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近两个月,药材园子收拾妥当,白得了不少药材。这些药材品质还不错,能做香料的送到食品厂一部分,其他都给小宛她们炮制。庄子里的人把冬庄稼种上,就开始修缮庄子里的房舍、仓库。杨依依还画了火坑和火墙的图,让那些人多琢磨一下,赶紧弄好,省得冬天把人冻着了。
李夫人私下埋怨:“一下子招这么多人,光吃的就得不少粮食呢,还要用的,还要取暖,整个冬天又没什么活儿,光出不进。”
杨依依道:“什么没活儿,活儿多了。你的粮食铺子多收各类豆子,我在你做技术指导。让他们在庄子里做粉条,发豆芽,在炕屋里种蒜苗,种韭菜,小青菜,小菠菜,养菌类。你在西市东市各开一家火锅店,肯定生意不错。”
李夫人听了眼前一亮,随后问:“豆芽好吃吗?菌类是什么?”
杨依依道:“豆芽好吃。绿豆芽脆,黄豆芽香。菌类是各种菇类、木耳、银耳等。这不是冬天菜少,这些可以当菜吃,改改口味,省得天天吃窖藏的白菘和萝卜。”
李夫人道:“这菌种哪里弄去?”
杨依依也发愁。只得说:“我也不知道,我找大伯父问问,燕兴邸在外地的,找各地市场和山民问问,看有没有采到扬黑粉的老菇。今年怕来不及了,连菌棚还没弄成呢,明年再说吧。”
李夫人叹口气。杨依依道:“鲜的没法种,今年先收些干的山货、菜干,不影响你炖砂锅。”李夫人点点头。
杨依依又道:“反正,你别怕他们冬天没活儿干。我教他们做糖葫芦、山楂糕、山楂片,挂霜果仁、手工挂面,耐存又好吃,批发到市场上。让燕兴邸卖到外地,包管你赚的盆满钵满。”李夫人这才放心,脸上露出了笑容。杨家、李家这边算计的挺好,两家人都乐呵呵的。
郭家那边却不好了,回山东的路上遭了劫,百余名匪徒,蒙面持械。郭家部曲、家丁,护院、子侄都上了,拼死抵抗,杀了几十个匪徒,自家族人也死了二十几个,伤了近百人。装金银细软的车队被抢去三辆,损失挺大的。向当地的官府报了案,却没抓到劫匪的头目,成了无头公案。
郭家人好容易回到老家的祖宅,两个月光景才初步安置下来。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子还是过得不错。郭家主宅附近的山林土地都是郭家的,整个郭家村,绵延几十里,郭家族人也子息旺盛。
皇帝听说郭家的产业被李夫人拿下,分给了杨家的六个孩子,李家一个孩子。就跟皇后八卦:“咱们收拾了个郭家,倒叫英王家得了这么大好处。是谁呀,这么能算计。”
皇后比皇帝知道的多:“老王妃怕咱们多心,进宫告诉我了。是杨七算计的,到牙行找了个中间人,演了一场大戏。把李夫人也算计进去,陪着她一起演。不过这出戏很精彩,李夫人出的钱,她孩子和侄儿得的利,杨七姐弟借的光。老王妃还来哭惨呢,说家里人一多,就各自心思了。孙子辈都长大了,都算计着呢。”
皇帝听了也笑:“这李夫人进门,当年是朕做的媒。李家人识趣,借粮给粮,借钱给钱,可我拿啥还呢,这不是把侄儿杨松抵给李家了嘛。不然,她一介商户女,想嫁平民都费劲,何况官宦名族。”
皇后道:“李家不缺钱,李夫人好容易熬到今天。她给自己的孩子打算,也是当母亲的心意。英王府将来嫁娶和分家时,平妻所出的儿女,怎么能和嫡出儿女比呢。我为什么总是反对多娶妻妾,就是一个娘肚子生出的孩子,心思还各自不同,互相算计呢。要是好几个肚子里出来一堆孩子,这日子就像锅底滚水了。”
皇帝忽想起自己的宫里,除了年过半百的皇后,正经像样的妃子都没有几个,自己想临幸个美女,都要偷偷摸摸的,心里一阵别扭。又想起五个儿子,五个女儿,虽同出皇后,也是面和心不和,天天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就更是心烦。
皇后很聪明,看皇帝好像心烦意乱的,就转移了话题:“陛下,您最近的视力可还好?”
皇帝道:“还说呢,近些日子越发看不清楚东西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皇后笑笑:“前天,老王妃让人送宫里点好东西。我试着用了两天,效果极好的。”说着,让人递上来了四个小小的长方形银质镶珠宝盒。
皇帝打开一看,是个怪东西,见都没见过。问道:“皇后,这是什么?”
皇后笑道:“杨七让人做的,叫做老花镜。这框子是银的,镜片是水晶磨制的。这四幅的度数不一样,盒上标着呢,一百五十度,一百七十五度,二百度,二百五十度。我戴了一个一百五十度的正合适,你天天批奏书,用眼多,试试看这一百七十五度的吧。”
皇后说着,把一百五十度的戴在自己鼻梁上。皇帝笑一笑,拿起一百七十五度的那个戴上,往远处看了看,觉得视线清晰不少。又拿起二百度的戴上,再拿起一本奏书看,满意地点点头。
皇帝挺高兴地:“有这样好东西,不早点送上来。”
皇后笑道:“嘿,这帮子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估计是占了郭家那么大好处,怕咱们想多了,送些礼物以示巴结呢。”
皇帝道:“就这点东西,就想堵朕的嘴,让杨七出出血,多做几副来。”
皇后摇摇头:“老王妃送来的手书上说了,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还会有变化,度数就会不同了。现在做多了没用,这副不合适或坏了,就要重新测一下度数。还给咱们弄了个视力测试表呢,上面画了很多大小不一的山字,山字口朝哪里就指什么方向,挺有意思的。”
其实杨依依也不懂这些,就是让那波斯来的匠人,根据透镜原理大致制作的。杨依依只知道近视配镜时,用视力测试表。老花眼用这张视力表,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帝后更不懂,这视力表就是故弄玄虚,逗帝后高兴罢了。
皇帝问:“杨七就是花样多,十岁的小女子,不学女红,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想法。”
皇后道:“有想法挺好的。女红有的是人做。这老花镜却只有杨七能想到,印刷术也只有她想到,这是人才呢。老王妃还说,杨七想办一个专业的妇幼医馆,全用女医,专治妇女孩子,希望得到支持。”
皇帝想了想:“支持,肯定支持。”
皇后也点头:“我就知道,陛下是支持的。世人苦,世间女子更苦,不但有生育之苦,生了女人病,因世俗所困,也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皇帝问:“办妇幼医馆的事,皇后要帮着点。看杨七需要什么?是地皮,还是医书,药材什么的。有什么疑难杂症,让太医院也帮着点支分析。”
皇后道:“是,杨七现在神通广大呢。一不缺钱,二不缺药。她写了一篇规划书,昨日递上来了。”
皇帝一听,来了兴趣,让把规划书拿来看看。戴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看了规划书。看完问皇后:“初步选好了地址,在通善坊,要通善坊全部的地皮。全部民宅建筑推到,分为四个区域,不但办妇幼医馆,还要同时建普通医馆。另建一座大型客栈,给来就医的家属歇脚用。建一家大型药材交易所,方便掌握药材来源。为什么选通善坊这个地方,有点偏僻呢。”
皇后道:“我也想了很久,根据我对杨七的了解,估计有三个原因,一是越偏僻的地方,地皮越便宜。二是,看病,是个人的私密事,不希望别人太关注。三是,印刷厂、图书馆、食品厂都在那附近,自己用的人看病方便呗。”
皇帝笑道:“皇后聪明,估计就是这么回事。一整个坊的地皮,不好拿吧。里面原住户能肯吗?要妥善安置,不可强行驱逐。”
皇后道:“我叫晋王去办的。每户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别的坊给大小差不多的房产交换,补些搬家费。二是给时价,用钱帛买下来。那通善坊是偏僻住处,能搬到条件好些的坊里,大多数是愿意的。也有几个犟头倔脑的,武儿让人给说一通大道理,又给加了点钱,软硬兼施,还是搬了。有御史已经告晋王了,皇上没听说?”
皇帝道:“朕就说呢,有好几个参咱家武儿,说他强买民房,仗势欺人,还没顾得上理会呢。原来是这事,哎,干点什么正经事,都会有很多人出来找麻烦。”
皇后笑道:“又要麻烦宇文基了。我给杨七找的这个姐夫真好,杨七这么多事,有个会营建的能人成了亲戚,可太好用了。咱们的匠作少监,拿着国家的俸禄,到要给杨七私人办事。太亏了,必须让杨七给咱们点补偿。”
皇帝叹道:“我不这么觉得。咱们有五个皇子,五个公主。他们享用着荣华富贵,有着无上权势,除了武儿能做些事,其他的九个没有一个人想着为朕分忧,为国为民做点实事。杨七一个宗族中不起眼的小姑娘,倒有一份男子没有的心胸,图书馆,医馆,都不是营利的买卖。”
皇后道:“杨七就是心眼多,她常说,借鸡生蛋,顺便也把鸡养肥了。图书馆,医馆是不赚钱,可是相关的买卖,却是以这些名义做的呢。不然,她一个臣女,又是宗室成员,岂能同意她做买卖。本朝有律,五品以上官员及家属,不得参与经商呢。英王家李夫人的店铺,经营者名字都不是她本人,而且说是娘家陪送的嫁妆,就这样,也常有人来举报参奏呢。”
皇帝有些意外地问:“照皇后所说,杨七的产业这么赚钱吗?”
皇后一笑:“赚大钱了。城外的印刷厂日夜赶工,明年要首次科举,现在的学子们见书如命,哪里还有讲价的余地。印出的书供不应求,图书馆的借书证都办满员了。食品厂两班倒,各地军营恨不得抢货。图书馆那边的店天天忙着进货。江南的茶叶、干花、丝绸、油布伞、纸张、白糖、精盐。东北的木雕、山货。西南的瓜果、果仁。两广的干果、海鲜干、贝壳。只要能经得起长途运输的,都是一个车队一个车队的拉。自古以来,这长途贸易就没有不赚钱的。”
皇帝道:“这可不行,原想着让杨七赚点钱,补贴一下图书馆就是了,结果还做成这么大的买卖,这不是与民争利吗?我让人查查去。”
皇后道:“晋王早查过了,英王家安置了四千多名退伍的军士,其中有一多半是伤残的,另安排了两千多名军属遗孀。还建了育婴堂,收容了四百多名战争孤儿。她以后还要建医馆,捐助书院。替大燕养活这么多人,还不许人家做点买卖呀。杨七跟晋王保证了,以后逢灾年捐资,每年抽些钱做慈善。一想到那些浴血沙场的军士,失去家人的孤儿寡母,我就心软了,这事也就这么着吧,不必查了。”
皇帝又叹气了:“这样也罢了,我是行武出身,一将成名万骨枯。晋王常在军中,一听到伤残军士、军属遗孤,自然就心疼了。亏得杨七还有点良心,就放她一马。叫她把医馆办好了,让百姓生活得更好些。”
皇后又道:“杨七说建医馆钱不够,要借钱,给利息。我知道的情况是晋王借给她黄金五千两,老王妃的娘家兰家也出借了黄金三千两,钱两万贯。都是为期三年,利息为每年百里抽二。”
皇帝问:“怎么这些人不掺股,只要利息呢?”
皇后翻翻眼:“建医馆,又不是做买卖,指不定赔赚呢。先观望观望,要是赚钱了再入股,有这借钱的情分在,不是优先嘛。”
皇帝道:“依依这孩子也不容易,要是医馆建成了,我想封她个郡主位份,你看怎么样?”
皇后道:“到时候再说吧,宗族里孩子这么多,连英王的长女也没有获封呢,杨七的身份总不好越过她姐姐去。不如过几年,看看杨七的能耐,大家心服口服了,等杨七出嫁的时候,借着大婚的由头,给个郡主的恩典也行。”
杨依依这边拿到晋王与兰家借来的钱,又得了皇后娘娘的手谕,找宇文基商量来了。杨芙在一旁喝茶,笑道:“依依,你可真会使唤我们家大人,想把你姐夫累出好歹来呀?”
杨七笑道:“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嘛。姐,我跟你说个巧宗,你要有钱,借给我一些,我给你每年百分之二的利息。一年一付,为期三年。”
杨芙问:“真缺钱呢?我看你都是大手笔的运作,应该不缺钱吧。”
杨七笑道:“我故意的,总要让外人知道我没赚多少钱嘛。一般人想投资,我还不要呢。晋王是皇子,兰家是祖母的娘家,又是名门,能人辈出。祖母年纪大了,与兰家的往来也不如之前密切,找个借口拉上关系,亲戚远近,不光是血缘维系,也在如何运作啊。你看,连江南李家,我都没跟他们吱声呢。”
杨芙笑出声来:“你个猴精的,我就说呢,放着你伯父,你父母不借钱。放着江南首富李家不借钱,原来是运作关系呢。行,有钱不赚是傻子,大姐还有嫁妆钱,借给你,等着收利息呢,可别弄赔了。”
杨七道:“亏不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再说我这么多生意,这边亏了,还有别处捞去,你那点本息,地缝里扫一扫就够了。”
宇文基也被逗笑了:“这些事,你们姐俩私下里说。咱们说正事啊。这地皮拿下了,得先拆。通善坊东西宽三千二百三十七尺,南北长一千六百一十七尺,里面建有民宅六十二处,”其余是荒地。倒挺好拆的。”
杨依依得意洋洋:“姐夫,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坊吗?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坊偏僻,里面住户少,还多是外来户。强龙难压地头蛇,晋王哥哥让他们搬,他们不敢硬抗,钱花的也不多。我在西市牙行买一些差不多的宅子,再给他们一些安置费,麻溜地走人。再有,离我的印刷厂、食品厂近,员工们看病方便。离启夏门也近,进出城方便。还有一条,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个坊的名字很不错,通善坊,通通善良,通通美好,听着就喜气。”
宇文基与杨芙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原来还有名字好听这个奇葩的理由。过了一会儿,宇文基才道:“我懂了,你是想把这个坊,平均分成四大区域,分别建通善客栈,通善药交行,通善妇幼医馆,通善全科医馆。这样看来,通善坊到真是个好名字,加上这两字都顺畅。”
杨依依道:“我不懂营建,只能说说想法,具体的还要靠姐夫规划呢。”宇文基点点头。宇文基取来纸笔,看着杨依依。
杨依依清清嗓子道:“你想,人来看病,一般不会是一个人,多有家属陪护跟着。还会有车呀、马呀什么的,都要安置吧。看病也不一定是一天两天看好,可能要留医观察,或者连续治疗。要是家在城里还好些,要是路远的,是不是要住下来呢。这就必须要有一家综合性的客栈,有车马寄存功能,有住宿功能,有餐饮功能。”宇文基停下笔,点点头。
杨依依喝了一口茶道:“看病,离不开药材嘛。光靠从各地药材商手里小批量采购,价格肯定贵呀。从药农、采药人手里过了好几道贩子,价钱可能翻了好几倍,再卖给病人,岂不是增加了病人家庭的负担了。建个药材交易行,流通南北药材,控制药材的品质和价格,减轻病人的负担。也便于咱们组方子,批量生产常用的药品。”宇文基点点头。
杨依依将茶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杨芙跟前一放,示意大姐再给她倒。想了想才道:“我不大懂医,全科是正常的医馆。只是听说过一些,有人精通骨科,有人擅长外伤,有人擅医毒疮,有人善针灸按摩,有人善调理。我想建立六个大科,骨科、外伤科、疮毒科、内科、康复科、护理科。还要另配上大药房、手术室。正常的东厕,垃圾池都得有。康复科是对没有明显病症却身体不好的人进行条理。护理科是对留医观察治疗的病人进行专门的护理照顾。”宇文基点点头。
杨依依道:“妇幼医馆,除了普通全科,加上妇科、产科、儿科。共九个科室。也要配大药房,手术室。因为男女有别,女的看病,特别艰难。一说要脱衣服检查伤处,或者有些病在隐私部位,那些患者家属们就千般阻挠,干扰大夫的检查与判断。妇幼医馆,全是女大夫,好沟通,也好检查,最主要的是家属放心,没有闲话。真有疑难杂症,由女大夫与其他大夫会诊,都是内行,也好说话。皇后娘娘还答应,有问题还能跟宫里的太医院问询交流呢。”宇文基笑笑,点点头。
杨芙插话道:“大人,七妹办的这件事,是大好事,我们要尽力支持。前几年,我五舅父家的小表妹,生了妇人病,家里人不许大夫看患处,只让诊脉,喝汤药,活生生耽误了。病的严重时,痛苦不堪,自己投了河,那年才十四岁,五舅母哭得不行。世人苦,女人更苦。”
宇文基看了爱妻一眼,点点头:“嗯,我明日领人亲自去通善坊测量,再跟我二哥合议一下,画出图纸来,再与七妹妹商量。”说着,对两姐妹笑笑,去书房了。
杨依依大事讲完,姐夫也去书房了。八卦之心上来了。问杨芙:“姐,宇文家分家的事怎么办的?”
杨芙道:“老大人自己先写了一份文书,请了族老到府上进行讨论。族老们原不同意的,后来皇后娘娘传下一道口谕,族老们才同意分家的事。盘点了宇文府所有的资产与财帛,先交了罚金,家姑也入狱服刑去了,下个月底才能出来。剩下的一半给大哥,父母的养老归属大哥。另一半平分给二哥和你姐夫,两家每年年底给父母二百贯的养老钱。”
杨七又问:“分到的钱多不多?有什么资产?”
杨芙瞪了她一眼:“还好吧。家舅当年从家族中分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资财,就是一个小院子。那时又不是尚书,俸禄也不算多,平常还需要家姑的嫁妆补贴家用。家姑做事谨慎,用度仔细,攒了一些家产。这不是,皇帝责令把两位前二嫂的嫁妆退回,还罚金以偿,去了一部分。家舅过几日要调到泰陵村,也要给他多准备些路费,穷家富路嘛。过几个月,家姑出狱也要跟过去。”
杨依依一听就明白了,没多少我,也没分到什么中用的东西。杨芙这样说,想给宇文基留面子。宇文安没什么资产,多年来靠俸禄和赏金,除了建造了现在的宇文府,手里没什么钱。郭夫人的嫁妆虽丰,还要养活三个儿子和几十个下人,指望什么攒下家产,估计置产就是霸占前儿媳嫁妆吧。什么做事谨慎,用度仔细,就是小气抠门呗。这次皇帝责令退还两家嫁妆,还要给补偿,交罚金。府里被大姐打伤的人,还要给医药费。除去这些,估计分不了多少资产。
杨芙道:“你姐夫分得一千五百贯的安家费,一个小农庄,有一百多亩劣田,在汴州陈留郡,离中兴挺远的,我正寻思卖了呢。我陪嫁的床和衣柜不好拿,宇文家大嫂喜欢,想要了去。硬塞过来两千五百贯钱,我收了,没跟她客气。”
杨依依又寻思着,怪不得宇文基不敢责怪大姐,更没有合离的心思。摊上那样的父母,那个徒有其表的穷家,能找到杨芙这样家世显赫,出身高贵,嫁妆丰厚的女子,真是烧了高香了。
杨七对大姐道:“那个农庄倒不必卖,也值不了多少钱。让人种黄豆吧。钱不钱的咱们能赚,姐夫人不错,你别想太多。与他好好过,明年给我生个小外甥来玩。”
杨芙脸一红,小声呵斥道:“胡说什么呀,小姑娘家什么都说。”杨依依心想,又没外人在眼前,就说个生外甥,就脸红成这样,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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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帝后闲话 医馆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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