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才有了开头姜沅沅撒泼打滚那一幕。
她可不能跟着他走,走了万一自己死大牢里都没人管。
严青松气的脸都憋红了,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晚节不保,被一个寡妇说自己扯他衣裳。
“你,你血口喷人!”
“我衣服散开了。”
姜沅沅躺在地上跟个大爷似的,一副你就是非礼我的模样,就连宋云铮都觉得有些丢人,想要上前将她拉起来。
只听她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是严公子出言不逊在先,这才有了云铮打人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
“但大人若是执意要上公堂,可就不是这样了,您该明白的,严公子辱骂的可是为国战死的将军。”
姜沅沅可不相信在来之前严青松没有去派人打听事情的真相,不然他为什么带了这么多兵过来,不就是先一步将他们拿下吗?
到时候动了私刑,人打得不知死活,一张状纸不是随随便便就摁下去了吗?
看着倒在地上的姜沅沅,刺史眼中满是怒火,这个妇人好生不要脸,竟是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
“宋夫人,这可是在坞城!”
宋淮安死了,现在坞城之中权利最大的除了新任守将唐丰白,就是他。
唐丰白是宋淮安的副将,真要闹大了他肯定是站在宋家这边的,所以他才想着先一步拿下他们。
“怎么?刺史大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人说理呗,您这是要上京都告状啊。”
姜沅沅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无赖,但是比起什么狗屁名声,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情才是。
严青松现在真是秀才遇到兵,有嘴也说不清,他只能无奈摆摆手道:“你先起来再说。”
再这么躺下去,可就真要坐实了他非礼她的名声了,他可不想到老了,晚节不保,自己家里还有只母老虎等着自己呢。
“要我起来也可以,严公子看病就医的钱我们出,但还请刺史大人今后莫要再拿这件事来说。”
姜沅沅笑了下看向严青松,严青松沉默半晌后一甩袖子咬牙切齿道:“行,老夫答应你。”
他当然知道答应了姜沅沅,自己这口气就出不了,但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跟个泼皮无赖似的大喊大叫,等过了这茬,他自然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
得了严青松的松口,姜沅沅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衣裳拢住:“云铮,去给大人赔个不是。”
她让宋云铮上前赔礼道歉,严青松冷哼一声转过身离开,宋云铮翻了个白眼看她:“你好歹也是宋家的大娘子,能不能要点脸?”
谁家贵妇就那么往地上一躺,如此不顾形象,真是丢人,幸好有官兵围着没让别人看到。
姜沅沅看着涟纯给自己拍着身上的灰,露出个淡然的表情:“你以为一个已故将军的名头能镇得住谁?宋云铮,你爹已经死了,今日要不是我,此时你就得下去陪你爹了。”
女子的话中满是冷淡,但却说的十分在理,宋云铮握紧了拳头,双目猩红,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说他爹死了。
这个女人算哪根葱!
“想打我?还真是出息了,来人,把大少爷给我绑了带回去,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姜沅沅此时也气的不轻,她自小学的礼仪教养早在这一刻就丢了,为的不过是宋府的安宁,他倒好,还一副拿自己是仇人的样子,真是欠教训。
她姜沅沅做了二十年的丞相府大小姐,就不信自己还教训不了个小崽子。
听到姜沅沅的吩咐,府中侍卫熟门熟路的把宋云铮五花大绑,在他骂骂咧咧的话当中堵上了他的嘴,以往宋淮安在的时候他就不服管教,所以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夫人,咱们这样,会不会落得个刻薄的名声啊?”
涟纯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压低声音对着姜沅沅说了一句。
只听姜沅沅冷笑一声看向周围:“怎么,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还有人说?”
她要是在意名声,还会当街撒泼打滚?笑话。
听到姜沅沅这句话,众人面面相觑散开了,她坐上马车离去,到了宋府,春管家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宋云铮,傻了眼。
“夫人这是?”
他看着跟在后头的姜沅沅问出了口,姜沅沅一副心累的样子说道:“春伯,您也知道,我与将军还未拜堂,他便战死了。”
“这样的情况下,我从未说过自己不管宋府,反倒是对宋府尽心尽力,只是想着将军死了,我能撑起这个家。”
姜沅沅叹了口气看向前面的宋云铮:“五个孩子中,云铮,云亭已经长大,再有几年就要行冠礼,可性子却难以管教,日后定会闯出大祸来,您也别怪我,不狠下心来,死的就是咱们宋府所有人了。”
她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宋府好
大夏427年,先帝驾崩,举国哀伤,一片素白之中,丰越宁牵着自家胞弟丰政文的手走进了太和殿。
父皇与她母后恩爱非常,所以临终前,诏书便是传位于她才十岁的胞弟,这垂帘听政的特权本是许给了她母后,可是母后在父皇走后,一根白绫自缢而亡,追随她父皇去了。
内有异心涌动的兄弟们,外有世家大族虎视眈眈,她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得接过这垂帘听政的责,护着胞弟,直到他能自理朝政。
待到新帝和长公主殿下都坐到位置上后,那太监高声唱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今日是先帝驾崩后的第一次朝会,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的,毕竟所挤压的文书,丰越宁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处理完了,她虽然从未接触过这些朝政,但是父皇在世时疼宠她,有时也会给她看。
再加上辅政大臣的辅佐,这些东西上起手来并没有太难。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站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老臣,他手持笏板上言道:“先帝驾崩已有一月有余,可陛下却迟迟不肯让关陇世家前来奔丧,如今谣言四起,说是陛下要分割世家,人心惶惶,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丰越宁听着他的话,看向了那坐的端正的丰政文,这关陇世家还真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情,哪里是来奔丧,分明是看她女子一个,新帝年幼,前来逼宫的。
她提笔在面前条案上写下一段话,由着小太监递给了丰政文,丰政文在拿到那张纸后扭头看来,十二旒珠盖住了他的脸,那张尚且稚嫩的眼眸在看到丰越宁后变得坚定了些。
“告诉李保清,若想进京祭拜先帝,只许他一家出行,李家兵不得进平城半步,否则该当谋乱,诛九族。”
小少年的声音虽然有些细嫩,但铿锵有力,一时之间还颇有几分帝王风范。
“微臣遵旨。”
那老臣点头笑道,退了回去,看来长公主虽为女子,但这气势并不输给任何男子,有她辅佐,陛下定有所成,只盼望她莫生其他心思的好。
“哪位爱卿可还有奏?”
丰政文看向下方,众臣没有再出声,他刚要身旁的曹公公高喊退朝,便听得太和殿外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声音。
“臣有本。”
曦光自他身后散开,他靠坐在椅子之上,神色慵懒,哪怕是和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那气质也是十分突出,更别提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像个妖孽一般。
程庭川打开手中折扇,抬起一双桃花眼,看的方向却不是丰政文,而是那珠帘后,遮面的丰越宁:“殿下,臣这腿前几日不小心摔伤了,只能这般来上朝了,殿下不会介意吧。”
男人轻笑一声,用折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示意抬着他的人停下,椅子就落在大殿的正中央,他将一条裹着木板的腿放到扶手上,颇为无辜的说:“还请殿下见谅。”
他全程都是对着丰越宁所说,看都不看丰政文一眼,众臣咽了咽口水,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这煞神怎么来了,还对上了长公主殿下,今日莫不是要有什么腥风血雨了?
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这满临都城谁人不晓,丞相程庭川在上位之前,乃是长公主殿下府中的一名卑微马奴,若不是凭借自己的姿色勾引了长公主殿下,为他去除奴籍,他哪里能通过科举,成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程庭川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就是在公主府做马奴的日子,因为那是他最屈辱,最灰暗的过往。
“相邦为大夏操劳,还是回家好生静养吧。”
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上响起了丰越宁冷淡的声音,她看着程庭川,冷哼一声,这个男人惯会装。
“多谢殿下关心,臣要启奏的,便是兰州旱灾的事情。”
手下的人将折子递上去,太监直接将折子递给了丰越宁,她伸手打开,那上面哪里有兰州旱灾的事情,只有寥寥一句话:殿下,庭川想你了。
她啪的一声将奏折摔在了桌子上,下面的程庭川看到她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丰政文小声问道:“阿姐,怎么了?”
丰越宁看向众臣,再看程庭川,他那张姿色无双的脸上露着笑,活像个要把人勾魂的妖精,她深吸一口气:“兰州旱灾的事情,陛下与相邦再议,退朝。”
什么旱灾,不过是他的借口,丰越宁握紧了手,若不是父皇临死前亲自定下程庭川为相邦,还要他辅佐朝政,她岂能容忍他在这里放肆?
出了太和殿后,丰越宁给丰政文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朝着自己的织风殿前去,刚一进去,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殿门被关上,看到此景,她的贴身宫女诗莹赶忙让其他人止步。
定是相邦大人来了,不然自家殿下早就出手了。
“殿下。”
男人的呼吸就喷薄在她脖颈间,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抵在门上,程庭川贪恋的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他已经许久未见她了。
“相邦大人的腿不是好得很吗?”
丰越宁抬脚踹去,却被他握住了脚踝,他笑着回她:“见到殿下,就什么病都好了。”
“程庭川,这里是皇宫,不是让你肆意妄为的地方!你放肆!”
她靠在门上,一双眸子冷得很,有时候真恨自己的妇人之仁,为何没有杀了他。
“我替你解决李保清,殿下再喊我一声阿奴,怎么样?”
丰越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随后她收回自己的脚走到一旁:“滚,不然喊御林军来杀你,相邦可要记得你为了如今的位置牺牲了多少。”
“我做这个位置,本就是为了娶殿下,殿下的心当真狠。”
他不依不饶,将她禁锢在怀中,眸中满是疯狂的隐忍,半晌后,程庭川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轻声说道:“恨我也好,至少你记得我,殿下,阿奴从来没有骗过你,可单单骗了你一次,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华都远郊一所精神病院内,一位妆容精致,打扮得体的女人坐到了房间内的沙发上,看着床上那被绑住手脚,紧闭双眼的人。
床上的女人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病号服,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内,明晃晃的灯光一照,活像一个鬼。
“叫醒她吧。”
风楚楚伸出手来,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美甲,然后悠悠的说了一句话,另一旁的护士听见她的话,拿过桌子上的水盆就对着床上的人泼了下去。
剧烈的咳嗽声随之响起,女人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十分好看的凤眼,茶色的瞳孔冲淡了不少凌厉的气势,还未回过神的风宁看着这空荡荡的天花板,纯白的天空,刺鼻的药味混着难闻的香气,这里绝对不是她的子宁宫。
不,不对,她不是被一杯鸩酒给害了吗?怎么没死,难道是到了地府?可是看样子这里也不像是什么地府......
风楚楚抬头看来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双满是戾气的眼眸,吓得她往后坐了坐,回过神后这才站起身来,该死的风宁,还敢拿这种眼神看自己。
“贱人!谁让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她恨死风宁这双眼了,永远都这么的凌厉,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风长林才想要她来做什么风家大小姐,可笑,她才应该是风家真正的大小姐,风宁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她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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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补啊补,周六我一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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