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即使它具有思考能力，它不杀王翔又是为什么呢？

    徐阳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

    这只鬼到底是受人操纵的还是单纯的随机杀人。

    如果是受人操纵，那它不杀王翔是为了什么？

    忌惮王翔的警察身份吗？杀了他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如果是随机杀人，那它是不是具有某种杀人规律，王翔没有满足某种条件，所以他活着走出了鬼打眼。

    额——好晕。

    徐阳越想越头痛，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思考，瘫倒在了椅子上。

    王翔同样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徐阳的身边，一屁股坐到徐阳的身边，叹了口气。

    “这是我当警察以来办过最难办的案子。”

    徐阳道:“以后这样的案子会越来越多的。”

    王翔看了徐阳一眼，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垂下头，开始假寐。

    两人都已经疲倦到了极限，强撑着熬过了一整个夜晚。

    外面的大雨同样下了一整晚。

    第二天，雨势渐小，几名医生结伴来到医院，见到徐阳二人，十分惊讶。

    “你们在医院待了一整晚？”

    徐阳睁开通红的眼睛，闷闷开口:“昨晚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一名医生回忆了一下，“昨晚不是刘医生遇害了吗？我们在急救室给他急救，结果没有救火，我们就一起将他的遗体送到停尸房去了。”

    “然后呢？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离开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徐阳道。

    “我们离开停尸房后，本来打算找你们问一下到底该怎么办，结果找不到你们了。”医生道。

    “我们去副院长的办公室了。”徐阳道。

    “嗯？”医生突然皱起了眉，“说起副院长的办公室就有些奇怪了，这不是医院天天死人吗，我们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昨天我们本来结伴打算去找副院长再次催一下辞职的事情，但却死活找不到副院长的办公室——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你们找不到副院长的办公室？”

    “是啊。”医生点头，“我们几人东绕西绕，结果平时很熟悉的办公室位置却是死活找不到，后面我们几人就害怕了，匆匆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的过程很顺利吗？”徐阳问道。

    “什么意思？什么很顺利？就离开医院啊，从楼上下来，离开医院这样。”医生道。

    徐阳陷入了沉思。

    这就奇怪了，这几名医生明显也受到了鬼打眼的影响，但为什么鬼怪却没有丝毫要伤害他们的意思呢？

    王翔也是，跟我一起陷入了鬼打眼，却没有被鬼怪袭击，虽然被折磨的不轻，但最终也是安全离开了——明明以他被影响的程度是根本不可能离开的才对。

    脑中的疑惑越来越多，这只鬼在徐阳心中的形象也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起来。

    它会悄无声息地以极度残忍的手段杀死数人，也心怀仁慈地用鬼打眼赶走尝试靠近它的普通人。

    “好了，你们去忙吧，让我们两人安静地思考一下。”徐阳道。

    打发走了医生后，徐阳转头问道:“王翔，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对鬼这种东西不了解，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尝试给出一点建议。”王翔疲惫地开口。

    熬了一晚后，徐阳现在似乎有种突破极限重获新生的感觉，不仅身体的不适感消退了一些，脑中更是无比清醒，一边思考着一边开口道。

    “现在摆在眼前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这只鬼有独特的杀人逻辑，必须满足一定条件才会诱发它杀人行为，但这个条件现在还看不出丝毫端倪，非常混乱。”

    王翔点点头，“是，感觉就像是看它心情一样，想杀人就杀人不想杀人连送上门的人都会放过。”

    徐阳道:“所以我们不妨先坚持一下自己的原来的观点，这鬼的身后，是一个人。”

    “他以不知道什么方法控制了一只鬼，用鬼的力量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对了，利益，人有目的的行为一定是为了某种利益的，我们可以以利益为线来倒推一个看不懂的行为的目的。”

    王翔道:“是一个常用的方法，我们办案的时候如果出现了死者，第一个查的也是他与其他人有没有利益冲突。”

    徐阳道:“好，那就以利益为线往下推理，首先，鬼第一个杀死的就是院长和院长夫人以及一名医院护工。”

    “医院护工身份普通，大概率只是一个被拖累的倒霉人，我们以院长这条线进行假设和猜测。”

    “院长死了，收益的人会是谁？”

    王翔道:“很多，院长掌管整个医院，医院内的事务都归他管，如果有人利用鬼在医院内偷摸做坏事的，院长说不定会察觉到。”

    徐阳道:“但院长夫人不管事，为什么要连她一起杀了呢？”

    王翔摇了摇头，“可能也只是被牵连进去的吧。”

    徐阳道:“好，现在暂时院长这条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看第二位死者，刘长春医生。”

    “在我们的假设中，刘长春医生给了我们重要的提示，缺肾，停尸间的尸体肾脏到底有没有缺失今天应该可以得到消息，我们再次假设尸体的肾脏已经缺失。”

    “那利用鬼的目的就已经出来了，他想用鬼的特殊能力倒卖肾脏，隔空取肾，没有外伤，伪装成用药过多而死，这样谁都不会发现尸体内居然少了肾脏。”

    “而刘长春医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知了这一秘密，但他不敢说出来，可能是担心恶鬼的报复。”

    “但最后内心的正义感驱使他用暗示的形式告诉了我们这一秘密，紧接着刘长春医生就被鬼杀死，说明操纵鬼的人知道刘长春医生泄密了。”

    “那嫌疑人就可以缩小范围了，刘长春医生那天接触过的人。”

    王翔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调监控。”

    徐阳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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