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我想问一问，这两天你们都调查到什么线索？

    有没有找到货物在什么地方，杀害孔德循的凶手找到没有？”

    孔令礼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吓人，马翰山忍不住后退两步，他脸色苍白的说，

    “大公子，根据我们保密局的调查，扬子公司丢失的货物多半不在北平，

    至于孔经理，我们还不确定他是否死亡，凶手太过神秘，我们人手不足，没有找到线索。”

    孔令礼下飞机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他还是要说，就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马翰山眼睛看着脚尖，闷着不说话。

    会客厅陷入沉默，良久的沉默，最后还是王群友看不过去，

    “马站长，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马翰山抬头苦笑，“王副总，大公子，我接任北平保密局才多久？

    前面两任现在和刘云等人一样，失踪的失踪，被杀的被杀，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

    北平城里的水太深了，比我们保密局的暗谍还隐蔽！”

    孔令礼听出来了，马翰山不想查，也不敢查，真要查出点东西，说不定自己的老命不保。

    “马翰山，你就不怕我让郑宜民换人？”

    “如果换人能帮大公子找到货物，我愿意退位让贤。”

    “嘭！”孔令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马翰山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想换人？随便，老子真不想干这工作。

    “马翰山，你是好样的，我看你能撑到哪天？回去！”

    孔令礼离开会客厅后，王群友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跟着出去。

    马翰山站在原地，连送一送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外面汽车声音慢慢消失，马翰山才松了口气，跌坐到沙发上。

    甘青不解的问，“站长，这样和孔大公子作对，真的没问题吗？”

    马翰山拿着手帕拔掉脑门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不听他的话，我最多丢工作，听了他的话，说不定会丢命，换你，你怎么选？”

    “可是……。”

    马翰山打断甘青的话，“别说了，甘秘书上次徐未东死的时候，你运气好躲过一劫，

    要是我真的帮大公子查幽灵的事，我一定会24小时拉着你，

    到时候幽灵杀过来，我死，你也跑不掉，怎么样？”

    甘青身躯一震，义正言辞的说，“站长你说的对，工作没有命重要，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个狗日的，想让老子顶上去，老子死了你也当不了站长。”

    马翰山指着甘青骂道。

    甘青苦笑，“站长，你误会了，我是担心孔家会让局座找你麻烦。”

    马翰山冷笑道：“反正老子也不是郑宜民的人，他让我来北平就是来顶雷的，

    他还能怎么找我麻烦？老子后面不是没人。”

    马翰山已经得到消息，最多到年底，郑宜民就会上调军政部，保密局会由毛成风接手，他的好日子不远了。

    孔令礼在王群友的陪同下，来到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

    孔德循的办公室里，破碎的窗户已经换好，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老王，你说陈济成和马翰山为什么不敢大力追查，难道他们和这些事有关？”

    王群友摇头，“不太可能，陈济成前段时间被架空，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

    马翰山来北平的时间不长，连保密局都掌控不好，他俩都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那是为什么？”

    王群友解释道：“北平城里一直流传着幽灵传说，他们可能是害怕被幽灵盯上吧？”

    “什么狗屁幽灵，鬼魂的，都是民间的传说，障眼法而已，他们还真信？”

    孔令礼是留过学的人，压根不信幽灵这种神鬼之谈。

    “我也不信，但是保密局两任站长，还有刘云，以及小鬼子，都证明北平城里确实有一群厉害的人，

    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长什么样？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杀人无数，行踪隐秘！”

    孔令礼突然停步，“有没有可能是地下党？”

    “不可能。”王群友段然否决，“要是地下党这么厉害，躲在北平干嘛，直接杀到金陵，谁拦得住？”

    王群友说到这里，突然浑身一颤，这伙人真杀过来，他们的警卫能挡住吗？

    扬子分公司的保卫肯定没有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强，

    既然这伙人能杀进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他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令礼，要不你先回沪市，我来处理这里的事？”

    孔令礼看着窗外保密局的特务和警备司令部的士兵说，

    “你看看，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都安排了人过来，谁能杀进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王群友转身问汤安，“李主任说没说，什么时候回城？”

    他想赶紧把孔令礼送走，北平太不安全。

    汤安回话，“李主任去了津门，三天后才会回来。”

    “令礼，这三天你待在公司不要出门，从这几次的事来看，这伙人对我们公司敌意很大，我担心会对你不利。”

    孔令礼冷笑，“我堂堂孔家大公子，会怕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臭虫？”

    “小心为上！”

    孔令礼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有些不放在心上。

    晚上，王群友想请北平商会的人出来吃顿饭，毕竟如果能和北平商会合作，他们的业务会好开展的多。

    谁知道，等了一晚上，居然没人过来赴宴，王群友这才发现，以前扬子公司对本土商人的打压太过，

    这些本土商人根本不敢和他们交流，害怕被吃的一干二净。

    警备司令部家属院，王月舒忙了一天回到家，秦舒立已经做好晚饭。

    秦舒平接过王月舒的包，秦舒凡打好热水让王月舒洗脸、洗手。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王月舒好奇的问，“我听说你们今天去靶场玩了？”

    秦舒凡立刻把自己在靶场的英姿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娘，我打枪可厉害了，以后我保护你！”

    “谢谢舒凡，不过你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再保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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