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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兄逼弟曹植赋诗

    曹丕听闻曹彰带兵而来,感到惊讶,并询问众官如何应对。贾逵愿意前去说服曹彰,曹丕大喜,立即派贾逵前往。贾逵出城迎见曹彰,曹彰问他曹操的印绶在哪里,贾逵回答说:“家有长子,国有储君。曹操的印绶,并不是您应该问的。”曹彰默然无语,随后与贾逵一同进城。到了宫门前,贾逵问曹彰:“您此次来,是为了奔丧还是为了争位?”曹彰回答:“我来是为了奔丧,没有其他的心思。”贾逵说:“既然没有其他的心思,为什么带着兵进城?”曹彰立刻命令左右将士退下,自己独自进入宫内,拜见曹丕。兄弟二人相互拥抱痛哭。曹彰将自己的军队全部交给曹丕,曹丕命令曹彰回鄢陵守卫,曹彰告辞离去。

    于是曹丕登上王位,将建安二十五年改为延康元年。他封贾诩为太尉,华歆为相国,王朗为御史大夫,对大小官员进行晋升和赏赐。曹丕追谥曹操为武王,安葬在邺郡高陵,命令于禁负责治理陵墓。于禁按照命令前往,只见陵墓的白粉墙上画着关羽水淹七军擒获于禁的情景:画中关羽端坐高处,庞德愤怒而不屈,于禁跪拜在地,哀求求活的情景。原来曹丕因为于禁兵败被擒,不能守节而自杀,后来又降敌而复归,心中鄙视他的行为,故意让人在陵墓的白粉墙上画下这幅画,以羞辱他。于禁看到这幅画像,又羞愧又恼怒,气愤成病,不久便去世了。后人有诗评曰:“三十年来说旧交,可怜临难不忠曹。知人未向心中识,画虎今从骨里描。”这句诗表达了对于禁的悔恨和不忠的评价。

    然而,华歆向曹丕奏报说:“鄢陵侯已经交出军马,回到了他的国家;临淄侯曹熊和萧怀侯曹植两人竟然没有前来奔丧,理应受到问罪。曹丕听从了建议,立即派遣两个使者前往追责。不到一天,萧怀的使者回报说:“萧怀侯曹熊因为害怕罪责,自缢身亡。”曹丕命令厚葬他,并追赠他为萧怀王。又过了一天,临淄的使者回报说:“临淄侯曹植平日与丁仪、丁廙两兄弟一起酣饮,放肆无礼。听到使命到来,临淄侯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丁仪骂道:昔日先王本想立我们的主为世子,却被谗言所阻;如今国王的丧事还没有过去,你就对骨肉问罪,为什么?丁廙又说:我们的主聪明过人,应该继承大位,如今竟不能立位。你这些朝廷的臣子,怎么不识人才如此!临淄侯因为愤怒,就叱喝武士将使者赶出去。”

    曹丕听后非常愤怒,立即命令许褚带领三千虎卫军火速前往临淄,擒拿曹植等一千人。许褚奉命,引军到达临淄城,守将拦阻他,许褚立刻斩杀守将,直接冲入城中,没有一个人敢抵挡他的锋锐,径直来到府堂。只见曹植和丁仪、丁廙等人都已经醉倒。许褚将他们全部缚起来,载上车,并将府中的大小官员都捆绑起来,带回邺郡,等待曹丕的处理。曹丕下令,先将丁仪、丁廙等人全部处决。丁仪字正礼,丁廙字敬礼,都是沛郡人,当时的文士。他们被杀后,引起了很多人的惋惜。

    与此同时,曹丕的母亲卞氏听说曹熊自缢身亡,非常悲伤;突然又听说曹植被擒拿,丁仪等人已经被杀,她非常惊恐。急忙出殿,召见曹丕。曹丕见母亲出殿,慌忙过来拜见。卞氏哭着对曹丕说:“你弟弟植平日嗜酒疏狂,可能是因为他自以为有才华,所以放纵自己。你要记得兄弟之情,保全他的性命。即使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会闭上眼睛。”曹丕说:“儿子也非常爱惜他的才华,怎么舍得害他?我现在正想戒除他的恶习。母亲不用担心。”

    卞氏含泪进入偏殿,曹丕走出来召见曹植。华歆问道:“刚才难道太后劝殿下不要杀子建吗?”曹丕回答:“是的。”华歆说:“子建才智出众,绝非寻常之辈;如果不早日除掉他,必将成为后患。”曹丕说:“母亲的命令不可违背。”华歆说:“人们都说子建口才出众,我还没有深信。陛下可以召他进来,通过他的才华来考验一下。如果他不能胜任,就杀掉他;如果他确实能胜任,那就贬谪他,以绝天下文人的议论。”曹丕同意了。片刻后,曹植入殿,恐惧地跪拜请罪。曹丕说:“我们虽然是兄弟之情,但义务上是君臣关系,你怎敢凭借才华而不守礼节?先君在世时,你经常以文章自夸,我深怀疑你一定是找人代笔。现在我限你行走七步,吟诗一首。如果能做到,就免于一死;如果不能,就要受到更重的处罚,决不宽恕!”

    植说:“请给我题目。”当时殿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着两只牛在土墙下争斗,一只牛掉进井里而死。曹丕指着画说:“就以这幅画作为题目。诗中不准出现‘两牛斗墙下,一牛掉井死’这样的字眼。”植走了七步,他的诗已经完成。诗曰:“两肉齐道行,头上带凹骨。相遇块山下,郯起相搪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曹丕和群臣都感到惊讶。曹丕又说:“七步就能写出这样的诗,我还觉得有些慢。你能否应声而作另一首诗?”植说:“请随意命题。”曹丕说:“你我本是兄弟。以这个为题。同样不准出现‘兄弟’这个字。”植几乎没有思索,就口占一首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听后潸然泪下。他的母亲卞氏从殿后走出来说:“兄弟为何逼迫弟弟如此?”曹丕慌忙离开座位告诉她:“国家的法度不能废弃。”于是曹植被贬为安乡侯,他告别后上马离去。

    曹丕即位后,颁布新的法令,对汉帝施加威逼,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早有密探报告到成都。刘备听闻此事,大为震惊,立即与文武官员商议,说:“曹操已经死了,曹丕继位,对待天子的威逼比操还要严厉。东吴孙权是屈服于他的。我打算先攻打东吴,为云长报仇;然后讨伐中原,消除乱贼。”话还没说完,廖化走出来,跪拜在地上哭着说:“关公父子遇害,实际上是刘封、孟达的罪过。请处决这两个贼子。”刘备当时想派人去擒捉他们。孔明劝谏说:“不可。现在应该缓一缓,过急会引发变故。可以提升这两个人为郡守,分散调动他们,然后再擒捉。”刘备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派使者升刘封为绵竹郡守。

    原来彭羕与孟达交情很好,听说了这件事后,他急忙回家写信,派心腹人去报告孟达。使者刚刚出南门外,就被马超的巡逻军给捉住了,带到马超面前。马超审问得知此事后,立即去见彭羕。彭羕接待他,设宴款待。在喝了几杯酒之后,马超挑衅地说:“以前汉中王对待你非常厚道,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冷淡了?”彭羕因为酒醉,愤怒地咒骂说:“老革荒悖,我一定会有办法报复他!”马超继续试探地说:“我也一直怀着怨恨之心。”彭羕说:“你起兵,联络孟达为外援,我带领川军内应,大事可以图谋。”马超说:“先生的话非常中肯。明天再议。”

    马超辞别彭羕,立刻将彭羕和他的信件带到汉中王那里,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刘备大怒,立即命令擒捉彭羕关押起来,拷问他的情况。彭羕在狱中后悔不及。刘备问孔明:“彭羕有叛国的意图,应该如何处理?”孔明说:“虽然彭羕是个狂妄之人,但如果留他久了,必然会引发祸乱。”于是刘备下令在狱中处决彭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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