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曾经的伤害成为你们心中的荆棘，每一次路过回忆的长廊，它都会让你遍体鳞伤。”

    “让它成为你们成长的沙粒吧！用真主伟大的思想将其凝练成美玉，作为那通往天堂之门的贡品。”

    “一切都是主的刻意安排，是上帝留给我们的启示录，让我们一起歌颂苦难，歌颂真主的伟大和仁慈。”

    “赞美上帝！”

    “赞美上帝...”

    “赞美明天！”

    “赞美明天...”

    “诺亚！”神父张开双臂面向众位信教徒歌唱。

    信教徒们同样张开手臂回应“诺亚...”

    “乔南，你看这些人被洗脑得真厉害！”胡雪莉走在人潮街道，转头就注意到神圣教廷的信徒们，虔诚的向上帝祷告。

    乔南收回目光，却提出不一样的看法，经历这么多乔南明显对事物，有了新的理解。

    “当迷失的人找不到所谓的真理时。”

    “去拥抱一个看似不那么完美的真理，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脆弱的人本能会去寻找一个依靠，就像是没有方向的羊群们，会盲目的跟随着领头羊。”

    “虽然说相信上帝是一些假大空的说法，但至少这个世界上帝是真实存在的，所以理论上他们并没有错。”

    “既然无力改变现世界，那么相信今世苦难的是来世的福缘，也不见得是一件可耻的事，这同样是上帝的仁慈。”

    “怎...怎么了？”乔南有些许紧张的问，因为胡雪莉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

    “乔警官，我发现你变了。”胡雪莉郑重其事的说，就连称呼都生疏了。

    “有吗？我怎么没有觉得？”乔南自然听出胡雪莉的语气变化。

    “你变得不再黑白分明，变得像神棍一样愚弄世人，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邪教而家破人亡？”

    “身为执法者难道不应该调查真相？将黑暗公之于众？将不堪入目的人性曝光在民众面前？让民众不再遭受苦难？”

    “但在你身上，我再也没有看到那条清晰的底线。”

    “你变得像政治家和资本家们一样，用手上的权力左右民众的思想，用堂而皇之的理由完成自己的目的。”

    “民众应该有知情权，他们应该是理性分析后的自我选择，而不是你们用一句简单的‘我为你好’而甘愿牺牲自己本该享有的权利。”

    面对胡雪莉突如其来的愤怒，乔南有一些震惊。

    这是他们第一次产生意见相左，所以乔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胡雪莉愤怒的一跺脚快步向前，像是要和乔南保持一定距离。

    同样震惊的还有爱薇尔和艾利克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身为皇后阶的胡雪莉，有一天会说出这样慷慨激昂的话来。

    她们都是聪明人，虽然隶属于地下城，绝对听令于上位。

    但不代表她们没有自己的主观思想，只是不会轻易表达出来。

    因为爱薇尔和宪兵骑士团，本质上都属于乔南手里的剑。

    如果乔南和胡雪莉哪天下令，杀掉西萨塞克斯郡的所有人，那她们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对平民挥向屠刀。

    即使她们知道在动手后会后悔，即使她们知道这是与全人类在作对。

    身为工具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一旦产生这种bug般的存在，就会被直接销毁。

    创世法典不允许自己所创造的东西是不完美的，一旦脱离上位者的管控，就说明绝对公平原则遭到破坏。

    为了维护绝对公平原则的唯一正确性。

    所有创世神所创造出来的智慧生命，都会以创世神为最高长官，其地位远超于乔南，绝对忠诚，绝对维护创世神的唯一正确性的意识。

    她们可以为绝对公平原则牺牲自己。

    如果一定要对先后有所排列的话就是创世神，乔南，胡雪莉最后才是自己的生命。

    但智慧生命除了理性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感性思维。

    这才是区分人与机器的最大区别，也就是创世神和凡人之间创造智慧生物唯一的不同之处。

    人类科技再先进，所创造出来的智慧生物都是死物。

    所谓的人工智能，不过是大数据计算出来的最优答案，是理性推导的结果，没有感性思维。

    一旦大数据里没有的东西，一旦对于人类复杂的情感进行判断。

    它就是冰冷的机器，不会感同身受，不会换位思考，更不可能产生有创造性价值的想法。

    科技发展只会让它运算得更快，更像是一个人，却不是一个人。

    创世神的伟大是她不仅赋予工具身体，还赋予她无穷的思维和智慧。

    让她可以感同身受，去思考表现背后的底层逻辑，更有盛者可以升华这条逻辑链，让它拥有神性光辉。

    如果你也可以做到这一切，那你就已经脱离人的范畴进入神的领域。

    胡雪莉的理论逻辑没有错，只是不够完善，但足够让人看见她内心深处的中正与善良。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更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她的美不仅仅表现在良好的外表，更表现在一颗宝藏般的内心。

    身为下属，爱薇尔和艾利克斯很骄傲。

    能够侍奉这样的上位为尊，伺候这种行为不再是有形的身份限制，而是无形的意识形态。

    她们的思维悄然发生了巨大改变。

    这就是为什么，天命乌鸦要如此大费周章的与威尔逊交易灵魂。

    因为灵魂只有创世神才能够赋予，天命乌鸦作为智慧的最高代表。

    它也想要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酸甜苦辣，而不是永远的停留在理论层面。

    乔南没有反驳胡雪莉，因为他冥冥中已然接受命运的安排，接受上帝论的思想。

    甚至乔南都能感受到，天上有一只眼睛在观察着自己，观察着整个世界所有发生的一切。

    那就是全知全能的创世神。

    夜深了，皓月被蒙上一层乌帷。

    胡雪莉带着爱薇尔，在帝国假日酒店的房间里安然入睡。

    艾利克斯靠在窗台边翻阅书籍，柔软的床无法让胡雪莉轻松入眠。

    并不是这家酒店的房间设施不好，而是胡雪莉的内心始终没办法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今天的对话对于乔南来说，会不会是一种伤害？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

    毕竟他曾经是一位优秀的人民警察，胡雪莉的内心很烦躁，又有少女特有的忧虑。

    为了不吵醒身旁的爱薇尔，胡雪莉一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所以表现得很矛盾和痛苦。

    “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胡雪莉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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