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队外开荒种地的实践取得了显着的成功,这对于在队内土地上粮食生产尚不能完全自给自足的吊兰村而言,无疑是一个明智且富有前瞻性的选择。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与充分讨论,队委会毅然决定继续推进这一生产自救的壮举。
他们坚信,通过持续的努力与探索,定能有效提升粮食产量,从而逐步改善村民们的生活境遇。
次年春日,张忠与二牛再次踏上了前往灶锅湾的征程。他们肩扛农具,满怀希望地翻耕着山地,准备在这片野外的天地间续写种地的篇章,延续露营生产的传统。
此番,他们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深知如何更加高效地利用这片肥沃而又充满挑战的土地。
尽管劳作依旧艰辛,但与往昔的开荒相比,他们已能更加从容地应对各种困难与挑战。
然而,张忠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懈怠与满足。他深知,唯有坚持不懈的努力,方能在这片土地上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于是,他每日清晨便起身劳作,直至夜幕降临才肯歇息。他不仅精心种植了各式各样的农作物,还大胆尝试养殖家畜,以期能够多渠道增加家庭收入。
在灶锅湾的三年时光里,张忠几乎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甚至对湾中的树木、草木、鸟雀都了如指掌,能够如数家珍。
他对这片土地怀有深厚的感情,更坚信自己的汗水终将浇灌出丰收的硕果。
这一年,玉米的收成比往年更为丰盈,他们还为国家贡献了两头重量超过二百斤的大肥猪。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进步。
然而,当第三年的春风吹拂过大地时,张忠的内心却泛起了波澜。
风餐露宿的生活固然艰苦,但更为关键的是,这样的生产方式与在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并无二致,并未能显着增加家庭收入,对于改善一家人的生活境遇并无实质性帮助。
这显然不是张忠所期望的生产生活方式。
在灶锅湾种地的第三年,张忠的家庭又添新丁——妈妈为聪聪生下了一个妹妹张菊,家中人口骤增至十口,成为了典型的人多劳动力少的困难家庭。
于是,缺衣少食成为了这个家庭的常态。如何想方设法增加收入,成为了张忠作为一家之主日夜焦虑的难题。
于是,张忠萌生了另辟蹊径的想法。
当时,生产队劳动力的使用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挣取工分;另一种则是从事副业工。
所谓副业,即指生产队规定的种植业和养殖业以外的生产经营活动。
副业工的主要任务是为生产队创造直接的现金收入,以应对生产队集体的日常必要开支。如购买账本、开会用的煤油、种子、化肥、农药等。
副业工除了凭借体力从事搬运等重体力劳动外,还可以凭借手艺谋生。生产活动自主安排,灵活自由,但每月需向生产队上交约20元的现金。
因此,那些有手艺或力大无穷的人都愿意申请外出从事副业工作。除了相对自由外,还能赚取一些外快以补贴家用。
在那个年代,农民的日常生活普遍离不开木制品。如盛饭的饭勺、掏水的水瓢、浇粪的粪瓢、撮米的米瓢等。
这些日常用具正是由瓢瓜匠精心加工而成的。
供销社专门收购这些实用的木制品,并根据其大小以1角到5角不等的单价进行收购。然后再销售给广大的城乡居民和农民。
优秀的瓢瓜匠人每月的收入可达50元以上。一年下来,除了上交集体和纳税外,还能有200多元的结余。
这在当时足以解决一家人的日常开销问题。远比在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要强得多。
张忠毅然决定拜瓢瓜匠伍师傅为师,学习挖瓢瓜的手艺。
伍师傅是个孤苦伶仃的单身汉。由于个子矮小,一直未能娶上媳妇。家中兄弟姐妹众多,父母无力照顾他,只能任由他四处漂泊。
好在伍师傅头脑灵活,自学了挖瓢瓜的手艺。常年在外走村串户为人加工瓢瓜用具,倒也能够自给自足,勉强维持生计。
张忠提着两瓶香气扑鼻的高粱酒和一袋金黄诱人的红薯干,来到了伍师傅那破旧的住处。
那是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四面透风,摇摇欲坠。但屋内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制品和工具,显得杂乱而有序。
伍师傅正全神贯注地用刨子刨着一块木板,神情专注而认真。
“伍师傅,我来拜您为师了。请您教我挖瓢瓜的手艺吧。”张忠满怀敬意地说道。
伍师傅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忠。见他身材魁梧、脸色红润、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与渴望的光芒,便欣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只要你愿意学,我就倾囊相授。”
张忠闻言喜出望外,连忙将手中的酒和红薯干递给了伍师傅。
伍师傅接过酒,喝了一口,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学挖瓢瓜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事情。你得有耐心、有毅力才行啊!”
“师傅,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张忠拍着胸脯郑重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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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拜师学艺挖瓢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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