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治懊悔不能拦下。墨辙经书残卷一直是独孤家的珍宝,据说是无数前辈赴死有战功,前朝国君赠予独孤家。
可惜,齐国国君豫且从去年起以壮齐国国运为借口,让戒律院开始向各大家族、门派收集墨辙经书残卷,八柱国之一的豫止仗着自己是宗室,拒不上交,结果第二天就被满门抄斩,牵连宗亲朝臣六百余人,朝堂为之结舌。
独孤氏自然也要抗旨,故意让独孤青盗走残经,再在江湖上发布追杀令,这算是给了朝廷一个交代。独孤青的行踪一直被独孤家盯着,以至于独孤家主独孤圣都出面了,可见重视程度。
独孤治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崖,恨恨说,
“凶猛如斯。”
浮上潭,俩个人已经呛得不行。
江大川把独孤青放下,冷冷地说,“把残经交出来”,都这时候了,还跟他客气就不懂事了。
独孤青从水底被捞上来就知道江大川要拿他动手,毕竟独孤氏跟他好歹是一门。但,他更清楚,说出来就是个死啊。
独孤青摇摇头,不肯说。
江大川说,“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着从独孤青的衣服上撕扯一截来堵着嘴,把他的一只脚鞋袜去除。
江大川笑着说,“你不要急着说,咱们慢慢来,先从你左脚开始”。
独孤青恐怖地看到江大川一只手掰着他的脚趾,刀锋顺着脚趾间隙削进去,缓慢且耐心地细细剔出一条血肉来。
“我会这样一条条把你的脚掌血肉都剔得干干净净,放心”。
“呜呜呜”,独孤青头皮发麻,疼痛难忍,刚要动弹,江大川一拳头打在膝盖上,“嘎吱”一声膝盖骨碎裂。
独孤青浑身一抖,尿了。
江大川正待用刑,却见独孤青被扯开裤腿的肌肤上,有一道绷带围着,刀尖挑开,一个伤口还在渗血;伤口内鼓起一块。
再不多想,挑开伤口果然看到里面有一个油布裹着的小卷条。
江大川把独孤青一拳打晕,在脑子里问,
“虎子,墨辙经书是什么?”
“墨辙经书距今已有千年”,虎子开始回忆,江大川耐心听着,
“千年以前,中原也如同此世这般大乱,各国征战、勾心斗角,百姓命如草芥、生如蜉蝣。大乱出英雄,在中原复地出了一位救世豪雄,他的名字叫墨辙奉武,他练武大成后,兴兵征战,仅用六年时间便建立了大晋国,一统江山,黎民得以安生。
“墨辙奉武修体大成,记录成墨辙经书以供后世传习。盛世开启后,墨辙奉武追求极致武道,退位后不知去向,晋国经十五代传承,内侍夺权、豪戚勾连、后宫干政,晋国主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无能重振先辈威武,在皇宫里被围杀,一泱泱大国为之破碎,中原板荡,后渐渐的成了如今的乱世模样。
“在皇宫动乱中,墨辙经书被各家抢夺,各豪强为防止有人修得整幅经书导致一家独大,便将经书撕扯成八份流传后世。八份残经,我知道的,齐国得其三、北燕得其二,珈南、赵国各得其一,还有一份流落民间不知道在何处。多年以来,也有人想着打起墨辙经书的主意,可哪里能做到”。
“也就是说,残经是修体法门?”江大川大感兴趣,这一次出门算是长见识了,连着被人搞,遇到人就跑,内心很崩溃。
“墨辙经书记录墨辙奉武的大成武道,自然是修体功法,我看独孤圣气韵绵长、筋骨神妙,应该是参悟了残经得来;其实,墨辙经书有大玄妙,独孤圣修得只是极少一部分而已”。
“虎子,你好牛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
“虎子,你莫非是墨辙奉武的转世?”
“放肆!”猛虎咆哮一声,似乎不能听到江大川亵渎墨辙奉武。
“虎子,别气别气,虎子,虎子?”
猛虎又不鸟他了。
江大川小心翼翼地开打油布,轻轻张开叠起来的经书。经书像前世的一张A3纸大小,很轻也很薄,页面泛黄,上面沟壑纵横、山峦叠嶂,其中有一个如烛火似的亮点一闪一闪。
“这就是经书?”
正待细看,霎时脑中剧痛,一阵白光从经书上激射入江大川脑海。
江大川忙探进识海,才发觉半空中浮现一模一样的经书残卷,不同的是,残经全体金色,蟒山那一处倒显得昏暗,成了一个小点。看着金色残经,才发现残经上有字凸显。
“这确实是墨辙经书的一部分,”虎子骚动起来,尾巴左右摇摆,像狗儿见了主人,就差伸出舌头了。
“看,这是破金刚拳,果真、果真”,虎子在残经前跳来跳去不像样,没了虎威又成了猫。
“为什么叫破金刚拳?”江大川问,
“名字就是这个名字,意思是,纵然你是金刚身,一拳也给你砸破了”,虎子不耐烦地回答。
“世上拳法这么多,怎么取这个名字,破山拳、雷电拳、天马流星拳、紫山升龙霸都比这好听啊”,江大川叽叽歪歪。
“这个,这个,墨辙奉武文化不高”,虎子有点害羞,心想这个鸟人尽搁这乱扯淡,它哪知道为啥是这个名字。
“你从这拳法开始练吧”,
江大川看看“破金刚拳”四个字的后面,渐渐显示出来一些文字,“混元一气四海归,归元不足补精髓,经出神藏走云门,脉自神阙气沉海······”都是讲得如何修体、如何走经脉、如何养气血、如何发力的口诀,挺好,可以编成快板。
江大川急需要这样的拳法,他太希望自己强大了。
江大川看看天色已晚,一刀插中独孤青脑门,找个地方仔细掩埋后,摸到仓桥山一处山脚,寻一个山洞歇息。
江大川盘坐着进入识海。
“虎子,按照破金刚拳法,修体必须要先运气走各处经脉,可是我的气究竟是什么?”之前在山洞内快被虫子啃了,他临时抱佛脚运动了体内真气,这时候完全没招了。
“哼,你以为吸了晶核的能量就是气了?那只是培育你的经脉,你试着感受一下自己的气海”,虎子很傲娇,
江大川试着感受气海,不一会便发觉气海部位开始越来越烫,感情自己原本就有这样的真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运用,每次被虎子催发一下才能激发自己的力量。
气海里的真气越来越烫,开始慢慢鼓胀起来,在识海中,江大川觉得气海里的真气像一股飓风一样,在下腹部一阵乱戳,快受不了了。
想起来破金刚拳的口诀,就顺着体内经脉慢慢引导,果然,真气开始慢慢顺着江大川的意识在体内各处流动,所经之处像是冲破了淤塞已久的关隘,最后经脉合流,又归之气海。再观气海内,犹如一个巨大的火山口,里面的真气似岩浆般缓缓流动。
“啧啧啧,想不到你的真气如此惊人”,虎子很惊讶。
江大川一直觉得在洪湖边上喝酒撩妹看到的白光是虎子,现在看,是先有白光,然后穿越,后有虎子,白光应该就是赋予自己的真气。
何德何能啊,江大川扶额。
真气运转后,江大川在识海里观想,慢慢出现一个光着屁股的小人,浑身经脉穴位明显,他开始按照口诀练习起来。只是,屁股光着,在虎子面前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观想出个内裤,却也不能。
在仓桥山昼伏夜出,江大川顺着经书残卷的舆图向蟒山出发。显示的那一处洞天福地在蟒山脚下,距离还有十几天路程。这些天里,江大川进展神速,他本来就很急切,如今基本上除了睡觉就是在识海里练拳。
白天,他试着对着身边的树一拳打过去,拳风呼地起势,像炮弹一样把一抱粗的大树打个对穿,只把自己看傻了,知道这不过是在武师境界上迈出了一步而已。
江大川知道经书其实已经没用了,全部内容已经复制进了识海,比手里拿的还要精准。
进入蟒山,便开始谨慎起来,因为下仓桥山的时候,江大川就发现苍狗部完全不见踪影。
蟒山下已经有苍狗部的破败树屋,但似乎被人刮掠一空,别说活人了,半只活物都没见到。越是如此越让江大川谨慎,云山关前一战,虽然把苍狗部打残了,也不至于连个家小老弱都不留下。
上了山道,渐渐的人就多起来,都是从外地而来,有的是一个帮派许多好手,有的是官方的,有的是世家,大家一簇一簇的,各自防备。显然,目的就是奔着蟒山、环狗山那三座坟茔而去。江大川和他们不是一个方向,他要先去莽山族老聚集的地方,什么洞天福地都没有妹妹来得重要。
越接近莽山山顶心越沉。
莽山不高,山道像蟒蛇盘曲一样,一圈一圈上去。以前江大川决计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走,山道边全是被凿开的山洞,山下还有不少的树屋,到处都是苍狗部的人。
如今山道边的山洞被外来的人抢先,偶尔有一两个山洞有人的,立刻有一群人上前威逼,江大川一路走来,听到的大致都是人已经撤离了,就剩下零星的老弱妇孺,舍不得离开家。也问不出什么来,通常留守的被问了几句,也就被杀了。
这莽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路走着,突然听到有人低语,“快走,前面师兄弟们遇到苍狗部的族老,师兄发信号了,快走”。
江大川精神一振,不近不远地跟着一起上山。
进了半山腰,有一处大竹楼、树屋、山洞连在一起的集中居住地,中间凸起一块场地,看上去平时用来议事、聚会的。
十来个人在中间,其中一个老头漆黑,头上有野雉毛装饰,两耳戴着拳头大的耳环,额头纹有醒目的五条黑纹。
这很有进了非洲部落的既视感。
江大川知道,这是苍狗部的阶等标志,通常的苍狗部人只有一条,这老头纹了五条,应该是个大干部。老头身前都是纹了二条、三条的壮汉。
“死老头,你说,这莽山的洞府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进不去?”有一人发声,江大川一看,熟人,正是被独孤圣吓跑的纸扇人。
江大川扫视过去,除了纸扇人一帮,还有五六支队伍,不近不远地看戏。
“天降灾祸,我苍狗部又怎么清楚,否则,我苍狗部怎么会弃了族兴之地?”老头声音沙哑。
“你们遭遇了什么?”
老头摇摇头,脸色很平静。“如今你们入我苍狗部,无非就是要去洞天福地去,又何必见人就杀,为难我们。”
“莽山的洞府和你们苍狗部没有关系?”
“天可怜见,如果有关系,我们还能拖家带口地跑?洞天福地,有德有缘的,该得了就得去。”
是啊,你们要打洞挖坟,杀地主干啥;地主也没说不让啊。
何况,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这时,纸扇人向四周围着的人群抱个拳,“诸位,我乃大齐国戒律院外事监易不明,大家既然都是要进这洞府,还是要留着族老以防有什么变故,各位给我们戒律院一个面子吧。不过,我也保证,如果这老头提供和洞府相关的任何信息,戒律院会第一时间和大家共享”。
哦,小明啊。
众人心中一凛,戒律院的凶名在江湖上传的很快,特别是齐国国君杀了宗亲豫止满门,牵连几百户,是戒律院一手操刀,这种冷酷手段让人生畏。
江湖中人行事,通常都不和官府硬刚,再大的宗门总抵不过戒律院奉旨行事,他们甚至还拥有一定的调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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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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