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机走后，我再次来到橱窗前，准备给陈露打电话。

    刚好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我有点尴尬，赶紧放下手机，虽然已经按完了电话号码，但并没有拨打出去。

    很快，中年人看到了那则重金求子的广告。

    他先是瞅了我一眼，然后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应该是在记电话号码。

    默念几遍之后，中年人转身就走了，应该是跑到没人的地方打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陈露又下楼了。

    我想要跟踪她，但又怕被她发现。

    转念一想，刚刚那个中年人也挺猥琐的，和谢飞机不相上下！

    陈露应该看不上。

    于是我继续逗留在圆盘附近。

    果然，不到三分钟，陈露就回来了，看去一脸失望。

    只见她走到橱窗前，犹豫了下，伸手把那张重金求子的广告撕了下来。

    显然，谢飞机和刚刚那个中年人，让陈露对这条路彻底失去了信心。

    “怎么办？”

    “我这电话还打不打？”

    犹豫良久，我还是拨出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喂？”

    电话那头，陈露的声音带着几分狐疑。

    “你好！”

    我平复一下情绪说：“我在小区看到你贴的广告了。”

    “嗯？”

    陈露愣了一下说：“广告我已经撕了啊，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说：“其实你刚贴上去的时候，我就在附近看见了，就记下了你的号码，但犹豫到现在，才敢打给你！”

    “这样啊！”

    陈露迟疑片刻，问道：“你多高？”

    我说：“一米八，稍微出点头，具体没量过。”

    陈露又问：“体重是多少？”

    我说：“一百四十多！”

    陈露不确定道：“一百四十多，是公斤，还是斤？”

    “斤！”

    我寻思，公斤就离谱了，比谢飞机还夸张呢！

    “最后一个问题！”

    陈露问：“你年龄多大？”

    “十八！”

    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也是十八！”

    “行！”

    陈露肯定听懂了：“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那咱们可以见一面！不过……”说到这里，她沉吟不语。

    我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陈露说：“实不相瞒，刚刚有个人跟我打电话，说自己二十岁，结果一见面，我发现他至少四十了！”

    “放心！”

    我信誓旦旦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有假，你报警抓我都行！”

    “那倒不至于！”

    陈露问道：“对了，你现在哪里？”

    我说：“我就在朝阳小区！”

    陈露想了想，说：“我今天有点累了，要不，你来我家里，咱俩直接见面？”

    今天陈露先是伺候了老干部，然后又下楼面试了两次，累了倒也正常。

    最主要是，去她家的话，我就有机会直接去找那盘磁带了！

    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可以！”

    我说：“你住哪一栋？门牌号多少？”

    陈露说：“六号楼，一单元401室。门铃坏了，你到了直接敲门就行。”

    挂断电话，我先是抽了一根烟，平复好情绪，来到六号楼。

    咚咚咚。

    站在401门口，我试着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过，门并没有立即打开。

    应该是陈露正在通过猫眼偷看我，看我刚刚报的身高、体重等，到底有没有弄虚作假。

    过了十几秒钟，门终于开了。

    陈露脸上带着笑意，侧着身子说：“快进来吧！”

    我心里“嘿嘿”一笑。

    这是相中了！

    这是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装修风格等，和师娘家差不多，算是中等偏上。

    其实当时那个年代，也没有所谓的装修风格，大都差不多。

    主要的区别，也就是家具、家电之类。

    “坐！”

    陈露指了指客厅里的红木沙发，然后打开电冰箱，给我拿了一瓶雪碧。

    我虽然跟踪过陈露好几次，但都是远远看着。

    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

    近距离观察，陈露长得还行。

    虽没有多么惊艳，比不上师娘、婶婶和大嫂，但至少属于“能下得去嘴”的那种。

    我在看陈露，同样，她也在看着我，嘴角的笑容都要压不住了。

    “抽烟吗？”

    陈露忽然问。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红塔山。

    “抽我这个吧！”

    陈露转身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中华烟递给我：“你自己抽，我不会！这些烟都是我老公的！”

    我点了点头，寻思是你老公的不错，但就不知道是哪个老公！

    “别紧张！”

    陈露冲我妩媚一笑，小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大腿：“我的情况，你都了解了吧？”

    “嗯！”

    我点了点头：“上面写的挺详细的！”

    “那就行！”

    陈露说：“我们这个事情，主要是双方你情我愿，所以开始之前，一定要互相坦白，不能有所隐瞒和保留。对了，你是这个小区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修车的，今天在这里给客人修车，刚好就看见了你贴的那个！”

    “是嘛！”

    陈露说：“那咱俩还挺有缘分的！”

    “是啊！”

    我低头看了看，犹豫要不要牵陈露的手。

    但，还没等我考虑清楚，陈露就把手拿了回去：“你是修汽车的还是修摩托车的？”

    “都行！”

    我说：“一般修汽车比较多！”

    陈露拿上车钥匙说：“刚好我车子最近感觉开得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

    陈露这是考我来了。

    看我会不会修汽车，只是其次。

    主要是想看我有没有说谎！

    “行啊！”

    我接过车钥匙，明知故问道：“你车呢？”

    “在下面！”

    陈露领着我来到楼下，指着那辆马自达说：“你帮我检查一下！”

    我上车发动了一下，原地踩油门，然后熄火下车，绕着车子看了一圈。

    “怎么样？”

    陈露一脸期待。

    我看了看车，又看了看陈露，意味深长地说：“车况保养得还行，内饰良好，但下排气黝黑，应该有烧机油的情况！从声音来判断，发动机处于巅峰状态，但有点拉缸，长时间驾驶，下排气可能会出水，甚至缸内直喷！总体说来，新手不建议，但老司机问题不大，先这样开着吧，没有大问题！”

    陈露脸色一红：“果然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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