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幸。是因为没有拒绝的能力，因此一旦别人诱劝，我便觉得加入拒绝的话，会在对方的心里和自己的心里都留下一道显而易见、永远也无法修补的裂痕。

    ——《人间失格》

    病床左侧的隔断帘，被一把拉开了，从医疗部的走廊进来的莫心拽着景医生的手，急切地询问方羽的状况。

    莫心：“景姐，方羽他……他怎么样了？”

    但情况其实一目了然，床上躺着的方羽仍然没有动静，虽然呼吸平稳，意识却仍没有恢复。

    景医生：“……看他的样子，又让那些人给教训了吧？”

    莫心：“……都怪我，没能阻止他们。”

    景医生：“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他这状况，旧伤加上新伤，还能坚持下来也蛮不容易了。”

    莫心：“对不起……”

    景医生：“不要自责了，我去给他开点药，你看着他，如果醒来了就过来找我。”

    莫心：“哦……麻烦你了，景姐。”

    景医生：“没事，毕竟这是我的工作。”

    交代了其它的注意事项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报告，景医生快步离开了病房，留下了莫心一人守候在病床前。

    牵起了方羽的手，她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莫心：“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反抗，是因为什么才……”

    门外的声音：“学姐？你在里面吗？”

    伴随敲门的声音，外面的人向室内询问了两句。

    莫心：“请进。”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的李千翼。

    莫心：“你怎么样了？”

    李千翼：“一点擦伤而已，没事没事，话说回来方学长的状况怎么样了？”

    莫心：“……伤势太重了。”

    李千翼：“是吗……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李千翼：“看来，我之前就不该听那老师，放他们一马。”

    时间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训练场上。

    …………

    张帆一：“李 千 翼！！”

    张帆一：“你给我死！！”

    李千翼：“怎么？你还想打？”

    李千翼：“看来刚才那下还有点轻了，谅你是学长我还收着点手的。”

    张帆一：“什么？！”

    李千翼：“难道你没看出来？”

    李千翼：“如果我要真动手，还会等你们动手我才还击？还用b级的招式？”

    李千翼：“就你们刚才那两下，异能基本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吧？而我的异能可才刚开始消耗。这样打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吧？”

    听起来像是被猎物羞辱了一番，自己认真的战斗到最后竟然只是变成了对方表演的一个环节。

    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张帆一意识到了自己大量消耗异能的速攻战术，最后反倒被对方以小代价的方式演了一出，霎时间怒火难遏。

    张帆一：“混蛋！你算计我！ ！”

    张帆一：“我一定要把你杀了！ ！ ！”

    李千翼：“事到如今还要负隅顽抗吗？！”

    张帆一：“你竟然还在羞辱我！”

    张帆一：“呃啊啊啊——”

    像是发了疯一般，全身的异能汇聚在了张帆一手掌间的火球当中，丝毫不在乎当中聚集了多少的异能，仿佛要靠着这招，将李千翼置于死地。

    张帆一：“爆 炎 流 沙 拳！ ！ ！”

    见到这番无奈的景象，李千翼摘下了他的眼罩。

    李千翼：“……既然根本不听劝告的话，那就别怪学弟我无情了。”

    留着双马尾的学生；“秦老师！”

    秦老师：“墨冰寒？有什么问题？”

    一直坐在莫一铭和夏雨身后的那名观望的女生，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一副紧张的表情。她叫住了正在场中央解说的秦老师。

    墨冰寒：“就是那个！把欧阳老师的异兽打成重伤的那个黑色火焰！”

    秦老师：“什么？！”

    张帆一：“这一下！你死定了！！”

    脑袋上冒着硕大的汗滴，嘴里喘着粗气，可想而知这个家伙到底施放了多少异能在他的手上。在汇聚了几乎全身的异能之后，手掌间的火球附着在了手上，此时距离将这些足够引发设施损坏的程度的异能，砸向李千翼只差最后一步。

    刚迈出脚步的张帆一，被身后的秦老师摁住了肩膀，并示意了停手的指示。

    张帆一：“老师？”

    秦老师：“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张帆一退下！”

    张帆一：“……凭什么？”

    秦老师：“难不成，你想因为扰乱课堂秩序挂科？”

    张帆一：“呃……嘁，别以为这就可以算了！”

    见秦老师在他的耳边讲了几句话，刚才的张帆一竟然收起了那些异能，退到了训练场的边上。

    李千翼：“嗯？看来我也没必要继续了。”

    见到事件平息，李千翼重新拿出了眼罩，戴了回去，准备离开。

    李千翼：“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可以带着方羽学长离开了吧？”

    秦老师：“离开？”

    秦老师叫住了转过身的李千翼。

    秦老师：“莫名其妙地到这里来，扰乱课堂秩序，还把我们班的人打伤了，结果两句话就想离开？”

    李千翼：“哦？原来你还知道是你们班的啊？”

    李千翼：“那刚才的事情，为什么只是看着呢？”

    秦老师：“因为那是在上课。”

    李千翼：“上课？你这节课，上的可真好呢。”

    秦老师：“……”

    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李千翼搭着方羽的肩膀，示意一起离开这里。

    可那边的秦老师岂能容忍羞辱自己和自己的学生的人？不依不饶的他，做了最后的警告。

    秦老师：“你确定，要继续这么狂妄下去？”

    秦老师：“如果我刚才没有阻止他，你以为自己还有胜算吗？”

    李千翼：“……”

    秦老师：“没话说了吧？”

    见警告让李千翼没有了回应，这名老师显得变本加厉起来，甚至走了两步上前。

    但……

    李千翼：“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转过身的李千翼，也跟着上前了两步。

    场上的两人，正用着眼神，相互威胁对方。

    秦老师：“……”

    李千翼：“袒护霸凌者，谁知道这是不是老师您的私心呢，还是说怕我把他打成重伤，给老师您丢了脸面？”

    秦老师：“……哼，这又是何必呢？况且你和他很熟？”

    李千翼：“刚见面。”

    秦老师：“想想也能知道。”

    秦老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像他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秦老师：“不与人交流，也没有做出改变，还表现得另类，放眼整个川明，根本就是多余的存在！”

    李千翼：“所以……他就该被无视，是吗？”

    秦老师：“难不成还要留着吗？！”

    李千翼：“……我没想到，您身为老师，竟然也会对自己的学生说出『多余的』这样的话。”

    李千翼：“无视他人的欺辱，甚至于自己都参与其中……您这样，还适合作为老师吗？！”

    秦老师：“闭嘴！”

    因为李千忆的那句指责，秦老师心底中那根脆弱的弦，仿佛被狠狠地触动了。

    秦老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秦老师：“你也不过是有了点成绩罢了，终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生，以为靠着你那圣火资质，就可以那么嚣张了吗？！”

    方羽：“够了！”

    方羽：“不要再说了……”

    莫心：“方羽……”

    似乎想结束两人的争吵，忍着剧痛的方羽踱步走向李千翼，却因为过度的激动两眼一黑，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见状的莫心从听讲席上跑了下来，连忙扶起了方羽，但并没有因此而苏醒过来。

    莫心：“醒醒！方羽！不要睡着！”

    李千翼：“？！”

    见到身后传来倒地的动静，抛下了秦老师那边，转身跑过去，蹲下来帮着莫心扶起了方羽。

    但眼前的墙壁上传来了爆炸，那是刚才擦肩而过的一发火球。

    秦老师：“谁允许你离开了？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李千翼：“解决？”

    李千翼：“那我请问，他也是你的学生吧？都这样了还不管？”

    秦老师：“我的学生？我说了他是多余的！”

    秦老师：“我从来不承认，他是我的学生！”

    李千翼：“你？！”

    秦老师：“因为他是个没有能力的弱者！弱者不配得到认可！”

    秦老师：“而我！只会认同和我一样的强者！”

    指着李千翼的的秦老师，又将言语的矛头，指向了听讲席上的学生。

    秦老师：“还有你们！你们都是一样的！都给我有点我的学生该有的血性！”

    秦老师：“谁要像那边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那样，就自觉离开我的班级！因为我只认可有能力的强者，明白了吗？！”

    全场鸦雀无声的短暂过后，陆陆续续地齐声回应了台下的秦老师。

    全体同学：“是！”

    秦老师：“看到了吧？！”

    李千翼：“老师……”

    秦老师：“当然，还有你！仅靠天赋本身，就敢胆大妄为！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千翼：“……”

    秦老师：“帮助一个弱者？！你只不过是借弱者的名义，满足自己的好胜心而已！说到底来根本就是在多管闲事！”

    秦老师：“弱者本就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存在！没有需要被帮助的必要！”

    秦老师：“也没有存在的价值！”

    李千翼：“您完全，不打算听我说话吗？”

    秦老师：“你想说什么？”

    李千翼：“您还认为自己是位称职的老师吧？”

    秦老师：“此话怎讲？！”

    李千翼：“此话怎讲？在这个世界上，老师的责任，不就是带领没有能力的学生，努力变强的存在吗？”

    李千翼：“事到如今，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学生的身上，您还敢自傲为称职的老师？！”

    秦老师：“我说了！弱者！就是没有存在的价值！”

    李千翼：“您的意思是说，没能领导自己的学生变强，还隐藏自己懦弱本心的您，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吗？”

    李千忆：“既然都已经那么理所当然地讲出这种话了。”

    李千忆：“如果您不是老师，就刚刚讲的那些话而言，我现在……可以立马杀掉您。”

    夏雨：“他疯了？！那种话怎么能乱说？！”

    秦老师：“呵，看来你是真得好好教训教训了。”

    李千翼：“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的火药味，到了即将引爆的阈值。

    秦老师施展出了火焰，李千翼将手伸向了眼罩。

    正在这时，训练场一层的入口，忽然打开了。

    欧阳羽：“火门什么时候有规定，老师可以擅自对学生动刑了？”

    秦老师：“欧阳羽？！”

    欧阳羽：“我没说错吧？秦墨老师？”

    李千翼：“欧阳老师？您怎么在这？”

    侧过眼，欧阳羽以眼神示意李千翼停手，并站在了两人之间。

    欧阳羽：“秦墨，你知道你的声音大到了什么程度吗？整栋楼的声控灯都被你的声音点亮了。”

    秦墨：“你来这里做什么？！”

    欧阳羽：“我来这里做什么？当然是来看我的学生了？”

    欧阳羽：“你挺能的嘛~ 看看你的学生，都已经昏迷了，是不是我的学生没来得及出手阻止，您也要因为伤人，被元老会的诸位审判了呢？”

    秦墨：“那也不关你的事吧……”

    欧阳羽：“哎呀~ 那还真的得管管呐~ ”

    一改第一次见面的态度，李千翼第一次见到那名自己讨厌的老师，现在竟然将矛头对准了那边的老师，替人说话。

    这让李千翼改变了对他的态度，而此时的李千翼也期待，欧阳羽老师能够帮忙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秦墨：“欧阳羽，难道你的异兽被那小子羞辱了，就一点都不记恨了吗？”

    欧阳羽：“那又怎样？！”

    欧阳羽：“这是两码事，而且不管怎么说，错都在你的学生身上吧？！”

    欧阳羽：“任由自己的学生欺负别人，欺负新生，还偏袒着欺凌者，到最后还口出狂言？！”

    欧阳羽：“这是身为一名老师，一名老生该做的事情？！”

    秦墨：“这是我们班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欧阳羽：“就凭李千翼是我的学生！”

    秦墨：“看来你也要偏袒这小子了，是吧？”

    欧阳羽：“是，或者不是，有关系吗？”

    秦墨：“你？！”

    见秦墨抬起了冒着火的右手，欧阳羽只是冷冷地询问了上次的事情。

    欧阳羽：“哦？我劝你不要那么做，秦墨。难不成你忘了上次吗？”

    欧阳羽：“那只左手，现在还灵活？”

    这句话刺激到了秦墨不久前的回忆，脑海里浮现的场面，使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墨：“啧……”

    欧阳羽：“既然已经明白我说的了，那就停手吧。”

    欧阳羽：“千翼，你先和那个同学扶着受伤的那位去医疗部，接下来只要交给我就行。”

    李千翼：“……我知道了。”

    李千翼：“谢谢老师……”

    欧阳羽：“……快去吧。”

    …………

    时间再回到现在，战斗经过了几个小时，昏迷的方羽仍旧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虽然刚才的景老师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可守在一旁的莫心仍旧感到担忧。

    莫心：“欧阳老师，也许也有着他的道理。”

    李千翼：“怎么了？”

    见莫心忽然提起欧阳老师的事情，李千翼转过头疑惑着那句话的意思。

    莫心：“毕竟你来学校才一周不到，就惹了那么多事情，还敢顶撞老师……”

    李千翼：“那有什么？有难就帮，有理就说，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莫心：“这话是没错，但如果站在多数人的角度上来看……如果遇到了那种掌权的人和背景雄厚的人，像是元老会那些人……状况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李千翼：“难道摆不平他们，就这样任由他们继续嚣张？欺凌和侮辱别人？”

    李千翼：“你看方羽学长，他都已经……唉。”

    莫心：“……不管怎么说，今天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帮助，说不定方羽已经……”

    李千翼：“没什么，那是朋友该做的事情。”

    方羽：“……我可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朋友这种事情……咳咳——”

    莫心：“方羽？！”

    也许因为两人讲话的缘故，吵醒了方羽。现在的他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中醒来，但刚才的伤势带来的影响明显还没有消退。

    因此在几声咳嗽后，逞强着让莫心不要担心。

    方羽：“……我没事。”

    莫心：“太好了……”

    方羽：“还有……手。”

    晃了两下自己被握住的手，示意莫心拿开。

    莫心：“（脸红）啊，不好意思。”

    方羽：“……莫心。”

    莫心：“嗯？”

    方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像这样，什么事情都要管我？”

    莫心：“怎么了？”

    方羽：“我不需要关心，也不值得你关心……”

    莫心：“……”

    千翼：“方学长，你怎么……”

    方羽：“还有你，我们根本不认识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饭卡，那是李千翼之前借出去的饭卡。

    方羽：“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拿好。”

    没等李千翼说点什么，那张饭卡就被塞入了自己的手中，然后背过两人，方羽独自侧过身子，不再与两人搭话。

    李千翼：“不，方学长，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莫心：“……你以为我们真的在关心？！”

    莫心：“我只是看你比较可怜而已！你难道不明白吗？！”

    莫心：“就凭你那样！谁会在乎你啊？！你也只不过是给本小姐增添点乐趣罢了！”

    莫心：“我才不在乎你！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我也管不着！你听见了吗？！”

    李千翼：“莫学姐？！”

    在病房里大声骂了躺在床上、对他们的关心不管不问还一个劲抱怨的方羽，一撇床边的隔断帘，推门而出的莫心学姐，带着抽泣声跑走了。

    虽然表现成那样，但在推开门跑出去的瞬间，莫心还是回头看了方羽一眼。

    苦笑着的方羽，冷冷地回应了刚才的状况。

    方羽：“那就好……就这样扔我一人待着吧，是死是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李千翼：“方学长你……”

    方羽：“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千翼：“……你真的，那么害怕拥有朋友吗？”

    方羽：“……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千翼：“……不好意思，下次见吧。”

    说完的李千翼，也跟着离开病房，追上了跑远的莫心，只留下了方羽一人，躲在病房的隔断帘后面，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捂着疼痛的左胸，对辜负的两人表达着歉意。

    方羽：“……对不起。”

    …………

    在医疗部的走廊寻找了许久，最终在紧急通道的虚掩的安全门后，听到了女孩的抽泣声。

    李千翼推开门，见到了躲在楼梯口抽泣的莫心，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莫心：“呜呜……笨蛋……”

    李千翼：“……莫学姐？”

    循着声音的来源，李千翼走下了安全通道的楼梯，见到了两眼哭红的莫心，正坐在台阶上，不停地抹着眼泪，双手都湿润了。

    见到此景，从自己的内夹里掏出纸巾，李千翼递了一张给她。

    莫心：“千翼？”

    见到那张递来的纸巾，莫心转过脑袋，避开李千翼的视线使劲擦干脸上的眼泪，但那对于像是洗过了脸一样程度的泪水，都是无济于事。

    到最后，李千翼还是将纸巾塞入了她的手里。

    莫心：“不好意思啊……”

    李千翼：“没什么……对了，莫学姐？”

    莫心：“嗯？”

    李千翼：“你……其实很在意方学长吧？”

    莫心：“……是。”

    那种激动的话语间，反而不舍的心情，显得尤为明显。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藏住的心情，无论方羽，还是莫心，都清楚这点。

    莫心：“抱歉，说了那些话……”

    李千翼：“没事。”

    莫心：“我只希望他不要在意那些……”

    李千翼：“……”

    这样的事情，李千翼也很难说。

    莫心：“能认识他，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李千翼：“莫学姐……”

    莫心：“方羽与别人不同，尤其在那个班里，他就像是……污浊浑水里的清流，不受影响。”

    莫心：“从见到他的那时候起，就被他的气质给吸引了。”

    莫心：“甚至……连我的心都被他吸引了。”

    莫心：“只要看到他受伤，就感觉……感觉心底很难受……”

    莫心：“他明明可以站出来，但为什么……”

    莫心：“不管是怎样，都在有人等着他的。”

    李千翼：“看起来，方学长倒也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悲惨，而且还非常幸福呢？”

    莫心：“嗯？为什么那么说？”

    李千翼：“因为还有你陪着他啊，我相信有你的帮助，让他勇敢地站出来。”

    李千翼：“因为，你是方羽的希望啊。”

    莫心：“千翼……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李千翼：“举手之劳而已~ ”

    虽然现在的风波暂时消停了，但方羽那边的问题依旧没有被妥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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