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愧。”

    “当永世沉沦……”

    玉珑紫重复着这句话，呢喃中夹杂落寞、悲伤等情绪，如当年的那位赤色宫殿的主人，妖圣凤兮。

    其实没有多少的错误。

    在刚才的场景中。

    玉珑紫就是妖圣凤兮。

    而秦方源。

    则是化为了阿难尊者。

    他们两人。

    一同来了一次错位时空的体验。

    体验当年灵山覆灭的那一战。

    其中。

    秦方源最为遗憾。

    因为秦方源并没有看见灵山的覆灭。

    就被玉珑紫所扮演的妖圣凤兮。

    给一枪戳死归墟轮回了。

    所以。

    活到最后的人。

    是凤兮。

    也就是说。

    玉珑紫才看见了后续的结局。

    才知晓妖圣凤兮、齐天大圣，与天庭派来的二郎神等援兵，以及那奉命去寻求天庭支援的旃檀功德佛。

    到底是如何陨落的。

    毕竟。

    在后世的传闻里。

    以及获取到的信息中。

    都直接或间接的证明他们全都陨落了。

    这依旧是一个难题与疑点。

    只可惜。

    他们的任务。

    只需要知晓灵山覆灭之谜。

    就能返回到现实世界。

    其余的。

    不需要深入了解。

    “这就是诅咒吗？”

    “又或者说是事实！”

    秦方源听见妖圣凤兮的话，顿时愣住了片刻，随即清晰的感受到，他所扮演的阿难尊者归墟进入到轮回之中。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死亡。

    而是陷入到无限的轮回里。

    在那无限轮回中。

    他变得越来越弱小。

    即将身死道消。

    就在这个时刻。

    他变成了那位霸王。

    不对。

    他是霸王。

    霸王不是他。

    霸王在试图摆脱他。

    可他并不愿意。

    于是暗中控制一切。

    配合那个时代的所有世家势力。

    以虞姬为诱饵。

    将其围杀。

    但是。

    得到的结果。

    却是让他大为不满。

    因为霸王情愿选择自爆。

    也不愿意被他所掌控。

    由此一来。

    他失控了。

    他疯魔了。

    然而。

    天无绝人之路。

    他在疯魔失控中。

    终于是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终于跨越无尽的苦海。

    再次登临了彼岸。

    但是。

    他被镇压了。

    被镇压在灵山废墟之下。

    “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到底是被谁镇压，但是，我，不对，是那位阿难尊者，果真被镇压在这下面。”

    “所谓的解开灵山覆灭之谜。”

    “其实。”

    “是想让我救你？”

    “我应该没猜错吧？”

    秦方源站在灵山废墟的上空，与玉珑紫并肩，两人的瞳孔，都从一开始的迷茫逐渐恢复到了清醒。

    似是找回了自我。

    “不对，他不是让我们来拯救，我们两人的实力，太过于低下，又与他没有因果上的粘连。”

    “就算我们想救，也只能望洋兴叹。”

    玉珑紫脱离异常状态后，听见秦方源的话，立即是快速的分析起来，给出了合乎逻辑的解答。

    对此。

    秦方源默默点头。

    认可了这个说法。

    能拯救这位阿难尊者的人。

    恐怕只有天命主角苏孟才行。

    毕竟。

    他们看似是两人。

    其实。

    是一人。

    因为。

    在后续的记忆里。

    秦方源亲眼看见苏孟的诞生。

    这就意味着。

    阿难尊者，霸王，苏孟。

    这三者。

    皆为一人。

    所以。

    阿难尊者想逃离封印。

    只需与苏孟互换。

    或者说。

    占据苏孟之躯。

    就能成功。

    至于其他人。

    也不是不行的。

    只要能打破镇压阿难尊者的封印。

    就可以办到了。

    最为简单直接。

    “难不成，你找我们两人过来，就为了让我们来一个角色扮演，重现当年灵山覆灭的情景？”

    “你有本事叫我们过来，总要说一句话吧？”

    秦方源看着下方那尊染上黑斑的金色佛像，见对方一直不搭理他们两人，不由得吐槽道。

    说实话。

    他也搞不懂。

    这位化佛为魔的阿难尊者。

    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太让人迷惑了！

    按理来说。

    要找人。

    也该找苏孟。

    苏孟才是天命主角。

    苏孟才是阿难尊者的投影。

    没错。

    苏孟只是一个投影。

    并不是真身本尊。

    一条可怜的鱼儿而已。

    跟玉珑紫差不多。

    都是一枚棋子。

    哦。

    对了。

    他承载玉珑紫的因果之后。

    也背负了同样的命运。

    “凤兮没死。”

    “帮我找到她！”

    佛像终于出声说道。

    “理由，代价。”

    秦方源不会无偿办事。

    没有利益。

    没有价值。

    就没有理由出手。

    “理由不能告知，你们找到了，我就传授你们佛门神通，与我的神通，以及霸王绝刀与其配套的霸王六绝。”

    “如果你们运气好，还能得到凤凰一族的血脉秘法。”

    “这是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的任务。”

    佛像循循善诱的说道。

    对于这个提议。

    秦方源与玉珑紫两人。

    互相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

    看见了贪念。

    这样巨大利益的寻人任务。

    听起来一点害处都没有。

    如何不让人心动？

    哪怕里面有陷阱。

    也是心甘情愿。

    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

    足以让人无视风险。

    无视一切的危险。

    就算身死道消。

    也不例外。

    “我，同意了。”

    秦方源思考片刻，给出了答案。

    “附上。”

    玉珑紫同样的回答。

    两人同意了佛像的提议。

    毕竟。

    在明面上来看。

    利大于弊。

    “你们该走了。”

    佛像的声音。

    带着一股魔力。

    顿时。

    秦方源与玉珑紫两人。

    就被无形的力量。

    给驱逐排斥。

    消失不见。

    “凤兮凤兮……”

    佛像双眼流下血泪，染红了金身，让佛像上的黑色斑点，越来越多，直到染黑了一半才停止。

    悲伤的气氛，将灵山废墟的魔气。

    彻底引爆。

    那还在灵山范围里的生灵。

    也是为此状若疯魔。

    越发的癫狂。

    魔性加深。

    “看一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金皇……”

    “三清……”

    如梦呓。

    呢喃不清。

    却又响彻灵山。

    令时空轮转反复。

    ……

    石国。

    镇北王府。

    青龙与凤凰。

    两者一左一右。

    各自施展神通秘法。

    夹攻着那屹立于中央的白发老者。

    然。

    白发老者轻描淡写之间。

    就击退了两大神兽。

    尽显无敌之威。

    “区区圣王境，也敢逆伐老夫？”

    白发老者展现出大圣境之威势，以绝对的大境界差距，将秦方源的这两大圣王境分身，给完全压制住。

    “大圣境，果然难以跨越。”

    秦方源的‘玉清’分身，化身为九万九千丈的神兽凤凰，施展出浑身解数，也是难以伤害到白发老者。

    而且。

    还是在‘太清’的分身相助之下。

    足以证明大境界的跨越。

    简直是难如登天。

    哪怕秦方源的这两大分身。

    拥有诸多奇遇。

    拥有特殊体质血脉。

    拥有各种神通秘法禁术。

    可依旧难以跨越大圣境界之壁垒。

    逆伐杀死这白发老者。

    就连击伤对方。

    也难以办到。

    “不急，他乃石国镇北王府的大圣境修士，非寻常大圣境能与之比肩，自然不可小觑。”

    “再说了，他已垂暮，看似强势无比，实则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坚持不了多久了！”

    秦方源的‘太清’分身，化身为九万九千丈的神兽青龙，将白发老者给困在一处空间之内，使其不能轻易脱身。

    他的作用，就在于困缚。

    而‘玉清’分身，则是主杀伐。

    两者相辅相成。

    战力飙升。

    可惜。

    依旧差得太远。

    不能逆伐。

    “是啊，幸好是个将死的老家伙，要是年轻力壮，气血充盈的大圣境修士，我们就要被轰杀在这里了！”

    秦方源的‘玉清’分身，凤翅一振，凤尾一卷，那放置在远处悬浮的玄黄塔，就发出轰鸣声。

    “你们两个家伙，竟敢轻视老夫，真当老夫挥不动刀了吗？”

    白发老者强行提升自己的气势，干瘪的身躯，近乎油尽灯枯，寿元枯竭，却还能在这一刻燃烧精血。

    显然。

    白发老者认为。

    再拖延下去。

    他真的会被拖垮。

    “刀来！”

    白发老者短暂的重回巅峰。

    招来了一柄玄色弯刀。

    接着。

    他手握玄色弯刀。

    在刹那之间。

    就朝着秦方源的两大分身。

    连续劈砍了两刀。

    刀气如海。

    侵蚀天地。

    这两刀斩出之后。

    白发老者气息跌落谷底。

    似下一刻。

    就要跌出大圣境。

    但是。

    这两刀的威力。

    足以杀死秦方源。

    非大圣境不能与之对抗。

    “想杀我？”

    秦方源的‘玉清’分身，果断放弃了攻击。

    凤翅展开，烈焰焚天。

    “塔来！”

    一声凤鸣。

    玄黄塔飞来。

    与此同时。

    爆炸声响起。

    “嘭嘭！！”

    最靠近的神兽青龙。

    当场寸寸崩裂。

    化为齑粉。

    而后。

    就是神兽凤凰。

    凤凰防御力不如青龙。

    当场被炸成了灰烬。

    只剩下一座玄黄塔。

    默默悬浮在虚空。

    “差一点……”

    “差一点就被你们跑掉了！”

    白发老者一把抓住玄黄塔，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笑意，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寿元在疯狂流逝。

    “终究是老夫赢了！”

    白发老者打开玄黄塔。

    化为流光钻入。

    “就让我重回巅峰吧！”

    “东荒至宝！”

    “天地玄黄……”

    “——玲珑宝塔！”

    白发老者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留下了玄黄塔的真名。

    ……

    “十三皇子，仙陵到了！”

    在仙陵的前方，古尘沙居于众圣殿的太极雷池中，身边的大圣境仆人，则是高声唱道。

    古尘沙。

    大永皇朝之十三皇子。

    是得气运钟爱之人。

    从微末崛起。

    在一众皇子皇女里。

    脱颖而出。

    位列前三。

    “那是……”

    “混沌钟的气息！”

    “我已经感受到了！”

    古尘沙抬眸，轻轻一挥手，一张金色法旨飞出，撕裂仙陵的虚空，只见空间风暴乱流之中，隐约可见一座朦胧的混沌大钟。

    高不知几万里。

    让人无法忽视。

    “混沌钟！”

    “是我的！”

    “谁也不能抢走！”

    “请古月师尊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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