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沁回家以后和林雯商量这件事情，她思索过后终于还是答应了。

    虽然到六院药房帮忙拿不到工资，但总归是比一直待在王家要强吧？

    她若是真这么做了。

    就算王丰年不说什么，他父母、妹妹们也不会说什么吗？

    林雯跟着王沁到六院药房实习，秦淮茹什么也不让她做，在药房里歇着就行。

    没两天的功夫林雯就坐不住了，说是要干活儿。

    秦淮茹没让她给患者抓药，也没让她给病房、门诊送西药，这些事情都是有一定几率出错的，出错之后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秦淮茹让她在药房炮制药材。

    一般来说从惠仁堂送过来的药材都是炮制好的，但也有例外。

    有些药材有好多种炮制方法，有的常用，有的就比较生僻。

    药房的做法是常用炮制方法让惠仁堂代劳，比较不常用的方法则是进过来一些药材，每隔一段时间就炮制一点儿，这样可以避免浪费，也能保持药材的新鲜度。

    若是药材真的用不完，还可以使用常用、消耗量大的炮制方法。

    炮制药材可是个苦力活儿，林雯认为自己是个西医，应该不用学习怎么炮制药材。

    林雯拒绝了。

    秦淮茹什么也没说。

    不想干活儿就不干，反正药房也不给她发工资，当然也不会强制她干活儿。

    对于林雯，梅姨自然不会不闻不问，她悄悄的和儿子询问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王丰年咧嘴笑着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两个应该能成为夫妻，明年我们毕业之后就结婚！”

    梅姨微笑着点点头。

    她心理有谱了。

    既然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那就应该抓紧培养啊！

    梅姨和女儿打听林雯在药房的表现。

    王沁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她啊，她在我们药房什么也不做，淮茹姐姐想让她先从炮制药材开始学起，可是她不干啊，可能是觉得药房不给她发工资吧，淮茹姐姐也不想再管她了，现在林雯就在药房看着我们抓药，清闲的很！”

    秦淮茹先教林雯炮制药材梅姨是没有意见的。

    当初她自己不也是这么教秦淮茹的吗？

    干活儿的时候教秦淮茹辨别药性，慢慢的学会识药认药了才能上手给患者抓药。

    林雯只想学点儿东西不想干活儿，还想着立即就上手给患者抓药。

    哪有这种好事儿？

    况且，不做任何培训就让林雯、开始抓药，不出事儿才怪呢！

    梅姨叹息了一声，但考虑到林雯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还是决定帮她一把，就让王沁多帮帮她，将药房里那点儿东西都教给她。

    “妈，这活儿我可做不了，你是没有看到她在我们药房无所事事，趾高气昂的样子！”王沁开口说道：“人家上的是医校，还用我教吗？”

    梅姨说道：“行吧，我和她去说，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也可以问我！”

    梅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雯，林雯虽然点头答应，但却是没有问过王沁甚至是梅姨任何问题。

    在她看来药房那点儿事儿护士都能弄明白，自己要是还不清楚，不是显得自己水平太差吗？

    放暑假以后刘海中这家伙简直就是望眼欲穿，他盼望着儿子回家和他们团聚。

    只是。

    刘海中并没有将儿子刘光齐给盼回来，反倒是徒弟蓝田过来看他了。

    蓝田到四合院儿的时候依旧是准备了两份儿礼物，给了刘海中一份儿也给了李平安一份儿。

    不是什么厚礼，只是十几个鸡蛋而已。

    李平安推脱不过只能收下，象征性的询问了蓝田在学校的事情，蓝田简要的回答了。

    假期。

    蓝田还跟着刘海中重新到扎钢厂工作了，也算是实习吧！

    今非昔比。

    就是车间主任见着蓝田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

    刘海中高兴之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如果他儿子也回家多好啊！

    他最希望听到的还是工友、邻居们夸奖自己儿子的声音。

    可惜。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儿子刘光齐去上学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自己怎么了？

    这个家怎么了？

    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让他留恋的地方吗？

    刘海中再一次给儿子写信，询问刘光齐为什么不回家，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如果儿子再不回来，他就要去学校找了。

    二十多天以后刘海中收到了儿子的回信，说是他假期的时候早了一份儿工作，可以得到一点儿工资，开学的时候刘海中可以少寄或者不再给刘光齐寄钱。

    郭嘉给的补助再加上自己假期打零工所得，基本上就够花了。

    刘海中很失望，心里一片冰凉。

    他不为儿子长大、可以独立了而高兴，只觉得自己仿佛和大儿子距离越来越远，仿佛再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叫一声“爸”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娄晓娥也从香江那边回来了。

    十七岁的娄晓娥算是个大姑娘了。

    两年的预科读完，她这次是过来和父母商量大学学什么专业的。

    娄振华和谭氏都是斩钉截铁的说让女儿学习财会、金融专业。

    娄家这么大的家业，将来总要有人继承吧，就算是她弟弟娄晓钢来继承，做姐姐的总能帮着弟弟吧？

    经过两年的锤炼，娄晓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率性而为，想要学医的小姑娘了。

    她答应了父母的要求。

    娄晓娥到过李家几次，李平安夫妻两个也到过娄家两次。

    娄晓娥还送给秦淮茹一匹特恩卡布料。

    特恩卡是香江、鹰国那边的叫法。

    这种布料是涤纶和面纱混合纺织而成的。

    在李平安所处的那个年代，这种布料六七十年代才开始传入国内，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的确良”。

    聚酯纤维，也就是俗称的“涤纶”，是一种由有机二元酸和二元醇通过化学缩聚制成的合成纤维，它属于高分子化合物的一种。它的发明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是合成纤维中最主要的一种。

    直到40年代的时候西方才能大批量化的制造性能优良的涤纶。

    所以。

    五十年代中后期的时候涤纶还是一种很稀罕的布料，在西方各国很是流行。

    涤纶在小鬼子那边叫特托纶，在鹰国叫做特恩卡，在苏国则是叫乌拉珊。

    一批布好几十米。

    秦淮茹虽然不知道这种洋布究竟什么价格，但她也知道可能很贵，她不敢要。

    谭氏再三劝说，秦淮茹看了丈夫一眼，发现李平安没有阻止的意思，她这才将布匹收了下来。

    娄家人和李平安谈论娄晓娥大学报专业的问题，李平安也赞成娄晓娥学习金融专业。

    医生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还不如学习金融、会计专业呢，将来也可以帮着打理娄家的产业。

    李平安也赞成娄晓娥学习金融相关专业，娄晓娥彻底的打消了想要学习医术的想法。

    娄家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涤纶这种材质的布料夏天穿着并不是很凉快，因为是纤维材质的，不吸汗也布透风，在李平安看来，唯一的优点儿就是耐穿了。

    李家人都有丝绸衣服。

    李平安和秦淮茹商量着将这匹布先放着，等到秋天的时候再拿它做衣服。

    最近一段时间李怀德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扎钢厂医务室跑，要么是拿一些西瓜、要么就是拿一些当季的水果，比如蜜桃什么的。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林、姜山甚至是安德烈都有些发蒙，不知道李怀德这家伙究竟有什么目的。

    最后。

    图穷匕见。

    李怀德这家伙动不动就表扬李林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了。

    八成这家伙是有事儿要求着李林。

    李林也没客气，直接开口说道：“李副厂长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李怀德微笑着说了自己所求之事。

    虽然他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在讨好李林，但他的目的可不是李林，而是李平安。

    说白了。

    李怀德这家伙是想让李平安帮着自己岳父看病。

    李林也没有打听李怀德岳父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直接说让他去找李平安就行。

    如果李平安有救人的本事，他一定会救人的。

    李怀德点了点头，再也没去过医务室。

    李林回家以后和儿子说了这件事情。

    “李怀德的岳父还没有死啊，我以为那家伙早就死了呢！”李平安说道：“两三年前他岳父就是胃穿孔，都开始恶化了，没有想到居然坚持到现在！”

    李怀德岳父马宁曾经到六院看过病，那个时候就是胃穿孔，而且还开始恶化，李平安都没敢给他做修补手术。

    当时李平安担心没法给马宁治好，还不如让这家伙用中医的方法做保守治疗呢。

    甚至。

    李平安还怀疑马宁是胃癌造成的胃穿孔并且持续恶化，真要是到了胃癌后期，胃穿孔修补手术已经不重要了。

    说不定就要做胃部部分切除或者是全部切除手术。

    即便是做了全切手术，如果癌细胞已经转移，那也是无法遏制疾病继续发展的。

    现在看来，马宁应该没有胃癌，要不然他也不能活这么久。

    要知道。

    一旦胃穿孔持续恶化，就算是以后世的医学水平患者也就是能活个两三年。

    马宁居然也坚持了两三年，看来他是得到了良好的治疗，还有就是家人照顾的也很周到。

    要不然，和贾张氏一样三天两头不给丈夫做饭，马宁怕是也和老贾一样早就死了。

    听了父亲的话李平安基本上就没怎么往心里去。

    马宁若是到六院治病他就帮着看看，若是不来就算了，李平安不会因为他是李怀德的岳父，在钢铁工业部门很有势力就对其区别对待，甚至不会刻意的做准备。

    两三天之后李怀德夫妻还真的带着马宁到六院了。

    了解到马宁的情况之后李平安直摇头。

    马宁可能已经到了胃穿孔晚期，出血过多，还休克过一次。

    这个时候。

    李平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马宁做手术的。

    甚至。

    他怀疑马宁可能已经出现了败血症，或者随时都能出现败血症，一旦打开腹腔，无论手术做的多么完美，控制不住感染是没有用的。

    李平安将自己的想法和李怀德说了，又说道：“还是用保守治疗的方法使用中药治疗吧，我无能为力！”

    两三年过去。

    李平安已经今非昔比。

    他是六院院长，还是全国先进工作者、劳模。

    现在就算是和那些苏国专家同台做手术他也将占据主刀的位置。

    很显然。

    来之前李怀德等人是做过功课，打听过李平安的。

    马宁这次对李平安很是信任，一心想着让李平安帮自己做胃穿孔修补手术。

    李平安却是拒绝了：“我做不好，你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绝对不会只是胃穿孔这么简单，没把握的手术我是不会做的！”

    李怀德刚要再说什么，李平安却是打断他说道：“就这样吧，否则，要是强行给你岳父做手术，他若是死在手术台上，大家都不会痛快！”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李怀德知道李平安不可能给自己岳父做手术，如果自己不开眼继续让李平安做这个手术，那就是承认自己愿意拿岳父的性命做赌注了，就算是岳父当场死在手术台上他也不能说什么。

    “岳父！”李怀德犹豫了，问道：“你看呢？”

    事关自己的生死。

    马宁更是犹豫。

    思考了一阵子，最后他还是说道：“算了吧，既然李医生没把握做这种手术，咱们还是别为难人家了！”

    两三年了。

    他也不是没有打听过。

    能给自己做胃穿孔手术的医生不多，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劝他暂时做保守治疗。

    风险太大。

    没有哪个医生愿意承担。

    马宁和李怀德夫妻离开了六院。

    几天之后。

    马宁体温突然升高，出现了败血症，医治无效死亡。

    岳父死了以后，再也没人给他撑腰了，虽然是个副厂长，但却是有名无实，现在整个扎钢厂苏国专家说了算，就算是杨厂长也要靠边站，更何况是李怀德？

    李平安也和陈雪茹提起过涤纶这种布料，陈雪茹微笑着说道：“乌拉珊这种东西我是知道的，就是价格太贵，从苏国那边进口的话价格差不多都赶上丝绸了，没有人愿意买这种布料的，除非是咱们郭嘉能自己制造这种布料，否则就是鸡肋，价格太贵不划算！”

    李平安点点头说道：“扎钢厂娄董事的女儿从香江那边带过来一些这种布料，送给我一匹，这样吧，天气不是太热的时候你帮我做一些衣服，咱们一人一件！”

    陈雪茹抿嘴微笑着答应了。

    刘岚也结婚了。

    就她这种人家，家里负担这么重，想要嫁一个条件好的男人是不容易的。

    最后只能找了一个扎钢厂的普通工人嫁了。

    男方还不错，愿意和她一起照顾弟弟、妹妹们。

    虽然丈夫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刘岚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结婚那天还特意找了何雨柱夫妻两个一起去帮忙做饭。

    毕竟两人认识，食堂主任还给他们介绍过，想让两人处对象，虽然没有处成，但面子还要给的。

    饭菜都做好以后，何雨柱没等主家给钱就离开了。

    少赚了好几块钱，柳眉自然是要问一问的，何雨柱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说了，又道：“我当时没看上她，还因为我不想帮着她照顾那些弟弟妹妹，所以就没有答应和她处对象，我们之间就这么点儿事儿，但大家都在食堂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刘岚接替我在苏国专家小食堂工作，说不定以后咱们还可能求着人家，还是给她一点儿面子为好，今天咱们帮她做饭的钱就不要了，算了！”

    柳眉见丈夫可能和刘岚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不再多问了。

    她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只是想着要尽快再给何雨柱生个孩子。

    刘岚的丈夫也没有怀疑妻子会和何雨柱这个早就结婚的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何雨柱的妻子那么漂亮，这家伙还能和自己妻子乱来不成？

    就因为何雨柱没有给自己要做饭的钱，刘岚和他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在食堂遇见的时候刘岚也会对着何雨柱微笑一下。

    两人那段不愉快的往事差不多算是揭过去了。

    虽然气不过李平安随意照顾了一下刘御医就能得到那么多的好处，但是贾家人从这件事情上也看到了希望。

    如果他们照顾了聋老太太，老太太死后岂不是也会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留给贾家。

    贾张氏、刘悦婆媳两个是比较矛盾的，她们一面幻想着聋老太太能够早点儿死，一面又要竭尽全力的照顾她。

    聋老太太的处境好了很多。

    贾家人吃肉的时候也会给她一点儿。

    虽然不多。

    但是聋老太太已经有些满意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难道还真能想着让贾东旭像对待母亲贾张氏一样对待自己？

    怎么可能？

    有时候向来吝啬的聋老太太也会给贾强买一点儿奶糖之类的吃食。

    不过。

    也就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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