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钟励妍一起上课是真的烦，一看到老师指导励姗的动作她就要应激，马上也不甘示弱地请老师指导她。老师这边刚夸奖了励姗进步了不少，她也要立马跳舞给老师看，让老师评价。

    恰好今天励姗运气不算好，分组练习的时候和励姗分到了一个组。总共5个人，要练习前辈的歌曲，下周的考核里就包含这首歌。本来老师已经分好了各自对标的前辈和c位中心，但是钟励妍看到c位是励姗马上不干了，她跟老师争取了半天，让她取代励姗做c位。

    励姗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她要做就做吧，以她的实力不太可能一下子突飞猛进。而且她成天往外面跑，经常翘课不练习，估计实力比励姗差多了。别人不敢说，励姗自信她一定比钟励妍跳得好。

    老师被钟励妍软磨硬泡地烦的不行，在问过励姗意见之后把c位换给了她。位置固定下来之后，大家就开始跟着老师先一点点地学动作，这个舞蹈不算难，很多都是基本动作，一节课就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励姗喝了口水就接着自己对着镜子继续练。多练还是有用的，她最开始看着镜子跳舞觉得自己的物资真的有碍观瞻，用网上的评价就是驯服不了四肢。但是在她一次次地加练和信念之下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舞蹈这个东西想要从30分进步到60分还是不难的，只要花时间还是可以及格的。但是要进步到90分，对于励姗这种天赋不高的人来说那是非常困难的。好在励姗也明白自己是没办法在舞蹈上争个第一第二的，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起码能有80分。

    钟励妍看到励姗在一边加练，也不服输，休息了一会也对着镜子练习。她贴着励姗练习，励姗练习哪一段，她也练习哪一段。两个人的眼神通过镜子交锋，互相都不肯认输，最开始还是正常原曲的速度。励姗看钟励妍记动作没有她快，每次都比她快一点进入下一个part。钟励妍也是不甘示弱，不管记了多少，也得比励姗早进入下一个part。她们俩就这样越跳越快，3分钟的歌曲，她们能快到2分钟不到就跳完，来回较劲了好几次。

    意识到这么练习根本进步不了，励姗中途立马就停下来，走到另一边的角落看着老师的练习视频学习。

    励姗在公司没说过和钟励妍的关系，钟励妍同样也是，她们互相都不愿意承认是姐妹关系。加上她们俩不像，励姗更像她的母亲，钟励妍能看的出来是钟父亲生的。所以其他练习生以为她们俩就是纯粹不和，毕竟大家都是竞争关系，不和很正常。有相处的还可以的，就有相处的很一般，甚至很差的。

    钟励妍就是这样，在公司女练习生中的人缘非常一般。她在公司有老师们和工作人员压着，脾气还能忍。在宿舍就会偶尔发疯，只是她事后出手大方，会请客堵住大家的嘴，所以到现在还没暴露。

    而且在寒国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她做的还不算过分。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大家得了好处也不想再计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多就是像李妍一样吐槽吐槽。

    来到公司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要有分寸的，大小姐可以混日子任性，普通练习生不可以。而且比起她偶尔发疯，面对老师的严厉的批评，高压的环境和频繁的考核才更让人崩溃。

    “有些人，跳得难么差还要什么c位，就该让给更有能力的人跳。”钟励妍抱胸抬着头高傲地走到励姗身边。

    又来了，又要开始黏着励姗了，励姗想不明白她自己愿意来做爱豆的，老盯着励姗看干什么。搞得好像励姗不出道她就能出道了一样。

    “是是是，你有能力，你舞蹈优秀到在考核前期被刷下来到我们这班了。”

    钟励妍寒语也跟她的舞蹈水平一样，是个半吊子，被励姗噎了一下半天想不出来怎么用寒语回。在公司又不准外国练习生说除寒语外的语言，她也没怎么认真学。只能是气得脸都红了，四处看了看，确认老师不在，才用粤语回顶了回去，最后才夹杂了一些寒语。

    励姗也不甘示弱，让她先把寒语学明白了，不要只会说一些找茬的脏话。

    钟励妍正想再顶回去，老师已经进门了，她只能生生咽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故意撞励姗一下，励姗也没客气，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老师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但没说什么，让大家安静，站好位置，接下来学走位。

    学走位的时候钟励妍安分多了，她觉得自己是c位，哪个人都没她重要，只要自己美美的就可以了。

    于是她们这组就是其他人都各自走位，做动作，钟励妍就站在c位不肯动。她非常享受励姗围绕在她身边，只能衬托她的时候，舍不得挪位置。直到老师看到她们这组进度太慢，说了钟励妍，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始走位。

    一下午的课励姗上的是身心俱疲，这钟励妍时不时就要作妖搞小动作，学的这个舞蹈绝对是励姗最累的一次。她也是不服输的，钟励妍这么想出风头，励姗就偏不让她出风头，就算自己不在c位，也一定要把她比下去。一定要在考核的时候成绩比钟励妍高，她等着看钟励妍气急败坏的样子。

    等下了课，励姗收拾好东西就去坐电梯回宿舍。这时候钟励妍也跟了上来，跟她挤了同一部电梯，连出电梯了也要跟着她。她去买杯柠檬水，钟励妍也跟着。励姗不想理她，自顾自走出公司大门，她还是跟着，甚至贴着励姗和她肩并肩。

    励姗忍不了了：“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谁说我跟着你了，大门就在这边，我也要回宿舍啊，是你自己走的太慢。”人是对着励姗说话的，但是眼神是看向对面的。

    励姗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没看到什么，骂了她一句快步走回了宿舍。

    等励姗回到宿舍洗完澡就终于知道了晚上钟励妍为什么一反常态地贴着励姗了。

    她倒是把心思都花在比美上了，又找人拍了她和励姗从公司出来的同框图，还在帖子里问，她们两个是谁更漂亮，更能出道，励姗都无语了。

    帖子是李妍发给她的，底下的评论比上次励姗单人帖子的评论还多。李妍说这底下肯定一半都是水军，夸钟励妍更好看，说话的样子就像机器人。让励姗放心，她一个个去举报，坚决不让钟励妍压倒励姗。

    励姗觉得她真是挺有毛病，一天发好几条自己高清照片比美帖子，生怕让别人看不出是她花了钱的。做的这么频繁，公司也不是傻子，背着公司搞这套，多少都会有意见吧。

    李妍还跟励姗说，钟励妍今天回了宿舍特别高兴，把自己的名牌衣服送了不少给室友们。李妍不拿白不拿，挑了些好变卖的。受了她这么久的气，就当是她的精神损失费。还让何欣也多拿点，这算是她的工资，她这么辛苦，多拿点是应该的。

    李妍故意在钟励妍面前问帖子的事情，钟励妍还装做不知道，假惺惺地拿出手机看。李妍看她装的那样子，演技比电视里的十八线小网红还假，看了就辣眼，应付了两句就回自己屋了。

    励姗刷着微博，跟诗绮吐槽钟励妍的无语举动，诗绮知道了也要花钱买了水军给钟励妍的帖子点踩，坚决不让钟励妍如愿。被励姗阻止了，太明显了，她自己愿意拉踩就拉吧，比比美就算了，励姗不想被她拖下水。

    这边绘子也给励姗发了信息，说是明天就要出院了，等回了宿舍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去出道组了。励姗先是恭喜了她，还关心了她的身体。听说她在做完手术之后昏迷了好久，还进了IcU，还好后面抢救过来了。励姗向老师打听绘子的情况，老师也不多说，只说是一切都已经好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绘子也是后怕，说今后不会再做这么大的手术了，虽然目前看来效果还可以，但真的太痛苦了。她在医院只能吃流食，本来就不胖的她更瘦了。公司反倒觉得她这样正好，又瘦又高，符合女团成员的形象，也能适应更多的概念。

    绘子在医院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做，也看到了那些帖子。她安慰励姗，让励姗放心，钟励妍出道的概率太小，而且公司最不喜欢这种不听话的人。她虽然家境好，相貌好，但是出道组已经有了一个跟她差不多但是比她各方面都优秀的人。对方简直是翻版钟励妍，脾气捉摸不定，但是她是寒国人，还是星二代，是一定会出道的。绘子想公司应该不会再把钟励妍放进出道组，有一个炸弹还不够，两个炸弹整个组合都要控制不住了。所以她想之后能进出道组的起码会是比较安分的，能接受公司安排的。

    励姗觉得她最开始还是冲动了，一脚踏进这个陌生的圈子，其实做练习生和爱豆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算是提早走入职场，开始接受各种职场的游戏规则。能活下来的人要么能接受这些规则并且运用的得心应手的，要么就是顺从安排，一步步按照公司规划的走，起码不愁养老。

    励姗都已经走到了这里，不愿意再放弃了，已经决定好了，就算再难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不想再多想了，关上手机就蒙头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收拾好到公司，在公司旁边的便利店碰到了李妍。寒国没有早餐文化，公司餐厅和中午一样，都是什么泡菜汤的，励姗吃不下，到便利店买点三明治吃。

    李妍一看到励姗进来高兴地把她拉到一边坐下：“我早上起来发现昨天晚上钟励妍发的跟你比美的帖子被删了，单人帖虽然没删，但是练习生负责人老师让她早上去办公室找他。我猜不是什么好事，她估计要被挨批了。”

    励姗打开手机搜了下，果然她们俩的双人帖不见了，单人帖还在，甚至励姗的单人帖帖子热度更高了。

    “水军好像都被举报清退了，这么一弄，你的帖子热度比她高多了。好多原本在双人帖评论的人突然找不到只能搜关键词，就搜到你了。这样看来还得谢谢她，上赶着给你送热度了。我看国内也搬运了这些，已经说你肯定是出道组的门面了。”

    “这么夸张，我才睡了一觉事情进度就这么快了，直接倍速了。”

    “现在信息传播这么快，一天就能走完以前一个月的流程，很正常。不过过一个礼拜可能就会被忘记了，不过我看已经有粉丝在找你的名字，准备成立你的站子了。”

    励姗搜了下，果然还真有，大家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都在用“d&c马尾练习生”搜她。感觉就这个速度，马上励姗的名字就要被扒出来了。因为励姗的同学也看到了，还给励姗发了消息恭喜她要出道了。励姗也只能无奈地解释离出道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励姗和李妍吃完早饭就去公司准备上课了，励姗今天上午都是声乐课，下午是rap课，晚上她准备给自己加练舞蹈。还好今天可以不用看见钟励妍，可以清净一天。她也可以趁这个时候好好捋一捋自己的舞蹈动作，不然老跟着钟励妍较劲，一些细节都顾不上了。

    等一天紧凑的练习和加练都结束之后，励姗回到宿舍洗完澡瘫在床上，手机响个不停。是李妍发了一串微信，说是钟励妍回宿舍又发了一顿脾气，估计就是被公司训了。倒霉的何欣又在给她收拾，还把何欣赶出了房间，她现在和何欣挤在自己的床上。

    李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公司会怎么处理钟励妍这件事，特别想去打听，就是太晚了，等明天打听到了再跟励姗讲。她现在是胃口大开，明天早上一定要先吃顿好的再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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