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知道不可能完全瞒过李慧，于是避重就轻道：“我是怀疑父亲当年去世也许不是意外，方汝成可能知道点什么，所以我……”

    “你在查他，查你父亲死亡的真相？”李慧打断她，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沈星若只能点点头，不想让李慧太担心，于是安慰道：“妈你放心吧，我就是对当年发生了什么有疑虑，所以想查清楚，如果真和方汝成有关，我就把他送监狱！”

    李慧脸色并不好看，没理会她的安慰，而是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怀疑方汝成？你还查到了什么？”

    沈星若以为母亲也觉得父亲当年的车祸有蹊跷，刚要开口，李慧突然厉声道：“车祸就是车祸，哪有那么多怀疑！我当时去的现场，你还没出生，你会比我了解？”

    沈星若愣住了，她从来没看过母亲这么严肃吓人的样子，张着嘴忘了要说什么。

    李慧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缓和了表情，回握住沈星若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日后生活得好，比什么都重要，过去的就过去吧，你也别去招惹方汝成，那个人渣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星若的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一个简单的“嗯”都发不出来。

    她觉得母亲的反应很奇怪，特别反常，好像是特别反感自己去查当年的事。

    可是为什么呢？母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沈星若知道，自己再问下去，除了让母亲情绪更加激动，什么也问不出来。

    她感觉喉咙的那团棉花又堵在了心口，让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父亲的死，到底牵连了多少秘密？她原本以为只是方汝成的简单阴谋，越查却越觉得，事情很不简单，也许方汝成在其中真的只充当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小角色。

    见她没反应，李慧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答应妈妈，别再疑神疑鬼，别去查当年的事，行吗？”

    沈星若看着母亲的眼睛，更加坚定了这其中一定有事！

    不过她还要去Z市，不能让母亲担忧，于是装作毫无察觉地点头：“我知道了妈，可能是我最近悬疑电影看多了，确实有点疑神疑鬼。”

    刚巧这时傅君衍接完电话回来，他只在病房门口，对李慧点点头道：“我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说完又看向沈星若：“明天见。”

    李慧催促沈星若去送送傅君衍，又看了眼天色道：“你也快回去收拾出门要带的定西吧，Z市气候不太友好，有的镇上交通也不方便，你随身带着点药。送完傅先生就不用再回来了。”

    沈星若点头说好，心里有点疑惑，母亲什么时候对Z市这么了解了？她之前可从来没听母亲提过Z市，她都以为母亲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城市呢！

    和傅君衍一起并排往医院外面走，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而尴尬。

    沈星若没有问昨晚的事情，傅君衍也没有主动提起。

    出了医院，沈星若才道：“你去Z市真的有合作吗？”

    “你要是觉得我是特意陪你去，也可以。”傅君衍看着她道。

    这个回答模凌两可，沈星若只好道：“我没有。”

    她本意是不想和傅君衍同行的，但没理由不让对方一起。

    一则万一人家真的在Z市有合作，自己推三阻四反而做作。

    二则傅君衍是傅云卿的亲小叔，亲自去请医生来也没什么不对。

    又是一阵无话，沈星若指了指和观澜景苑相反的方向，道：“那我先回去了。”

    “现在和我都没话说了吗？”傅君衍将人拉回来。

    沈星若被拉得一个踉跄，跌进了傅君衍的怀里，被对方用力扣住。

    “快放开我！”沈星若有点急，“我妈能看见！”

    这个方向正对着李慧病房的窗户。

    傅君衍却不松手，突然恶劣道：“那你求求我。”

    “求你。”沈星若忍辱负重道。

    本以为两人维持着不尴不尬的关系也好，慢慢就拉开界限，再之后就形如陌路。

    可傅君衍这突然一抱，让两人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没有诚意。”傅君衍挑挑眉，“今晚和我回去，明天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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