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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男子回乡扫墓,妹夫宰牛欢迎,牛说这把钝刀不够锋利

    南宋时期,衢州礼贤县有一座江郎山,江郎山的西南边有一个泉井村,这里民风淳朴,村民个个勤劳善良。

    又是一年的元宵佳节,每年到了这个时间,大街上都异常地热闹,尤其是离村不远的土地庙,都会举办庙会。

    庙会上,除了耍杂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以及特色小吃。

    很多村民都在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庭和睦,可村里的周大可除了来土地庙附近给商家送货以外,更重要的目的是祈求让自己的女儿下半辈子可以有个依靠。

    周大可是村里的猎户,除了平时养鸭养鱼以外,还养了个女儿,别人都笑话他的女儿是个傻痴,至今没有人来提亲。

    每次元宵节举办庙会的时候,除了村里的老老少少以外,连外地的很多人都会来凑热闹,因此大街小巷的人就特别多。

    周大可拉着女儿向庙里的许愿池靠近,可又担心待会上香的时候顾不上女儿,于是他对女儿说:“兰儿,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跑,我上完香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爹爹,我要那个小泥人,我要吃糖糖。”兰儿已经16岁了,可说话还像七八岁的孩子一样,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周大可只好买了个糖画让她坐在寺庙门口的石凳上。

    傻傻的兰儿拿着糖画,天真的模样真的惹人怜爱,笑得合不拢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到周大可和他的傻女儿,可能也是上天注定的一段父女缘分吧,其实兰儿并非周大可的亲生女儿,这个村里的人都知道。

    当地有一项美食特别出名,那就是誉为“衢州三宝”的鱼头、鸭头、兔头,再加上鸭掌,就构成了衢州特产三头一掌。

    这鱼和鸭都是可以在自己家门口养殖的,唯独想吃兔头的时候需要上山打野兔。

    周大可经常和他的结拜兄弟孙大勇一起上山打野兔,兰儿原是孙大勇的女儿。

    孙大勇的老婆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就因为难产而死,因此只剩下女儿和自己相依为命,每次打猎的时候都会带着女儿。

    有一次周大可和孙大勇没有一起行动,孙大勇先带女儿上山,他们约定在山顶相见。

    可当周大可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孙大勇就已经失去了呼吸,只剩下五岁的兰儿坐在孙大勇的尸体旁哭得梨花带雨,嘴里还一直喊着:“爹爹,我要爹爹,呜呜呜……呜呜呜……”

    周大可一面伤心地将孙大勇的尸体背下山,一面还要用一只手牵着一直哭泣的兰儿,好不容易葬了结拜兄弟,可兰儿的依靠成了问题。

    周大可还是个单身汉,带着个这么哭哭啼啼的拖油瓶,他还怎么娶媳妇,于是就联系了孙大勇的亲戚把兰儿接回去。

    孙大勇的亲戚在隔壁村,托人捎口信给周大可,这几天地里农活比较忙,要过几天才能过来带走兰儿。

    没办法,兰儿只能暂时住在周大可的家。

    一天,周大可把小小的兰儿一个人放在家里,自己上山打猎了,可他一不小心忽然踩空了,掉入了悬崖下面的一个细缝里,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更令他担心的是,兰儿还一个人在家,会不会饿死?

    周大可这么想着,就过了两天,还好山崖下有露水可以续命,可是饿了两天,他自己也已经奄奄一息,这种地方人迹罕至,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看来我也要随大勇去了,周大可躺在山崖下,心里默默地感叹。

    “大可叔叔,你在哪儿?我是兰儿。大可叔叔,大可叔叔……”

    正在周大可绝望之际,忽然听到了兰儿的声音,可是他觉得不可能,兰儿才五岁,怎么可能那么勇敢一个人上山,他觉得是自己即将要死,出现了幻觉。

    “大可叔叔,大可叔叔……”

    可是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又好像是真的,周大可想;不然我答应一下?

    “我在这儿呢?是兰儿吗?”周大可应声道。

    “大可叔叔,我是兰儿,你好几天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我以前经常跟着我爹上山,已经记住路了,就上来找你了,大可叔叔,我现在下山叫邻居叔叔来救你!”说完就跑开了,周大可刚刚想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兰儿就这样凭着自己小小的身躯救了周大可。

    几天后,孙大勇的亲戚来了,他们要带走兰儿,兰儿死都不要,她说她害怕叔叔婶婶,一直抱着周大可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恰好这一天,周大可的房东也来向他收租,可这几天周大可一直在家休养,没有把自己家的家禽去市集卖了换钱,根本交不出房租,房东让他马上带着东西滚。

    周大可一气之下,抱起兰儿,对房东说:“滚就滚!”

    他对房东说完又转过身去对着兰儿的叔叔婶婶:“你们也别想了,我知道你们是看中大勇的财产,兰儿交给你们,肯定是要受苦的,我兄弟的女儿我来照顾,大勇将来的房子是兰儿的,你们也走吧!”

    从此,周大可带着兰儿住进了孙大勇的家,周大可也成了兰儿的爹。

    一晃又过了三年,兰儿八岁了,在兰儿八岁生日的这一天,她自告奋勇说要上山打只野兔回来庆祝生日。

    可到了中午还不见兰儿回家,周大可就上山寻找,结果在一块偏僻的大石头旁发现兰儿躺在那里,满是伤痕,手里还死死地拽着一只被她射下的野兔。

    大夫告诉周大可,兰儿的头部受了重创,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由于脑内有淤血,会变成傻痴。这个淤血可能会随着时间慢慢散开,病就好了,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散开,只能看造化了。

    这个消息让周大可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原本他就想踢开这个拖油瓶,可念在兰儿虽小,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就认了她做女儿,这辈子媳妇是娶不上了,就想把孩子拉扯大给自己养老,这下子连养老的计划都泡汤了。

    好在周大可内心还是善良的,他继续抚养着痴傻的兰儿,每年的元宵都会去庙里祈求兰儿的病可以好,能找个好人家。

    这一晃就到了兰儿16岁,原本每年的这个时候兰儿都寄放在隔壁李婶家,可今年李婶被自己的女儿接到隔壁村过新年了,无奈周大可只好带着兰儿一起去这个人多口杂的庙会。

    周大可将女儿安排好就拿着香挤进了人群,可人实在是太多了,等他上完香回到和兰儿约定的地点,发现兰儿不见了。

    这下周大可急坏了,他以为兰儿跟着他往前挤,找不到自己迷路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于是他又一次挤进了人群,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女儿的身影。

    人群渐渐地散去,到了午夜时分,庙会的商贩都准备回家了,可还是不见兰儿的踪影。

    直到天刚蒙蒙亮,周大可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昏迷的兰儿,可兰儿衣衫不整,下身失血,她害怕得连周大可也不认识了,只是紧紧地握着爹爹给买的糖画。

    周大可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兰儿盖上,可兰儿拼命挣扎:“你不要过来,我要爹爹,这是爹爹给我买的,走开,坏蛋,你这个坏蛋。”

    “你们这些畜生,连一个傻的都不放过,老天爷,你让他们不得好死吧!”周大可崩溃地哽咽道。

    周大可好不容易把兰儿哄回了家,受惊吓过度的兰儿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每天躲在自己的被窝里,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说别人要害她,有时候忽然从被窝里钻出来,拿起木棍说要打坏人。

    为了照顾女儿,周大可三个月来不知道瘦了多少,眼睛凹陷,行动迟缓,可以说是身心疲惫。

    有一日兰儿忽然说自己不想吃饭,周大可就做了她平日喜欢的糖醋鱼,兰儿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吐了一地,只好又找大夫来看。

    大夫说兰儿怀孕了,要小心身体,做好保暖工作。

    周大可知道后,对兰儿充满了愧疚感,他对着天空泪眼婆娑:“大勇啊,我对不起你,住着你的房子,却没有照顾好你女儿,况且你女儿对我还有救命之恩。”

    七个月后,兰儿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村里顿时炸开了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生了孩子,还是个傻痴。

    对于村里的流言蜚语,周大可不闻不问,而兰儿是个傻痴,这些背后的流言对她也没有半点影响。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兰儿虽然还是傻傻的,可情绪渐渐有了好转,她知道给孩子喂奶,知道给孩子做衣服,还会做家务,也肯出门了,家门口那几寸田地偶尔也会去浇灌了。

    周大可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可看见这样的一幕,心里顿时安慰不少,这两个孩子他也是越看越喜欢,祖孙三代在同一屋檐下又幸福生活了一段时间。

    说也奇怪,兰儿虽不是亲生女儿,可这两个孩子却越长越像周大可。每天生活在一起,这言行举止自不必说,可这长相怎么也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村里爱嚼舌根的人又经常聚一起说了,他们都说周大可名义上收兰儿做女儿,可兰儿现在这副痴呆样,亲生父亲又死了,周大可一把年纪把小女孩偷偷给自己当了媳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仅霸占了孙大勇生前的房子,还趁机霸占他女儿。

    这消息越传越烈,村里的老人觉得奇怪,便找到周大可问道:“大可,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孙子?”

    周大可脸色一沉,气不打一处来:“李婶,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现在金兵到处侵犯我大宋,兰儿的丈夫和兰儿一成亲就去军营里报道了,兰儿这模样要是个正常人,我这提亲的门槛都要踏破了,那小伙子不计较兰儿痴呆,我才同意他一成亲就从军的,是个保家卫国的汉子。”

    周大可就这样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这两兄妹从小就机灵懂事,哥哥喜欢读书,妹妹知书达理,整天喊爷爷,像个小棉袄一样,周大可心里暖暖的。

    周大可是个村夫,父亲不详就让孩子们跟着母亲姓,男孩取名叫孙文才,女孩取名叫孙秋菊,要是有人问起,他就说孩子父亲战死沙场了,就跟着母亲姓。

    有句话说得好: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

    这句话很好地应验在了周大可身上,有一天他山打野兔的时候,不小心摔落悬崖,当场毙命。当文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周大可去世后,生活的重担便压在了两兄妹的身上,懂事的妹妹对哥哥说:“哥哥你只管用功读书,家里的事情交给我,将来你金榜题名的时候可别忘了妹妹就好。到时候让娘也享享清福。”

    妹妹操持家务,哥哥努力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几年哥哥就考上了贡士,马上就要上京参加殿试了。

    临行前,妹妹把家里的盘缠都拿了出来,对哥哥说:“哥哥,这是爹生前留下的钱,我和娘留三分之一,剩下的你在路上用。”

    孙文才“噗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娘,这几年辛苦你和妹妹了!秋儿,我走后母亲就拜托你了。”

    过了一晚,天刚蒙蒙亮,孙文才便出发上路了,母亲虽然是个傻痴,可她心里不糊涂,她知道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她一路偷偷追随,一直到村口看不见儿子的身影,才失望地回头。

    兰儿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嘴里嘀咕着:“爹爹,我,秋菊,文才,一家人,哇,开心,哈哈哈哈哈!”

    正当她开心之余,忽然撞上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索性马夫技术好,停得及时,不然兰儿已经一命呜呼。

    这时从马车上探出一个头,用温柔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老爷,差点撞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马夫回答。

    “人呢?对方没事吧!”车上的人依旧文质彬彬。

    “前面坐着呢!”马夫一脸嫌弃。

    马车上的人赶紧下来,搀扶起一脸惊讶的兰儿。

    当兰儿站起身,抬头的那一刻,马夫惊讶地叫了起来:“哎呀,没想到这疯婆子长得这么好看!”

    而在一旁的老爷则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是……是她……”

    他看兰儿的同时,兰儿也在看着他:“啊……不,这是爹买给我的,我不给,不给你,你这个坏蛋。”正说着就扑向老爷。

    这主仆二人都被吓坏了,幸好女儿秋菊及时出现,拦住了母亲:“娘,我是秋儿,别怕别怕。”

    秋菊一边抱住母亲,一边又没好气地说:“你们不是这个村的吧!没看见我娘是有病在身的人吗?你这马车是有多了不起,冲撞了别人都不会道歉吗?”

    “说什么呢?明明是……”马夫正要和秋菊吵架时,被老爷一把拦住了。

    “你,你刚刚喊她什么?”马车上的老爷问道。

    “这是我娘啊,有什么奇怪的?”秋菊拉着母亲往家走去。

    马夫刚刚想追上去,却被主人拦住:“你偷偷跟上去,看看她住哪儿,别让她们发现。”

    马夫一边鞭打着马,一边问:“老爷,就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要您自己解决吗?回头我找人帮您教训一下便是了。不是我说,老爷您就是太善良了,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瞎说什么呢?你没看见那年轻的姑娘喊娘吗?那个姑娘眉宇之间是不是和我有点像?”坐在马车上的人一边拉帘子往外瞧一边紧皱眉头说道。

    “老爷,那个妇人美是美,只可惜疯疯癫癫的,看起来也不像能高攀得起我们赵府的人,你的意思是那姑娘是你女儿吗?您在外头还有相好的女人吗?不可能吧。”马夫疑惑道。

    这马夫来赵家才十年,而秋菊已经16岁了,他就算再心腹怎么可能知道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当时赵员外还没有继承家业,一直是个很内向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把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告诉别人。

    要不是这忽然的巧合,可能这个秘密会被赵员外带进棺材也说不定。

    十六年前,年轻的赵员外还是府上的公子,父亲刚刚逼自己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两人根本话不投机半句多。

    虽然小赵没有心仪的姑娘,但对于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真的喜欢不起来。

    又是一年的元宵庙会,小赵决定抛下家里人,自己一个人去庙会散散心,出门前妻子嘱咐一定要喝了补汤才给出门。

    本来他是不想理自己的妻子的,可担心她又在父母面前告自己的状,于是喝了十全大补汤之后就赶紧出门了。

    他逛到一半,迷上了街边的花灯,停下脚步在那边猜灯谜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了兰儿拿着糖画笑容满面的样子,那个笑容特别灿烂,他看着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看着出了神,却忽然瞥见几个恶人胚子把兰儿围住,想要无理,还把她带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小赵也跟了上去:“你们几个要做什么?”

    “我劝你少多管闲事。”一旁的地痞恶狠狠说道。

    “什么多管闲事,这可是我妹妹,你们如果不快点走,我就报官了。”这帮人看见小赵的穿戴非富即贵,惹了麻烦就不好收场,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兰儿害怕得已蜷缩在一角,泪眼汪汪地看着眼前的人;“走开,我要爹,我要爹。”

    “姑娘,已经没事了,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小赵刚刚说完这句话,准备去拉兰儿起来。

    他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忽然头疼欲裂,整个人好像要烧起来了,再看到模样姣好的兰儿,满脑子都是男女云雨之事。

    等到小赵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和兰儿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样子,而兰儿的下半身还都是血,她坐在墙角,哭得不知所措。

    “不,不,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出门前喝的那碗汤。”小赵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他也很害怕,抱着衣服急匆匆跑回了家,从此更沉默了。

    十几年过去了,小赵继承了家业,成了赵员外,在父母的安排下又纳了好几房妾,可无论他娶多少个老婆,都不会下蛋。

    有时候赵员外在心里想,可能是他十几年前做的错事,现在上天要惩罚他,不让他有后。

    前不久,他去拜访了一个高僧,诉说了自己的苦恼,那个高僧告诉他,要做好事,当他做的好事达到了一定的量,上天自然会给他一个答案。

    恰巧这天,赵员外去另外一个镇捐献衣物给无家可归的孩子,在途中不小心撞到了当年被他侵犯过的兰儿。

    赵员外见到兰儿后,十几年前的往事浮上心头,他想要问个究竟却被半路冲出的秋菊打断了对话,心里暗道:“这几年一直听高僧的话做好事,这丫头该不会是我的答案吧。”

    想到这,赵员外还是有一点开心的,有个女儿也好,总比无后要强,现在已是天命之年,就算想下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呀!

    过了一段时间,探子回报:“员外,我去村里打探,那名疯癫妇人叫孙兰儿,是个孤儿,被一名猎户收养,这名猎户现在已死,她16年前生了一对龙凤胎,父亲不详,据传是去军营抗金了,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此人。”

    “16年前?还是龙凤胎?竟然从来没有人见过她丈夫,我竟然还有儿子,看来上天待我不薄,这一定是我的孩子。”赵员外更加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那个男孩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赵员外已经十几年没有露出过这么开心的笑容了,因为这件事就像大山一样在他心里压了整整十几年呀!

    “报告员外,男孩已经上京赶考了,就在您撞到她那一日,正是她在村口送儿子上京赶考。”探子如实报告。

    这下可把赵员外乐坏了,他马上买了很多礼品,以道歉的名义上了兰儿家,可都被秋菊给轰了出来。

    想到女儿对自己的误会这么深,赵员外的心凉了半截,他很想修补关系,更想把母女接到家里来住,可人家根本不给这个机会啊!

    没办法,赵员外只好偷偷地暗中相助,秋菊做的一些针线活,他叫府里的丫鬟高价收购,秋菊和兰儿一起种的菜,养的家禽,在留下一些给自己吃的之后,有一部分拿去集市卖,他二话不说就令属下的人拿了一锭银子全部买了。

    兰儿和秋菊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而哥哥高中探花的消息也从京城传了回来。

    妹妹赶紧去告诉母亲,母亲听了之后,忽然高兴得晕了过去。

    等她在床上醒来的时候,脑子特别清醒,也不疯癫了,冷静地说道:“秋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文才,你们是我生的孽种,我连你们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配做你们的娘。”

    “娘你说什么呢?我虽没有见过父亲,可爷爷不是和我说过他上前线去打仗了吗?他是个抗金的大英雄。”兰儿觉得母亲定是糊涂了。

    “不,你们的父亲是个侮辱我的畜生,我记得很清楚,他侮辱了我,然后生下了你们,是娘不好,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儿啊,我对不起你,我要爹爹,我要糖糖,我要……”兰儿傻笑了一阵,又哽咽了好几下,又是哭又是笑,反复了好几次之后,举起手仿佛要抓住眼前的什么东西,然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兰儿下葬的这一天,赵员外也来了,他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秋菊,想让她回府当大小姐,秋菊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也不肯原谅对方,宁愿饿死也不会回去。

    安葬完母亲之后,秋菊就和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一个村的大夫王轩成亲了。

    这王轩原本是经常来替秋菊的母亲看病,一回生二回熟,渐渐地产生了感情。

    再加上秋菊是个女孩子,上山打野兔根本不适合她,她想帮夫君一起守着药铺,救死扶伤,治病救人。

    他们两个男主外女主内,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

    可偏偏,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一日,生病的人非常多,铺子里的药不够了,秋菊就主动提出要上山采药,她见不得村民生病,因为她太善良了。

    可就在她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一命呜呼了,村民发现她的时候,她手里还握着一株刚刚采的药。

    心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都去世了,赵员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十分悲痛,他不想要再失去儿子了,不管儿子认不认他,他都决定写信告诉文才,这个悲痛的消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孙文才一接到信,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即使他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但他还是决定向皇上请辞,准备回乡守孝。

    这天中午,药铺里来了一个人,对着王轩就是一个大礼:“是妹夫吧,我是秋菊的哥哥。”

    “大舅子,咱们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快坐,喝杯茶。”王轩赶紧倒茶,又和文才聊了一会儿,还告知了母亲和妹妹的坟地位置。

    王轩因为药铺抽不开身,所以他们寒暄完之后文才就独自提着酒先去拜祭了。

    等到傍晚药铺打烊的时候,大舅子还没有回来,于是王轩就到后院的牛棚里,准备杀只牛来款待大舅子。

    他拿起大刀,往牛的脖子上准备砍下去的时候,那老牛忽然口吐人言:“主人,你这把刀太钝了,杀不死我,等过了今晚我去找把锋利的过来,还可以救人性命。”

    王轩吓了一跳,手里的大刀差点杀不住,还好老牛的力气比较大,反应比较快,身手敏捷地躲过了。

    大刀正好落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文才刚好回来,忙朝牛棚赶来,问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在这里磨刀呢!”王轩觉得这牛口吐人言肯定不简单,就啥都没说。

    老牛见王轩没有杀他,好意提醒:“主人,今晚一定要留大舅子在家过夜,记得叫他不要锁门,不然会没命,记住了。”

    王轩听了之后啥也没说,就另外做了几个家常菜招待,吃完后对孙文才说:“大舅子,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明天再做打算。”

    “不不不,我怕别人说闲话。”文才连忙摇手。

    “两个大男人害怕说什么闲话?”王轩疑惑不解。

    “是这样的,我现在是朝廷命官,虽然是回家守孝的,可不拿老百姓的一点一滴是我的义务,让村民知道了不好。”文才解释道。

    早就听说大舅子是个清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于是他说道;“只要自己内心清廉比什么都重要,流言蜚语算什么,况且守孝要三年,从我家去坟地近多了,我也要经常去看看妻子,真有那一天,我肯定要替你解释一番,你是一个为民着想的清官。”

    见王轩如此诚恳,文才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的房间也早已收拾出来了。

    王轩临走前,忽然想起老牛说的话,便嘱咐道;“哥,今天晚上门就敞开别关了,近期天气较热,门开着比较通风。”

    文才应声之后就躺下了,他躺在床上想:母亲和妹妹为了我每天辛苦生活,我还没有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她们就离开了我,在这里的三年反正没事干,帮妹夫打理打理铺子吧,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我帮忙。

    想着想着,就快睡着了,忽然一只巨大的兔子爬上了床,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吸食文才的精气。

    “哞!”伴随着一声牛叫声,棚里的老牛忽然冲进了没有关的房门,把巨兔踩在了脚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文才惊魂未定,要不是这只老牛,恐怕自己已经是兔子的盘中餐了。

    巨兔凭着矫捷的身姿,迅速挣脱开,想要从窗口逃走。

    哪知道老牛忽然幻化成为人形,并且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和斧子一样大小的锋利大刀,挡在了兔子的面前。

    兔子也幻化成一个妖娆的美人,怒斥道:“你是二十八星宿的牛金牛吧,不要管我的闲事。”

    老牛道;“你三番两次害人性命,既然我是二十八星宿,我就要替天行道。”

    “你放屁,是他们为了自己可口的美食,多次杀害我的族人和部下,还杀了我的父母,谁又替我讨回公道,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兔子精辩驳道。

    原来孙大勇和周大可经常上山打猎,杀害了太多兔族,就连兔子精的父母也被他们杀害了,她才想要报复。

    “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如此,你也已经使孙兰儿变得痴呆,还杀了她女儿,这样还不够吗?休要滥杀无辜。”牛金牛大声说道。

    “拿命来吧!”执迷不悟的兔子精趁牛金牛说话之际扑向文才。

    “我不会饶你!”牛金牛说完用自己的蹄子踩住了兔子精,并且拿出自己锋利的大刀砍去,兔子顿时灰飞烟灭。

    文才见此赶紧下跪;“多谢仙人相救。”

    “你为民出头,为国分忧,不拿老百姓一口粮食,是你的善良救了你,并不是我。”牛金牛说道。

    “敢问仙人,我还有一事疑惑,就是关于我的身世。”文才问道。

    借着这个机会,牛金牛就把文才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说了,还告诉他连信也是亲生父亲写给他的。

    “他伤害我母亲,为什么还没有恶报?”文才愤愤不平。

    “那赵家祖上本就积了大德,况且你母亲和赵员外本就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只不过因为兔子精从中作梗让赵员外喝下云雨之药,才使得好姻缘变成一段孽缘,可这也是你母亲祖上因为打猎杀戮太多所致,怨不得别人。因你为国为民,所以上天派我来终结这段孽缘,也是你自己的造化。”牛金牛说完就消失了。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守孝结束,文才又收到了朝廷的诏书,北方大荒,马上要派他去赈灾。

    临走前,他去了赵府,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然后磕了三个响头。

    “爹,我要走了,姓什么无所谓,只要心中有国家有百姓就行。”说完就走了。

    那赵员外在生前还能听见一声爹,这下他死也瞑目了,远远地喊着:“我会一直做好事,行善积德,放心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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