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看不到？

    殷慕笑了笑，他分身那边依然没有出现相关视觉，还在昏迷。

    自己现在是小丑，那可不关‘殷慕’的事。

    他从衣兜里掏出两瓶精神药片，双眼直勾勾盯着钢铁大门。

    拧瓶盖，摇晃，倾斜，吞咽，一鼓作气，一气呵成！

    他的视线中有七彩光芒闪过，脑袋昏沉了一瞬。

    【您的精神污染已达百分之五十五！】

    【您的视角将切换为，精神病患者视角！】

    脑海中响起提示音，殷慕面板上赫然出现了【精神混乱】这一状态。

    【精神混乱：吞噬了大量精神药片，你的意识思想在庞大的药力作用下变得活跃，对世界的认知产生偏差！】

    如何知晓精神病每天在想什么？能看到什么？

    答案是：变成精神病。

    厚重的钢铁大门变成半掩的破旧木门，高耸的白墙变成外露的红色砖墙，干净的楼梯间变成血污杂乱的模样。

    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化，变化成另一种模样。

    这是与原本美好的精神病院完全不同的，犹如地狱般的废弃楼塔。

    “你是谁！？站在八楼门前做什么！？”

    殷慕身后响起质问声，他回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四四方方，容貌板正的人。

    “你是…医生？”，殷慕不确定地问道，因为那人身上穿着和乌鸦头医生一样的衣服。

    “不好！发现精神异常错乱的诡…”，医生突然惊叫，双手向口袋掏去。

    “梦魇！”

    殷慕一挥手，让他陷入了自身的恐惧幻境之中。

    下一刻，医生的身体毫无征兆的从中间一分为二！

    “！”

    殷慕愣了一下，他在害怕什么？

    梦魇会将其在幻境中受到伤害的百分之六十传递到本体身上，这是第一次死在‘梦魇’技能下的人。

    他的恐惧是见到殷慕这种精神异常错乱后产生的吗？

    如果他是乌鸦头医生，那么精神病院所有的员工，另一重视角下应该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所以，我现在看到得，才是真正的病院…先前的景象，是精神错乱视角下的病院…”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惧怕变‘正常’的人？”

    殷慕想到卞南风之前说的话。

    没有人管他，所有人见他都会摇头。

    他会错意了，那些人不是不管他，而是在恐惧！他们害怕卞南风！

    殷慕伸手推开木门，径直走入。

    紫色光幕之后，是再普通不过的楼顶。

    只是四面皆被铁丝网覆盖，像是囚住鸟儿的笼。

    “小丑先生？”，卞南风站在边缘，回身看向殷慕。

    “你上来了？嗯…真没想到，你竟然愿意‘亲眼’来看不一样的世界。”

    “你是谁？”，殷慕再次问道。

    卞南风这次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卞南风，我是卞南风，一个，精神病人。”

    “卜红尘…”，殷慕突然说道。

    卞南风死气沉沉的眼眸瞬间收缩了一下，很隐晦，殷慕没有看到。

    “你认识吗？”

    “……”，卞南风摇摇头，“不，不认识。”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殷慕轻轻敲着手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丑先生，既然来到楼顶，为何不来感受一下‘自由’呢？”，卞南风张开双臂，向殷慕发出邀请。

    “来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病院，可以触及到蔚蓝的天空。”

    殷慕来到卞南风身边，并没有看到如他所说的整个病院的景象。

    除了这栋残破的塔楼，其余都是雾气。

    卞南风看出殷慕的疑虑，发出莫名的笑声。

    “小丑先生…你不应该在这里，至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给你个建议吧，这所病院中，有三个病人，很严重的病人。”

    “如果你能找出他们，并且治好他们，带着他们的信物，再来这里找我吧，到那时，你才能看到我所看到的景色。”

    “再会，小丑先生…”

    卞南风轻轻在殷慕背后一推，铁丝网仿佛无物！

    殷慕毫无征兆地从顶层栽向楼底！

    “……”

    殷慕静静看着越来越远的卞南风，没有动用技能停止下落。

    他的身影下落到中间后陡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医护大楼的七层。

    【您的精神污染已降低至百分之零！】

    【精神紊乱状态已解除！】

    眼前又变成了洁白的墙面，他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三个人…”

    “去哪里找这三个人呢…”

    殷慕想了想，这里应该有档案室吧？但是卞南风没有告诉自己任何线索…

    唯一的线索只有‘很严重的病人’。

    现在别说探索病院了，连医护大楼都没办法离开…

    而且这次的演绎者都有些古怪，具体哪里古怪殷慕也说不上来。

    就比如自己那一层，那个什么龙问，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认识’的感觉。

    “……”

    殷慕和沈向阳是组队，选的特定副本。

    那么，其它人不也可以选择特定副本吗？

    “来者不善啊…”，殷慕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原委。

    其他人暂且不论，但龙问，绝对是冲自己来的。

    “咦？小丑？”

    说巧不巧，龙问拉开房门，和殷慕撞了个碰面。

    “临！兵！斗！者！”

    “黄符！阵起！”

    没有犹豫，在感受到殷慕身上浓郁的诡异气息后，龙问直接出手！

    【拘鬼阵：道家六大法阵之一，用千万张黄纸形成的拘束阵法。使用此技能时，将会有百分之百的基础概率将其束缚，依据束缚对象的规则强弱，束缚时间将会有所波动】

    符文之光亮起，龙问刚送一口气，后背便传来一阵淡漠的笑声。

    “你想困住我？”

    轰！

    无形的恐惧如潮水般向他压来！

    一根坚硬的圆柱体抵住他的后背，心脏位置。

    殷慕手里握着权杖，轻轻点在龙问后背，黑色的雾气眨眼涌入他的体内。

    “你做了什么！”，龙问一咬牙，身上突然爆发出符纸风暴，将殷慕逼开！

    “桀桀桀…小把戏而已，一团诡异黑雾，如果你不听话…嘿嘿…”

    “不可能！别想骗我！我的状态没有丝毫变化！”

    “哦？你是说，那个虚幻透明的面板吗？”

    “！！”，龙问脸色巨变，“你能看到！？”

    “你真得…完全信任你脑海里的东西吗？还是…更相信你自己眼睛看到得？”

    恐惧震慑！疯狂的表演！［自我］领域，开！

    桀桀桀！

    殷慕背后出现一道由黑雾实质化形成的漆黑鬼影！

    冰冷，恐惧。

    龙问脸色煞白，这个小丑散发出的势能，竟然比他之前见过的支配者还要可怕！！

    他的面板确实没有状态异常，但他不敢赌！

    一个知晓演绎者面板存在的诡异，他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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