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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审判后

    审判结束后,夕阳那如金色纱幔般的余晖,穿过狭小且布满灰尘的窗户,轻柔地洒在这间破旧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为屋内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光晕,仿佛在努力抚平刚刚经历的那场风暴所留下的痕迹。

    韩吉正全神贯注地给艾伦处理伤口,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心疼。艾伦那原本稚嫩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淤青,一块紫一块青的,擦伤的地方还渗着血迹,纵横交错的伤口像是一张恐怖的蛛网,诉说着刚刚那场残酷折磨的惨烈。

    韩吉愤愤地低语:“那帮家伙简直丧心病狂!”她手上稳稳地拿着镊子,如同一位正在雕琢绝世美玉的工匠般,小心翼翼地夹着棉球蘸上酒精,然后轻轻地靠近艾伦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创伤。

    每擦拭一下,酒精就像无数根细针一样扎进伤口,艾伦疼得脸部肌肉抽搐,忍不住龇牙咧嘴,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很痛吧?”韩吉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满是关切地看向艾伦。她知道,这种疼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如同炼狱之苦,更何况艾伦还只是个孩子。

    艾伦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他拿起手帕,有些颤抖地按在脸颊的伤口上,试图缓解那如火烧般的疼痛,闷声回答:“有点疼!”

    韩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好奇,像是有一颗流星在她脑海中划过,她追问道:“那么,是怎样的疼痛呢?”

    且说在外面等待的艾尔文一行人,他们虽看似平静,但内心的焦急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终于,他们按捺不住,鱼贯而入,进来查看艾伦的伤势。

    米克静静地站在窗前,宛如一座古老而沉默的雕像,他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深邃的眼神像是无尽的黑洞,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或许他在思考艾伦的出现会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激起怎样的千层浪,又会给人类对抗巨人的未来带来何种变数。

    利威尔则双臂抱胸,慵懒地靠在墙边,那一脸的漫不经心就像一副面具,仿佛周围的人和事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无法触动他内心那如深海般的平静,世间的纷纷扰扰在他眼中就像过眼云烟。

    艾尔文面容冷峻,如同一座冰山,没有丝毫表情,但一进屋,他便径直朝着艾伦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他深知,必须向艾伦解释清楚今天下午法庭上那如同惊险棋局般的复杂局面。

    “很抱歉,不过多亏了这样的安排,你才能交由我们管理!”艾尔文站在艾伦面前,身姿挺拔如苍松,眼神中满是诚挚,那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毫无虚假之意。

    他希望艾伦能理解这背后错综复杂的局势,就像解开一团乱麻般,明白每一个看似残酷的行动背后都有着深远的意义。

    其实,早在开庭之前,艾尔文就已经和这几位得力干将,精心谋划好了每一个步骤。

    他像是一位运筹帷幄的棋手,深思熟虑地安排韩吉和米克去地牢提出艾伦。因为这二人之前都未曾与艾伦谋面,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同猎人观察猎物般仔细观察和全面评估艾伦的状态。

    而在法庭那如同战场的会场上,一旦出现对艾伦不利的情况,利威尔就要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般果断站出来,想尽办法打乱对方的节奏。

    要是局势恶化到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哪怕使用暴力手段也在所不惜,就像在暴风雨中为了守护最后一丝希望而不惜一切代价。

    只是艾尔文也没料到,利威尔出手会如此狠辣,那场景连他这个见惯生死的人都有些心惊肉跳。不过幸运的是,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的波折,他们最终还是成功地将艾伦的管理权紧握在手中。

    毕竟利威尔之前对艾伦动手太重,艾尔文明白,若不加以安抚,艾伦心中必然会留下如荆棘般的芥蒂,这对日后共同对抗巨人的行动极为不利,所以他觉得自己的道歉是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

    艾伦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拘谨,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他看着艾尔文走到韩吉身边后,朝着自己走来并道歉,赶忙回应道:“没关系!”

    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坚定。

    他知道,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更伟大的目标而行动,自己所受的这点苦与人类的未来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

    “在最好的时机用完准备好的筹码,你的疼痛也算是有价值了!”艾尔文满是感慨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睿智。

    他希望艾伦能明白,利威尔在法庭上看似过分的羞辱和暴打,实际上是为了打破那如铁桶般严密的僵局、达成最终目的而采取的最佳策略,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悬崖边行走时精准计算过的步伐,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不容有丝毫差错。

    艾尔文缓缓单膝蹲下,身姿稳重如山,与艾伦平视。他脸上露出温和且极具亲和力的微笑,那微笑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能融化冰雪。同时,他伸出右手,动作优雅而庄重:“向你表示敬意!”

    这一动作充满了尊重,每一个细节都彰显出他对艾伦的认可,仿佛在向一位英勇的战士致敬。

    艾伦感受到艾尔文那发自内心的善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如同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他感动得放下一直压在脸庞、还带着血迹的手帕,那手帕缓缓飘落,如同一片染上鲜血的枫叶。

    艾伦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声音微微颤抖地回应:“是,请多多指教!”

    艾伦毫不犹豫地急忙伸手与艾尔文紧紧相握,他的手有些冰冷,但这一握却仿佛传递了无尽的力量,他从这一握中,感受到了信任与希望,仿佛看到了人类对抗巨人胜利的曙光,那曙光在遥远的未来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就在艾伦与艾尔文双手紧紧相握,二人的目光中满是对调查兵团未来的憧憬之时,原本靠在墙边、仿若置身事外的利威尔,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那种毫不在意的神色,就好像这屋里的一切都不过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景象,如同每天都会上演的无聊闹剧。

    利威尔走到艾伦身旁,旁若无人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随意的动作带起一阵轻微的气流。

    他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这个动作让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艾伦的身体。艾伦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猛地打了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利威尔却仿佛对艾伦的反应视若无睹,他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那姿势舒适又惬意。他这才转头看向艾伦,眼神平静如水,语气平淡地开口:“呐,艾伦……”

    “到!”艾伦像是听到了战场上将军的命令一般,迅速坐直身体,腰杆挺得笔直,如同标枪一样。他毕恭毕敬地回应道,眼神中却难掩一丝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甚至又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你恨我吗?”利威尔的目光如鹰隼般直勾勾地盯着艾伦,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艾伦的灵魂。

    他毫无感情地抛出这个问题,那严肃的神情表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同在等待一场关乎生死的审判结果。

    “不……不……”艾伦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几分胆怯。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抱在胸前,像是在给自己建造一道脆弱的保护墙,身体也微微后仰,尽量与利威尔拉开一点距离。

    虽然他们同坐在一个沙发上,但此刻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却又坚实的鸿沟,这距离大概就是利威尔手臂伸展的长度,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氛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空气。

    “我知道那场戏是很必要的……”艾伦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逐渐放松了那原本紧绷得像弓弦一样的身体,双手也慢慢松开,眼中的恐惧逐渐被理解所取代。

    他明白,在那种复杂得如同迷宫般的局势下,利威尔的行为虽然看似残忍,但却是为了达成更重要的目标,就像为了打开一扇通往希望的门,必须要打破一些阻碍。

    看到艾伦能理解自己当时在法庭上的所作所为,利威尔紧绷的表情微微舒缓,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那弧度几乎难以察觉。

    他不再看艾伦,转回头,神色淡淡地说道:“那就好!”

    那语气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如同冰山之下悄然涌动的暖流。

    利威尔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地得到了艾伦的谅解,可韩吉却不是那种轻易罢休的人。

    她实在忍不住站了出来,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利威尔,你做事也应该有个限度吧!你看看,艾伦的牙齿都被你踢掉了!”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愤怒。

    艾伦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韩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众人的注视下,韩吉缓缓蹲下身子。在艾伦面前,轻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那手帕叠得整整齐齐,看得出她一直很珍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帕,就像打开一个装满宝藏的盒子。里面包着的,正是艾伦被利威尔踢掉的那颗牙齿。

    那牙齿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在白色手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暴力的残酷。

    “你捡回来干嘛?真恶心!”利威尔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他把头转向一边,似乎多看一眼那颗牙齿都会让他感到不适。

    在他看来,这颗牙齿不过是战斗后的残骸罢了,就像战场上随处可见的破铜烂铁,没有任何价值。

    艾伦也是一脸茫然,他张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明白韩吉队长为什么要把自己掉的牙齿保存起来。

    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甚至怀疑韩吉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这种行为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可是很重要的样本啊!”韩吉丝毫不在意利威尔的嫌弃和艾伦的疑惑,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颗牙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流星,就好像是发现了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一般。

    对于热爱研究的她来说,艾伦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就像一本充满神秘符号的古籍等待着她去解读。

    这颗牙齿或许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也许能揭开艾伦身上隐藏的关于巨人的秘密,那将是人类对抗巨人的一次重大突破。

    利威尔一脸无奈地望向艾伦,肩膀微微耸动,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调侃意味的弧度,那笑容有些苦涩。他用一种看似轻松的语气提醒道:“艾伦,你真该庆幸啊。要是落到她手里被拿去解剖研究,那滋味可比我揍你一顿难受多了吧?”

    “哼!别把我和那些败类混为一谈!”韩吉像是被点燃的爆竹,迅速转头看向利威尔,脸颊气得鼓了起来,就像两个熟透的红苹果。她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利威尔吞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利威尔的话。

    “我怎么可能伤害艾伦呢!”她双眉紧紧锁在一起,像是两条愤怒的蛟龙,眼中燃烧着愤懑的火焰,那目光仿佛要在利威尔身上烧出两个洞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在韩吉心中,自己和宪兵团那些家伙有着天壤之别。宪兵团那些人,整日沉迷于花天酒地,在灯红酒绿中迷失了自我。他们除了吃喝玩乐,脑子里再没有其他东西,就像一群被圈养的猪,只知道享受。他们尸位素餐,对人类的未来毫无贡献,纯粹是在浪费宝贵的资源,就像一群蛀虫在啃食着人类最后的希望。

    而她自己,只是对神秘的巨人充满了无尽的好奇,那是一种源于内心深处的求知欲。她一心想要解开巨人身上隐藏的秘密,就像一位勇敢的探险家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她所进行的那些与巨人相关的研究,虽然目前取得的成果还比较有限,但每一个微小的发现,都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光,为人类对抗巨人的艰难道路点亮了一丝希望,这可不是什么毫无意义的瞎折腾,而是关乎人类存亡的伟大探索。

    韩吉说完,便迅速转回头,看向艾伦,刚刚还满是愤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期待,就像一个孩子等待着心爱的礼物:“艾伦,张开口让我看看!”话音未落,她就迫不及待地把脸凑近艾伦,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艾伦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张开嘴巴。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对接下来的检查有些担忧。

    韩吉凑近查看,一开始,她的脸上还洋溢着期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可就在下一秒,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看到了什么完全违背常理的事情一般。她的眼睛惊愕地瞪大,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嘴巴也微微张开,形成一个“o”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原本的氛围,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房间里其他人的目光像是被磁铁吸引一样,齐刷刷地投向了这边,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好奇与惊讶。

    在众人那充满好奇与期待的目光中,韩吉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死死地盯着艾伦的口腔,满脸震惊地说道:“牙齿已经长出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种无法置信的惊愕。

    原来,就在她检查艾伦口腔的时候,竟发现之前被利威尔打落的那颗牙齿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有一颗新牙冒了出来。那洁白的牙体在口腔中显得格外突兀,就像黑暗中的一颗明珠,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这神奇的一幕让见多识广的韩吉也不禁为之惊愕,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伦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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