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娥满怀好奇地继续问道。
“是啊,它到底值多少钱?”
四合院的居民如阎埠贵等人也聚拢过来,纷纷提出同样的问题。
那位老者显然对这个话题兴趣盎然,双眼紧紧锁定着杨建设等待他的回答。
杨建设微笑着说:“古语有云:‘盛世金银、乱世古董’。
书画艺术品真正的价值其实是无法简单量化的,在各个时代它的市场价格都会有所波动。
如果是在国泰民安的时期,那么这幅画甚至可能价值一个城池呢。”
众人闻言均感到一阵心惊。
一画抵一座城,这样的比喻听起来确实让人震撼不已。
阎埠贵追问:“那按照今天的市场标准,这画究竟又能卖多少?”
杨建设苦涩一笑:“现在物资稀缺的环境下,其市场价值已经缩水很多倍,或许最多也就几十万元左右。”
“几万元!?”
众听者个个惊讶万分,即使是按大大打折的价格来说,这数目也不算小了。
这个价位的概念究竟如何?
旁边那位年迈者也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杨建设的观点。
“建设哥,人群太过密集了,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看看吧。”
林月娥用手轻抚腹部提议道。
“好!”
杨建设轻轻点了下头,牵着林月娥往人群较少的地方走去。
考虑到她怀胎十月不宜挤在人堆里,这样做再合适不过。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几步之外的那几位关注者的跟随,其中还包括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宣德炉!”
杨建设的目光瞬间被一款精工细作的铜炉吸引,不觉驻足凝视。
确实,眼前的器物无疑便是闻名遐迩的宣德炉。
尽管这枚铜炉的设计样式和杨建设自己拥有的那一款存在细微差异,但对于宣德炉的识别能力让杨建设毫不犹豫便辨别出来。
据传,历史上总共仅铸造了三千枚这样的宣德炉,款式多达几十种之多,因不同的制造手法导致各自的形状、重量及色调均有所异同。
阎埠贵略显好奇地注视着铜炉问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做的?不会是金子吧?”
“非也,这就是宣德炉,使用了暹罗(现泰国)进口的凤眼磨光铜打造而成,虽为铜材质但非金制。”
阎埠贵若有所思地颔首。
那个时代的普通人受教育的程度普遍不高,尤其对历史文化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
阎埠贵虽然身为教师,但就知识面而言,相较于后人的小学水平也不过是稍逊一筹。
现代小学的课程远较当时复杂繁重,大致相当于高中生的层次,鉴于此阶段我国的教育体系正处于起步阶段,尚有许多不完善之处。
‘嗯,有点儿不对劲!’
仔细端详后,杨建设察觉到了不同寻常——这枚宣德炉的颜色较为明亮刺眼,不像自己的那一件经过时间沉淀展现出更为温和且深沉的色泽。
“我要进行专业评估!”
借助特殊的能力观察一番后,结论立现——眼前之物确系伪造之作,尽管技艺精湛已至乱真之地步。
阎埠贵询问说:“结,这个古铜色的炉子值几个钱?”
杨建设微笑答道:“如果真是货真价实的宣德炉,它的市场价值恐怕要数以上万计。
但这东西并不昂贵,因为它只是个仿制品。”
听见此言,身旁的老者立即露出不悦的表情。
刘海忠撇着嘴角说:“他懂个屁,这是国家博物院收藏的真品,怎么可能弄错呢?”
其他如何雨柱、许大茂等人也都纷纷附和,对杨建设发出嘲笑之声。
杨建设淡然笑道:“行家自然明白其中奥秘,外行人就只会看表面文章。
再多说也无济于事,我们走吧,月娥。”
“慢着!”
正当两人即将转身离开之时,一名身着长袍、面带儒雅气质的白发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杨建设。
“阁下是?”
看着对方斯文的模样和装扮,杨建设心中暗自推测其可能是位学富五车之人。
老人缓缓介绍自己:“老夫乃于丰年……”
现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听到这里,在场人士纷纷表现出惊讶之色:
“原来是于老!”
“他老人家竟然来了!”
有人小声说:“这就是那个有名的于先生……万宝斋的主心骨!”
提到万庆当铺及其掌门人于丰年,几乎每个北京人都耳熟能详。
作为民国时期的京华五大典当行之一,万庆当铺以其严谨诚信的服务享有极高声誉。
解放之后,典当行业随之消退,而作为昔日万庆当铺的灵魂人物,于丰年的名望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彰显。
南锣鼓巷一带几乎人人皆知道这位传说级人物的名字——于丰年。
作为鉴定大家,他在业内被誉为权威中的权威,拥有无人匹敌的专业眼光和技术实力。
鉴定领域是一个极其复杂且深邃的知识体系,即使是在现代也同样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与深厚的积累方能胜任。
仅有天资并不够,还需要得到良师指点,此外还得具备深厚的历史文化功底。
学习鉴定技艺的门槛相当之高,这也意味着普通人很难有机会涉足这一领域。
于丰年从小聪慧异常,成人后考中了秀才,家境原是前朝大户,祖先以经营当铺为生,从小耳濡目染,深得门道。
年少时就跟在家族中的长辈旁学习鉴赏技巧,掌握了精湛的鉴定本领。
随着家族没落,他受邀成为万庆当铺的大掌柜。
然而好景不长,万庆当铺很快歇业。
尽管如此,他的鉴定生涯并未终止,旋即又被 部门调至国家博物馆,专职负责文物鉴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触的古玩越来越多,使得他的鉴定水平达到炉火纯青之境。
在都城中论鉴定,若说他是亚军,恐怕无人敢于争夺冠军位置。
今日,为了博物馆的一次公开展览,作为馆长的他也亲自到场。
“年轻人,你是说此物为仿冒品?”
看着面前的杨建设,于丰年眉宇紧锁。
“是我所说的!”
杨建设认真地点点头。
“岂不是太过荒谬!”
有员工见状忍不住出声斥责:“你知道吗?此物件可是经由我们大掌柜的权威认证,为何要怀疑是伪造品?”
何雨柱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来自我们的工场,只是一个工人而已,不通晓鉴定之事,请您勿与他争执。”
许大茂则轻蔑地说:“杨建设,你在这胡说些什么,对于大掌柜已经确认的东西还敢质疑,真是无知到无惧的地步了。”
刘海忠同样指责道:“杨建设,这里是国家博物馆,不是你随口胡来的场所。”
瞥了一眼镜三人,杨建设懒得回应他们,淡然答道:“赝品就是赝品。”
“你……”
这番言论激怒了于丰年,使他全身震颤。
此前那少年侃侃而谈时,他本以为论点还算清晰有条理,未料此人竟如此鲁莽。
作为国内顶级鉴定大师,馆长身份,声誉是他最为珍视的资本之一。
杨建设的这番断言直接冲击了他的威信,这种说法若流传出去,将会极大地影响他的声誉。
“放肆!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呢?”
另一位工作人员斥喝。
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林月娥显得颇为不安:“大哥建设,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咱们走!”
员工愤怒地质问:“今天不给我们满意的解释,休想离开此处,你得给馆长正式致歉才行。”
“放心,不会有事的。”
杨建设安抚着紧张的林月娥,拍着她的手背表示支持。
而于丰年则是满脸愠色地说道:“小子,我不故意为难你。
既然认为这是仿制品,请提供相应证据。
无法提出合理证明,我老朽就不客套了。”
“哈哈!”
对此,杨建设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动怒,反而反驳道:“你确定是真的,难道你就能够出示证据了吗?”
“这……”
此言让于丰年轻易难以接招,额头上的静脉暴突而出。
谈及古物真假,往往谁也无法直接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作为专业人士,他在评估物品的真实性上通常会有充分的历史根据支持,并非随意猜测。
他瞪着眼反驳道:“这正是我这位老先生所鉴定过的作品,当然存在相关佐证材料。”
随后,他继续说:“宣德炉之所以着名,主要有两个关键因素:第一,在宣德炉出现之前,中国古代制作的所有青铜器均为青铜材质——这点你应当知晓了吧?”
“明白!”
杨建设点头承认:“宣德炉采用的是黄铜制造,首开铜器新篇,具有重大的收藏意义。”
随即他又问:“那你是否知道黄铜是从哪里来的呢?”
152 杨建设微笑说:“当然知晓,风磨铜乃是来自昔时暹罗国——今日泰国进献给宣德皇帝的材料,这种金属便是如今所说的黄铜。”
于丰年冷笑道:“既然知情,理应明白那批风磨铜之独特。
此炉同样由风磨铜制成,无疑证明它即为宣德炉无疑。”
旁人附和:“没错,大掌柜的话不无道理!”
“既然是风磨铜制品,定是真品无疑。”
又有人嘲讽,“真是无知啊!”
杨建设点点头,请他接着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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