居家拿。

    他们是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

    易中海想的很美。

    现实却是不能如意。

    一大妈根本就没有回家，更别说回来给他做饭了。

    易中海双眼通红，心里疯狂起来，想着一大妈肯定是在和托里那个洋鬼子鬼混，下定决心要去找她，就算是生拉硬拽也要让她回家，让她继续伺候自己。

    天黑以后一大妈依旧没有回来，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了，从后院出来就要到扎钢厂找一大妈。

    “她肯定不会在托儿所那边住着，肯定是托里家里！”易中海怒发冲冠，他也不管托里是和其他苏国专家甚至是苏国总工程师别林斯基住在一起的，反正就是要闹，就算是所有苏国专家都知道、都过去看热闹又如何？

    那两个贱人敢将事情闹大吗，敢将事情说出来吗？

    还不是要让妻子跟自己乖乖的回来？

    易中海刚到前院儿，正要走出四合院儿的时候却看见一大妈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易中海忍不住抱怨道。

    一大妈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下班以后，她到托里家里将饭菜做好，将女儿安顿好才过来。

    她过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和易中海重归于好，而是要和他将事情说清楚。

    从今以后她要和易中海断绝关系，往后就要跟着托里了。

    这些话她不想在前院儿说，易中海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总不能让前院儿几户人家听去吧！

    只是。

    两人刚回中院儿就碰到了麻烦。

    易中海到前院儿的功夫，柳眉出门看望自己女儿了，何灵的小房间里居然亮着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

    易中海急于和妻子摊牌，就让一大妈跟着她去了后院儿。

    李家人不在后院儿住，聋老太太又睡的早，他们在后院儿院子里说事情应该比在家里还安全，只要小声一点儿，没人能偷听。

    两人去了后院儿，站在李家门前商量事情。

    一大妈和易中海摊牌了，说是自己离不开女儿季阿娜，她是不会回来老老实实的洗衣做饭，更不会放弃工作、放弃和女儿相处的机会回家专门伺候易中海。

    “托里每个月都会给你五十块钱呢，有时候我也会给你点儿粮票，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一大妈开口说道：“有了这些钱和粮票，想要让别人给你洗衣服做饭还不是轻而易举，某些小寡妇可是会帮你做这些事情的！”

    一大妈说的某些小寡妇指的就是前院儿赵芳。

    虽然很少回家，一大妈还是听说易中海给人家带盒饭的事情。

    她没有吃醋的意思，只是在提醒易中海，他偷偷摸摸做的事情一大妈是知道的，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五十块钱！

    妻子居然拿托里每个月给他那点儿钱说事儿！

    易中海很恼火，但他也很清楚。

    每月五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钱。

    以自己的贪心怕是舍不得的。

    要钱还是要一大妈伺候自己?

    经过短暂的思索，易中海有了答案，开口说道：“你们别忘了，每个月要给我五十块钱，还要给我一些粮票，这些都不能少，还有就是将来扎钢厂要是可以评八级钳工了，托里要尽快帮我成为八级钳工！”

    一大妈点了点头，答应了。

    心里却是非常苦涩。

    她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一点儿利益。

    一大妈算是看透了。

    她飞快的离开了后院儿、离开了四合院儿，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易中海离开后院儿，经过许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有一点儿轻微的响动，还以为是许大茂夫妻两个在办事儿，也就没有在意。

    他哪里知道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许大茂夫妻两个确实是早就睡了，家里也没有开灯，不过，许大茂这家伙睡不着就起来撒尿，居然发现易中海夫妻两个在院子里窃窃私语。

    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确实听不到，可许大茂觉得这两个家伙不在家里说话非要跑到后院儿，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打开门走出去几米远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

    是似而非。

    其实他也没有听到多少东西，只是听见了女儿季阿娜、托里等几个字。

    许大茂既不敢太过靠近也不敢听的太久，只是听了一两分钟就离开了。

    他刚回屋没一会儿易中海夫妻两个就离开了。

    愣是没有发现这家伙已经窃听到了机密。

    易中海两人离开后，许大茂在屋子里的尿盆里解决了，他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偷偷的到附近的供销社买了纸笔写了举报信。

    这家伙要匿名举报易中海和托里有不正当利益关系。

    在许大茂看来，匿名举报是不需要证据的，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许大茂在信里说其实那个叫季阿娜的女孩儿是托里的女儿，生母就是一大妈，正因为这样，托里才不遗余力的帮助易中海，帮他提升工资等级，帮他评上了厂里的先进。

    要没有这点儿关系，托里凭借什么帮助易中海，难道是看上他为人好，钳工技术好？

    不得不说，虽然大部分都是靠着易中海两人的只言片语杜撰的，但许大茂还真就猜对了。

    将举报信写好，许大茂连饭都没有吃，拿了一个馒头就离开了。

    到了扎钢厂，他将匿名信塞到了杨厂长、娄董事等几个领导经常用的邮箱里，心里想着若是这封邮件被不相关的人取走，他过几天就再写一封，反正写匿名信又不是太费钱，能让易中海这家伙倒霉他是最愿意看到的。

    许大茂多此一举了，想的太多。

    匿名信还真让杨厂长收到了，他查看过后脸色大变，立即拿着匿名信去找了别林斯基，和苏国总工程师、娄振华等领导开会研究了一下。

    这种事情不能姑息，必须查清楚才行。

    杨厂长几人亲自调查，将托里叫到一个小型办公室询问此事。

    当杨厂长将匿名信交给托里的时候他被唬住了。

    自己和一大妈、易中海那点儿事说的那么清楚，这匿名信还能是谁写的？肯定是易中海啊，除了他没别人，其他人也写不出这样的匿名信来。

    托里老实交代了三人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说是要坦白，请求别林斯基和杨厂长从宽处理！

    “你，你丢人都丢到外国了，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我要如实上报，你就等着上级处理吧！”别林斯基冷笑着说道。

    事发了。

    他也兜不住。

    要是不处理或者处理轻了，让杨厂长、娄振华这些人看笑话吗？

    托里的脸色更难看。

    不过。

    如果他知道举报信不是易中海写的而是许大茂写的，许大茂对三人之间的事情也不太了解，托里基本上算是不打自招，他会不会气死。

    托里认为易中海只所以选择同归于尽举报自己无非是因为他没能让易中海当上八级钳工。

    这件事情真的要怨自己吗？

    这可是政策。

    托里根本改变不了。

    思来想去，他心里反而镇静下来。

    就这点儿事儿不会让他活不下去，最多是调回国内，工资和待遇再减少一点儿而已。

    托里被暂停了职务和工作。

    他回家以后和一大妈说了这件事情，还说如果一大妈愿意可以带着女儿和自己回国，一切手续都由他来想办法。

    托里怎么说也是苏国的高级工程师，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办到的。

    一大妈脸色苍白起来，心里将易中海骂了一百遍，这不是逼迫着她向托里那边靠拢吗？

    一大妈长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我只能和你走，如果还留在国内，我肯定会被邻居们的吐沫星子淹死！”

    托里听说一大妈愿意跟着自己离开到苏国去，别提多高兴了。

    工作、地位、名誉，他统统不要了，只要一大妈愿意跟着自己就行。

    一星期后。

    扎钢厂宣传科发布了一条消息，说是由于种种原因托里要回国去了，他的职务和手上的工作都由原来的副手接替。

    正在车间工作的易中海蒙了，差点儿没酿成事故。

    托里要回国工作了？

    如果真是这样，不管一大妈是不是要跟着他离开，自己每月五十块钱的封口费以及若干粮票可就没了。

    易中海立即去找一大妈询问这件事情，一大妈却说她要和易中海离婚，要和托里一起回苏国。

    易中海自然是不同意。

    一大妈却是冷冷的说道：“你同意不同意都没有关系，我是一定要和托里走的，就算是咱们两个没离婚，我和托里到苏国以后依然会结婚！”

    她现在还不是特别清楚托里在苏国的情况，也不知道他在国内是有妻子和孩子的。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

    托里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喜欢自己，完全可以和苏国的妻子离婚啊！

    易中海还在想着要继续纠缠妻子，最后从一大妈和托里身上弄点儿好处的时候一大妈却是带着女儿季阿娜离开了托儿所，说是以后不会再过来上班了。

    当天晚上。

    一大妈去了李家，和李家人说了自己和易中海、托里、季阿娜之间的事情，竟然说很感激李平安，要不是李平安，她到现在都不会明白易中海究竟为什么不能生养，说不定还在为自己和托里的事情内疚和自责呢，也就没有勇气和托里一起到苏国去。

    “托里说他很爱我，我不能一辈子都为了易中海这种人活着，我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一大妈说道：“我也听不懂，甚至连易中海为什么永远都不能生养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另一种活法，有另一片天地，这片天地可能是你给我的！”

    她的目光在李平安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又说道：“平安，你是一个好医生，以前易中海都是造谣、诬蔑你，他是胡说八道，可惜，我要走了，不能和你们李家继续相处了！”

    说完。

    一大妈将一百多斤粮票和几十斤全国粮票都给了李平安。

    托里经常到鞍钢、魔都那边的钢铁厂交流经验，全国粮票自然是有的。

    李平安看了一眼徐氏，不知道这些粮票是不是要收起来。

    “你......，你婶子给的，收起来吧！”徐氏眼微红说道。

    毕竟几十年的邻居。

    一大妈居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徐氏心里也不舒服。

    看着儿子收起了粮票，徐氏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和平安到火车站送你！”

    “不用了！”一大妈开口说道：“我和托里明天就走了，四合院儿的邻居我就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用送，托里的身份特别，苏国方面会安排好他的回国事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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