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夫人看着二姨施施然走出来，皮肤细嫩、秀色难掩，上前搂着月婵宫主道，“二姨，你皮肤比我好多了，唔，比之前还要好，是不是双修的效能。”

    月婵宫主说道，“我皮肤本来就好，不卡粉、不起皮，连痘痘都没有。”

    桃花仙子一扭一扭走在前面，回头道，“确实不错，就是屁股不大也不翘。”月婵宫主上去给了一巴掌，说道，“你屁股大，什么都塞不下。”

    桃花仙子面红如滴血；江大川哈哈哈一笑，“你个老司机。”

    “什么意思？”桃花仙子揪着他的耳朵问，以为这是取笑她怂。

    “唔，就是喜欢口花花的人。”江大川咬着她耳朵大概跟她讲一下什么意思。

    上官无极早已杀鸡炖汤，江大川摸出一些酒，放了几只云鹰出去。云鹰分别飞向国师府、元启，忠王山探听的消息很重要，他要及时告知各方。

    司徒炳心疼地看着自家的鸡，一口一口喝着汤。江大川对勾雀楼的首脑机构很是诧异，上官无极是一把手，他老婆耶律夫人是耶律王室的人，武境很高，却只管着京都内的楼内事务。

    朱雀堂堂主上官冷，也是霏夜的上司，送玄商剑给他的就是此人，毛毛喊他三叔；

    燕雀堂堂主司徒炳，毛毛喊他二舅，却不是耶律王室的人；

    寒雀堂堂主萧月，毛毛喊他大姐，却姓萧；

    云雀堂堂主玲珑，毛毛喊她妹妹，实际上却是江大川的亲妹妹江小鱼。

    这关系乱糟糟的，好在江大川被月婵宫主给睡了，辈分直线上升，毛毛看到都得跪着喊二姨爹，加之他天下第一宗宗主的身份和墨辙奉武传承的逼格，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坐了主位，月婵宫主陪着他；桃花仙子黏着，坐他另一侧，弄得上官无极坐在对面成了主陪。

    江大川把进入忠王山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莫说是上官无极，就是亲身陪着他的俩女子也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对那个叫陌离的神秘女人；毛毛搓着手道，“看来这耶律擎天算个人物啊，直接放你离开，如果他就跟你玩命，让驻军围上来，恐怕这次走不出忠王山。”

    江大川点点头，“他乃一教之主，自有一教之主的格局。最主要的是，他应该没有察觉到我偷听偷看到他们许多机密之事，否则他是不会放我下山的。”

    月婵宫主想到江大川一个人力扛二公二卿，硬刚耶律擎天，缠斗陌离，不死已经算是走大运了；又想到自己堂堂一宫之主，被二公偷袭，一招就把自己给撂了，简直丢人。

    面上目无表情，心底却是越想越气；桃花仙子夹了一块鸡肉给江大川道，“也亏得你强悍，不然咱们都得完蛋，老娘腰都被扭断了，话说，是谁帮我拽过来的，我就感觉一阵剧痛就醒过来了。”

    月婵宫主道，“是我，摁着你，一脚下去就踩正了。”

    桃花仙子一拍筷子，月婵宫主冷眼一翻，俩人又要干仗。

    上官无极急忙岔开话题问江大川，“江宗主不知有何打算？”

    江大川叹口气，“南北不安，先回趟京都再说。”

    毛毛当即叫到，“我得跟你去，我娘整天让我相亲，人家也看不中我，说我是屌丝；二姨爹，我好歹也是少楼主啊，只不过洒脱了一些，哪里就是屌丝了？难道，洒脱和屌丝，是一个意思了么？”

    江大川点点头，“洒脱是屌丝的代号，奢靡才是你少楼主的做派。”

    耶律夫人一巴掌拍过去，对毛毛道，“你也不学学你二姨爹，三年不到，圣师境下品，我观他如今内息圆润、如天然璞玉，恐怕中品也指日可待，你呢，到现在还磨磨蹭蹭，宗师境中品就嘚瑟了？你去做什么，拖人后腿么？”

    骂了一阵，笑嘻嘻地对江大川说道，“他二姨爹，听臭小子说你让他淬体了，说是用什么毛，果然这小子还是跟毛有缘分，刚生下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毛，我还以为自己下了个猫崽子。”

    果然还是老娘心疼好大儿。

    江大川慎重地从玉窍内掏出几根火凤羽，对毛毛道，“你已在栖霞镇淬体，回来的路上又淬体一次，这次，你就别跟我去了，三个月后，你在太妙山等我。”跟着把火凤羽的来历，以及淬体功效一一说了。

    上官无极和耶律夫人是见过大世面的，眼见江大川掏出几根火红鲜丽的凤羽，口水都要馋下来了，恨不得现在就一脚把毛毛踹进禁闭室，让他开始安心淬体。

    江大川接着道，“既然勾雀楼与我太妙山同盟，我便再多留几根火凤羽，这火凤羽太过霸道，堂主们或是楼内高手，一定要小心谨慎，必须有人护法方可。”

    又掏出十几根交给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小心接过，灵气探入一个火羽，吓了一跳，火羽内岩浆滚滚，赤血通红，知道这是两千多年好东西，对勾雀楼来说，这简直是宝贝啊。几位堂主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看。

    上官无极道，“这多不好意思”，忙不迭揣怀里。

    江大川又道，“勾雀楼经营西北多年，在下却有个不情之请。”

    耶律夫人开心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道，“他二姨爹，都自家人，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是不是南北两处？”

    江大川心底暗暗称赞，点头道，“明年春，我奉武宗将南下珈南国，我答应了昭阳王，当然不只是为了替她复国，更是为了策应元启在南境的战略。幽冥界虎视眈眈，玄冥教通外之心天下皆知，天下大势，不能等，也等不得。烦请勾雀楼，一则北上查一下山鬼、须卜、郎氏部的情况。”

    上官无极点点头，“我们勾雀楼也有所感，觉得北方三部和三关的关系有些不对劲，早些年我们安插在三关的人手，陆陆续续传来消息，北方三部动向怪异，也有南下攻打三关的情况，但都是一触即溃，像有意为之。”

    江大川道，“三鲜藏婉明曾说，玄冥教早已经控制了北方三部，如若三部举族南下，连同北燕三关，那北境乃至整个西北，都将有巨变。如今玄冥教已八万阴傀东进龙门关，一旦龙门关被攻破，届时北燕三关连同三部南下取齐、伐赵，甚至是把西岐吞并，都极有可能。”

    上官无极当即点头道，“北方事原本是寒雀堂负责，月儿，看来你要多费点功夫。”

    萧月当即领命。

    江大川又道，“二则，烦请勾雀楼派人先入谈家，以谈家为跳板，再入珈南国，多收集些珈南国的情况，为奉武宗南下做准备；谈家已经交代过，勾雀楼在南方行事，当无碍。”

    上官冷道，“南境一事，我朱雀堂一直有人手，请江宗主放心。”

    江大川笑道，“勾雀楼果然是天下第一楼，天下纵横、步步落子。齐国境内，按说齐王豫且早已经被玄冥教控制，我却一直不大相信，结果戒律院我是见识过，齐王更是以一个墨辙经书残卷为由，连杀顾、曹、皇甫三大世家，其果断、干脆，不像是一个昏庸王君所为。如今齐王以滑州十万抗元启阅西山十万，在司州号称埋伏二十万，二十万军队，如何埋伏？我是不信。齐国的事，还需要探明。”

    司徒炳当即站起来道，“燕雀堂当竭尽全力。”

    江大川沉思一会，良久不做声；耶律夫人笑道，“东北？”

    江大川长叹一声，“不瞒夫人，我入武道后，第一个佩服的人就是哈日和，现如今哈日和还每月给我太妙山十万酒钱，若非楼主告知锁经丸一事，在下恐怕始终下不了决心要针对他。只是，哈家乃天下商号之首，实力堪比一国，且，哈家的真正实力，一直迷雾重重。北燕一行，我曾想过大祭祀的背后是玄冥教，但，经过苍狗部古墓、锁经丸、佛灵丹、落颜羽等等诸事，我疑心大祭祀的背后是哈家。”

    毛毛咧嘴一笑，“你放心，这就要靠咱妹妹了。”

    “嗯？”江大川一愣。

    毛毛笑道，“当年苍狗部一行，我就是妹妹安排过去的，玲珑当时就觉得情况有异；那时候不知道你也在，妹妹对大祭祀比较了解，她当时就断定，苍狗部的古墓是大祭祀血祭之术引起。”

    “大祭祀为何因阴兵残杀自己的部族？”江大川问道。

    月婵宫主说道，“难道这个大祭祀，甘心只待在山里？”

    也是，老东西祸乱天下，否则也不会引慈心仙人过来；江小鱼果然聪明啊，早早就察觉到怪异之处。

    江大川问道，“那哈家已经有人手了？”

    上官无极笑着说，“我那闺女虽然年纪小，但望事却远，她早早在哈日和身边安插了人。”

    江大川点点头，不方便问就不问，我妹就是牛啊。

    “江小鱼究竟武境如何？”江大川问道。

    上官无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大川又是一愣，你他娘的，勾雀楼楼主，不知道自家闺女的武境？

    耶律夫人道，“确实不知。当年江神通救了她之后，便把这孩子放在我们家，他说，这孩子天赋异禀，需要善养。玲珑一直很懂事，刚来不久就哄大家开心，做事干净利落，看问题极有远见，比毛毛这个不争气的好多了。江神通多次传她功法，却也私下对我们说，玲珑的宗师境下品好像是自己刻意为之，他一代宗师也有不明之处。”

    江大川愕然，我妹啊，你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既然说到这里了，毛毛大咧咧道，“也不瞒着你，计无名就是妹妹的手下。”

    “谁？计无名是谁？名字这般熟悉。”江大川似乎听过。

    毛毛哈哈一笑，“哈日和的账房。”

    江大川豁然一惊，就是那个以算盘为武器、一直护着哈日和的人，居然是毛毛的手下，卧槽，妹啊，你这是震碎哥的三观啊。

    萧月微笑道，“小妹是咱们的云雀堂堂主，但，老爷子对云雀堂什么事都不管，随她倒腾，上次老爷子对你说勾雀楼三千三百人，那也是没有把云雀堂算在内。”

    江大川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众人团团下拜，眼中含泪，“此次我确是见不到妹妹了，在下万分感激勾雀楼对舍妹的照顾和关爱，如此厚恩，难以报答。”

    毛毛道，“可以了，你不是把人嫌狗憎的大龄剩女给收了，这就是对咱家最好的报恩。”

    月婵宫主听得一头劲，闻言，一巴掌把毛毛抽翻；桃花仙子笑得花枝乱颤，打也打不过，又怂成这样，现成的肉闷在锅里不敢下筷子，听到别人怼她的情敌，当然高兴。

    江大川实在不知道怎么好，想了想，一翻手，从玉窍内“咚咚咚”倒出几百块金砖，说道，“这个，这个，舍妹在这里可是没少花钱，这点小钱，就当是给勾雀楼方便行事之用。”

    众人眼都直了，刚看一眼，上官无极手一挥把金砖收起来，说道，“自家人，客气个什么，勾雀楼也不缺这点钱，嗯，这样吧，这点钱就当是替咱闺女收着。那个，毛毛，去门口再买几个卤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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