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拿起水果刀，装进证物袋里。

    另一边吕书香正认真查看着房内的鞋柜。

    他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其中有一双冬拖的鞋底花纹与之前案发现场所提取到的鞋印十分相似。他连忙喊来陈棣帮忙辨认。

    陈棣走上前，仔细端详了那双冬拖几秒钟后，果断地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双鞋子的鞋底花纹跟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完全一致。”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吕书香将这双冬拖也作为证据收了起来。

    付鹤年把一直沉默不语的蔡文山押送上了警车。

    随着警笛声响起，警车呼啸而去，直奔警局。

    经过审讯，蔡文山很快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然而就在江陌追问他是用什么方式杀人以及如何将尸体放置于后备箱时，他却说的含含糊糊。

    结束审讯后，江陌走出审讯室，与等候在外的付鹤年交流着情况。

    “他应该不是凶手！”他肯定地说道。

    付鹤年不禁大吃一惊，“啊？可根据大罗山现场留下的线索，经过刘主任对足迹的详细分析和判断，符合条件的嫌疑人就只有蔡文山一人。

    其他人员要么年老体弱，要么身患残疾，根本不具备作案能力。

    人不是他杀的，那他为什么要主动认罪呢？难道说……他是在替某人顶罪不成？”

    付鹤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江陌突然问道：“李红和蔡文山有孩子吗？”

    付鹤年，“今天去他家搜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所穿的鞋子或者衣物之类的东西。”

    一旁的陈棣迅速打开电脑，调出户籍系统中关于蔡文山的相关资料。

    “蔡文山和李红有个儿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付鹤年听后更是感到十分诧异，喃喃自语道：

    “既然如此，那他们家里怎么完全看不到一点孩子生活过的痕迹？实在太奇怪了。”

    江陌眼神一凝，再次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蔡文山，你到底是在替谁顶罪？说实话！”

    蔡文山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仿佛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

    嘴里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人就是我杀的，我认罪！”

    然而面对接下来的质问，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乱。

    “听说你和李红有一个儿子，家中为什么没有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蔡文山僵在原地，木然地低下了头，回答道：“他平日里都是住校的，就算放了假，也是待在城里，只是偶尔才会回家一趟。”

    “他昨天回家了吗？老实交代，这事我们可是能够查证清楚的。”

    蔡文山显得有些紧张起来，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像是下定决心，

    “回……回来了，是跟同学一块儿回来的。不过今天一大早，他又跟着同学出去玩儿了。”

    付鹤年突然插话：“看你身材如此瘦小，你儿子应该也是随了你吧？”

    此话一出，就连江陌也不禁脸色微变，付哥怎么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来。

    蔡文山稍稍愣神后，赶忙摇头否认道：“倒也没有，我媳妇个头挺高的，儿子长得更像他妈，如今已经快要长到一米八啦，高高大大的。”

    提及自己的儿子，蔡文山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舒展开来，满脸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自豪。

    想当年要不是仗着当村长的父亲手里有几个小钱，根本没机会娶到像他媳妇这样的女人，更别提还生下了一个无论是模样还是身高都随媳妇的儿子。

    江陌追问道：“那你儿子带回家的同学是谁？”

    蔡文山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他实在想不通，自己都已经认罪了，这些警察为什么还要刨根问底、问东问西的？

    此时的他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江陌突然话锋一转：“你该不会是想要替真正的凶手顶罪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蔡文山耳边炸响。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陌决定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挑明说道：“如果凶手不是你儿子，你还愿意以命抵命吗？”

    蔡文山心头猛地一震，尽管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他仍然心存疑虑，担心这其中可能存在陷阱，所以迟迟不肯轻易松口承认。

    江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根据法医对案发现场留下的足迹所做的鉴定和分析，嫌疑人留下的半枚脚印显示，其身高应该在 165 厘米到 168 厘米之间。”

    他摆出一副看着糊涂人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蔡文山的手心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很显然，此刻的他正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正在评估着江陌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而江陌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蔡文山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最终做出反应。

    确信警察并不是在故意诈自己之后，蔡文山原本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说道：“我儿子的同学是养猪场蔡大富的儿子，名叫蔡鹏鲲。虽说大家都在同一个大队里生活，但却分属于不同的小组。”

    付鹤年追问道：“那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您你儿子杀了人？”

    蔡文山努力平复内心的不安情绪，接着解释道：“他昨晚出去跟同学一块儿玩，回来的时候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今天早上我媳妇叫他帮忙把削苹果的水果刀洗了，结果这孩子站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个不停，神色异常慌张不说，身子还不停地打抖。

    后来我听到山上发生了一起命案，联想到儿子这些反常的举动，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感到十分害怕。所以一大早就赶紧托人将他送去了他城里的姑姑家。”

    两人结束审讯，刚走出审讯室大门，正巧与从法医检验中心回来的池桑碰了个正着。

    池桑走到他们面前，“水果刀和鞋子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刀上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残留，

    不过……鞋底上的花纹倒是与案发现场所遗留的痕迹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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