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片场的时候，小李也如他刚才说的那样，将手里的包还给了果果。

    “时老师，就在前面了。”

    “好，谢谢你带我过来。”

    许蔓隔着老远就看到时窈，忙挥手招呼她过来。

    “哎！时窈！这里！快过来！”

    “待会儿拍鲛人公主为了复仇去找深海女巫要魔药的戏，你准备一下。”

    ——————

    公主来到女巫的住所，这是一个带院子的木屋。虽然是在深海，但此处却将海水隔绝开来，也许真的如传言所说，女巫来自陆地。

    这里没有水，公主便幻化出双腿来到门前，还未等叩门，面前的门就仿佛有魔力一样缓缓打开。

    “卿卿公主，你终于来了，已经等你多时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女巫从一片黑暗里走出来，邀请般的朝公主伸出了那只枯槁的手。

    依旧披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破烂的斗篷，将身体从头到脚整个包裹起来，没有人见过她的脸。有人说她是个长相妖艳的美人，也有人说她是个又老又丑的老怪物。

    这些公主都不在乎，她丝毫不嫌弃的把自己白皙的手搭在了那只苍老且有些脏污的手上，随着女巫缓缓走入一片黑暗。

    穿过黑暗之后，才是女巫真正的家。

    公主环视一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脏乱不堪，反而十分整洁。

    女巫让公主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血红色的茶。

    看到杯子像血一样的东西，公主忍不住皱眉，自从她被灭族后，一见到血就止不住的恶心。

    见她这幅样子，女巫并不意外，冷笑一声，“呵，看来公主想要复仇的心也没有多坚定，如果连这个都害怕的话，我看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你走吧。”

    说完抬手就要把杯子收回去，可公主快她一步端起杯子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隐隐还带着一丝丝的腥味。

    公主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抬手抹掉嘴角的水渍，盯着女巫那张始终隐藏在黑暗中的脸，问道：“我喝完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嗬嗬嗬……”女巫收起杯子，声音忽然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当然可以，我尊贵美丽的公主殿下。”

    公主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想要变出双腿的魔药，我要上岸。”

    “哦？公主说笑了，谁都知道你们王族能够幻化出双腿，要上岸，你自己编出来不就好了？”女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目光却落在公主那双腿上。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王族虽能幻化双腿，但是却只能维持三天，且不能碰水，否则就会现出尾巴。人族对鲛人一族深恶痛绝，一旦暴露，仇还没报，就先要和父王母后团聚了！”

    说到最后，公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身上来自王族的威严在此刻显露无遗。

    啪啪啪——

    “很好，这么多年了，你总算又有个公主的样子了。不过我亲爱的卿卿公主，你似乎已经忘记了，鲛人已被灭族，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话到这里，女巫语气陡然变的凌厉，“所以，你现在是在跟谁摆架子呢！”

    卿卿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最后攥紧，指关节都泛着白。

    “公主，现在是你向我求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良久，卿卿起身走到女巫桌案前，缓缓跪了下去，语气里满是恳求，“求女巫赐我魔药。”

    女巫似乎不满意她的表现，摇了摇头：“公主，仅此而已还不够，哪有人求人还倔强地扬着自己高贵的头颅呢？”

    卿卿双拳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妥协，双手交叠置于额前，重重地拜了下去，“求女巫大人赐药！”

    这一次，女巫很满意她的表现，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将人扶起。

    “这样才对，只有低下高贵的头，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复仇者。我当然可以为您献上变出双腿的魔药，但公主应该也知道我的规矩，想要求药，就拿我喜欢的东西来换。”

    这点卿卿自然是知道的，女巫喜欢美丽的东西。宝物王宫里多的是，即便是被人族侵略过，但依旧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王宫里的东西，任你挑选。”

    “不不不，我不要那些。”

    卿卿皱眉：“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女巫手虚空从公主腿上划过，双腿立刻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一条美丽的蓝色鱼尾。

    “你的尾巴。”

    “什么？！”卿卿下意识后退，却忘记了自己的双腿已经变回了尾巴，这一退直接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女巫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卿卿的尾巴，像是在摸一件稀世珍宝，“公主别怕，有鲛珠在，砍掉尾巴不会死的，只不过会有一点点的痛而已。

    之后我会给你一双真正的双腿，一双永远不会变成鱼尾的双腿。你想在陆地上待多久就待多久，想找谁报仇就找谁报仇！”

    “我……我……”卿卿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鲛人断尾，好比人类剜心，是鲛人一族的极刑，她小时候偷偷混进军队的时候，曾经亲眼目睹叛徒被处以断尾极刑，那个人痛苦的样子至今都还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公主，你害怕了吗？想想你的父王母后，想想那些惨死的族人，难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脑海中鲛人断尾的画面渐渐被族人惨死的画面替代，是啊，断尾再痛，又怎么痛的过亲人族人在眼前惨死？

    “想……”

    卿卿原本蓝色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眼里满是恨意：“我想报仇。”

    “非常好。”女巫将公主扶起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术法，原本的整齐的房间瞬间变得空旷，只有房间中央放着一个硕大的铡刀。

    “那么就请公主，把尾巴放上去吧。放心，我把刀磨得很锋利的，保证刀落尾断，绝对不用砍第二下。”

    卿卿颤抖着，将自己的尾巴放了上去，随后紧闭双眼，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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