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宁终于放过了面前的助理，满意道，“做得不错。”

    蔡乐乐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了句，“宁姐，那，那要是这个男粉做成了之后呢？您答应的条件……”

    “我答应过什么了？”

    方舒宁欣赏着自己漂亮的指甲，嗤笑道，“一个臭癞蛤蟆真是异想天开，跟我说话，他配吗？”

    蔡乐乐不敢反驳，只能赔着笑脸。

    这也是方舒宁的一贯操作了。

    有看不惯想要搞的人，煽动她的男粉出头就行。

    若是成了，她可受益。

    若是不成，她大可以推卸，反正消息是助理发的，人也是助理联系的。

    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招虽然无赖，但没有任何成本。

    对方舒宁而言，屡试不爽。

    蔡乐乐有苦难言，良心正在被撕扯着，一边告诉她这样做实在太不该。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在没有任何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还是个人吗？

    可是另一面，她真的得罪不起方舒宁。

    以对方的家世背景，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蔡乐乐闭着眼睛，想起她被方舒宁授意发过去的照片。

    那就只能……对不起了！

    ……

    超市这一边，姜晚正在挑选护腰垫，这是打算给佟姨买的，守在医院很辛苦，有个护腰垫也能稍微舒服一些。

    挑选好之后，姜晚刚把东西放进购物车，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直直朝着她而来。

    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

    不像监视，那就不是季家派来的人。

    借着货架上的一丝反光，姜晚看见了那个猥琐男伸手正要掏什么东西！

    姜晚迅速闪身一躲，然后猛地一脚朝那人踹了过去！

    这完全是本能反应！

    可不巧的，那猥琐男手里是正要泼出去的硫酸！

    姜晚这一脚，踢得猥琐男猝不及防！

    玻璃瓶瓶口倒灌，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在了他自己身上！

    “啊——”

    浓烈的硫酸腐蚀衣服，冒着滋滋作响的白烟，直接接触到了皮肤。

    猥琐男的惨叫声响彻天际，直接盖过了广播里的音乐声。

    “啊——啊！！！”

    这动静立刻就惊动了旁边的顾客！

    众人都被这惨状惊呆，直到好几秒过后，才听见有人喊了一句，“躲开一点，是硫酸！”

    “天呐，作孽哦！”

    “快送医院吧，或者叫个救护车？啧啧，看着怪惨的咧！”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有个大姐站出来，指指点点道，“惨什么惨，这人活该！我注意他很久了，这硫酸是他自己拿出来的！”

    “什么？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呸，我收回我刚刚的同情！”

    “大家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等超市的人调取监控来看，总之我亲眼目睹！”大妈哼了一声，啐道：

    “这孙子想害人，结果他自己中了招，瘪犊子，死了都活该！”

    知晓了这前因后果，众人的同情心都收了回去。

    也没人急着喊救护车那些。

    还有人在拍照录视频。

    大妈双手叉腰，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朝姜晚眨了下眼睛。

    姜晚哭笑不得。

    刚刚她那一脚，这位大妈应该也看见了，但大妈没有说。

    要不然的话，周围旁观的人兴许也会对姜晚指指点点，俗称一个巴掌拍不响？

    虽然姜晚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但大妈也是一份好心。

    很快，超市的人过来了，他们抬来个担架，准备把那疼得打滚的猥琐男送去医院。

    这过程中，猥琐男不断挣扎，还抓伤了其中一个员工。

    等人被抬走之后，超市经理过来道歉，又对着心有余悸的顾客们一通安抚，这闹剧才渐渐平息。

    该结账的结账，该购物的继续购物。

    地上的痕迹很快被清理干净。

    姜晚顺手把购物车推到一旁，按理来说她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就算有，也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比如赵家。

    但赵威武已死，赵大龙疯癫，赵家旗下那块偌大的房地产蛋糕，也已经被其他大佬们瓜分干净。

    剩下的，还有季家。

    但季业鸿和季庭礼对她仍在试探和怀疑阶段，不可能用这么低级的方式来对付她。

    想来想去，倒是还有一个可能。

    夏彤，或者是方舒宁？

    总之不管是谁，既然是冲着她来的，那她当然要回敬一二！

    姜晚正要喊住那位超市经理，结果眼角余光瞥见货架底下有一样东西在发光。

    是一部黑色壳子的手机。

    噢。

    姜晚想起来了，这手机是那个猥琐男的。

    他满地打滚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

    姜晚弯下腰，用纸巾包着捡了起来。

    手机多重要的东西啊，藏不住秘密的。

    没收了。

    姜晚用纸巾裹了几层，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正要走，结果被刚才那个大妈拽住了胳膊。

    大妈很热情，连珠炮似的开口：

    “小姑娘，你没事吧？刚刚那个坏蛋跟你半天了，我本来想提醒你，但是隔得远，太吵了，你没听见！”

    “女孩子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凡事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很多年没听过这样的话了。

    姜晚笑着点点头，“谢谢您。”

    大妈这才满意离去。

    姜晚找到那个超市经理，问了句有没有报警。

    就算把人送去了医院，也要监察司来调查那个猥琐男的身份，以及行凶动机。

    该治治，该抓也要抓。

    可姜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刚才抬走猥琐男的工作人员满脸抓痕的回来了。

    “怎么回事？”经理问。

    工作人员一脸委屈，捂着脸龇牙咧嘴，“人跑了！”

    三分钟前。

    他们抬着担架，准备把那惨叫哀嚎的猥琐男送去对面的医院。

    可才走到一半，还没来得及上电梯，谁知那孙子挣扎着从担架上下来，一路横冲直撞，还撞倒了一个老人！

    几个工作人员一看，这还得了？

    于是一人留下来照看那个老人，另一人拔腿就追！

    事实证明，地方太大了也不好，几个弯弯绕绕，那猥琐男就不见了踪影！

    没办法，工作人员只好折回来，向经理汇报。

    经理听得脑壳痛。

    瞧瞧，瞧瞧，这叫什么事儿嘛！

    姜晚看了那经理一眼，“报警，你不报我可就报了啊。”

    经理赶忙道，“我这就打电话！”

    姜晚嗯了一声。

    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和监察司的人打交道。

    尤其是沈司遇。

    姜晚给经理留了个电话。

    那个猥琐男肯定是跑不掉的，要是有什么调查结果，当然得知会她这个受害者。

    说完这几句话后姜晚就走了。

    结了账，姜晚拎着购物袋一路直行，穿过通道再拐一个弯，就到了电梯口。

    扶梯缓缓上行，姜晚很快就离开了这家大型商超。

    底下人头攒动，一切都是最热闹不过的景象。

    然而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人为的惨剧就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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