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里市军部那庄严肃穆的会议室内,一张巨大的会议桌占据中央,数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身着戎装、面色凝重地围坐一圈,面前摊开的,皆是克清这些年在前线的作战记录,对视间满是赞许。一番商议后,将军们大手一挥,批予他一个月探亲假。
消息如一阵春风,迅速吹到了克清耳中。平日里那张常年冷峻、仿若被寒霜覆盖的面庞,此刻难得地漾起一抹笑意,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了几分。“终于能回家了。”他低声自语,归心似箭地简单收拾行囊,大步迈出营地,踏上了那条朝思暮想的归乡之路。
地峡地区的果拉克镇,依旧是记忆中那副宁静祥和的模样。袅袅炊烟悠悠升腾,混入清甜的稻香,随风飘散在街巷。克清刚踏入镇子,紧绷的神经便悄然放松,熟悉的景致就像儿时祖母哼唱的歌谣,轻柔地抚平他满身的硝烟与疲惫。
家门口,父母正忙碌于灶台与针线活之间。克清的身影刚出现,父母原本忙碌的动作猛地凝滞,手中物件差点滑落。母亲眼眶瞬间湿润,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父亲也是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一家三口紧紧相拥,克清感受着父母颤抖的身躯,眼眶也泛起微红,喉咙像是被哽住,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还是母亲先开了口,抬手轻抚克清的脸颊,带着哭腔埋怨:“你这孩子,一走就是这么久,可算回来了,瘦没瘦啊?”
克清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娘,我挺好的,就是惦记你们。”
待情绪平复,一家人围坐桌旁。克清清了清嗓子,打开话匣子:“爹,娘,军中的事儿可多着呢,惊险得很。”说着,他眼神微黯,讲起刺杀妖王哈里西多斯拉和独斗鬼族王者鬼资陆枳??及其召唤远古五战鬼的那段经历……
父亲紧张地攥紧衣角,急声问道:“那可咋办?”
克清微微坐直身子,继续道:“我瞅准时机,使出了禁技……”
二老听得惊心动魄,母亲捂着胸口,满脸担忧。说到绝境突围时,克清顿了顿:“在生死危机时刻,米纳斯教的技法起到了效果,最终战胜了他们,并带领小队突围,顺利解救人族囚徒,让囚徒们重见天日。”
“哎呦,我的儿,太险了!”母亲眼眶又红了,父亲则拍着克清的肩膀,面露骄傲:“不愧是我家的娃,有勇有谋!”眼中满是对儿子的疼惜与欣慰。
阳光倾洒,暖了果拉克镇的大街小巷,趁着这难得的假期,克清搀扶着父母,悠悠踱步在小镇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微风轻拂,携来馥郁的花香,与街头巷尾的烟火气交织相融,惬意非常。儿时的果拉克镇可不是这般模样,记忆里,每逢雨天,那泥泞小道便成了恼人的“沼泽”,一脚下去,泥浆四溅,拔都拔不出来;破旧茅屋在风雨中飘摇,好似随时都会坍塌,屋里昏暗潮湿,住着满是心酸。
可如今再看,平整的砖石路蜿蜒向前,在日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走起来稳稳当当;曾经岌岌可危的茅屋都化作坚固砖房,门窗崭新,屋内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集市更是热闹非凡,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新鲜蔬果码得整整齐齐,手艺人现场展示绝活儿,引得路人阵阵喝彩。克清放慢脚步,目光温柔地扫过周遭,由衷感慨:“离家这些年,家乡跟施了魔法似的,愈发好了,真让人安心!”
这时,母亲笑着搭话:“是呀,镇里这些年发展得可快了,大家的日子都越过越红火。你不在的日子,邻里乡亲也常帮衬咱家,人情味可浓了。”父亲在一旁点头附和:“可不是嘛,等你下次回来,说不定变化更大喽。”
三人正有说有笑地逛着,街角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走来,正是克清的恩师米纳斯。米纳斯身形魁梧壮硕,如同一座巍峨小山,一袭黑袍随风而动,冷峻的面庞仿若刀削,深邃双眸犹如寒星,周身散发的气场,凌厉得叫旁人不敢直视。
他远远瞧见克清,下巴轻点,算是打过招呼。克清心领神会,低声跟父母说:“爹,娘,老师来了,想必有事找我,我去去就回。”
母亲满脸担忧,拉着克清的手叮嘱:“跟老师去吧,自己多小心,要是有啥事儿,早点回家说。”
“放心吧,娘。”克清拍了拍母亲的手,快步迎向米纳斯。
两人并肩,默契十足地朝着旧训练基地走去。那基地隐匿在小镇边缘,许久无人问津,铁门锈迹斑驳,像是岁月留下的疮疤。克清伸手,缓缓推开铁门,“吱呀——”一声刺耳声响划破寂静,惊起一地尘土。尘土裹挟着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克清鼻子一酸,幼年那段艰苦岁月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的思绪淹没。
米纳斯率先打破沉默:“有些年没回来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怕是都勾起你的回忆了吧?”
克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啊,老师,当年的训练场景,桩桩件件都刻在骨子里,忘不掉。”
米纳斯微微颔首,目光深远:“那些苦,没白吃,都成就了如今的你。”
在姆咧大陆,三岁的孩童尚在爹娘怀中撒娇嬉闹,克清却已踏入残酷的训练场,扛起保家卫国的使命。彼时的大陆,乌云蔽日、烽火连天,各族势力倾轧争斗,人族处境岌岌可危,弱小者毫无立锥之地,转瞬便会在硝烟中沦为亡魂,克清深知,想要活下去、守护族人,唯有变强。
训练场上,每日都是生死考验。那些伪装成训练道具的恶兽,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绿油油的眼睛锁定克清,瞬间便张牙舞爪扑来。克清身形稚嫩,脚步慌乱,常被追得狼狈不堪,脚下一个踉跄,恶兽的尖牙利爪便呼啸而至,在他幼嫩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血口,鲜血汩汩冒出,疼得他小脸煞白。一回,克清又被恶兽扑倒,手臂鲜血淋漓,他哭着大喊:“老师,我不行了!”
米纳斯老师眉头紧皱,毫无心软之意,大声呵斥:“不行?战场上可没人听你喊不行!现在退缩,往后其他种族的刀就架在你亲人脖子上!”
与猛兽近身肉搏时,克清身形瘦小得宛如一只雏鸟,对面的猛兽却高大威猛、气势汹汹。他的拳头攥得指节泛白,牙关紧咬,拼尽全力挥出一击,却如同蚍蜉撼树,被猛兽轻易拍飞。摔倒在地的他,顾不上浑身疼痛,爬起来再度冲上前,几轮下来,身上伤痕累累,淤青紫红交杂,汗水混着血水,疼得他涕泪横飞,嗓子都喊哑了。
负责训练的米纳斯老师,堪称严厉的代名词,冷峻面庞从未流露一丝温情,要求严苛到近乎苛刻。搏击课上,一招一式皆是夺命杀招,讲究快若闪电、狠似修罗、准如神箭。克清稍有懈怠,或是动作慢了一拍、力度弱了一分,米纳斯老师手中的戒尺便“啪”地重重落在身上,瞬间留下一道红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次训练,克清累得瘫倒在地,哭着哀求:“老师,太苦了,能不能歇一歇。”米纳斯老师目光如炬,冷哼道:“歇?其他种族可不会歇着攻打咱们,你多偷一分懒,战场上就少一分生机。”
克清也有无数次濒临崩溃,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满心都是放弃的念头。可每当晨光破晓,目睹人族同胞被其他种族肆意欺压的凄惨画面——村庄被焚毁、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他的心便被揪紧。一想到退缩后亲人也会遭此厄运,克清便擦干眼泪,咬着牙继续投身训练。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般炼狱般的训练,不仅锤炼出他钢筋铁骨般的强健体魄,更在他心底种下钢铁般的意志。每一道伤疤,都成了他成长的勋章;每一次跌倒再爬起,都铸就他不屈的脊梁,让他在往后的战斗中无畏无惧、所向披靡。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探亲假转瞬即逝,还没等克清将家乡的温暖好好咂摸透,紧张的局势便如骤起的风暴,打破了短暂的安宁。这天,米纳斯老师神色匆匆赶来,带来军部的紧急指令,他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又果决:“边境局势急转直下,鬼族大军频繁异动,似有大规模突袭的迹象,军部命你即刻归队参训!”
克清身形一顿,眸光瞬间锐利如鹰,没有丝毫犹豫与拖沓,转身进屋,双手利落地收拾行囊。衣物、干粮,一件件整齐码放,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多年征战,他早已习惯这样匆忙的征召。
临行前,克清双膝跪地,郑重地朝父母磕了个头,眼眶泛红,却字字铿锵:“爹、娘,鬼族又要兴风作浪了,儿身为军人,责无旁贷。儿定不负人族期望,豁出这条命,也会护好咱们的家,守好咱的一方安宁。你们莫要担心,等击退鬼族,儿定早日归来。”
母亲早已泣不成声,拉着克清的手不肯松开,抽噎着说:“儿啊,这一去战场凶险万分,你千万要保重自己,别光想着往前冲,娘就盼着你平安。”
父亲眼眶也泛红,强忍着泪水,拍了拍克清的良心,改为“克清的肩膀”,“孩子,你打仗机灵着点,家里有我们,啥都不用操心,打了胜仗就赶紧回来。”
克清用力地点点头,珍而重之地接过母亲连夜缝好的护符,别好护符,起身随米纳斯奔赴克里市军部。军部校场里,新兵们喊杀声震天,挥汗如雨,一招一式都透着股青涩的狠劲。克清大步迈入,身姿笔挺,自带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气场,迅速融入其中。
训练间隙,有新兵好奇地凑过来,满脸崇敬地问道:“克清大哥,你实战经验这么丰富,快给咱讲讲战场上那些鬼族啥样,难不难对付?”
克清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凝重起来:“鬼族生性残暴,鬼术血腥,还诡计多端,绝非善茬。但咱也别怕,只要战术运用得当,练好本领,瞅准破绽,就能克敌制胜。”
破晓时分,晨曦初破,第一缕微光悄然撕开夜幕,清晨的凉意还未散尽。
人族渭漯地区霁砷镇各元素联军营地,此地位于人族疆域的咽喉要冲,营帐连绵似浩瀚云海,气势恢宏、蔚为壮观。营帐以坚韧牛皮与玄铁支架搭成,坚不可摧;四周壕沟交错,拒马林立,了望塔高耸入云,时刻警惕着来敌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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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克清:短暂的温情与永恒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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