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上海滩，程远山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码头上的灯火。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老爷。\"李掌柜轻声进来，\"宋老爷的马车到了。\"

    程远山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不过记住，今晚的事，不要让府上其他人知道。\"

    很快，宋老爷和宋云山就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书房。程远山让人上茶，然后遣散了所有下人。

    \"程兄。\"宋老爷开门见山，\"今晚找我们来，想必是为了北码头的事？\"

    程远山给自己倒了杯茶：\"宋兄说得对。最近上海滩上的传言，想必你也听说了。\"

    \"传言？\"宋云山冷笑，\"程兄，现在已经不是传言了。你们程家在北码头上的生意，已经岌岌可危了。\"

    程远山看着他：\"是吗？那你们收购的那些股份，想必很值钱吧？\"

    \"程兄这是什么意思？\"宋老爷皱眉。

    \"没什么意思。\"程远山说，\"只是听说宋家用了不少手段，想要控制整个北码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宋老爷放下茶杯：\"程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程家和宋家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生意上的事情，不如也合在一起？\"

    \"合在一起？\"程远山冷笑，\"宋兄的意思是，让程家的生意都并入宋家？\"

    \"那倒不是。\"宋老爷说，\"只是现在玉芙有了身孕，将来生下的是程家的长孙。两家的生意合并，对谁都有好处。\"

    程远山站起身，走到窗前：\"宋兄，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宋云山说，\"程兄，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北码头上的股份，我们已经收了大半。再过不久，就能完全控制。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程远山转过身，\"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控制了北码头，程家就会投鼠忌器？\"

    宋老爷脸色一沉：\"程远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程远山说，\"程家的生意，不会并入宋家。至于北码头......\"

    \"北码头怎么了？\"

    \"宋兄不觉得奇怪吗？\"程远山笑了，\"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能收购到这么多股份？\"

    宋云山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

    \"没什么意思。\"程远山说，\"只是提醒宋兄一句，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宋老爷的脸色变得难看：\"程远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整个上海滩都知道，程家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要不是看在玉芙的份上，我们何必......\"

    \"何必什么？\"程远山冷笑，\"何必用这些手段来打压程家？何必派人四处散布谣言？何必......\"

    \"够了！\"宋老爷拍案而起，\"程远山，你太不识好歹了！我们宋家是为了你好，才......\"

    \"为了我好？\"程远山盯着他，\"还是为了吞并程家好？告诉你们，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你！\"宋云山气得脸色发青，\"程远山，你真以为程家还能撑多久？告诉你，北码头只是开始。很快，你就会发现，整个上海滩都容不下你们程家！\"

    程远山冷冷地看着他：\"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宋老爷深吸一口气：\"程远山，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不考虑合并的事？\"

    \"不必了。\"程远山说，\"程家的生意，自有程家的规矩。不劳宋家操心。\"

    \"好！很好！\"宋老爷站起来，\"程远山，你记住今天的话。从明天开始，你就等着看吧！\"

    说完，宋老爷和宋云山愤然离去。程远山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老爷。\"李掌柜走进来，\"他们真的走了？\"

    程远山点点头：\"嗯，走了。不过，这只是开始。\"

    \"那我们......\"

    \"去准备吧。\"程远山说，\"该收网了。\"

    李掌柜一惊：\"这么快？\"

    \"不快了。\"程远山说，\"宋家已经等不及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若兰推门进来：\"夫君。\"

    程远山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宋家的马车走了。\"沈若兰说，\"谈得怎么样？\"

    程远山苦笑：\"能谈成什么？他们的胃口太大了。\"

    \"我听说他们想要吞并程家的生意？\"

    \"是啊。\"程远山说，\"他们以为控制了北码头，就能逼我们就范。却不知道，这正中我们的下怀。\"

    沈若兰走到窗前：\"新码头的事......\"

    \"德利銮那边已经开始动工了。\"程远山说，\"等新码头建好，北码头就不那么重要了。到时候，宋家就会发现，他们收购的那些股份，根本不值钱。\"

    \"所以你是故意放任他们收购？\"

    程远山点点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能收到手？\"

    沈若兰笑了：\"你早就算计好了。\"

    \"不是算计。\"程远山说，\"是不得不为之。宋家野心太大，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那玉芙那边......\"

    \"她现在有了身孕，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程远山说，\"不过你要小心，宋家这次碰了钉子，肯定会迁怒于你。\"

    沈若兰点点头：\"我明白。不过有一件事，你要注意。\"

    \"什么事？\"

    \"玉芙最近经常去济世堂。\"沈若兰说，\"顾明珠告诉我，她在打听一些特殊的药材。\"

    程远山脸色一变：\"什么药材？\"

    \"能伤人于无形的那种。\"沈若兰说，\"你要小心。宋家这次吃了亏，说不定会......\"

    程远山沉默片刻：\"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没事。\"沈若兰说，\"倒是你，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李掌柜匆匆进来：\"老爷，威廉先生派人来传话，说新码头的事情有了眉目。\"

    程远山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见他。若兰，你先回去休息。这几天，府上的事就拜托你了。\"

    沈若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商战，远没有结束。反而是刚刚开始。

    回到西院，张妈早就等在那里：\"夫人，怎么样了？\"

    \"宋家果然按捺不住了。\"沈若兰说，\"他们想要吞并程家的生意。\"

    \"那老爷......\"

    \"放心，远山自有打算。\"沈若兰说，\"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你去告诉下人们，这段时间要格外小心，尤其是饮食起居。\"

    张妈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是怕宋玉芙......\"

    \"她现在有了身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沈若兰说，\"尤其是在宋家被程家拒绝之后，她肯定会想办法报复。\"

    \"那我们......\"

    \"静观其变。\"沈若兰走到窗前，看着夜色中的花园，\"该来的总会来。不过这一次，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程家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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