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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子看中穷小子,把亲爹送进大牢,她说:我爹真不是人

    淮安府有个叫潘世杰的年轻男子,他不安于村里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一心想改变这种生活,于是拜别父母去外谋生。

    潘世杰年龄不大,但头脑灵活,能言会道,加上他吃苦耐劳,很快在淮安府最大的当铺陈记谋得了一个伙计的位置,跟他一起进去的还有一个叫小豆子的男孩。

    没进陈记当铺前,潘世杰特别羡慕在里面干活的伙计,进去之后才知道,陈记当铺就是占了地理位置的优势,又是几代经营的老牌当铺,有一定的资本和实力,生意才能一直维持下来。

    实际上生意并没有多火爆,由于现任掌柜小气又自私,对下人很苛刻,伙计们也留不住,来来去去换了好几茬人,潘世杰和小豆子就是在当铺最缺人时来的。

    这任掌柜叫陈平,三十多岁,中等个头,常年留着八字胡,看人时喜欢斜着眼睛看,总给人一副瞧不起对方的样子。

    陈平并没有多大本事,陈记当铺传到他手里已经是第三代,是他爷爷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

    都说创业容易守业难,陈记到陈平手里时,已经过了最辉煌的时候。

    陈平从小受父亲的熏陶,学了一些本事,可他生活条件优越,真本事不足他爷爷和父亲的三分之一。

    他接手当铺后,由于太相信别人又自负,接二连三做了几笔赔本买卖,自那之后他的性情大变,对谁都不信任,开始变得斤斤计较。

    潘世杰很会察言观色,进当铺时间不长,就把陈平的性子摸透了。

    别的伙计都害怕陈平,干完正事总是躲着他,但潘世杰反其道而行之,他除了把自己分内之事做好,还在陈平面前忙来忙去,表现得特别乖巧懂事。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陈平对这个新来的小伙计就另眼相待了,觉得潘世杰勤快又听话,让他做了自己的随侍,跟在身边近身伺候。

    潘世杰想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知道陈平不好伺候,也知道他不相信任何人,但他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想当一辈子小伙计,那就必须得往高处爬,结识更多的人,学会更多的事。

    陈平不知道一个小伙计有这么大的野心,自己不愿意去干的事情,就打发潘世杰去干,从来没担心他会偷师。

    而潘世杰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好,久而久之,陈平对潘世杰居然有了几分信任,开始让他接触一些当铺的核心事情。

    几年时间下来,潘世杰不知不觉地学会了整个当铺的流程,尤其是辨别当品的真假,比陈平都厉害几分。

    陈平看着这个小伙计,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有意提他为大管事时,潘世杰却提出了离职。

    陈平好不容易付出三分信任,培养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他把潘世杰叫到跟前问道:“是有人给了你更高的月例,有更好的去处是吗?”

    潘世杰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是我这里不好,让你不舒服了?”陈平继续问道。

    “不是,东家对我有栽培之恩,知遇之恩,我此生都不会忘记。”潘世杰非常真诚地回答。

    “那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陈记,我都准备升你为大管事,月例也会翻倍。”陈平很是不解地问道。

    潘世杰做人一向坦荡,他知道如果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以陈平的小心眼,肯定会给他小鞋穿,但他不想欺骗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这几年,陈平虽然没少为难他,但也给了他立足之地,让他学会了不少东西。

    于是他坦然说道:“东家,我不瞒你,我想自己干。”

    陈平听到这话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立即询问:“你自己想干什么?”

    “我想自己开当铺!”潘世杰的声音铿锵有力,根本不像低人一等的下人。

    陈平盯着这个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年轻人,跟不认识似的,过了好一阵,才发出一阵大笑。

    “不是我看不起人,就你这样的人,再过十年也不一定能开得起当铺,开当铺不是你熟悉其中的流程就可以,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就这一条你也没办法解决。”

    陈平在心里嘲笑他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我知道!但是我一直在这里当伙计,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我只有出去闯一闯,才能证明自己行不行!”潘世杰完全无视陈平的轻慢,有条不紊地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陈平再次问。

    “我想好了!”潘世杰回答。

    “是你自己要离开的,最后一个季度的月例,我不会给你!”

    陈平对潘世杰已经比别的伙计好了三分,现在还拉下脸皮来挽留他,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那也不能怪自己不留情面。

    “只要东家答应让我走,那点小钱就当是孝敬您了。”

    潘世杰了解陈平,知道他又小气又刻薄,能让他离开,就觉得是万幸,这点小钱他本来也没打算要,现在还不如把话说得漂亮点,让大家心里都舒服些。

    陈平以为他会跟自己闹,没想到他主动放弃了,既然话已出口,自己也不好反悔,只能让潘世杰离开。

    走出陈记当铺,潘世杰闻着阳光的味道,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他比离家时多了几分底气,也有了目标,但苦于身上没有足够的钱,现在挣钱是第一要解决的事情。

    其实潘世杰早就想好了出路,他在陈记多年认识了许多世家大族,知道他们的喜好和品位,他准备先去别人手里收一些好东西,然后再转手卖给他们。

    这样自己能挣一部分差价,时日一长,总能挣够第一桶金,等到想开铺子时,手里已经积下不少老客户。

    虽然有点撬陈记客户的嫌疑,但潘世杰从陈记出来时就给自己定了规矩,只要陈记有的货他绝不重复,客户需要别的自然会去找货源,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他。

    潘世杰自认为自己很仗义,但在陈平眼里,他入这行就是跟自己抢饭碗,就是背叛了主家,所以陈平表面上放潘世杰走了,实际上派人一直盯着他,处处给他使绊子。

    他知道潘世杰在低价谈好名贵物件后,就赶紧叫人以高出一成的价格,把物品买下来,然后以低于一成的价格售卖给潘世杰原来谈好的客户。

    这样一出一进,虽然少了两成利润,但陈平不废劲,跟着潘世杰轻轻松松就挣到了钱,还打压了他,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让陈平很是开心。

    几桩买卖都没谈成,潘世杰很是沮丧,但他知道是陈平在中间捣鬼,也没办法跟他撕开脸皮,只好自己再想办法。

    这天,潘世杰在大街上瞎溜达,想找一找有什么好的机会。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惊喜地喊道:“小豆子,怎么是你?”

    “杰哥,你怎么有空闲逛,不在陈记当铺当伙计了?”

    小豆子自从离开陈记当铺已经两年没见潘世杰了,但他对这个曾经爱护他,还帮助他的人铭记于心。

    “不干了,我想出来找找机会。”潘世杰看着昔日胆小怯懦的朋友,发现他现在又成熟又大方,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欣慰的笑容。

    “走,杰哥,我请你喝酒!当年如果不是你帮了我大忙,说不定我现在都卖给陈平了。”说起往事,小豆子脸上有些难堪,那一幕在他心里至今都是阴影。

    小豆子本身胆小怕事,进了陈记当铺后,陈平很是看不上他,打骂是免不了的。

    有一次,小豆子干活不小心,把客户新当的一个白玉碗打碎了,这让陈平大为不满,非得让小豆子按照当价的十倍赔偿。

    小豆子拿不出来钱,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东家,可陈平根本不为所动,指给小豆子两条路,要么赔偿,要么卖给陈府终身为奴。

    最后潘世杰找来了当玉碗的人,那人也是好人,自家玉碗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中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当铺估价只给了八两银子,证明玉碗不是上等货。

    他见小豆子哭得凄惨,也没忍心多要他钱,只让他赔了十两银子。

    可十两银子,对于一个伙计来说也是大数字,陈平是不会给他出钱的,潘世杰只好发动店内的伙计,每人凑了一些钱,才把事情解决。

    出了这档事,小豆子自然离开了陈记当铺。

    这两年他在外面当牛做马,就是想还清当年那十两银子,没想到在路上还能碰到潘世杰。

    潘世杰看他神情不对,就安慰道:“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再不要记挂着,那十两银子我替你还给了伙计们,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过日子就行。”

    小豆子更加难过,杰哥一年也就几两银子,还用来替他还账,心里对他的感激,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

    他朝潘世杰深深鞠了一躬,哽咽着说:“杰哥,你的恩情我会牢牢记住,我现在手里有几两银子,先还给你,剩下的以后慢慢还。”

    潘世杰双手托起他,指着前边的小酒馆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请我喝顿酒就行了。”

    小豆子也不是一个只说漂亮话的人,拉着潘世杰朝酒馆走去,两人几年未见,正有说不完的话。

    两人把各自的经历说了一番,潘世杰愁眉苦脸地说:“现在陈平死死地盯着我,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去外地发展了。”

    小豆子沉思片刻,说道:“杰哥,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潘世杰眼睛都亮了几分,现在陈平真的把他逼得快走投无路了。

    “陈平盯的是你,你只需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虚晃就行,到时候你把真正的买卖交给我去做,等到他发现时,我们说不定都有了开铺子的本钱。”小豆子说完,等潘世杰答复。

    潘世杰考虑良久,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小豆子也在当铺干过几年,最基本的流程他会,他不会的自己可以教他,自己负责引开陈平的视线,小豆子去负责买卖,挣了钱两个人一起分就好。

    想到这些,潘世杰兴奋地说:“行,咱俩就这么干。你想要钱就分你一半,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做买卖,我们就把这钱攒起来算本金,到时候当铺就是咱们两个人的。”

    小豆子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可以当东家,他比潘世杰更加兴奋,两个人碰了一杯酒,一起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日子。

    从这以后,潘世杰就是东家出西家进,跟熟悉的人拉拉家常,联络联络感情,并没有做什么买卖。

    盯得时间长了,陈平以为潘世杰放弃了开当铺的念头,心思不再放他身上,撤掉了放在他身边的人,专心做自己店里的生意。

    两年后,离陈记当铺两条街的地方,新开了一家潘记当铺,开业时去了不少达官贵人。

    陈平也想去看看热闹,当他看到门口迎来送往的潘世杰和小豆子时,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一想到潘世杰给他唱双簧,心里特别来气,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的潘记当铺开不起来。

    陈平气呼呼地回到铺子里,对伙计说:“从今天开始,所有到咱们店里的客户,都比市面上高一成的价格收取他们所当之物,绝对不让他们有机会去潘记当铺。”

    伙计和潘世杰,小豆子都共过事,关系处得还不错,所以他对潘记当铺并无恶意。

    他对陈平这个做法不置可否,毕竟淮安府大得很,大大小小的当铺至少有几十家,像东家这种抬高价格,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潘记的伤害不会太大。

    但他只是个伙计,东家吩咐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自从潘记开业后,陈平变得格外敬业,只要是进陈记当铺的每一个顾客,不管东西好坏他都收下,而且价格都给得不错。

    而潘世杰做事稳当,处世公道,从来不会因为客户说陈记比他收得高而抬高价格,他只做愿意相信他的人的生意。

    这两年里他积攒了不少老顾客,他为人热情,能言善辩,很多人都愿意跟他打交道,生意自然也不错。

    陈记当铺收得东西越来越多,很多人拿到银子后都不愿意来赎当,变成死当的物件一时间没办法脱手,久而久之,陈平的流动资金受限,当铺的周转出了问题。

    此时潘记当铺生意越来越好,已经赶上了当年的陈记,由于潘世杰做事认真,为人诚实,很多人都愿意跟他打交道,他的财富也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陈平虽然恨,但也无奈。此时他有些后悔当时的决定,当铺因为资金问题收不进新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客户去潘氏。

    不到半年时间,陈记当铺就要倒了,为了留下这块招牌,陈平只能厚着脸皮去求潘世杰。

    “我把店铺低价卖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陈平看着昔日的伙计,如今不管是在个头上还是气势上都压自己一头的人,有些心虚地说道。

    陈记当铺有今日,尽管是陈平的原因,但潘世杰并没想低价吃掉它,就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觉得合适都会答应你。”

    “陈记的招牌不能换,这个是祖传的,不能毁在我手上,当铺你占八成,你去经营,如何?”陈平一口气说完自己所想,等着潘世杰回答。

    潘世杰想起自己以前在陈记的岁月,虽然陈平这个人不怎么样,做了许多让他们伤心的事情,但自己对陈记也是有感情的,自己是从那里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如果没了陈记,陈府一大家子人的生活都成问题,不能因为陈平的过失,把全族老少都搭进去。

    潘世杰到底狠不下心来直接拒绝他,就说道:“我答应你!你回家养老,每个月的红利我会按时送到府上。”

    陈平没想到潘世杰答应得这么痛快,只要陈记不倒,那就留得青山在,日后的变数谁都不知道。

    他毫不犹豫地找了中人,立了契书,让潘世杰接手经营陈记,自己退居幕后。

    潘士杰到底敢想敢做,他把陈记的物件调换了一些拿去潘记,又注入了流动资金,让那些认陈记招牌的人,继续去陈记当货。

    没多长时间,他就把陈记盘活了,陈平看着哗哗流进手中的银两,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天,潘世杰在当铺值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拿着一幅画进了陈记,他直接朝里面喊道:“掌柜可在?”

    潘世杰赶紧迎上来拱手一礼,说道:“我是掌柜,你有何事?”

    书生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然后有几分傲慢地说:“我这里有一幅名画,你识货吗?”

    说到名画,潘世杰还真有些心虚,自己从小没有受过文化熏陶,对于那些名家字画也是从当铺里才开始接触,以前自己在这方面涉及很少。

    但他不愿意让对方瞧不起陈记,就壮着胆子说:“您拿出来,我先瞧瞧,万一不识货还请先生指正。”

    潘世杰说得很谦虚,书生挑不出错处,只好把画在桌子上打开,让潘世杰细细查看。

    潘世杰看名家字画虽然不如验古董强,但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他认真仔细地研究了一阵,才抬起头来感慨道:“这是阎立本先生的道士图,好东西,你想当多少钱?”

    书生一愣,没想到潘世杰是识货的,就竖起两根手指,说道:“这是阎先生的真迹,我要这个数,如果不是进京赶考急需银子,我才舍不得把它当掉。”

    潘世杰心中本来还犹豫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听他要去赶考,想必也是一个珍惜字画的人,就没有跟他还价,直接付了两千两银子把画收下。

    但自从那日之后,店里总是有人来当名家字画,不是唐朝的就是汉朝的,都是历史上名家所作。

    有了阎立本的道士图在先,潘世杰把这些字画都收下了,还给几个老客户推荐了这些画。

    老客户向来相信潘世杰,验过货之后就付了银子,拿着画走了。

    一买一卖,一幅画潘世杰就挣了几百两,尝到了甜头,他开始大量收购字画。

    有一日,富商秦员外家中宴请宾客,不仅请了潘世杰,还请了淮安府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宴席上大家推杯换盏,高堂阔论,很是热闹。

    这时,一个自称范元举的书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道:“今日高兴,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才艺,备纸墨。”

    秦员外接过话头说:“范公子是淮安府有名的才子,尤其是他的画技,在淮安府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听秦员外这么说,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致,想欣赏欣赏这位范公子的画技。

    仆人们把宣纸铺开,笔墨伺候着。

    范公子本来还有三分醉意,但拿上笔时,人瞬间精神了,两眼都在放光,挥毫泼墨,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一幅画画好了。

    众人排着队去欣赏,一个个都赞不绝口,潘世杰看到这幅画时顿时变了脸,这幅画居然是阎立本的道士图,跟自己收的那幅画一模一样,难辨真伪。

    如果不是多次作画熟记于心,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这么精致的画?潘世杰的心开始往下沉。

    而在这些宾客中,还有一个人看到这幅画时,脸色也不对劲了,这个人就是从潘世杰手中买道士图的许财主。

    许财主走到范公子跟前问道:“你这画可卖?”

    “卖,十两银子一幅,你要多少我画多少,如果你有珍藏的孤本,拿来我也可以临摹,绝对让你分不出真伪。”范公子头也不抬,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许财主听完这话,在下人耳边嘀咕了几句,看着下人离开,大家都以为是许财主让人回家取孤本去了。

    只有潘世杰心中很是忐忑,不知道自己收的那幅画是不是真品,如果是赝品,那他的当铺就开到头了。

    果然没多长时间,许财主的仆从取来了那幅道士图,许财主把画恭恭敬敬地拿到范公子跟前,“麻烦你看看这幅画跟你画的那幅有什么区别?”

    范公子仔细看了片刻,嘴角上扬,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说道:“这就是我画的,不过就是装裱了一下,做了精加工,我十两银子卖出去的,你花了多少钱?”

    听了范公子这话,许财主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拿起画甩到潘世杰跟前说:“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名家画作,我花两千三百两就买了一个值十两银子的赝品,潘士杰,你未免太心黑了吧?”

    潘士杰还想解释几句,旁边买过画的几个财主都围了过来,一起喊道:“潘士杰,你卖赝品?我们这么相信你,你居然敢挣这样的黑心钱!”

    大家越说越愤怒,有几个人甚至都动手了,秦员外赶紧派人拉开,说道:“大家都是熟人,几位不妨把画都拿来,让范公子验一验,看看到底是不是赝品?”

    几位财主觉得在理,立即派下人回家去取,结果范公子看过后,才发现都是自己的手笔。

    他很不好意思地说:“在下不才,这些画作确实出自小生之手,而且是前段时间同一个人拿真品过来让我临摩的。”

    此话一出,宴席上炸了锅,连保持中立、一直劝架的秦员外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潘世杰。

    潘世杰自知上了有心人的当,心中有苦难言,现在也不知道这个要陷害他的人是谁。

    他只好站起来承担责任,“我跟各位打交道多年,绝对没有要坑害你们的道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我也是上当受骗了。”

    众人有同情的,有愤慨的,有找他算账的,还有想动手的,场面一时失控,连秦员外都只能连连后退。

    潘世杰头上挨了几下,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下过错,不能连累秦员外,就站到凳子上,深深地鞠了一躬,高声说:“各位对不起!凡在我这里买过画的人,我都原数退还,另外再补一百两损失费。”

    众人见他这个态度,怒气平息不少,拿着画纷纷离去。

    次日,陈记当铺和潘记当铺门口都围满了人,潘世杰把所有能动用的银两都拿来弥补这个亏空。

    可画作都昂贵,银两用掉了不少,根本不够赔偿,有几个交情尚可的人没要银两,拿了几件物超所值的古董相抵,这才把事情了了。

    潘世杰看着乱做一团的两家当铺,欲哭无泪,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再起家。

    这时,陈平进来了,这次他趾高气昂,说话都中气十足。

    “我原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也有被别人骗的时候,我把陈记交给你时还有几分家底,现在真的只剩下空壳子了,你现在两个铺子加起来都没有我原来那么多。”

    潘世杰心里难过归难过,但他有底线,陈记交给他的时候确实有不少物件,他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做事。

    “我把潘记关了,把所有的物件都放到陈记,然后把陈记归还给你。”

    陈平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你别说我占了你便宜,这是我应得的。”说完立马请了中人,立了契书。

    潘士杰再次一无所有,他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小豆子,打发他回了老家。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何去何从,几年之内大起大落,让他的心格外累,觉得自己很没用,于是他想到了死。

    这个念头一出来,潘世杰真的心灰意冷,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一步一步地朝河水里走去。

    “你就这么没出息?遇到点事情就想着死。”一个女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潘世杰有些吃惊,回头看到一个女子,抱着几幅画朝他走来。

    “你被人算计,不想找出幕后真凶吗?这几幅画就是原作,我可以替你作证。”女子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潘世杰问道。

    “我叫陈美玲,是陈平之女,因为我看不惯父亲的做法,也因为你值得。”

    陈美玲说这话时,眼睛偷偷瞟向潘世杰,自从几年前在店铺见过他一面后,她就特别留意他。

    看着他从一个小伙计奋斗成今天这样,他的努力,善良,正义,知恩图报都被她看在眼里。

    “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在幕后主使?”潘世杰不可置信地问道。

    陈美玲点了点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陈平根本没死心,就想着怎么算计潘世杰,知道他不太懂字画,就请了范公子临摹,派人去陷害他。

    潘世杰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陈平不义也不能怪他不仁。

    他拿着所有的原作去了府衙,请陈美玲和范公子做了证人,陈平很快有了囹圄之灾。

    陈记当铺回到了潘世杰手中,可他细想过往,实在不想再经营,就还给了陈美玲,准备离开淮安府。

    就在他临走时,陈美玲说:“我爹真不是人,我不喜父亲的做事方法,他有今日是咎由自取,你不必自责。你真的很厉害,这几年我一直仰慕于你,我一介女流也不能经营当铺,如果你愿意,能不能为我留下来?”

    潘世杰愣住了,自己这些年一直钻研生意,根本没有娶妻的念头,没想到还有人惦记自己,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陈家小姐,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柔软。

    潘世杰留在了陈家,帮陈美玲撑起了当铺,也撑起了陈家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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