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余忽然发问着实是把缔一吓了一跳，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就差把“你怎么知道”写在脸上了。

    没想到衔尾蛇在审判之事上雷厉风行，面对感情却如此纯情？

    缔一虽然没回复，但那一瞬间慌乱的模样已然是映入了封余的眼底。

    这便是答案了。

    但封余仍旧是不依不饶，起身将缔一逼迫至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二人身子贴近，不知是不是封余故意的，他原本上半身披着的浴袍掉落在一旁，只剩下腰臀间松松垮垮系了条浴巾，肌肉紧实，虎背蜂腰。

    但更为显眼的，是浑身的伤疤，错综复杂，外翻的血肉硬生生破坏了这一美感。

    “您不回答，是讨厌我的意思吗，是厌恶我现在的模样吗……”

    封余说话的声音夹杂了几分落寞，眼眸里的亮光消失，似是被缔一的反应打击到。

    “谁弄的。”

    缔一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伤口，浅金色眼眸杀气四溢。

    他见识广，自然能看出这些是常年挨打才会受的伤。

    “我说出来的话，正义的衔尾蛇会更加偏爱我一些吗。”

    在猜到缔一的心思之后，封余便大胆了一些，他分明就注意到了缔一眼中毫不掩藏的怒火。

    “嗯，我会帮你杀了他的。”

    缔一的眼眸无法从这具支离破碎的身体上移开，他无法想象封余之前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生存。

    “我应该早些来的。”

    缔一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话，再也不敢去触碰那外翻的皮肉。

    虽说封余并没有听懂那句话，但这并不妨碍他一步一步引诱缔一。

    “那如果我是那个恶人，伤我的人才是好人，您要如何选择呢，还是会杀了他吗。”

    “嗯，顺手的事。”

    缔一毫不迟疑地回答，这个回答着实是封余没预料到的，从他颤动的瞳孔就可以看出他此时的震惊。

    他以为……缔一至少会犹豫挣扎一番再给出答案，结果现在说出话来就好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

    原以为缔一是正得发邪，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对自己的确是格外偏爱的。

    封余甚至第一次感觉过往的苦难是有益的，能博得缔一的同情。

    他会因为我的苦难更加偏爱我，而不是厌弃。

    缔一在受伤前可是系统的劳模，穿越诸天万界斩杀异常因素，怎么可能是良善之人。

    缔一的视线上移，重新凝在了那张熟悉至极的脸上。

    是的，我是特意来爱你的，主线任务对我来说已然是不值一提，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绿茶是让人讨厌的，但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绿茶，而且这个绿茶也喜欢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您喜欢我对吗。”

    缔一几乎要溺毙在那温柔至极的眼神中，只觉身体发烫，完全不知自己已经破绽百出。

    封余双手撑着浴室洗手台的台面，将缔一困在逼仄的空间内，暧昧由此升温。

    抬眼，是封余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低头，是还挂着些许水珠的身体，独特的清香扑面而来，让缔一看哪都觉得怪怪的，干脆闭眼。

    不知封余是不是故意的，见缔一没有回答，身子便更加贴近了一些，令上半身紧贴着，温热席卷全身。

    缔一靠着封余的肩膀，听着封余的心跳声在耳膜边鼓噪。

    缔一没想到表露心意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同时也在疑惑封余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我不都尽量隐藏我的心思了吗！

    瞧见缔一这副模样，封余神色愈发柔和，俯身靠近缔一，薄唇掠过缔一泛红的耳垂，继而坏心眼地轻轻咬了一口。

    “您现在不愿意回答我也没关系的，我——”

    封余还没有说完，就听得缔一的声音传来。

    “喜欢。”

    缔一闭着眼不去看封余。

    「系统」封余爱意值+5，当前爱意值为：30。

    “我也喜欢您，那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了吗，当然，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

    封余再次发挥了茶艺大师的本事，明明自己处于主导的位置，但说出的话来就总让缔一觉得——

    他都这么可怜了，让让他怎么了！

    看到缔一耳垂泛红的模样，封余也忍不住眼眸眯起。

    没想到衔尾蛇比想象中要更加纯情，像是——

    封余微微思考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像是那种稍微道德绑架一下，就会和你在一起的人。

    “缔一，我的名字。”

    封余微愣。

    “第一？”

    眼看着缔一就要解释，封余的大手揽住缔一的腰，竟是让他转过身去，正面对着镜子。

    “我不太懂，您可以写出来吗，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爱人的名字。”

    老实说，如今这个世界的绿茶封余还是有一手的，茶香四溢，顶级碧螺春，一句“我的爱人”就成功让缔一心跳加快。

    缔一抬手在水雾的镜子上写下了“缔一”二字。

    他抬头便能看到自己背对着封余，微微俯身，白色长发凌乱披散在肩上，而封余高大的身子将自己禁锢在身下，上半身赤裸着。

    咳咳，这个姿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在直播间里审判恶人，神出鬼没的衔尾蛇，如今正处于封余的身下，二人姿势暧昧至极。

    “缔一……缔一，真好听。”

    封余细细呢喃着缔一的名字，将双手从洗手台上拿开，放弃了那副压迫感十足的姿势，而是从后方轻轻握住了缔一的手，十指相扣。

    “那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了吗。”

    “是……”

    “那我可以亲您一口吗？”

    封余语不惊人死不休，就算缔一在之前的世界已经亲过成百上千次，如今听到这话还是会心跳加快。

    你亲就亲，还问什么问！

    缔一恼。

    “可以。”

    缔一微闭眼眸，封余瞧见他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甚，最后在缔一的侧脸轻落一吻。

    他这般丑恶之人，还是垂涎那天上的星星了。

    见封余没了接下来的动作，缔一莫名其妙有些失望，便想轻轻推开封余。

    “好了，我们先——”

    但缔一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就没了啊”，也就没注意到封余如今的模样，轻轻一推竟是将封余在腰间系着的浴巾拽了下来，春光乍泄。

    封余赤裸裸站在缔一身前，一览无遗。

    封余：(^_^) ？

    缔一：！？！？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

    下一秒，缔一的脸涨得通红，在快速离开和拿起浴巾之间抉择，最后选择身子僵硬着给封余重新系上。

    “我说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你会信吗？”

    缔一喉结一动。

    “您觉得呢。”

    “……”

    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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