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曼曼安排一切后,江大川告别众人,揽着花曼曼,按照御前司所述直奔情怡堂。江大川在京都晨曦巷住过一段时间,知道所在位置,这情怡堂乃是京都八纵十六横最南侧一条街上最为华丽的勾栏所在,贴着城南。
此刻天刚刚亮,酒肆、青楼等都未开业,正在想着是不是就这么闯进去,花曼曼眼尖,手一指,“宗主,南宫从在这里。”
就见情怡堂对面一个酒楼开了一扇窗,一个肥肥的圆脸露出来,正注视着前方人来人往,酒楼的位置位于斜对面一个拐角处,一般人还看不出什么门道。
江大川纵身一跃,身如鬼魅,轻飘飘从酒楼窗户口跳进去;南宫从正在盯着情怡堂,见江大川突然来,吓了一跳,急忙道,“江宗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大川不答,花曼曼问道,“看来南宫少庄主是早就查到了清议堂所在?”
南宫从沮丧道,“操他妈的玄冥教,我昨日连夜回到分铺,让南宫家在京都的十六个商铺七百零四个兄弟集中进行排查,有两百多个兄弟出入京都内各个青楼、赌坊,只有二十一个兄弟曾经多次出入这情怡堂,且情怡堂还发放药丸。这二十一个兄弟中有八人服用过。这八人如今被我以铁链锁在地窖,那二十一人也被关起来。我估计这情怡堂有问题,这不从昨晚就过来盯着,一旦有消息准备立刻上报宗主。”
江大川点点头,有些江湖上的事官方查的反而慢,御前司查不出来的,南宫家倒查得很快。
江大川说道,“你家那死去的两个弟子尸体,也不用去看了,虽然不知道专门用于培育血壤的人被集中在什么地方,但那断龙潭已经被我炸开,潭水又被放毒,照这样看,血幽花已经被转移,不管如何也顾不得了;眼下血幽妖果不知道被喂食了多少,这才是最为头疼的。”
南宫从诚恳说道,“不瞒宗主,我事先也曾多次想着为什么就非要从我南宫家开始,心底一直害怕,南宫家是否会惹上麻烦。如今看,我们惹的麻烦算个屁的麻烦,有人这是想要把天给捅开。宗主,我南宫家本发迹于龙门关,在龙门关受江洪峻压制,这些年跟着奉武宗,我们算是赚了些家当。当今乱世将平,且不论老百姓如何看,就是我们这些世家、商人,都希望早点方界安稳。所以,这一次我南宫家就算是豁出去了,调动了在赵国境内各州武道弟子要在今日陆续赶过来,跟他们拼了。”
江大川点点头,说道,“我自入武道以来,最早接触的是控尸术、控魂术此类。之所以深恨此道,不是因为其杀伤力破坏力有多大,而是因为这些道术夺人心魄、控人尸身。不敬人伦、不敬苍生,我奉武宗看一个要灭一个。如今燕齐合一,无论是玄冥教还是戒律院,信奉幽冥、阴妖为用,都和当今武道背道而驰。虽然鬼道、妖道各有所长,但以鬼道、妖道控人控尸,这就有违武道。”
南宫从虽然不入武道,却是见过世面的人,深以为然,他说道,“这几年,我南宫家认为,奉武宗领了世间最正宗武道,天下想入奉武宗者,数不胜数;武道中人都以能入奉武宗为荣。”
江大川叹息道,“江湖上人人都称我奉武宗为天下第一宗,却不知道,我宗门弟子前赴后继,死伤多少,太妙山的英魂殿,一扩再扩。”
南宫从默然。
过了半晌,南宫从问道,“宗主,既然已经确定这是线索,咱们还要等么?”他的意思很简单,你虎煞这么牛逼,冲进去一顿乱剁就是了。
江大川说道,“等等看,安乐侯不知道是个什么武道,居然能把大武和尚打伤。”
南宫从偷偷擦汗,他娘的,我就是外围打酱油的。
这酒楼是南宫家的,楼上被他包了,一直到了中午,江枚直和毛毛俩人拐过来,自有南宫家的人引着上了阁楼。
江枚直冷着脸说道,“老江,江昭卿不知所踪,满城都找不到他,我估计他不是和安乐侯在一起,就是在这情怡堂内。”
毛毛说道,“二狗子,你御前司能干点正事么?早就说过江昭卿到哪都有御前司跟着的,跟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枚直叹口气,说道,“就是担心他和这帮人勾连太深,到时候想救也救不下来了。”
毛毛见花曼曼正伸出小手帮江大川按摩脸部穴道,渐渐的眉骨、面部肌肉产生变化,他欢喜道,“老江,这才中午,咱们这就去逛妓院?”
狗嘴吐不出象牙,是勾栏听曲。
江枚直赶紧道,“花姑娘,劳烦也帮我弄弄,我平时在京城是从来不去青楼的,但人头比较熟,认识的人很多,万一露出了马脚可就不好了。”
毛毛“呸”了一句,“你他娘的,喝酒划拳样样精通,老子都甘拜下风,你说你不逛青楼,你瞧瞧我信还是不信。”
南宫从缩缩脑袋,“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江枚直说道,“你这么怕死?你南宫家死了这么多族人,不想进去嫖一下?啊不,不想进去报仇雪恨?”
南宫从苦着脸道,“我这武道不精,他们又都知道南宫家报案,我这一去怕不是自曝行迹?”
江大川想一想,说道,“你就留在这里。我奉武宗百名弟子已经陆陆续续进入了这个酒楼,听我号令,一旦情况紧急,带着他们冲进去。”
南宫从欢天喜地,这就放心了,他这身上二两肉不够人家塞牙缝。
江大川改了容颜,盘膝运气打坐,江枚直和毛毛俩人絮絮叨叨,花曼曼用心记着进出往来的每个人,一旦有熟人进去了,就让南宫从记一下。江枚直看着看着心底就发冷,骂道,“操他妈的,你看这不是兵部仓部司的么,狗日的,哎呀,江枚山也来了,妈的,他还是王室呢。老江,这里来了不少朝廷的人啊。”
江大川皱眉,“不少朝廷的人?”
江枚直说道,“有朝廷各部官吏,还有王室的几个人,他妈的,这是要造反么?”
江大川问道,“江枚山是什么人?”
“哦,这江枚山的父亲和我爹是堂兄弟,他世袭了侯爵,平时也没什么差事,每月拿些俸禄。这家伙遛鹰赌狗马球花酒,样样都会,算是个王室中的败家子。你看你看,妈的,江无仓,我叔叔辈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来嫖娼,这是想死么?”
江大川倒释然,赵国立国这么久了,王室定然是越来越庞大,总有些王亲贵族靠着身份混吃等死。
毛毛急不可耐,“这才下傍晚,清怡堂就接客了?我看灯笼都挂起来了。大川,咱们去吧?”
南宫从笑着道,“少楼主,别急,这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所谓华灯初上夜逍遥,咱们再等会吧。”
花曼曼却不帮江枚直按摩,只是掏出几根银针,江枚直和毛毛吓一跳,毛毛说道,“花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花曼曼低头说道,“适才我以真气手法替宗主按摩,这是我师叔花轻蝶教我的,每日最多只能助一个人改变容貌,真气已经用竭,需要恢复好久,用这个快。”
江大川暗笑,以银针助容貌改变这一招,当年清散真人这么干过,没想到花曼曼也会,显然花曼曼说以真气用竭那是唬人的,就是不想碰他们而已。
江枚直半信半疑地看着花曼曼,说道,“花姑娘,你这是厚此薄彼啊。哎,你小心点啊,别毁了我这盛世美颜,说实话,我后半辈子就靠着这张脸过日子了。”
花曼曼轻声道,“怎么会呢,二位,别乱动,动了怕会变丑。”
花曼曼手起针落,几根银针齐齐刺中江枚直的天容穴、天窗穴、听宫穴,跟着对毛毛也如出一辙,俩人汗津津的,动都不敢动。
南宫从看了一会,竖个大拇指,“荆王和少楼主帅气不改啊,话说你们二位如此潇洒,虽然变了容颜却英姿不变。”
江枚直说道,“你也跟着来?”南宫从立刻缩头缩脑不吱声了。
几个人一直等到亥时,这才出了酒楼远远绕道,从城南处大摇大摆向情怡堂走去。
毛毛见花曼曼换了个小厮打扮的衣服,像个大户人家的书童,个子小小的,就是胸不知道勒哪块去了。
江枚直和毛毛勾肩搭背,“吊毛,我感觉这花姑娘是有意的,我后脑脖子疼,万一在里面出事,会不会影响咱俩运气?”
“算了吧,二狗子,咱们这是去嫖、不,去听听曲,花的是老江的钱,将就了。再说了,真要打起来,有老江在呢,你还怕个球。”
这倒也是,这江大川基本上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
四个人在南宫从的注视下走进情怡堂;花曼曼带头,门口老鸨子正在吆喝着,花曼曼上前对老鸨子低语了几句,从手腕里掏出一张金票,老鸨子大喜,笑眯眯的把几个人领入青楼。
这青楼在京都虽然出名,但也不属于最顶级的那种,位置本来就偏一点,但里面的歌伎、舞女等都很好看,身材妙曼妖娆,暖色醉人。进门有两进,每进是巨大的屏风挡着,屏风后有舞台、酒桌,有女子陪酒说唱,热闹非凡;但那老鸨子显然是收到足够的钱了,直接把众人带着从一侧门廊向后走,这里又是一座三层小楼,里面琴音悦耳、暗香浮动,推门进去,舞台就在正中间,四周俱是房舍,有的房舍门开着,客人在房间里喝酒看舞;有的房门关着,里面哼哼唧唧什么声音都有。这才是真正有钱人来的高档场所。
老鸨子笑容可掬,问道,“尊客是头一次来?面生得很啊。”
江枚直大咧咧坐下,说道,“玉婉儿今天有没有被包了啊?”
老鸨子笑道,“呦,老婆子我是瞎了眼,不曾想尊客在这里还有熟悉的。可不巧,玉婉儿今天来月事了,尊客定然在这里还有其他认识的红倌?”
花曼曼不吱声,小手一翻,点出五张金票;江大川心疼得直咧咧,一张金票就是五两黄金,这就是五十万钱,老子在前一世五十万都可以包……都可以买套房子了。
事实上,连老鸨子也惊呆了,见过花钱的主,没见过这样豪横的,一言不发就甩金子;要知道,她见过最多的是银子银票,鲜有拿金票砸人的。
老鸨子边退边说道,“玉婉儿昨天月事就走了,我这就下去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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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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