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法避免

    我连忙按遍了每层楼的按钮，还按了对讲机大声呼救，可没人回应。

    我拿着手机，正犹豫要不要报警，电梯忽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往下坠，而且速度飞快。

    这下我可慌了神，这种失重感太熟悉了，就像是几天前梦里经历的一样，难道真的逃不过这一劫？

    我抓紧了电梯里的扶手，膝盖微弯，做好了自我防护的姿势。

    “嘎”一声，电梯停了下来，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随后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

    “我等你很久了。”

    我打了个寒颤，这个声音冷得刺骨，正是梦里飞岩的声音。

    我还是听到了那句话，无论怎么努力改变，事情还是要照着梦里的剧本发展吗？

    接着又是几声杂音，然后就没了声音。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黑暗中的沉默。

    或许是耳朵失去了听觉，或许是时间停滞了，或许是空间消失了。

    原本以为已经改变了结局，可事情还是按照梦境的发展，黑暗、下坠、失重都无法避免……

    那个梦的意义何在？

    就是为了让我提前体验一遍，让我有机会重复经历同一件事？

    黑暗中，我用手机照亮电梯顶部，考虑着是否应该从上面爬出去逃生。

    等待只会让人更加恐慌和无助。

    灯光突然亮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警觉地观察四周，但什么也没发生。

    电梯外面空无一人，我走出电梯，双脚踏在坚实的地板上。

    电梯停在的是15楼，其实这就是13楼。由于忌讳的原因，这里没有13楼和14楼，12楼上面直接就是15楼。

    我走楼梯下到一楼，碰到了一个巡逻的保安，保安惊讶地问。

    “怎么不坐电梯？拎这么多东西不累啊。”

    我告诉他电梯出故障了，让保安找人检查。话音刚落，我刚才乘坐的那部电梯就“叮”的一声开了门，一个小姑娘从中走出来，瞥了我们一眼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接着另一部电梯也在一楼停下，门打开，里面没有人。

    保安先是说：“电梯不是都好好的嘛，哪有问题。”

    接着又说：“电梯里怎么没人，又是哪个小鬼捣乱乱按电梯。”

    我没工夫跟保安多啰嗦，拎着东西就走了。

    保安还在后面喊：“这么快就洗完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头也不回地答：“下午再来。”

    我快步回到车上，开车离开运河明珠，汇入车流。我马上给艾莉丝打了电话。

    “艾莉丝，飞岩现在在哪儿？”

    “在沪城啊，你应该知道的，怎么又忘了？昨天你还问过我呢。对了，沈心心也去沪城了。”

    艾莉丝提起沈心心就一肚子火，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

    我没心思听艾莉丝唠叨，找个理由匆忙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沈心心的号码，问她在哪儿。

    电话那头，沈心心压低声音说。

    “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记不住了吗？我在沪城，现在我们在明仁医药开会。

    告诉你，刚才吓死我了，明仁的一个接待小姐端咖啡过来，给飞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手滑了，咖啡泼在了飞岩的裤子上。

    飞岩当场就炸了，一把抓住那女接待的胳膊，把她扔出去了，我一点儿没夸张，真的扔出去了。

    “林景川，你在听吗？”

    我说：“我听着呢，接着说，后来呢？”

    “所有人都吓傻了，你知道吗，那女的被扔飞出去了，天哪，那女的挺漂亮的，虽然打翻咖啡这种事换谁都生气。”

    “但不至于这么狠吧，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人就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还是他的助理最先反应过来，上去拦住了他。”

    “要是不拦住他，我怀疑他都要冲上去杀人了。”

    "真的，我一点儿不夸张。后来飞岩带着助理就甩脸走了，剩下KBN的一个副总收拾残局。明仁的明总脸都气红了，说话都结巴了，KBN的那个副总拼命跟他解释，说尽了好话。”

    “真可怕，我都怕了，飞岩，完全失控的样子，一般一个大老板不可能当众做出这么失态的事。”

    “不过之前听说他有不少怪癖，我都怕了，跟你打的赌，估计我是要输……好了，不说了，他们在叫我，我也很尴尬啊，夹在中间，说不定我晚上就回来了，我们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我没回公司，而是把车开到了92°C咖啡馆。我给赵驰发了信息，40分钟后，赵驰到了。

    我把便携保温箱递给赵驰，里面装着那两盒药。赵驰打开看了一眼，非常高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赵医生，你来得还挺快啊，就在附近吧？”

    赵驰眨眨眼说：“你去过的地方，你应该很清楚。”

    我咬咬牙说：“没错，我去过，只是那次的旅行体验不怎么样。反正就是在余州附近的一个山里头。”

    赵驰一脸欠扁的笑容：“你可以慢慢找嘛。”

    我撇撇嘴：“我对你的秘密基地在哪没啥兴趣，你最好藏好别被人发现。话说，你那些玩意儿研究出啥成果没有？那个Chronovisor弄成了没？”

    提到这个，赵驰得意洋洋：“还有啥是我摆弄不成的。现在就是稳定性差点儿，但我能看到我不在的时候，小萝在家里都干了些啥。”

    我噗嗤一声笑了：“这跟装个摄像头有啥区别，而且还比不上摄像头呢。”

    “嘿，那可不一样。摄像头是被固定，能看角度有限。"

    "Chronovisor的画面是全息的，还能可以重现过去的任何时刻，观察你想知道的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储存在一个芯片里，你想看的时候直接调取就行了。”

    “可惜的是，目前的稳定性不太好，还不能随心所欲。"

    "而且，这机器太笨重，用起来不太方便。要重现某个场景，必须到事情发生的地点，搬运这大家伙太麻烦了。"

    "要是能搞出一个便携式的就好了。我打算再去一趟上次去的那个酒窖。”

    我接口道：“海棠山庄。”

    “对，海棠山庄。我要重现一百多年前藏箱子的人做的事情，重现当时的场景。就是这大家伙太显眼了，得想个合理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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