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有些不满地嘟囔着，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遗梦的视线。

    〔你们说什么呢？〕

    〈那个……〉

    【年龄。】

    〔……？〕

    遗梦沉默了，其他两个也沉默了，寒岩环顾了一圈四周，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做。

    正好‘世界’也趁机溜走了，这个小空间也开始了坍塌。

    “——”

    伴随着一声巨响，寒岩他们重新回到了现实。

    〔说起来……被封印的时间是不算的吧？那我年纪也不大。〕

    〈这么说来我也差不多……〉

    ［喂……照这么说的话我还在封印里呢，那我的也不算吧？］

    所以按照祂们的算法……这里最大的是寒岩……？

    【……】

    ［其实……］

    【叫我姐姐。】

    〈……？〉

    大概是没想到寒岩会这么说，祂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确实比你们大，所以你们应该叫我姐姐。】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多一个妹妹。〉

    寒时祂哥第一个拒绝了。

    ［其实如果一定要算的话……呃……我们能不说这个话题了吗？］

    〔……别说了。〕

    另外两个选择逃避。

    【哦。】

    本来寒岩对此也不抱希望，所以就算被拒绝了她也觉得无关紧要——她刚刚其实是在特别认真地开玩笑。

    刚走到楼下寒岩就听到了一阵笑声，还有一个她特别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林雨正在气鼓鼓地和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吵架……好吧看起来是她被嘲笑了。

    “怎么了？”

    “……！”

    “哦呦，你的小朋友来了啊。”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怎么知道寒岩和林雨的关系的（真的还有人不知道吗？），但是没关系。

    他就算不知道寒岩也可以现在就让他知道。

    “前辈，你怎么样了？”

    “……”

    “听到没？人家小姑娘管你这个能被老鼠吓到的家伙叫前辈呢。”

    “……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

    所以……林雨刚刚是被老鼠给吓到了？然后还正好被自己之前的损友给看见了？

    笑死。

    “……？前辈害怕老鼠吗？”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被老鼠吓到。”

    “噗嗤……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被那么点大的老鼠吓得到处跑。”

    “喂……！”

    林雨气得不行，但是又拿眼前的人没什么办法，只能过去拉着寒岩的手。

    “……？”

    “那个……你别听他的，他……”

    “我说老林啊……你原本都五十多了吧？怎么变成这样之后就学会跟自己后辈撒娇了？”

    “……”

    她拉着寒岩的手，犹豫再三后还是躲到了寒岩身后。

    本来林雨的身高单独拎出来看还是挺高的……结果往寒岩身后一缩就看不到了。

    “你年龄都快有她两倍大了吧……怎么还躲人家小姑娘后面呢？”

    “不用你管……”

    “……”

    寒岩一直不说话，她在心里默默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林雨的身高差距，然后发现自己确实挺高。

    她现在目测一米九，甚至还能继续长。

    不过林雨那边就……也不知道她这情况还能不能长。

    ［……］

    〈……〉

    〔……〕

    那三个在对方提起关于年龄的话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寒岩压根就没管。

    所以祂们现在是彻底沉默了。

    林雨扒拉着寒岩的衣服，示意寒岩赶紧带她离开这里。

    “要走了吗？”

    “嗯，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看着寒岩那副“护崽”的样子，对方又一次笑出了声。

    “……”

    有人要“炸毛”了。

    大概是意识到林雨的心情确实不好，寒岩连忙带着她离开了，一路走到了食堂门口。

    “前辈……你累了吗？”

    “……”

    嘶……这么一看，如果去掉寒岩对林雨的称呼的话，看起来确实是寒岩比较大（实际上也是）。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的林雨很不高兴，她的嘴角又往下撇了撇。

    “……？”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怕老鼠的话……你还会把我当前辈来看吗？”

    “为什么不会？”

    “因为……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寒岩很疑惑，因为她理解不了人类的这种……行为。

    她知道林雨在想什么，但是她不知道林雨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前辈还有其他害怕的东西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可以帮前辈提前处理掉这些东西。”

    “……”

    简单粗暴。

    在路上时，林雨经常趁寒岩不注意（她是这么认为的）的时候抬头偷看她，眼底翻涌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她……或者说他，虽然说外表确实是变成了现在这副十几岁少女的模样，但他的内心依旧是个要强的中年男性。

    不过因为外表的缘故……他的一些行为看起来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符合他对自己的印象，嗯，一点点。

    害怕老鼠害怕疼痛什么的，如果他的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的话他兴许能够演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就他现在这副“心情全写脸上”的样子……难说。

    他似乎也想过要不就这么算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应该没有这样的想法了……至少现在是。

    “……前辈，你走过头了。”

    大概是过于沉迷于说服自己，林雨在不知不觉中走远了。

    “……”

    她沉默着，站在原地呆愣着不动。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得丢脸想要你过去找他吧？寒时祂之前就经常这样呢～〉

    ［不要再说了啊！！］

    寒岩思索了一会，然后走到了林雨的身边。

    “前辈，走吧。”

    她伸出手，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

    “……”

    “要去工作了。”

    “……”

    “前辈，我们今天工作的位置在那边。”

    林雨没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在耍小孩子脾气，就是特别倔强地站在这里，不说话也不动。

    这下确实看不出来是哪边的年龄比较大了。

    ……

    ‘世界’的突然出现把众人搞得措不及防，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认为这种程度的角色应该留到后面再出现。

    而且……怎么说呢……

    它有问必答这点挺好的，就是这方式属实是太直接了。

    张口“容器”闭嘴“意识”的，在不清楚情况的状态下谁听谁懵逼。

    “……”

    刚刚还说这事暂时不能跟寒岩说呢转头就告诉了，告诉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说这么详细呢。

    莳烛已经把自己座位的海绵给全部抠出来了，祂不得不换一个位置坐着。

    就在刚才，看到‘世界’出现的那一刻，祂猛地回想起了寒岩跟祂说过的关于她身份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一点祂的心情才会这么复杂……

    就……这次的这段记忆真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真就是伏笔……

    “……！”

    祂感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瞬间发生了错乱，而后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那个……就是‘世界’吗？”

    檀淞皱着眉，他曾经也见过寒岩和这个光球在对话，只是他那时还不清楚寒岩这么做的意思。

    “嗯。”

    白亦回答了他。

    “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按照他们现在对寒岩的印象来说的话……‘世界’所说的那些就像是在说一个容器容纳了另一个容器，可是……

    它说的那句“不是你”又是什么意思？

    已知这个世界的循环是寒岩导致，那么说她违反规定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它又偏偏说不是她……

    还有，在对于这件事情的时候寒时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是因为“导致循环”的是另有其人并且这人让寒岩帮自己背了锅，还是寒时骗了寒岩？

    祂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但是……

    “笑脸”在刚刚也说过了，这次的寒岩是基于曾经的寒岩的愿望而现身的，为的就是实现她们的愿望……

    “……果然还是骗不过它啊。”

    ‘世界’知道这次的寒岩并不是那个导致了世界循环甚至让世界危在旦夕的寒岩，但它依旧选择了让这次的寒岩背负一切。

    为什么呢。

    『……』

    这一次，“笑脸”沉默着从荧幕之后走出，它刚刚似乎是在和谁聊了一会天。

    “……过来一下。”

    莳烛想要它过去自己那边，但是被它拒绝了。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

    『我不想再多解释一次了……』

    它看上去有些累。

    “……！”

    『……！』

    “笑脸”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这里的天花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垂下了许多细细长长的东西。

    这些东西不是它的也不是莳烛的，更不可能会是白亦的。

    它们是只生长在‘世界’规则的代行者身上的事物，而且也只受祂的控制——这也就是说，祂也来了。

    ＂……＂

    说起来……这家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莳烛的兄弟呢，按照诞生时间来算的话应该是祂的哥哥？

    ＂……＂

    “你总不能是来看热闹的吧……？”

    不过因为‘世界’比较偏爱莳烛，这俩的关系一直不好。

    嗯，代行者单方面的对莳烛不满，莳烛则是完全不敢反驳。

    ＂只有你会。＂

    “所以……？”

    ＂嘁……接着，你的信。＂

    在祂说完之后那些形似触手的东西就消失了，一封被拆开过的信慢悠悠地飘到莳烛手上。

    “是她的信……？”

    『……上面写了什么？』

    一听到这信是寒岩写的之后“笑脸”也顾不上给人当百科全书了，它直接窜到了莳烛旁边。

    “呃……这个……”

    在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莳烛就犹豫了，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读出来。

    『读出来。』

    “你不自己看看？”

    『……我看不懂。』

    也是，还没来得及认字就出来当刽子手了。

    “那我读出来了你可别打我……”

    『……快点。』

    “咳……那我读了。”

    “致莳烛\/浊：

    客气话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反正这几天你们应该都已经听烦了。

    写信给你们是因为那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好好取一个名字，也没能及时给她安排好一个归处，导致她只能在禁地里徘徊。

    大概是因为刚刚诞生的缘故吧……这孩子很粘人，好奇心和行动力都很强。

    我倒是不担心它会因为冲动而遇到危险，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好孩子。”

    信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在最后还十分潦草地画了一个寒岩形象的简笔画小人。

    总的来说是一封将“笑脸”托付给莳烛以及代行者的信……是的，那个“浊”说的就是代行者，不过祂不乐意用这个名字。

    也就她敢这么称呼祂了。

    不过就从这封信的语气来看……这和众人对寒岩的印象似乎有些出入？

    『……』

    经过一阵短暂的思考后，“笑脸”十分确信这封信就是寒岩写的，而且她的目的就是要把“笑脸”交给莳烛和代行者来“养”。

    先不说“笑脸”能单杀莳烛，就他俩这关系真的不会迟早没一个吗？

    “……”

    看着纸上留下的大片空白，“笑脸”突然有一个想法。

    它接过那张纸，对着它说话。

    『我宁愿让你把我交给遗梦那家伙也不想和这家伙住一起……』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遗梦那边我也写了封信，到时候你看看自己愿意跟着谁吧。”

    寒岩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又一个字从纸上浮现。

    她甚至还特意给这封信做了点小惊喜防止“笑脸”不愿意……

    “她还是这么喜欢动这些小手脚啊……”

    『我想跟着你。』

    “笑脸”捏着那张信纸，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欸欸，只有这个不行。”

    『但是我想见你……』

    “啊……”

    后面的字迟迟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想见你。』

    它放软了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其实就是）。

    “好吧好吧……我们会再见面的，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可以等。』

    “嗯，那我就等着你处理完结局之后来找我好了。”

    『嗯……一定会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

    “……”

    她们之间的对话似乎已经结束了。

    见状，莳烛试探性地戳了戳“笑脸”，示意它解释一下情况。

    『……？』

    这时“笑脸”才注意到因为刚刚的动静，众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

    “刚刚那是寒岩的声音……？”

    “确实是她的声音没错，可是这个语气……是不是太活泼了些？”

    确实，但是比起她一开始和憬聊天时的语气，这里的似乎又多了几分……宠溺？

    『是她。』

    『但是和你们印象中的她不一样……这是真正的、不被束缚着的她。』

    “束缚……是和刚刚那个‘世界’提到的愿望有关？”

    桦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在“笑脸”说完话之后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世界’说过的那些话。

    『嗯，那就是一直束缚着她的事物。』

    『它阻拦了她，它塑造了她，它将她磨砺成了如今这副耀眼的令人陶醉的模样。』

    『因为这个愿望，她无法成为她自己……但她也因此成为了她自己，这就是她。』

    感觉在绕口令。

    “你先等等……现在不是你详细解说她的经历的时候，挑点重要的说。”

    莳烛及时“止损”，拦住了准备说个三天三夜的“笑脸”。

    『……多管闲事。』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算是你的半个监护人吧……看在她的面子上这里就长话短说，好不好？”

    『……』

    祂是懂怎么哄孩子的，尤其是“笑脸”这样的。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别的监护人也会被自己看着的“孩子”弄得死去活来……

    应该没有吧。

    『之前我们已经说过了，寒岩是被改造成了‘容器’的存在。』

    『‘容器’可以被它们容纳的事物同化……这一点你们也是知道的。』

    “笑脸”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了荧幕前。

    『而那些从（某一事物）中诞生的意识或意识体，其实也是会被那些事物所同化的，寒时的哥哥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祂的情况属于特例……因为在一般情况下‘被同化’约等于死亡\/失去自我意识。』

    『祂确实‘被同化’了，但祂的意识不仅依旧存在，甚至还因此从那些负面情绪中得到了远超过去的祂的力量。』

    『再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祂从她的体内苏醒了。』

    它拿出了那朵蓝色桔梗花。

    『自我意识的诞生有很多种方式，只要方法是正确的，无论是怎样的事物都可以诞生出自我意识。』

    『它的过程可以是人为的——比如这边的两个仿生人，摁键盘摁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比如说像她和我这样，就是因为某人\/某物的愿望而诞生的。』

    『一般来说只要愿望还没有彻底实现时我们的寿命是无限长的，但这也只是‘身体寿命’。』

    那朵蓝色的桔梗花绽放着，根部却已经开始枯萎。

    『对我们来说，身体是身体意识是意识，这两个是独立的存在，并不是非要放在同一处的。』

    『空有意识的话是无法触碰到任何事物的，空有身体的话是没办法自主行动的，这就是为什么会有着急寻找容器的存在。』

    “……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搞事。』

    这么说着，“笑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就是之前被遗梦控制过的那把。

    『这家伙是个特例。』

    〔什么叫这家伙……你的事情她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我也答应了她会好好看着你，所以现在我也是你的监护人，你的语气最好给我放尊重些……〕

    『……这个话痨是个特例，不仅特别吵生存能力还特别强悍，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当作容器。』

    〔喂……！〕

    遗梦挣扎着从“笑脸”手中跳了下来，落到地上后迅速化作了人形——也就是寒时之前给寒岩描述过的样子。

    黑色的拖地长发，以及一双黑色的带有蓝色圆圈的眼睛，长相与寒岩相差不大。

    嗯，确实比“笑脸”矮一点，而且还摆了臭脸。

    祂黑着脸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朝荷看，那眼神好像朝荷欠了祂钱似的。

    『哦，意识和意识体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区别就是意识体诞生时就有着适合自己的身体，而意识需要靠自己寻找或者干脆不用。』

    〔……〕

    被当成教材了呢。

    『每个意识\/意识体的能力也都是不一样的，这完全随机……不过还是那句话，祂是特例。』

    “笑脸”毫不在意地拍了拍遗梦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特例不只有我一个……这完全取决于那个老古板想要弄出来多少个给它打工的。〕

    『嗯，像是神明以及祂这样的都是‘世界’指定了必定会出现的存在，和其他的是反着来的，外貌性格完全随机，但是能力不随机。』

    〔……别把我和那些走狗相提并论。〕

    遗梦的意见很大，能看出来祂是真的很不喜欢‘世界’。

    『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应该怎么介绍……』

    〔……〕

    『监护人这么差劲是可以投诉的吧？我要去和她说你的坏话。』

    〔啧……行行行，不就是介绍吗？我帮你说就是了。〕

    祂的心情更差劲了。

    〔上面的那些你们不用管，反正一时半会你们也用不到它们。〕

    〔总之就是：她是因为寒的愿望才现身的，也就是说她因为寒的愿望从而成为了意识体。〕

    〔她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行动，但前提是要完成寒的愿望，而在完成愿望之后她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就是这样。〕

    简单直接。

    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寒”应该是那个被封印了的前任看守者，而且据说和訸泺的关系不错。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和之前的循环中的寒岩产生联系的呢？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

    訸泺有些不淡定了，祂的潜意识在疯狂抗拒着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嗯哼，寒和寒岩实际上就是同一个人，但她们和她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里的她指的就是这次的寒岩。

    〔她是在得知了她们的愿望后自愿现身帮忙的，而之前那些所谓的过去的记忆也只是把她们做过的事情放给了她看。〕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在想什么，因为她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她也压根就没经历过那些事情。

    “……”

    但是……如果说寒就是寒岩的话，那她之前当着訸泺的面说自己是怪物……

    好吧，应该是故意的。

    “所以……这次的她实际上只是用着寒岩的名字，走在了原本应该是由寒岩来进行的剧情上？”

    『嗯。』

    所以那时候寒时想要掩盖的就是这件事情？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不是寒岩？

    “她最后还是知道了，又或者说她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但她依旧选择了这么做。

    是为了实现愿望……还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呢？

    莳烛没有继续说下去，过早的提问只会得到不完整的答案。

    〔……〕

    众人的神情多少都变得有些奇怪，大概是暂时还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以来认识的都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存在。

    『好了……剩下的就下次再说吧，我们该继续了。』

    “笑脸”看着他们，然后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了。

    ……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寒岩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够分享的对象。

    于是她想到了卡尔，卡尔·犹格里。

    曾经那个害怕虫子的少年如今也成长了，不会再因为虫子而失态了……除非寒岩在旁边，那样的话他很乐意失态。

    “……”

    正当寒岩在犹豫要不要找卡尔约一下时间时，卡尔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救命！”

    “速来(′д?)！”

    看着这两条消息，寒岩愣了两秒钟。

    【是又被他父亲喊去招待客人了吧……】

    所以卡尔是在让寒岩过去帮他喝酒……？

    不过说起喝酒……

    “……”

    寒岩转过头去看着苦着脸的林雨，脑海里盘旋着一个想法：带上她一起去喝酒（顺带消愁）。

    “……”

    “前辈，要一起去喝酒吗？”

    “……去哪喝？”

    “一个酒吧，是我朋友开的。”

    她走过去看着林雨，对方现在的样貌也已经因为药物成长了不少，至少看上去成年了。

    “你在外面的朋友……？那个犹格里家族的少爷？”

    “嗯，就是他。”

    “……”

    林雨从很久之前就听说过犹格里家族的酒，她之前一直想要找时间去试试结果一直没时间，而现在……

    “不用钱的……应该不用。”

    ［……那小子之前不是挺能喝的吗？这次遇到对手了？］

    【应该是。】

    “……好。”

    这还是她变成这样之后第一次喝酒。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干嘛去？”

    是林雨的那个损友，今天似乎是轮到他站岗。

    “喝酒。”

    “……喝酒？你们两个？”

    “嗯，我和前辈一起去。”

    “那你可要保护好自己的钱包……这家伙可能喝了。”

    他指了指林雨，林雨直接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喝的最多的不是你？”

    “嘿你小子……算了算了，既然是你们两个的话……出去吧。”

    因为之前有人逃跑过，所以这里现在到处都新增了站岗的人。

    不过这件事和寒岩没什么关系，她平时负责的就是把人绑到手术台上以及用小推车搬运尸体。

    “——”

    在身体年龄满18岁之后寒岩就跟着槿笙去给自己弄了驾驶证，起码不需要每次都走路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传送门……

    〈为了避免过早‘被同化’……你还是少用些吧。〉

    寒时祂哥是这么说的。

    对此寒岩表示：出事了就找你们，反正她不能用不代表祂们不能用。

    但是吧……祂们仨的其中两个还是被封印着的，唯一一个没被封印的又在负面情绪里窝了太久。

    战斗力方面……用不着太过担心，这仨就是打起来不要命的类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什么的实际上也是常有的事。

    ［总之，剧本里是肯定不会有这种事情的详细描写的……也就是说我们到时候可以自由发挥。］

    【期待。】

    寒岩面无表情且语气平静地在心里默默“捧场”。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觉得这样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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