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不至于，我尝试过了，如果想要脱离，只要你想就可以回到现实，要是他们有这技术，第二世界早完成了，那可以说是跨时代的突破，完全可以实现西方的天堂，中国的天庭，佛家的灵山……”

    我知道自己吓自己，每一项新技术的出现，总会有类似的猜测和畏惧，正如那个年代第一次看见相机的人，带着畏惧，认识那东西能摄人魂魄。

    “试一试？在虚拟仓里受伤甚至是死亡对现实会不会有影响。”

    “有影响，但只是对精神有影响，不会对身体，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在里面死亡一次，回归现实后会很疲惫，一日之内，一个人最多只能死亡3次，死亡超过3次，会对精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当然，这个就跟药品的用法用量一样，因人而异，3次是下限，不是上限，没人敢尝试上限。”

    “除了死亡之外，就是使用虚拟仓的时间有点限制要求，毕竟这只是虚拟仓，不是营养餐，你在里面没感觉，现实你是需要补充营养和水分的。”

    我点了点头，那么就明白了，从眼镜的介绍中，我能想象得到在这一套现在看起来贴近现实，贴近生活的使用守则之后，是多少次研究之后的技术成熟。

    要知道这套技术，原本可不是用来发展这么一个体育项目的。

    “开始！”

    眼镜喊了一句，机器启动，大荧幕亮起，是一个默认的大禹国阴阳道场一样的擂台。其中靠墙的两个虚拟仓打开仓门。

    眼镜径直走进了其中一个，从两侧拿出指套戴上，接着戴上了头盔，虚拟仓体自己关上，透明的仓体玻璃开始亮起，变成一块触屏，轻轻一点，下一秒就见他靠在虚拟仓中，闭上了双眼，大厅的荧幕上出现了眼镜的身影，宛如真人走进了其中一样。

    哦，这不恰当的比喻，的确是真人走进了其中，可惜，在里面他似乎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虽然有目光向外看来的动作，但无法与外面互动。

    不然，当是妥妥的第二世界。

    也不对，是否能建成第二世界，不在于虚拟与现实的互动，而应该在于意识体的存活时间和与现实的彻底割裂技术。

    当它不在需要现实，与之彻底割裂，再找到意识体长久存活的技术，那么第二世界应该就能建立了。

    我有样学样，边上的漂亮护士介绍完使用方法，给我戴上套，嗯，指套，还有头盔，便退了开来，我轻摁开关，仓门关闭，屏幕亮起。

    【正在对接……】

    【对接完成，是否进入虚拟擂台】

    【是\/否】

    在点击了是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眼镜说的那种随时可以回来的感觉，好像整个人变得无比轻盈，离开了身体，脑海中就像是多了一个健全的游戏界面一样，用以选择自己踏入的区域。

    站在眼镜对面，我依旧能够感受到来自身体的联系。

    “很不错的感受，真尼玛离奇，我感觉自己像是从冷兵器时代直接跨入了互联网时代，难以理解。”

    “我开始的时候，也跟您的感受一样，来吧，师兄，让我看看您真正的实力，感受一下你我之间的差距，在这里，可以完全放开施展，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轻轻跳动，感受着与自己现实无二的状态，一种莫名的跃跃欲试涌上来。

    “来！”

    砰！！！

    眼镜的打法凶悍，我不清楚当初苗道一给他传授的是什么，但眼下看来应该更贴近实战。

    清晰的痛感和反应！

    太真实了。

    他没有留守的意思，招招致命，奇诡狠辣，可怕的并不是迎面而来的招式，招式你能看到，即便是倚仗身体的本能也足以应对，可怕的是招式之后的连贯杀招。

    那是一种几近本能的反应，短促的交战之中，我已经中了数招，虽然避开了要害，没有丧失战斗能力，但对身体影响可不小。

    ‘我比他胜在身体综合素质上，看来苗老道并没有骗我，传我的体术偏向于养和炼，而不是实战。’

    一记重拳拉开距离后，我有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单纯的临场反应而言，我应该还胜过眼镜的。’

    想到这里，我立马平静了下来，刚刚的不适应和匆忙抛诸脑后，摆开架子，以静待动。

    既然不擅长，那就抛弃掉，以临场应对，以不变应万变，我的临场来自于苗老道一辈子的经验，甚至还有一部分宋老道的，眼镜就算是打娘胎开始打架，怎么凑也凑不出来我这么丰富的经验。

    拳、脚、肘、膝，攻击如雨点般落下，连贯的杀招在我这里被化解，我在快速适应这种情形，身体也开始适应了疼痛，当真如真实一样，很奇妙的感觉，与黄炳那一战从现在看来就有些莽了，也意识到那一场擂台赛，黄炳留手了。

    他的实战绝对不逊于眼镜，依旧跟我拼蛮力，拼毅力。

    打法和感觉逐渐涌上心头，快、准、狠，拳交如刀枪，力量贯穿，迅疾而有序。

    对，就是要有序，就像是一板一拍，一横一竖的经年累月机械般训练出来一样，倚仗眼光与力量，在对敌之间，精准而迅捷的打出攻击，快捷防御。

    掌如刀、拳如炮、腿如鞭。

    干脆！利落！！

    原来有些东西并非杜撰——精准而优雅，也可以成为战斗风格的一种。

    砰砰砰。

    身中数招的眼镜倒在地上。

    “不打了，打不过你，你成长太快了。”

    我还在消化着刚刚的感觉和经历，意识微动，回到仓体内睁开双眼，走了出来。在我出来后，眼镜也随即走出仓体。

    他倒是没事，只是有点虚弱的感觉，行走之间依旧有点受伤的迹象！

    “你受伤了？”

    “不是，是刚刚强烈的痛感以后，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也同样受伤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

    我点点头，“给我启发很大，说实在，以前我可能不会打架，但现在，我应该会了。”

    眼镜猛点脑袋，“对，看得出来，你不会打架，但你怎么可能适应那么快？你应该算天才。”

    “我觉得多练几次，应该能有很大提升，确切的说，应该是有实质性的提升。” 我转身，把目光落在疤眼身上。

    他身子一抖，躲开了我的目光。

    “秦哥，别闹，我跟你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虐菜是无法提升实力的。”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对了，能看回放吗？”

    “完全可以的，系统自带留存功能，我这就调出来给你们。”

    说着，小护士上前，从中控台前调出来刚刚的战斗影像，从第三视角观看自己的战斗，居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整个战斗持续了8分钟，从影像中可以看得出来，眼镜已经开始力竭了。

    这很正常，普通人真要打架了，相互扭打一分多钟肯定就开始大喘气了，那种肾上腺素飙升和疼痛以及紧张，体力消耗等多重作用下的结果，练武的人，更能节省这些，合理利用，但也终归是人，没那么变态。

    8分钟，已经很强了，这不是正统拳击，无规则，不忌讳手段，等于上来就用全力的。

    我比他要好一些，大概是因为练法侧重不同，耐力更久。

    看着影像，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觉得这个行业一定能够兴起，它的观赏性不是传统的搏击可以比拟的。

    如果演一下，完全可以展现出更强烈的视觉冲击。

    “秦哥，我想把这段视频发布出去，你看可以吗？”

    “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热度，现在我们的俱乐部成立了，明年2月份，州城级选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既然占了先机，为什么不趁机搞起来？不做也做了，第一家的名头，还是足够给我们吸引一大批支持者的，这些都是可以变现的资源。”

    眼镜说的我明白，只是我的内心对于“抛头露面”还有一定抵触。

    眼镜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这个可以对你的脸部进行处理的，最常见的就是视频导出后马赛克，当然我们有更直接的办法，可以给你的形象戴上面具，下次我们练习的时候，你在进入擂台前，可以从影响设置里直接进行调整，那样就可以直接带着面具战斗了。”

    “来，过来看看，您喜欢哪个面罩？”

    “后期选择吗？不会影响吗？”

    “不会，系统功能很强大。”

    界面上确实有好多可选的，鬼面、牛头、马头、兔子头、狗头各种各样，甚至还有上个世纪的乌鸦面罩。

    “青铜兽面吧，完全遮蔽，遮半边没意思，这年代，依靠半边脸想隐藏自己几乎没有可能，其他的太阴间了，不太适合我。”

    “别说戴上之后还真有点像公子羽，下次装束可以考虑选择一下，偏古风。”

    “别闹，就这样吧。”

    面具选择后，直接自适应，视频重新导了出来，就在这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禹术搏击俱乐部。”

    “你要来应聘教练？”

    “可以，那你先过来吧，我们当面谈。”

    眼镜挂了电话，我们一起走出了房间。

    “谁啊？”

    “不知道，是个男的，我招聘广告发了那么久，总算来了一个人，他自己说他打过擂台，但身体出现了问题，无法继续参赛，所以想来试试教练的职位。”

    “凉城里能出一个教练？”

    库库库……

    “碰碰运气呗，哈哈……”说完，眼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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