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停尸房的尸体后，徐阳兜兜转转，将整个停尸房都检查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之处。

    回到数名警察的身边，徐阳开口道:“鬼的行踪没有发现，不过停尸房内的尸体有些蹊跷。”

    王翔:“有什么蹊跷？”

    徐阳:“那具尸体上缠绕着怨气，按理来说，只有被虐待致死或心有不甘的人死去才会产生怨气，但这精神病人不应该是服药过多器官衰竭而死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精神病院存在虐待病人的现象？”王翔皱眉。

    “有这个可能。”徐阳点点头。

    “李昌宏。”王翔转头对着一名警察说道，“赶紧去联系一下秦医生，然后把徐阳说的那具尸体给秦医生送过去，让他做个尸检。”

    “好。”李昌宏转头就走。

    “还有什么发现吗？”王翔再问。

    “抱歉，就只发现了这一处可疑的地方。”徐阳道。

    王翔道:“没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们连这点可疑的地方都发现不了呢，既然停尸房看完了，我们就离开吧，算算时间，应该去回收工作人员手里的信息了。”

    一行人离开了停尸房，然后开始一份一份地收取工作人员写好的信息，全部收齐时已经是中午了。

    简单地吃了一餐警车上带好的干粮后，数名警察立刻对所有的信息再次进行整理，徐阳则是默默站在他们身后，动用依依的力量来观察纸张上是否有残留的鬼怪气息。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整理好所有的信息后，王翔单拎出来一张奇怪的纸张，上面写着意义不明的“心肝脾肺”，署名则是刘长春。

    王翔带着一行人很快找到医院内名为刘长春的人，他是精神病院里的一名医生，找到他时，他正在与一名患有臆想症的病人聊天。

    “打扰一下，刘长春医生。”王翔道。

    刘长春抬头看了一眼王翔，离开了病房，来到走廊上，不耐烦地开口。

    “你们都来了四五天了，案件一点进展也没有，何必总是来打扰我们呢？”

    王翔道:“只要案件还有一丝侦破的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

    刘长春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想问什么，赶紧问完，我还要工作呢。”

    王翔拿出了刘长春写好的纸张，递给了他，质问道:“你写的这四个器官是什么意思？”

    刘长春淡淡道:“没什么意思，该说的我早就说完了，想不出什么新东西，就随手写写。”

    “你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王翔有些生气，“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不好？如果案件能够早日侦破，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刘长春翻了个白眼，“算了吧，反正我马上也要辞职了，你们这边侦不侦破跟我没啥关系。”

    “还有，警官，我看你火气有点大啊，是不是生来五行缺水啊？”

    刘长春阴阳怪气的语气噎得王翔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转头欲走，却看见精神病院的副院长刚好走过来。

    副院长名为何华鑫，跟死去的精神病院院长是亲戚关系，院长死后他表现的很悲愤，十分配合警方的工作，还死死压住手下的医护人员不让他们离开。

    “哎呀，何院长，你看我那离职申请，你什么时候批一下。”

    刘长春面对副院长时就换了一副嘴脸，完全就是一副谄媚的模样。

    何华鑫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王翔说道:“警察同志，有线索了吗？”

    “暂时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确实发现了一些新东西。”王翔道。

    何华鑫欣喜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警察同志你放心，无论你们要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

    王翔叹气道:“如果医院内所有人都能像何院长你一样那么配合就好了。”

    闻言，何华鑫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淡淡地瞥了一眼刘长春，刘长春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徐阳站在一边旁观着，微微抿了抿唇。

    他总感觉刘长春的神态语言有些刻意的意思，就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敢说出来的模样。

    很快就到了傍晚，这个点是精神病人吃饭回房的时间点，医院内比较忙碌，为了不碍事，徐阳和王翔以及另外几名警察都来到了医院外。

    “今天一天又算是毫无收获。”王翔重重叹气，“其实前几天我们能查清楚的东西都查清楚了，所有的医生和医护人员其实都有不在场证明。徐阳你说是鬼怪杀人，但鬼怪的成因又会是什么呢？我们从来没有办过这种案件，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

    “早上那具尸体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我总感觉那具尸体会藏着很重要的信息。”徐阳道。

    王翔道:“还没有电话过来，法医也很忙啊，最近又是案子的高发期，等结果出来应该是明天的事了。抽不抽烟？”

    王翔递给徐阳一支烟。

    “谢谢，我不抽。”徐阳拒绝道。

    “唉，其实我以前也不抽，但当了警察以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压在心里，抽抽烟，心里会快活一点。”

    王翔点燃了一根烟，重重吸了一口，一下子三分之一的烟身就燃为灰烬。

    徐阳看着烟雾缭绕中王翔眉头紧锁的面容，明明即使是抽着烟，他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模样。

    “啊——！”

    突然的，医院内不知为何骚乱起来，一个护工尖叫着跑出来，看到王翔一行人，立刻慌张地开口:“警察同志，医院里面又死人了！”

    “什么？！”

    王翔又惊又怒，丢下未吸完的烟，狠狠用鞋碾灭。

    这该死的鬼怪，简直目中无人。

    一行人还没休息一会儿，立刻又忙碌起来，飞奔回医院，在惊恐的人群的指引下，来到了医院的某间厕所。

    此时，太阳正好下山，医院年久失修，厕所的灯光忽闪忽闪的，隐约间能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为恐怖的脸。

    这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精神病院内医生的服装，半跪在地上，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皮肤已经被整块掀了下来，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 ，掀下来的脸皮还有一丝肉粘连在下颌骨处，无力地耷拉着，整张脸看上去血肉模糊，难以形容的恐怖，嘴巴里吐着血沫。

    “啊——哈——”

    他还活着，正发出似非笑非哭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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