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一声嚎叫，打破整个曲家的宁静。

    “我娘。”曲念推开傅野，朝隔壁房间跑去。

    赵不忘双目充血，一时害怕一时狰狞，一边痛苦地嚎叫，一边拳打脚踢，挣扎着要跑。

    孙嬷嬷和李嬷嬷拦不住，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喊两个丫鬟一起帮忙。

    曲府派的两个丫鬟却早已躲得远远的，站在院门口随时要跑路。

    “娘……”曲念顶着赵不忘的拳脚，跑过去紧紧抱住她，用力按她身上的穴位。

    一边轻声安抚，“娘，没事，你现在很安全，没有敌人，不用怕……”

    嚎叫声和嘈杂声中，曲念的安抚声很温柔，却充满安宁的力量，一声声传达到人心里。

    好一会儿后。赵不忘才渐渐安静下来，呢喃道，“念念？”

    “嗯，是我。”曲念继续抱着母亲，有节奏地轻拍她肩背，“没事了，你很快会好的。”

    这些天，在曲念汤药按摩和针灸的治疗下，赵不忘在逐渐康复。

    她清醒的时间变多，但同时，受到痛苦记忆的影响，她有时会分不清记忆和现实，发疯的次数也在增加。

    这是必须经历的阶段，也是一段痛苦的过程，考验的不仅是病人，还有大夫和病人家属。

    曲念之前已经告知过曲府的人。

    但院门还是被重重拍响。

    ——

    曲中直在门口大喊，“把她捆起来嘴巴塞住，或者给她灌安神汤。”

    说完，他狠狠踹一脚院门。

    曲念打开门，冷冷说：“滚。”

    “你们也滚。”她把两个丫鬟也推出去，重重关上门。

    曲中直气得直喘粗气，低声骂道，“这个不孝女。”

    “老爷别气坏身子。”钱芙抚着他的胸膛，“再忍忍就好，只剩下十几天了。”

    曲中直一顿，“忘了跟你说，摄政王今天说了大婚延期，还要多等两个月。”

    “什么？摄政王为何要延期？”

    钱芙变了脸色，恨不得曲念明天就嫁进皇宫。

    本以为弄回来个任人摆布的替死鬼，谁知——

    是个搅事精。

    “那个人的心思，谁能知道呢？”曲中直眼中一抹晦涩。

    看一眼表妹，他安抚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他露出袖子里的药粉，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几天就好。”

    等过两天，曲念喝下这药。

    她就彻底老实了。

    这事曲中直回来就跟她说过，为此他们从今天开始给曲念送补汤，就是为了麻痹曲念。

    过两天再加料。

    钱芙顿时安心下来，脸上满是期待和快意。

    “好，我们就再忍两天。”

    等曲念变成废人，看她怎么收拾这母女。

    ——

    曲念半拖半抱着赵不忘回房间，专注给她扎针。

    一个多时辰后，赵不忘沉沉睡去，曲念拔掉她身上的银针，松了一口气。

    “今晚应该没事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差不多三个小时，全神贯注又是按摩又是扎针，还要时不时按住大力挣扎的赵不忘，消耗的体力完全不可估量。

    “好，小小姐去休息吧，我们两个轮流看守小姐。”两个嬷嬷又是心疼，又是自豪。

    曲念点点头，勉强撑着走到隔壁，打开门后，脚被门槛绊到，差点摔进屋内。

    幸好，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拦腰捞住她，轻松就把她带进屋里，顺手关上门。

    ——

    曲念安静靠在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怀里，坐在他大腿上，她没有挣扎。

    对方伸手解开她衣领的扣子，她也没有挣扎。

    “这么乖？不怕本王做什么？”

    “嗯。”曲念懒洋洋的。

    傅野挑眉，把她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继续解开第二颗扣子。

    带着凉意的手一点点往下，慢腾腾解开所有扣子后，傅野才撩开她衣服。

    衣服下不再是一片雪白，肚兜以外的肌肤多了青青紫紫，手臂肩膀和腰侧尤其多。

    赵不忘从小学武，发狂时候的她出手没轻没重，刚刚曲念为了接近她安抚她，身上挨了不少次。

    凉意的手落在青青紫紫上，轻轻一碰都疼。

    “嘶……”曲念吸了一口冷气。

    傅野轻抚着过一处青紫。

    刚刚曲念给赵不忘治疗，他全程看了。

    面对发狂伤人的母亲，她毫不犹豫抱上去，任由对方拳打脚踢，她也没有放开过。

    安抚对方时，她没有害怕和嫌恶，只有对母亲的怜惜和爱意。

    她在按摩和扎针的时候，又是那么全神贯注，明亮双眸里全是认真和耐心。

    那眼神，能把人沉溺死。

    哪怕他是旁观者，也被牢牢吸引。

    ——

    “本王给你上药。”傅野拿出一瓶药油。

    一开始，他确实在帮她擦药。

    抹完药油后，他还会运功，帮她快速吸收药力，很快青紫就会变淡，疼痛感也会消失。

    这效果堪称神速，现代医学都自愧不如。

    但是渐渐地，手上的温度就有些高。

    肩膀和手臂时，还只是有些痒。

    涂抹腰侧的青紫时，曲念实在太痒，就忍不住左右扭腰，想躲开那痒意。

    这是克制不住的，觉得痒了谁也没办法不躲。

    但被她坐着的男人，呼吸却越来越沉重。

    “别动。”

    大手扣住不安分的纤腰，另一手轻轻重重地涂抹，直到把药油化匀，用内力帮她吸收。

    “哈哈好痒，我自己来。”曲念笑也不敢笑，说话也不敢说大声，就怕被隔壁的嬷嬷听到。

    她只好按住他的手，试图抢过药油。

    但她哪里能抢得过他？

    手反而被他扣住，男人声音沙哑，“只剩最后一块，你再忍忍。”

    曲念要拒绝，红唇却被男人堵住。

    他气息灼热，一手扣着她后脑亲吻，一手按在她腰侧最后一处青紫，直接用内力疗伤。

    随后，扣住她后腰，压向自己。

    曲念浑身一颤，想要躲开某个热源，人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感受到了吗？”傅野在她耳边轻声说，“本王是个男人，喝醉酒找本王耍酒疯，是要付出代价的。”

    薄唇下移，落在她肩窝处。

    那里被赵不忘打过，经过他疗伤后，只剩下一点几不可见的青紫。

    “现在，本王开始收治疗费。”

    他埋在那痕迹处，种下一点红痕。

    “这是第一笔。”

    他笑着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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