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的古堡中,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利威尔班与艾伦六人围坐在长桌周围,桌上的茶香悠悠升腾,弥漫在空气中。
埃尔德微微抬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喉,随后缓缓将茶杯放在杯垫上,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咱们这待机命令,估计还得持续些时日。我听闻,三十天后有一场大规模的墙外远征计划,而且本期刚毕业的新兵都要立刻投入其中。”
艾伦一听,眉毛瞬间拧成一团,眼神中满是忧虑,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埃尔德,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消息也太突然了。”衮达眉头紧皱,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就这次巨人袭击,就已经把新兵们吓得够呛,他们哪能这么快又去面对巨人啊。”
欧鲁单手托着茶杯,小拇指微微翘起,嘴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轻哼一声:“那些新兵蛋子,肯定被吓得屁滚尿流,哈哈。”说完,惬意地喝了口茶,喉结滚动。
“士官长,这消息属实吗?”佩特拉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急切地看向利威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利威尔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搭在椅背后,神色平静,声音低沉而平稳:“作战计划又不是我制定的……不过艾尔文那家伙的行事风格,你们心里也有数,他肯定比我们想得周全。”
埃尔德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往昔的回忆:“这次的情况确实和以往大不一样。本以为好不容易付出巨大牺牲才开辟出的夺回玛利亚的路线,结果一下子就化为泡影了……”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沉重的往事压得难以喘息,最后微微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被什么惊醒,目光“唰”地转向艾伦,挺直了腰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艾伦,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探究。
艾伦被埃尔德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不安地搓了搓手。此时,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这让艾伦感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埃尔德双手稳稳地放在桌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艾伦:“虽说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相信,但是艾伦,你变成巨人到底是啥感觉啊?”这一问,道出了众人压抑许久的好奇。
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当时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我只记得一件事……”他缓缓抬起头,眼睛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回想,“变身的契机是自残行为,就像这样咬破手指……”说着,他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作势要咬。
艾伦是真的不清楚更多细节,每次变身成巨人后,他的记忆就像一团乱麻。突然,他心里涌起一丝疑惑,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奇怪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见艾伦陷入沉默,利威尔目光依旧犀利,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对着众人淡淡地说:“你们也都明白,想从他嘴里撬出报告以外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说完,他伸出右手拿起茶杯,大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别捏住杯身两侧,动作娴熟自然,这习惯是从他那坎坷的童年就养成的,众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茶杯停在嘴边,利威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轻声嘀咕了一句:“不过,那家伙肯定闲不住。”轻轻抿了一口茶后,又接着说:“艾伦啊,你一个不小心,怕是会被那家伙玩死。”
艾伦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眼睛快速地扫视一圈周围,见没人发问,自己也只能默默咽下疑惑,毕竟他在这群人里资历最浅。可没想到,利威尔最后居然点明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艾伦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
“那家伙是谁啊?”艾伦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
他这话音刚落,利威尔身后的大门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门闩被震得剧烈跳动,发出“哐当”的声响。
佩特拉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拿掉门闩,大门“吱呀”一声缓缓从外被推开,韩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晚上好啊,利威尔班的各位!”韩吉满脸热情地大声跟大家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利威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镇定自若,连头都没回,目光冷峻地停留在手中的茶杯上,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城堡里住得还习惯不?”韩吉笑着问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来得够快的。”利威尔随口应了一声,又端起茶喝了起来,喉结微微上下滚动。
“我这不是迫不及待嘛。”韩吉一边回应着,一边迈着大步朝着艾伦走去,每一步都带着风。
“韩吉分队长?”艾伦看向利威尔,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心里暗自琢磨,利威尔说的“那家伙”不会就是她吧?
“艾伦,可让我等久了!”韩吉走到艾伦身旁,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艾伦闻声收回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韩吉,微微歪着头。
“我正在负责对城里抓到的两只巨人进行活体实验。明天的实验,我希望艾伦能来帮我一把。我这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原来是因为之前在城中抓到了两只巨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所以想找艾伦帮忙做实验。
艾伦一脸茫然,抬起手挠了挠头,头发被挠得有些凌乱:“实验?要我做什么……”
“那当然是……”韩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突然伸出左手,那动作看起来有点像咸猪手,在空中快速地挥舞了一下,“最让人热血沸腾的那个啦!”
艾伦被韩吉这热情的举动吓得身体往后一缩,肩膀微微颤抖,心里直发毛:“啊?那个……我自己没法下达许可。因为我的处置权不在我手上!”艾伦一脸为难,他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拒绝韩吉,嘴唇微微蠕动刚想答应,可一看到周围人对韩吉那嫌弃的目光,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他得征求利威尔士官长的意见。
“利威尔,明天艾伦有安排吗?”韩吉直接转头问主事人利威尔,脖子伸得长长的。
“清扫庭院。”利威尔简洁地给出了明天的工作安排,眼睛都没抬一下。
“那就好!”韩吉一听,高兴地转过头对艾伦说:“就这么定了……”说着,跑过来弯腰,双手一把抓住艾伦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用力地上下摇晃了几下,激动地说:“艾伦,明天就请多多指教啦!”
艾伦被韩吉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木讷地答应道:“好……不过,拿巨人做的实验都干些啥啊?”艾伦是真不清楚,所以才询问关于巨人实验的信息。
可这一问,韩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盏明灯被点亮,眼神中满是狂热。艾伦一看这架势,心里暗叫不好,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那个……巨人的实验是……”艾伦硬着头皮追问了一句,声音微微颤抖。
“喂,快别说了,别问了!”欧鲁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眉头紧皱,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韩吉却一脸兴奋,眼睛放光,双手不停地搓着:“啊……你果然想听?我早就看出来你一脸想问的表情……”
利威尔一看艾伦这是要掉进韩吉的话术中了,心里明白艾伦这是要沦陷了,便率先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轻微的声响。他转身往外走,脚步沉稳而迅速。小队其他人见利威尔走了,也纷纷起身跟着离开,动作整齐划一。
而韩吉还在那一脸兴奋,滔滔不绝地说着。艾伦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可他这时候想走也来不及了,只能乖乖地坐下来,身体僵硬地听韩吉说个不停,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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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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