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像蚯蚓一样蔓延着前行,不一会儿就出了县城,来到了崇山峻岭当中。
穿梭在崇山峻岭中的高速公路就像大山里一道已愈的伤疤。
窗户外的风景不停的往后跑,大部分都是弯着腰的竹子或者是头顶压着雪的高山,山底是郁郁葱葱的炎热的夏天,山顶是白雪皑皑的寒冷的冬天,半山腰上揽着朵朵白云。
路上偶尔出现一家荒村野店,脏兮兮的,门楞上墙壁上全是厚厚的黑泥,全是过往车辆扬起的看得见或看不见的灰尘日积月累造就的,野店里坐着走南窜北的歇脚的客人,犹如碉堡一样江湖之气之风贯穿于其中。
过了竹林子,一座座落后于时代的村庄呈现于眼前,像拍年代戏一样,白墙黑瓦片,屋瓴飞翘于空中,像妃子的发髻,村落整齐却呈现败落的景像,经历过风吹雨打之后,整体上看上去相当的脆弱,一些墙头上石灰已经脱落。
在傍晚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一个饭店的门口,一个司机喊:“下车吃饭!”,车子上一下子走了个空,我慢吞吞的走下车,我不知他们着急忙慌个什么,只是让我的心里也跟着喘喘的。
虽然还没出湖南,但是已经到了湖南与广东的友好交界地,饭店的门口挂着一个“湖南饭店”的招牌,远离文明的地方,脏,乱,差争相往它上面贴标签。
门口都是坑坑洼洼汪着加了点颜料的黑色的水,这里的土质比东北的黑土地还要肥沃啊!东北的土地虽然黑,但它的成分里没有油啊!这里的土地起码渗透了十厘米厚的油。
旅客们纷纷都往店里走,在拥挤下一个人碰到了墙棱,墙的脏只要目测就知道了,并不需要衣服再去做试验,因为这多此一举她的心情糟糕极了,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印记。
来到店里更让人大吃一惊,地上全是垃圾,纸巾,筷子,饭粒,塑料盒,而且它们还不老实在一个地方待着,被风吹着任意摆换着位置,姿势优雅,行动轨迹变幻莫测,换来换去从不厌倦它的着落地,虽然这几样东西各从其类,有的高贵,有的廉价,但是现在也都不相互嫌弃了,有的甚至抱在了一起。
也许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或者在某一时刻这里也会是干净的。
桌子,凳子上的油多得抹布在上面移动就像游泳,多得足够蒙住每个人管理食欲的脑细胞的出口入口,所以虽然现在每个人的肚子是饿的,大脑却并不发出让人吃饭的指令,大脑憋着一股劲在自言自语的说到:“别吃!别吃!”。
来到一个摞满铁盘子的地方,后面站着一个老板,我递过去十块钱。
老板接过钱说:“不够!15!”
而且还把我刚刚给他的钱返回给我,说:“你这张钱缺角了,换一张!”
奇怪,我明明给他的是一张整的十元钱,怎么变成了缺角了的呢,我从口袋里掏出其他的钱。
老板诡异的说:“你有一百的吗,拿一百的我给你找。”
“我没有一百的,我身上都是零钱。”
老板一听便不厌其烦的说:“那别墨迹了,快点给钱!后面还排着队呢!”
我又递过去十块,找回五块又明显缺角,而且缺的这个角像被人刚刚撕的。
“我不要!你干嘛老是撕我的钱啊?”
老板面目狰狞的吼到:“爱要不要!你要不要我揍你一顿?”,站在老板后面的几个大男人往前凑了一点。
我看周围没有一个人说公道话,大家睁着眼睛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样,我无奈的退开了。来到下一个程序,打饭。
打完饭来到下一个程序,打菜,这个不用脏形容,用邋遢来形容。
菜盆的盆子是不锈钢的,然而不锈钢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属于不锈钢的风采,上面的油一层一层的蒙蔽了它比木头,比塑料多出的那一抹光华。上面的油不仅有这个菜的油,还有上个菜,上上个菜的。
打菜师傅的围裙可以和抹布同类,而旁边的抹布却可以和拖地的拖布同类,而拖地的拖布呢?我找了一下这里没有拖布,因为我们脚下踩的是一个平方一个包的泥地。
抹布需要洗个丰富泡沫的澡,然后晒晒太阳,吹吹风,然而围裙也需要,这样它才能做回自己。
第一盆豆角肉末,第二盆腊鱼,第三盆酸萝卜,这三盆菜本该是这个饭店的中心事物,可这中心事物色像不怎么样,一块块菜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个个菜都像炒过了头一样,蔫啦吧唧的,这么败风景!
打好饭菜开吃了,可是我的食欲被什么人死死拽着一般,不出来,没有食欲我靠着力气和蛮劲把饭吃了几口,刚吃出一点食欲就听到司机喊:“上车了!上车了!”,我赶忙扔掉筷子,扯出一截劣质纸巾把嘴巴擦干净了,找了很久没看到垃圾篓,我也把纸巾扔在了地上。
等我出来以后发现原来门口停着的一辆大巴车变成四辆了,而且是一模一样的,车上的人上上下下,让我一下摸不清该上哪辆车了,我惶恐了好一阵子,我一辆一辆的认,发现了一个我认识的司机,于是爬上了车,车子启动了。
车子一路往南开,来到了广东境内,山坡上几棵荔枝树,几棵芭蕉树,藤蔓植物趴于其上,让树枝不能很好的生长,到处都是挖土机刨出来的黄泥,长方形立体几何图案的楼房由黄土里钻出来,如春笋般到处都是,被挤出来的泥还在墙角旁边。
大大小小的工厂分布在广大的农村,并没有我想象的热带雨林般的茂林,差不多到了广东中部,还依然是光秃秃的山坡坡,或者是一层薄薄的草皮。
现代和半现代化的城市越来越多,这些城市年代并不久远,都是刚刚建立起来的新城市,甚至新得连墙上的泥土都没荡干净,新并没有什么底蕴,只是一味的人文,没有自然的痕迹。
车子越往南开,人口呈现出多而稠密的状态,像一颗蚂蚁窝被踩烂了一样,因为这些城市来了很多外来工人,就像我一样由一辆车载来,被司机扔下车后,开始了为不同目的的徒步和寻觅,人多了难免会混乱,人已经来很久了还不免慌乱的进行着某些活动。
从现在开始我学会了从混乱中取其纲领,虽是混乱,你换另外一种心境感受一下——四海祥平。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眼力所能触及的只有灯,和灯照亮的物品,各式各样的彩灯把建筑的棱角勾勒出来,如流水般流动着,流光溢彩,各种店铺门前的霓虹灯,把店铺装扮的如牛魔王的洞穴一般。
凌晨四点汽车到站了,我下了车。车站灯光下站了十多个深夜下车的乘客,停了很多载客的车,依靠着灯光可以看出周围全是高高的楼房。
我激动的心脏在小心的砰砰乱跳,我现在所处的是个全新的环境,我脚下踩的就是深圳了!
我觉得我现在闻到的空气都跟家乡是不一样的,有咸咸的海的味道,有甜甜的水雾的味道,又有香香的城市的味道。车站是新的,只是我的到来让它变得更新了,我在那里东张西望,仿佛一眼要把深圳看个够。
环境的新并不仅仅表现在自然上,还有人文上,我感觉有一股全新的人文元素,人文精神裹在空气里向我扑面而来。
跟我一起下车的还有两个女孩子,她们两个比我更土,就差没有把带补丁的衣服穿来了,我起码到城里读过书,有过几套像样的衣服。
我相信车站的工作人员和载客司机见识过千百种我们这种来自大山的款式,但还是大叹一口气。
虽然他们见过千百种这一类型,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每一个他们还是在用眼睛仔细度量,发现我们身上有没有哪一部分是深圳款式,他们在怀疑,我们是哪里而来的。
我们不仅土而且落后时代,引得整个车站的工作人员一片哗然,这不是人和人的比较,而是城市和城市的偷窥。
我们像一枚炸弹,有的是一种破坏性,炸得他们都没有节操了,我想他们是经常要经受这种轰炸,等我们炸完了,离开了,还要靠他们收拾,修复,当然时间在里面起到很大的作用。
虽然我们在遭受他们的歧视,不过辛好我们有三个人,超过三个人以上的团体组织都是有灵性的,如果我们以团体名义祷告就会心想事成。
虽然打工妹怎样大家都是欢迎的,但是还是土得不可理喻,第一个着手对我们进行改造的是他们,友善就是对我们改造的开始,可是他们发现他们除了用意念对我们进行改造以外其他办法一个都没有。发现撕我们的衣服不对,给我们买衣服也不对,于是司机们拍拍手中紧握的方向盘,小卖部的老板娘整理一下刚刚整理过的商品,车站里的保安发现站军姿站得腿有点抽筋。
所以某些人的忙需要特定的一些人去帮的,这就叫作缘份。
等到我们的亲人一来他们捏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终于有人帮他们完成心愿了,可不可以理解为,与我们没什么缘分的人有着一颗更爱我们的心,因为他们曾向上帝祈祷愿我们过得更好。
从我们和车站里的人作比较就可以看到中国的政策,贫富差距如此之大,我们不仅经济落后,思想文化也落后。我们除了具有破坏性,其他优质性能一概没有,有些人或许为了报复,或者为了以报复做掩护做起了非法勾当,当勾当得逞之后发现,这与报复没关系,这是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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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抵达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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