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老约翰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猎人举着猎枪,踏入木屋,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他环视四周,昏黄的灯光下,木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只有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格外醒目,如同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老约翰!”猎人快步走到老约翰身旁,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老约翰的鼻息。 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他将手指放在老约翰的颈动脉上,感受着那里微弱的脉搏,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约翰,已经死了。
“你…你确定他…他已经…?”大卫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不敢靠近。 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嘴,似乎随时都会呕吐出来。 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更显得他惊恐万分。
猎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眼神冰冷,面无表情。 他示意大卫去检查其他的房间,“你去看看其他房间,有没有其他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大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里屋。 木地板在他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木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每走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
猎人则走到门口,警戒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将猎枪横在胸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木屋周围的树林,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极了鬼魅的低语,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厉。
过了一会儿,大卫从里屋走了出来,脸色更加苍白,他走到猎人身边,低声说道:“没有…没有其他人。”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
“门窗都检查了吗?”猎人问道,目光依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大卫点点头,“都检查了,没有发现其他人。”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卧室的窗户…窗户是从外面被…被破坏的。” 他说话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听到大卫的话,猎人走到卧室的窗户旁,仔细查看。 窗户的玻璃碎裂,木框也有明显的撬动痕迹,显然是从外部暴力破坏的。 他伸手摸了摸窗框上的断裂处,指尖沾染了一些木屑。 他判断,凶手很可能已经逃走了。
“看来凶手是从这里逃走的。”猎人说道,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他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火柴,点燃了老约翰放在桌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驱散了一些黑暗,也让木屋内的景象更加清晰起来。 老约翰的尸体依然躺在血泊中,触目惊心。
猎人举着油灯,仔细勘察现场,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他发现地上有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从老约翰的尸体延伸到门口,然后消失在门外。 这说明凶手在作案后也受了伤。
“地上的血迹延伸到门外了,”猎人指着地上的血迹对大卫说,“我们出去看看。”
大卫点点头,跟在猎人身后,两人举着油灯走出了木屋。 木屋外,夜色更加浓重,只有点点星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
猎人沿着血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血迹时断时续,在泥泞的地面上显得格外醒目。 大卫紧跟在猎人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地上的血迹,不敢有丝毫懈怠。 周围的树林里,不时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走吧。”猎人低声说道,举着油灯继续沿着血迹追踪凶手留下的痕迹。
猎人举着油灯,借着微弱的光芒,仔细辨认着地上的血迹。血迹在泥泞的土地上时隐时现,像一条暗红色的蚯蚓,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泥土上的血迹,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血迹已经干涸,但依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血迹干涸有一段时间了,”猎人站起身,对身后的大卫说道,“凶手应该离开有一会儿了。”他语气沉稳,但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大卫点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夜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潜伏。他握紧手中的猎刀,手心微微出汗。
“小心点,”猎人低声提醒道,同时举起猎枪,枪口指向前方,“这片树林晚上不太平。”
两人继续沿着血迹向前走去。走了大约百十步,血迹在一棵粗壮的橡树下消失了。猎人举着油灯,绕着橡树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树干上有一些划痕,像是利器造成的。他伸手摸了摸划痕,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猎人指着树干上的划痕说道,“凶手应该在这里停留过。”
大卫走上前,仔细观察着树干上的划痕,又看了看地面上凌乱的脚印。脚印很杂乱,看不清具体的走向,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曾经发生过搏斗。
“看来凶手在这里和什么东西搏斗过,”大卫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是什么东西呢?”
猎人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小块油布,仔细地擦拭着树干上的划痕,试图收集更多线索。油布的质地粗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油脂味。擦拭后,划痕更加清晰地显露出来,深浅不一,像是某种利爪留下的痕迹。他将油布收好,又仔细观察了树下的泥土。泥土潮湿松软,上面印着一些凌乱的脚印和一些细碎的骨渣和毛发。他蹲下身,捡起几根毛发,捻了捻,放到鼻尖嗅了嗅。“是某种犬科动物,”猎人说道,语气肯定,“而且体型不小。”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大卫拔出猎刀,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他用刀尖挑开地上的落叶,落叶下掩盖着更多散落的骨渣和毛发,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血迹已经凝固,颜色暗沉,与泥土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沾了点血迹,放在鼻尖嗅了嗅。“是野兽的血,”大卫说道,语气凝重,“而且量不少。”
猎人环顾四周,注意到不远处灌木丛有被压倒的痕迹。灌木枝叶折断,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他拨开灌木丛,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灌木丛的深处,是一滩已经凝固的黑色血迹,血迹旁边还有一些野兽的粪便。粪便呈黑色,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粪便,发现粪便中有一些未消化的骨头碎片。骨头碎片呈白色,与黑色的粪便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骨头碎片,”猎人指着粪便说道,“和树下的骨渣很像。”
猎人起身,指着灌木丛对大卫说道:“看样子,凶手和野兽在这里搏斗过,然后野兽负伤逃走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灌木丛被压倒的方向,“我们顺着这个方向追下去,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夜幕下,树林里光线昏暗,灌木丛的阴影在摇曳的灯火中显得格外诡异,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大卫点点头,“好。”他收起猎刀,沿着野兽逃走的方向追踪而去。 他拨开挡路的树枝,脚步轻盈,像一只灵巧的猎豹,在树林中穿梭。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的气息。
猎人则留在原地,继续检查橡树周围的痕迹,希望找到更多线索。他绕着橡树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每一处细节。 他时而蹲下身,用手拨开落叶和泥土,时而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像一只经验丰富的猎鹰,在搜寻着猎物。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警告。
“大卫,等等我。”猎人朝着大卫远去的方向喊了一声。
“你先去追,”猎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皮质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我再看看这里。”他拧紧酒壶盖,塞回口袋,目光又落回到橡树根部的地面上。
大卫回头看了一眼猎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放慢了脚步,等待猎人跟上来。
猎人再次蹲下身,用手指仔细地拨开橡树根部周围的泥土,希望能找到更多被掩盖的线索。泥土湿润,带着一股腐叶的气息。他发现了一小块被泥土覆盖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将布料捡起来。布料呈暗红色,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将布料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泥土的潮湿气息。
几只乌鸦从头顶的树枝上飞过,发出几声嘶哑的叫声,打破了森林的寂静。 月光穿过树枝,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树影婆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大卫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右手始终握着猎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树林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猎人站起身,将那块布料仔细地叠好,放进口袋。“走吧,”他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这块布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说明凶手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大卫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沿着野兽逃走的方向追踪而去。 猎人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黑暗的树林中穿行。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鸟鸣。
走了大约一刻钟,大卫在一棵倒下的树干旁停了下来。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树干上的痕迹。树干上有一道明显的抓痕,抓痕很深,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留下的。 周围的灌木丛也被压倒了一大片,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树叶和泥土。
猎人走到大卫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是熊爪的痕迹,”他语气肯定地说道,“而且是成年棕熊。”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树干上的抓痕,感受着抓痕的深度和力度。
“熊?”大卫站起身,眉头紧锁,“附近应该没有熊的踪迹才对。” 他环顾四周,目光警惕,似乎在寻找什么。 周围的树木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树林里显得更加阴暗。
“或许是迁徙过来的,”猎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也或许,它一直就生活在这里,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他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指南针,看了一眼方向,然后放回皮囊。“我们继续往前走,”他说道,“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大卫点点头,率先向前走去。 猎人紧随其后,两人继续在树林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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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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