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那巨人又一次如恶魔般冲破大门,闯入了这片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艾伦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狂暴,却无法将这恐怖的巨人焚烧殆尽。那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澎湃,让他几近抓狂。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艾伦就可以被阿尔敏从巨人的嘴巴里拉出去了。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无情。他伸出去的手和臂膀被巨人那无情闭合的牙齿瞬间切断,希望如同脆弱的泡沫般瞬间破灭,援手也在那一刻丧失。艾伦的双眼通红,那满满的怨念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激荡。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当艾伦从心灵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落在了巨人的腹中。眼前的世界一片深红色,如同恐怖的地狱画卷缓缓展开。低头看去,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尽是黏稠的血水,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令人作呕。血水上漂浮着好几具尸体,有训练兵,也有驻扎士兵。其中一个死不瞑目的士兵,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艾伦,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艾伦被眼前这犹如地狱般的场景给惊吓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再次环顾四周,周围都是被巨人吞入腹中的士兵,他们死相各异。有的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有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仿佛被死神的阴影笼罩而无法逃脱。在这血水中沉沉浮浮的尸体,恐怖异常,仿佛是死亡的舞蹈。
艾伦这次反应更加激烈,不得不放声大喊。那凄厉的叫声在巨人腹中回荡,却无法穿透这可怕的牢笼,仿佛被黑暗吞噬。等喊完后,他恐惧地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最终触碰到身后一具死尸。
他转身看去,那尸体本是脸朝下背朝上地漂浮在血水中,经他触碰,一下子翻转过来露出死去之人的面孔。那是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诉说着临终的痛苦。
“不……不该是这样的!”艾伦心中喃喃自语,“我们和 5 年前不同了!”
记忆如潮水般回溯到昨晚的毕业典礼上。那时的艾伦意气风发,站在前排,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我们拼了命地训练,拼了命地思考……为了战胜它们!为了让它们无法再夺走……”
艾伦的心中一阵阵抽痛,感觉自己 3年的坚持仿佛都化为了泡影。他不甘心,自己三年来日复一日,拼命学习,拼命训练,可不是为了给巨人当口粮的。
正当艾伦内心在煎熬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好热,好热啊!”
那声音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艾伦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只是露了个头在血水表面,还是只看到侧脸的。
可能是生命走到尽头,回光返照般,她竟然轻声呼喊:“救救我,妈妈!妈妈……”
听到她在临死前还呼喊“妈妈”,艾伦脑中闪过自己在母亲晾晒被单时,蹲在被单下逗母亲笑的画面。那温馨的场景与眼前的恐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艾伦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嘴里也随即轻声呢喃:“妈妈……妈妈……”
艾伦的低声呢喃,女孩没听到。她自己都还在弥留之际,哪里会关注周围是否还有像她一样苟延残喘的。或许是生命终于走到底,她再次呼叫了一声“妈妈”,那露在血水上的头缓慢往血水里沉,一点生息都没有,只有女孩露头的血水有波纹荡漾,证明有东西落入这血红的血水里。
艾伦看着女孩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逝,内心震动莫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会遭受掠夺?”
艾伦的内心又一次颤抖着,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无论是生命……”
脑海中出现母亲被那巨人送入口中画面,那惨烈的一幕让艾伦的心如刀绞。
“还是梦想……”
阿尔敏一脸憧憬地向自己讲述古书上记载的美妙插画,那美好的憧憬与眼前的残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为什么……”艾伦终于痛哭流泪,哽咽着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了。
可是,他存活下来的时间也不多了。巨人腹中这个空间里,温度比较高,像艾伦这样的幸存下来的,一直待在这里,迟早像之前那个女孩一样沉入这热气蒸腾的血水中。
就在他一连串“可恶”的骂声中,他也在缓缓往下沉。
也许是不甘于就这样死去,他将他那已被巨人牙齿切断的断臂指向头顶上方,那滑落的地方,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才不会放弃!我要驱除掉它们,一只不剩!用我的这只手!”
艾伦的声音如同钢铁般坚硬,充满了不屈的斗志。
艾伦在身子不断下沉,快要淹没头颅时,高举着断手,声嘶力竭。仇恨覆盖了艾伦的理智,让他喊出了要用这断手驱除掉巨人的誓言。
此时,刚吞下艾伦入腹的大胡子巨人,正徘徊在街道上。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可能是吃了太多人类,它显得慵懒随意,对待那些像阿尔敏那样晕倒的人,它也没有好奇的想法。自觉吃够了人类,快达到呕吐出来的标准,它就停下了进食,好似饭后出来散步的惬意老爷爷般,在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荡。
阳光洒在大胡子巨人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它带来的恐怖阴影。
突然,大胡子巨人一个仰头,那动作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未知的牵引。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个巨大的手从它嘴巴里暴力探出,带出血肉迸射,那场面如同一场血腥的风暴突然降临。那只手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在伸出的过程中,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坏了巨人致命的后颈肉。
大胡子巨人瞬间双眼圆瞪,眼神中的疯狂在那一刻凝固,瞬间失去了生机,向前扑倒在地。大胡子巨人死不瞑目,向前五体投地,撅个屁股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后抗议。它死后,那伸出的手又缩回去了,随后,巨人背部的肉体就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一般,开始不停耸动。那隆起的背部,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在不断膨胀,每一次的起伏都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背部皮肉受不住里面的东西向外膨胀,犹如吹大的气球瞬间爆炸。爆炸所迸溅的血肉,如同一场血腥的暴雨,将离得近的建筑墙面泼洒得到处都是,血腥异常。那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就在这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一个令人震撼的身影缓缓出现。一个身型健美,浑身肌肉的巨人,如同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魔神,从大胡子巨人身体中一点点挤出。他那一头披散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狂野与不羁。那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敏锐地颤动着,仿佛在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危险。一双绿色眼瞳,散发着神秘而凶狠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牙齿暴露都快开到耳根的嘴巴,让人望而生畏,仿佛随时都能将敌人撕成碎片。
他的动作起初有些缓慢,仿佛还在适应这个全新的世界。随着身体的逐渐爬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他的手臂用力地撑着大胡子巨人的尸体,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他的双腿缓缓伸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当他完全从大胡子巨人身体中爬出时,他站在那冒着蒸汽的尸身上,仿佛一个无敌的王者,向这个残酷的世界宣告着他的到来。他微微抬起头,绿色的眼瞳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和对战斗的渴望。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他面前,一切敌人都将被无情地摧毁。
也许是有着如此强烈的意志力,艾伦不知怎么了,瞬间觉醒某种力量,竟然化身巨人了。刚变身巨人的艾伦,其主体意识在变身的那一刻,陷入沉睡。现在主导巨人行为的是他对巨人赶尽杀绝的杀意。他这个巨人,也就是后来被米卡莎他们引诱到总部大杀四方的怪异巨人。这时的他,已不是清醒的他,而是有着对巨人抱有浓浓杀意的它了。
它从大胡子巨人身体爬出来,站在其冒着蒸汽的尸身上,大声吼叫着。那吼声如同雷霆般在空气中炸裂,像是向这个残酷的世界宣誓着,它这个对巨人赶尽杀绝的特殊存在的到来。这般宣誓自己到来的吼叫,很快将附近的一个奇行种吸引过来。
这个奇行种身高也不高,只有几米的高度。它不像一般巨人那样两脚站立,而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爬行来到怪异巨人面前。它的身体扭曲着,动作敏捷而诡异,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见自己的吼叫吸引了这么一个家伙前来。怪异巨人于是冷漠以对,踏着坚定的步伐,要把这家伙干掉。
只是要向来袭奇行种走过去的时候,看了眼脚下的巨人头颅,便一脚将其踢飞。
大胡子巨人头颅立刻与尸身脱离,被踢得不知飞到哪里,只留下一地的鲜血痕迹。
“我要将他们从这个世界驱除!”怪异巨人看着前方奇行种,脑海里是艾伦对巨人必杀的意志在呐喊。
奇行种见眼前这个巨人靠近,它秉持着心中对眼前巨人肉体的渴望,在其走到它预计好的距离,便一下子跳起,跳得老高,试图给怪异巨人来个高空扑击。
怪异巨人抱着必杀决心,见奇行种不知死活地向自己扑了过来,一个跨步,右拳使了个钩拳,拳头从奇行种大张的嘴巴打了进去,最后暴力破开奇行种咽喉。
拳头击中目标的那一刻,怪异巨人目露凶狠,脑中杀意也随之喊出:“一只不剩!”
奇行种受创从空中坠落在地,怪异巨人的右手也在一击中给打没,现在正在冒着大量蒸汽在修复。
见到倒地的奇行种,它的杀意还在沸腾。
“还不够,还不够……”脚下用力踩踏着奇行种脖颈,“我还要杀掉更多!我还要接着杀!“
它一直踩踏着奇行种脖颈,不断地踩踏,血肉飞溅,直到确定奇行种死绝,这才放弃踩踏。虽然停下了,它的杀意还在呐喊:“更多,更多……”
以至已是恢复人类形态的艾伦,在半梦半醒间,将之前刚从巨人身体中出来,以巨人之身击杀巨人的心里话,无意识地说了出来。只能隐约听到:“……统统杀掉!”
统统杀掉?!
一直搀扶着艾伦的阿尔敏听到这句,顿时目瞪口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一直昏迷不醒的艾伦,眼看眼睛半睁着,嘴里好似说着什么,凑近一听,却听到这么一句,不仅很清晰,周围的人都是听到了。
艾伦无论私下说什么,阿尔敏都不会向别人揭露艾伦说的错话胡话,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都听到了。
阿尔敏惊恐地喊道:“艾伦!“试图让他清醒点。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也许阿尔敏这个好友的呼唤起到作用,艾伦竟然慢慢恢复意识,眼中也有了神采。他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晰,仿佛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可能是恢复意识,第一眼就看到以前有一群士兵都拿着钢刀一脸戒备着自己,艾伦也是被吓了一跳。眼前的一切,莫名有着紧张的气氛。本来一直不舍和艾伦相拥的米卡莎,戒备般拦在艾伦身前。她的眼神坚定而勇敢,仿佛是在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发现身后艾伦苏醒了,米卡莎回头一脸关心,轻声呼喊:“艾伦!”
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一直架着艾伦臂膀的阿尔敏这时也向艾伦询问:“艾伦,身体能动吗?意识还正常吗?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肯定能得到大家的理解!”
阿尔敏一连串的询问,还说让自己交代什么获得理解,艾伦有点莫名其妙。
“阿尔敏……”
艾伦刚想对阿尔敏说什么,便听到那一脸敌意的驻扎士兵边说:“听见了吗,他说【统统杀掉】?”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是啊,确实听见了!”另一个士兵应答着,“那家伙想把我们全都吃了!”
全都吃了?!
艾伦被这人强行给自己安上“吃人”标签,很是莫名其妙,心里喃喃道:“大家……在说什么啊?”
再扫眼看去,间一众士兵将对付巨人的钢刀抽出拿在手里对着自己和阿尔敏他们?,心中低语:“大家拿刀指着我们吗?那不是用来打倒巨人的武器吗?”
在瞥眼见到带领驻扎兵团士兵的队长奇兹,艾伦心中更是发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醒过来,还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艾伦,看着眼前貌似很不好,不禁皱眉,冷汗直流,心中也是在呐喊:“这是……怎么回事?”
艾伦努力回想自己失去意识后的事情,却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他看着周围戒备的士兵,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对他如此警惕,也不知道自己曾变身巨人,与同伴们并肩作战。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为了自己,也为了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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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原始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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