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伸手去够楚凡的脑袋，“臭小子，低点儿头，我都够不着你了。”

    二婶摸着楚凡的脑袋，“是啊，一转眼都10多年啦，我们小凡也都成大小伙子了。”

    楚凡享受这二婶的抚摸，两世为人，他只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母爱，一个是胡曼一个是二婶，只不过二婶作为农村的女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是很含蓄的。

    楚泽和楚辰探个小脑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老娘，怎么看怎么感觉陌生，这还是那个山中一霸兽中之王的老娘吗？怎么对大哥这么温柔啊？

    二叔在边儿上弱弱的说了一句，“咱能先进屋吗？这外边儿挺冷的。”

    二婶回头瞪了二叔一眼，拉着楚凡就往屋里走，还把堆在门口的两兄弟推开，“都起开，挡着门干啥？都想当门神呐。”

    兄弟俩对视一眼，感觉像是被抛弃的小宠物，看了自家老爹一眼，“爹，我娘是不是脑子坏了，咋就跟平时不一样呢。”说着手指头还指了指脑袋。

    还没等楚佑民说话呢，一截木棍儿就从门里飞了出来，“再说老娘坏话，我腿给你打折。”

    屋里，二婶打开楚凡拿来的袋子，切了好大的一块肉，“小凡，你先坐一会儿，二婶给你包饺子吃。”

    “二婶不用了，我一会回家吃就行。”

    二婶板着一张脸，“咋的，二婶家就这么让你嫌弃？”

    楚凡还能咋办，赶紧露出张笑脸，“那不能，从小到大我可没少吃您做的饭。”

    二婶笑笑，“那就给我老实坐着，我做饭快，一会儿就好。”

    二婶“噔噔噔”的开始剁肉，门外的父子三人也拎着东西进来了，楚泽没眼力劲儿的来了一句，“娘，能多放点儿肉不？”

    二婶拎着菜刀，释放出当妈的气势，“我看你像肉，要吃你自己做。”

    楚辰缩了缩脖子，庆幸自己没说谎。

    楚凡把两兄弟拉过来问了问学习的情况，两兄弟都是聪明孩子，就是太贪玩儿了。

    “你们是想像大哥这样当官儿，还是想像柱子哥那样当厨子？”

    “当官儿”

    “我要当厨子”

    边上喝水的楚佑民被自己大儿子给气喷了，楚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跟柱子哥一样当厨子挺好，有吃有喝还能赚钱。”

    楚泽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后头一看自家老娘正站在身后呢，“我给你个机会，你给我重新说。”

    看着老娘冰冷的眼神儿，楚泽承认自己怕了，“那，那我当官儿好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抖得，说明他现在害怕极了。

    楚佑民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一片平静，“只要我不注意别人，别人也就注意不到我。”

    “楚佑民，我给我管管你儿子。”

    “诶，好嘞，吃饱了我就收拾他。”

    楚泽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老爹，好像是在说，“咱今天能不打吗？”

    楚辰都不敢看自己大哥，在他看来一个人挨打，总比两个人挨打要好。

    看到自己弟弟这倒霉样子，楚凡忍不住想笑，上辈子是个孤儿，楚凡还没机会体会一下亲人的爱抚。

    二婶的动作很快，不到1小时饺子就端上桌儿了，“你们先吃，还有一锅我蒸好了就来。”

    楚凡在和二叔聊天，楚辰像个鹌鹑似的听着两人聊天，他现在生怕自己犯错，然后跟自己大哥一起被打，桌子上只有楚泽一个狼吞虎咽的，在他看来反正这顿打是挨定了，那还不如吃饱了，说不定还能多挨两下。

    10多分钟后，二婶又端着一盆饺子进屋儿，先是瞪了楚泽一眼，“你们咋不吃啊，这不都凉了吗？”

    “二婶，我喜欢吃凉的。”

    楚佑民也赞同的点头，“你不在我吃的都不香。”

    楚凡三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尤其是楚泽，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完了，这老爹也不正常了，看来这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楚辰先是给老娘夹个饺子，然后又给自己爹也夹了一个，那样子就像是告诉夫妻俩，“我是乖孩子，你们要打就打大哥，别把我也捎上。”

    楚泽吃饱了，正想着一会挨打的时候要怎么哭，要是挺不住了往哪儿跑，看见桌子上的人都吃完了，识相的趴到了炕边上。

    楚佑民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你这是吃饱撑着了？趴着干啥？”

    半大小子都快吓哭了，“老爹，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儿上，您能不能打轻点儿？”

    “噗嗤”二婶也被自己大儿子逗笑了，对着屁股踢了一脚，“你这傻小子也太实诚了，要打早打你了，还能留着你吃饱饭？”

    楚泽听着不用挨打了，顿时就笑出了声儿，把鼻涕都笑出来了，抬起胳膊就擦。

    二婶眼睛都快喷火了，“楚泽，我早上刚给你换的衣服，我看你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楚辰一把把老娘抱住，“娘，你让大哥自己洗，今天就别打他了。”

    楚泽听着弟弟给自己求情，还有点高兴呢，想着以后好吃的多给弟弟点儿。

    “你把哥哥打吐了，今天的饺子就白吃了。”

    这小子确实很聪明，成功的拿捏住二婶，这年头也就过年能吃顿白面饺子，这要是真吐了，能把二婶心疼哭。

    “看你弟弟份儿上，我今天就饶了你，衣服一会儿坨了自己洗，要是让我看着没洗干净，你自己想想后果。”

    楚泽耷拉着脑袋，“知道了，娘。”

    楚凡看了看手表，已经7点多了，从大衣兜里掏出来两盒茶叶放饭桌上，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时傻柱也在，一家人已经吃完饭了，正给那儿聊天呢，晚饭又是傻柱做的，老太太的意思是最近几天有点馋，其他人做的都不好吃。

    傻柱也知道老两口儿的好意，一下班儿就往小院儿跑，何雨水更是醒了就往这儿跑，天天都带着两个小丫头玩儿。

    “柱子哥，我给你准备了点年货儿，等会儿你拿家里去。”

    傻柱摆摆手，“我这个年都在你家过，家里都不打算开火了。”

    老爷子拍拍有点儿红的脸，应该是晚上喝酒了，“那你给你对象儿家送去，过完年就结婚了，大过年的多走动走动。”

    “哎，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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