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也有试过，让摆摆知道这一切的。可是不行……我们每次跟摆摆说这件事，摆摆的情绪就会很激动，接着就是再进医院……”超级摆摆的妈妈继续说着，她看不到直播间的弹幕，只是单纯跟超级摆摆和程书雪说。

    “后来心理医生也建议我们，或许不揭开患者的伤疤，才是对患者最好的保护，所以我们在最后一次治好摆摆之后，我们就没再提起她有精神分裂的事。”超级摆摆的妈妈说到这里，笑了笑。

    “后来啊，我把我财务总监的工作也辞了，一直陪在摆摆身边，到摆摆爸爸创业失败，家里急需用钱了，我才重归职场，一直到现在。”

    超级摆摆的妈妈把摆摆的故事说完了，程书雪也听完了。超级摆摆听着自己妈妈说着自己的故事，却是异常陌生，仿佛自己的妈妈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她看着程书雪和直播间的弹幕，颤抖着问自己的妈妈：“妈，那你还记得，我精神分裂时，是什么样的吗？”

    “哦，这个，你幻想出一个姐姐好像，你那时候总一个人待在家里，其实就是跟你幻想出来的姐姐玩闹。”

    摆摆妈妈说：“后来我们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确认了，你是幻想出一个姐姐。好像是有什么主人格副人格之分吧，反正最终，医生把你的姐姐“杀”死了，最后只剩下你了。”

    “这样啊……”

    超级摆摆沉默了，她明明没有过往的记忆，也没有姐姐的记忆，可她听到妈妈说，姐姐死了的时候，她却是感到一阵窒息。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她问妈妈：“所以我最近梦到姐姐，是因为我在逃避什么事吗？妈妈。”

    超级摆摆的妈妈又开始支支吾吾，不肯吭声了。程书雪没忍住再提醒道：“摆摆妈妈，你得都说出来，得让你的女儿直面现实。”

    “嗯。”摆摆妈妈叹了一口气，才悠悠开口：“是，你爸爸最近病了，还有……还有就是……”

    摆摆妈妈不愿往下说，这次倒不是程书雪逼迫，而是超级摆摆在自己妈妈不肯往下说时，让自己妈妈接着往下说了。

    “还有就是，你现在准备转正的公司，你的领导看上了你，他想跟你交往。可是你觉得他对你的喜欢是一种骚扰，这让你很为难。但你要是不答应他，你也就没办法转正了……”

    “其实我跟你爸爸一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回来老家这边，虽然老家这边的工资低，工作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却总比你在外面要好。但你偏不答应，还以死相逼，我们大吵了一次，你情绪激动，之后……之后我们也就不敢再刺激你了。”

    “那次吵架之后，你一星期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担心你有事，正和你爸爸商量着到你住的地方找你，怎么样也要护着你的安全，你的电话就来了。”

    “你电话里和我们是正常说话的，就仿佛……仿佛我们从未吵过架一般。我跟你爸爸觉得不对劲，可也仅仅只是以为你是知道错了，不好意思认错，就用这种方法跟我们示弱。”

    “可你后面的电话，却越来越不对劲，不只是你仿佛从未跟我们吵过架一般，还有你仿佛也从不知道你的上司跟你表白的事，还有你转正的事……我们尝试着跟你提起这些事，你却跟疯了一样，再次对我们破口大骂，这次我们知道了，你是又病了。”

    “我跟你爸爸都很着急，挂断电话之后就急着到你住的城市去找你。就在我们出发的当晚，你爸爸晕倒了，医院查出是脑坏死，现在还在IcU，我也脱不开身去找你，我只能先把你生病的事暂时瞒下来，不去刺激你。”

    超级摆摆妈妈说完这一切，又小心翼翼问超级摆摆：“女儿，你……你听完这些……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就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好吗？妈妈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你别激动啊……”

    已关注粉丝1：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难人。哎，真是世事无常。

    已关注粉丝2：哎，妈妈爱你，我真是绷不住了，我妈妈也是爱我的，可我没有妈妈了。

    已关注粉丝3：受不了了，为什么要这么对这一家人？太可怜了，我好想哭……

    超级摆摆听完这一切之后，忽然坐不住了，她的手甚至握不动手机，两只手机一起砸到了地上。

    摆摆妈妈听到声音，急忙问摆摆：“女儿，你怎么了？你别激动啊，女儿……你要好好的，实在不行我今晚就坐火车……坐飞机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我……”超级摆摆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又好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两台手机。

    她看了一眼直播间，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自己的妈妈说：“妈，我没事。”

    摆摆的声音很甜，表情也很正常。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切的人，甚至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大家都是全程看了直播的，自然知道这时候的摆摆不对劲。

    程书雪看到这里，也笑了笑，她对摆摆说：“姐姐，你出现了。”

    直播间弹幕也在疯狂刷屏。

    已关注粉丝1：我看出来了！就是不一样，两个人明明很像，却不一样，这就是双重人格吧？

    已关注粉丝2：我还以为双重人格会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会有突然的转变，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哎。不过真的好不一样哦，这就好像双胞胎，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

    已关注粉丝3：不知为啥，我觉得是在看恐怖片……

    摆摆听到程书雪这么说，挑了挑眉，她看着程书雪，却是毫无怯意：“主播在胡说什么呢？我是摆摆啊，说什么双重人格？主播有什么证据？要没有的话，我可以告你造谣的。”

    “你的灵魂甚至不可以称作是灵魂，只有残缺的一小块，还是在摆摆的灵魂里分出来的一小块，像你这样又何必执着于尘世？”程书雪的手轻轻敲着桌面，姐姐不怕她，她当然也是不怕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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