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医馆，就闻到扑鼻的中药味。

    霍闻璟把殷芙轻轻的放在椅子上，“你坐着等会儿，医师马上就来。”

    他去帮殷芙倒了一杯水。

    老中医走过来，中气十足地笑他，“小霍，你终于开窍了啊。”

    霍闻璟对老中医比了一个“别乱说话”的手势。

    他以前运动经常扭伤，来这个医馆很多次，和老中医混得很熟。

    “小姑娘，脚踝扭了？”

    老中医坐下，替殷芙检查，夸道，“紧急处理得很好，问题不答，我给你正骨上药，保证你过两天就能正常走路。”

    殷芙一听“正骨”两个字，就感觉很疼。

    她抬起脸，望向霍闻璟，“霍律师，要不……算了吧，我回家养一养，过几天也就好了。”

    霍闻璟坐到她身边，安抚道：“别怕，不会疼。”

    殷芙不信，“你骗我……”

    霍闻璟见她紧张地手指都蜷起来，不禁笑了，“你这么怕疼呢？”

    殷芙小声咕哝，“疼的不是你，你当然不怕。”

    霍闻璟敛起笑容，语气放得温柔，像哄小孩一般，“等会儿你要是觉得疼，就打我。打我的时候，你就会忘了疼。”

    殷芙有点无语，“那我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反手给我一巴掌？”

    霍闻璟保证，“我不还手。”

    就在他们两人对话间，老中医握着殷芙的脚踝，技巧精准地一拧，喀地声响！

    殷芙惊叫，她一把抓住旁边霍闻璟的手，“疼……”

    她纯属本能的反应，把霍闻璟抓得很紧。

    她的五指扣着他的五指，紧紧交缠握在一起。

    霍闻璟低头，看到两人肤色的差异，她白得晃眼，手指纤细又漂亮，他竟感觉握起来柔弱无骨。

    “你还骗我说不疼……”

    殷芙额角惊出冷汗，转眸看霍闻璟，埋怨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和我聊天，转移我注意力，让我不知道医师要正骨了？”

    霍闻璟夸她：“聪明。”

    殷芙嘟囔：“现在嘴甜不顶用。”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踝，老医师已经在给她揉药。

    浓浓的跌打油中药味。

    她盯着自己的脚踝看，一时间没留意自己还抓着霍闻璟的手。

    霍闻璟也没有动。

    他不着痕迹地试着反握她的手，女孩子软软的特殊触感，无端令他心跳快起来。

    牵手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

    他如果把她打造成自己想要的“女友”，就不再需要寻找别的替代品。

    “可以了，等会儿你带一瓶药油回去，自己揉揉。”

    老中医揉完药油，站起来一看，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手牵手，打趣道，“小霍，你可以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被你追到手了。”

    殷芙闻言扭头一瞥，慌忙缩回手。

    霍闻璟低咳一声，“她刚刚太疼了，借着打我来转移注意力而已。”

    老中医一脸“我懂”的表情，笑眯眯地走开。

    殷芙小脸微红，反驳道，“我哪有打你？”

    霍闻璟俊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不正经的想法，回道，“你掐我手了，差点被你掐断骨头。”

    殷芙半信半疑，低头观察起来，“连红痕都没掐出来，直接就骨头断了？”

    霍闻璟一本正经，“这叫内伤。”

    殷芙被他逗笑，“霍律师，你打官司的时候也这样胡说八道吗？”

    霍闻璟见她恢复了笑颜，这才站起身，去结账拿药。

    殷芙唇畔含笑，看着他斯文颀长的背影。

    如果只看表象，霍二少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

    但人不可貌相。

    霍闻璟拿了药油回来，温声问殷芙，“能走吗？还是我抱你吧。”

    殷芙摇摇头，“我现在应该能走了。”

    老医师正在不远的柜台整理东西，扬高音量，说道，“小霍，你最好还是抱你女朋友回去，免得我刚才做的都白费了。”

    霍闻璟轻笑：“听到医师的嘱咐了吗？女朋友。”

    殷芙单脚站立，也玩笑道：“那就辛苦我男朋友了，一晚上抱三次。”

    霍闻璟再次把她抱起来。

    这一回，感觉好像抱她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了。

    回到车上，霍闻璟问殷芙的地址，“今晚到处人都很多，我们就不要去挤了。我送你回家，陪你吃宵夜倒数跨年，如何？”

    殷芙报出自己另外一间公寓的地址，“好。”

    幸好她早有准备，还准备了一间单身公寓。

    这样就不怕暴露身份。

    也不会被霍闻野发现。

    “想吃什么？我现在先点外卖，等我们到了就刚好可以吃。”

    霍闻璟体贴地问。

    “炸鸡啤酒？”

    殷芙提议。

    霍闻璟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抬眸看她，“你确定要邀请我在你家喝酒？”

    殷芙轻轻“啊”了声，带着点羞恼，“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绅士，才放心让你送我回去。”

    霍闻璟笑了笑：“我应该多谢你对我人品的信任，还是应该失望你完全没把我当成男人？”

    殷芙扭开脸，“说不过你……”

    霍闻璟在手机上下单日料，按照她说的地址配送。

    他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到她神色染上一丝娇羞，睫毛颤动个不停，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他心头一动。

    或许，他不该拒绝她喝酒的提议。

    鬼使神差的，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又下了一单外卖，炸鸡，啤酒。

    殷芙瞥见他的动作，无声地弯唇。

    她摸出自己的手机，消息多的快爆了。

    霍闻焰等得已经要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哪里？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

    【我打给我大哥了，他没有和你在一起，那你究竟在忙什么？】

    【殷芙，你回我消息！】

    看得出来，霍闻焰快炸毛了。

    殷芙想了一秒，决定先不回他。

    她再点开霍闻野发来的消息。

    只有三个字：【玩失踪？】

    殷芙回复：【没有失踪，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跨年。】

    霍闻野很快回过来：【为什么？】

    殷芙：【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她没再说更多，收起手机。

    霍闻璟也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驶向她的公寓。

    很多事，他还没有试过。

    也许，他不该这么禁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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