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意志凝而不散，甚至能附于纸张之中隐而不发，这是即将先天了？”

    一个人的精神意志是最真实的写照，而在这黑色的火焰中，洛无瑕感受到了高渠无比强大的精神意志。

    既然没有受伤，又是先天在即，为什么还不离开楚地？

    是姬灵月还是其他的原因......

    还有既然知道她与妫玥在这里，高渠为何不出来一见？

    “多谢老者，不知道让你送信的那人往哪个方向走了？”洛无瑕含笑问道，又顺手将一枚金叶子递了过去。

    “好像是往那边走到吧，具体老夫也记不清了！”

    似乎是年纪大了记忆不好，又好似有些头晕，老者揉了揉脑袋思考了半天才回答道。

    洛无瑕平静看着逐渐消失在巷子里的老者，心生警惕的道：“此人功力不俗，应该不是普通人！”

    看似体态佝偻，脚步虚浮，可实际上每一步都极稳，而且那片金叶子中洛无瑕也做了些手脚，本想跟过去看看的，可随着老者消失，她附着在金叶子上的东西也感知不到了。

    能抹去她的精神意志，这至少也是一个半步先天。

    “但他气血溃散，身上死气也极其浓郁，这点做不了假，也骗不过你我！”妫玥沉吟了片刻说道，他能察觉那位老祖离死亡已经不远，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大限将至！

    “或许是一位隐居的前辈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洛无瑕柳眉一扬，低声自语道。

    最起码她没在那位老者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这也是她放任老者离去的原因。

    她兼容花与雪的篇章后距离天人合一越来越近，对周围的事物也越来越敏锐，常人说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细微动作都有可能被她捕捉到隐藏其中的心思。

    那老者虽然有些奇怪，但应该不认识高渠。

    “看来，事情还是出在楚王身上，想必是那位楚王对姬灵月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高渠不得不带着姬灵月隐藏在楚地，又迟迟没有离开。”

    随后妫玥又不动声色的道：“如何，要去见一见那位楚王吗，想必他应该也到这附近？”

    既然高渠没受伤，有即将突破先天，那么这些江湖人士的寻找也就没了意义，这些三教九流之辈要想发现一位即将先天的存在基本上不可能。

    楚州戒备森严，他的人一时半会也进不来，青衣卫又早就被驱逐出境，要想获取情报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还是去见楚王一面。

    哪怕是在暗中观察也比现在漫无目的等待要强得多。

    洛无瑕心中微微思忖了一番，摇头道：“还是先见见洛琪再说吧！”

    妫玥的意思她明白，楚王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她也清楚，不过无论是大夏诸王也好，洛倾城也罢，对于天下谁做主这件事她都不想插手。

    哪怕她与洛倾城已经结下死仇，她也不会选择与楚王这些人合作，江湖中人向来推崇恩怨分明决不牵连他人，更不用说牵连天下苍生了。

    提前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又或是斩草除根，这或许是一件正确的解决方式，但却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洛倾城要想来报仇尽管来找她，她也距离先天不远了，一切恩怨情仇剑上分说便是。

    江湖儿女有时候就是这么迂腐而又愚蠢，早年间江湖上不还有传言说一对势不两立的仇敌，却因为惺惺相惜在杀死对手后还答应帮忙抚养仇敌儿子的事情。

    哪怕若干年后那人倾心栽培的养子选择了为父报仇，那人又何曾有过半句怨言。

    恩是恩，仇是仇，比起利弊江湖中人更看重无愧于心，这方是武者的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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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僻静小院，洛琪终于还是低调入楚了。

    “二哥，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发了大财，这次可有给小妹带来什么礼物，初次见面之时那枚玉佩小妹可是喜欢的紧，至今都在珍藏呢！”

    再见洛琪，洛无瑕也是表现得极为热情，甚至还高兴的把澡雪剑在洛琪面前晃了晃。

    半年未见，洛琪的气质再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安城时的洛琪就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公子哥，而继任颍州牧后洛琪则是意气风发，犹如潜龙出渊。

    可继任颍州牧后一年的洛琪的气质变得内敛起来，变得风度翩翩，好似儒门名宿，宠辱不惊，不怒而威。

    这种风采，她好似仅在那些大儒身上见到过。

    而见到洛无瑕，本来淡然自若的洛琪也不由有些破防，雪魄这件事是准备说个没完了吗，这都多少回了，见一次说一次？

    还有这剑？

    之前听人传回消息洛琪还有些不信，澡雪怎么可能离开太安城，还在洛无瑕手中，可见到洛无瑕的那一刻，洛琪不由不信，洛氏族人与将有着特殊的联系，是不是澡雪他不用看就知道。

    “澡雪剑怎么会在你这里？”

    洛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太安城的事情他可知道不少，洛无瑕杀了大夫人陈秋怡逃离太安，这罪名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可象征洛氏的澡雪剑居然会在洛无瑕手中，这实在是让他想不明白，父亲会愿意，还有那位权倾天下的大姐......

    “这个说起来可就复杂了，相信我，你不会想听的，还是来谈谈你在楚地搞事情这边做什么吧！”

    洛无瑕挥了挥手对于澡雪怎么会到她手中的，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太想说。

    “小妹这是明知故问吗，身为大夏颍州牧，自当守卫大夏安宁，行力所能及之事！”

    “诸王乱起，天下民不聊生，琪不忍百姓受苦，欲平定叛乱，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洛琪正气凛然，义正言辞，语气也是慷慨激昂，仿佛就是一个心怀天下，为民请命的浩然大儒。

    “别扯这些，说人话......”

    洛无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语，若是说这话的是姚池她说不定就信了，可洛琪什么时候有这觉悟了......

    “恩......楚王举兵讨伐大姐，又准备把我商路断了，所以我这边准备在楚王还没把商路断了之前，把他给埋了！！！”

    洛琪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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