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见了亨利，不顾一切地跑上前，抱着他。

    吻了又吻。

    “想疯我了，亨利哥哥！

    我生下你的孩子后，就离开巴黎。

    听巴芬摄政说，你一直忙着准备海战，我不好打扰你，就悄悄回到公司！

    妈妈约芬妮还不知道我给你生孩子！

    只说我在法兰西王宫吃好吃胖了！”

    “生孩子后，你身体还好吧！”亨利也激动着，欢快地吻着吉娜。

    然后，领着吉娜进了别墅。

    汉斯勋爵夫人几天前，带着桑迪去了约芬妮在诺曼底的葡萄酒庄园。

    以前约芬妮带着汉斯去过那里。

    风景优美。

    桑迪不爱出海，又在屋里待不住。

    亨利又整天想着海战前线，没有心思陪她。

    汉斯夫人也乐着带桑迪游玩。

    这样，屋里就剩下亨利自己。

    “亨利，让我看看。

    哟，你苍老许多。

    该死的王位，害得你坐卧不安，劳心劳力。”

    “吉娜，你也变了。

    熟了！丰满许多。

    眼神也更坚实。

    谢谢你黙黙地替我操持公司，保证旅居王朝的无底洞花费。”

    “又说傻话是不是？我愿意！”

    “对了，吉娜。

    刚才我收下两个英格兰贵族子弟，是牛津学院毕业的，其中一个英俊潇洒，头脑灵活。

    可否愿意嫁人。

    听我的，吉娜，人生苦短，现在我们一心谋王位，忙忙碌碌的，日子不觉还过得充实。

    可等我们拿下王位，闲了，老了，就会感到岁月无情。

    有些事必须趁着年轻时去做。

    俗话说，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

    错过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回。

    嫁个人，子孙绕膝是个不错的选择！”

    “亨利，对于我，世上只有你亨利一个男人。

    你是不是后悔送我一座修道院？”

    “哪里的话，别说一座修道院，十座我也愿意送你！

    可那是冰冷的人生。”

    “好了，亨利，我们换个话题。

    公司一直盈利，进账不少。

    你要看账本吗？”

    “有你管着，我还看什么账本！”

    “旅居王朝那边，我妈妈约芬妮也一直在帮你打理。

    玛莉走后，全靠我妈上跳下窜的。

    一个女人家，确实不容易！

    不过，她好像精于政治，知道抓重点。

    围绕你的王位，在英格兰制造舆论，培植势力。

    己经组织多个商队去英格兰各地做生意。

    实为你今后进攻英格兰打下民众基础，做舆论准备。

    看，这是她在英格兰各地精心布置的商队分布图，整个英格兰都被她亨利化了。

    我妈真是个玩王位的高手。

    她还托我送你一封信，神神秘秘的，不许我偷看。说是国务秘密。”

    亨利接过书信，赶紧进书房拆开看。

    “亨利国王陛下：

    你让我打理的旅居王朝运作良好，一切以实现你打败英格兰爱德华国王，夺回王冠为目标，四处为你在英格兰赢得各种支持。

    我出入法兰西王宫多年，略知王朝把戏。

    所谓王权政治，就是把拥护自己的人争取得多多的，把敌对势力挤压得小小的。

    把支持你的声音喊得远近闻名，盖掉那些反对者的叽叽喳喳。

    有时仅用拳头武力是做不到这些的。当然，拳头也得很硬。

    让人感到有力，有依赖。

    但最终的最终还是利益为大。

    芸芸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利生，多为利死。

    空空的甜言蜜语是不能当饭吃的，终将成为泡沫。

    还是那句老话：一切都是交易！处处离不开交易。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我的女儿吉娜。

    我今天可要替她好好对你说说。

    她那样为你无私操劳，还把我也拉来替你操持。

    前段时间，威尔招买老兵，缺少钱。

    吉娜还要我拿出我家的万贯钱财。

    还不要我作声。

    天啊，她这是为什么？

    她真的是为了你而舍去自己。

    我黙黙地支持她。

    天下的母亲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好。

    我也认准你亨利是个真男人，无怨无悔跑来为你义务打工，每天累得像猴子一样。有谁知道呢！

    我又是图个啥嘛！

    这些日子，吉娜听说你到了塞纳海湾码头，吵着要去看你。

    说有快一年时间没见你，想得慌！

    你瞧我那女儿对你如何？她真是为你而活啊！

    我告诉你，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我终于要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说爱你又对不起你！

    这是什么话！

    我一再追问。她才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这么多年她一直憋在心里，独自承受。可怜的孩子！”

    我听后，如雷轰耳。

    我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

    可她也太一根筋。

    她一个弱小女孩有什么错？

    当你给她机会时，她却自卑。可你是个男人，你为什么不能替她担当？

    在她面前拍拍胸脯当靠背？像一棵参天大树？

    她只能怯生生地求你，求你给她一座修道院。

    她那是求你吗？装的。

    她是怕你对她的付出有内疚感。

    她比你还能担当。

    亨利，今日我可要严正地警告你。

    我的女儿不需要你送她什么修道院。

    我家的钱财多得可以修十座修道院，还轮不到你送她。

    你脸红去吧！亨利！

    可怜的女儿，你真是太傻。

    你不能老了在修道院中孤独地苟且生活。

    对着那个远在天边的上帝，一点一点熬到生命的尽头。

    你应当子孙满堂，福禄满满。

    亨利，我知道你终会当上英格兰的国王。

    那时，即使你偏护吉娜，可你的朝臣，还有你的家人根本不会容下她。

    他们会认为吉娜侵犯他们的利益，从而变本加厉地欺负她，不会想到，她对你王位做出的贡献。

    趁着你还在挣扎王位的时候，想想吉娜的后半辈吧！

    你真的那样忍心让她在修道院灰暗地度日如年吗？

    求求你，为了吉娜，你一定要替她担当一把！

    她爱你，表示终身不嫁，斯守你到到！这是她的情感选择，我管不着。

    但你不能对她什么表示也没有。

    你必须给她一个为你生孩子的机会。

    否则，我会撂挑子的！

    看完此信，请立即烧掉，千万不要让吉娜知道。

    她会自卑地死去的！”

    亨利看完约芬妮的信，顿时泪流满面，继而羞愧难当。

    他烧了约芬妮的信。想着吉娜一直陪伴自己，度着那些最艰难的逃亡日子，心里酸酸楚楚。

    吉娜进来了。

    “亨利，你怎么流泪了！是约芬妮说了什么吗？”

    “没有，她只说了一些王朝的紧要事情。”

    “不要烦心，亨利！我妈妈约芬妮能干着呢！

    交给她折腾去吧，天掉不下来。”

    “吉娜，你能靠近我一点吗？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在我们分别的日子里，只要闲着，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来吧，吉娜！”亨利深情地望着吉娜。

    吉娜轻轻走上前，亨利轻柔地抱起她。“求你了，吉娜！”

    “亨利，你说什么呢，我的心都是为你而跳动！”

    ……

    亨利望着沉睡的吉娜，忍不住又一次吻她。

    他穿好衣服，悄悄地进书房，签下授予布林肯和邱尔迩为亨利皇家军中男爵的令状。

    这两个人太有用。亨利要亲自利用。

    亨利来到码头餐厅，见到布林肯和邱尔迩。交予令状，又叫威尔拿来赏金。

    两人连忙跪地拜谢。

    “你们应速速回营，以免日久让人生疑。

    你们回营后，多掌握队伍，一旦我打进英格兰，瞅住关键时机反戈一击，助我交战。

    胜利之日，就是你们升职之时。切切！

    如果缺钱，可找我的母亲玛格丽特索要。她比我更懂得拉拢人心！”

    两人千恩万谢，随威尔找船回英格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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