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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来短信的分别是白骨精和袁立超，内容一模一样。

    我干什么了？居然他们两个都说干得漂亮？！林青阳大惑不解，能够让他们两人都满意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手上的“机密”不动声色地传递出去了。

    确实干得他M的漂亮，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传递出去的！林青阳咧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愣了半天，只能来了一个不变应万变，统一回复两个字：呵呵！

    “林哥，怎么了？情绪有点儿不对哟。”窦蔻吐了吐小舌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心里怪怪的。”

    “是不是跟老板的感觉不对劲儿了呀？”窦蔻的八卦眼光很犀利：“快给我说说，快给我说说嘛，我替你分析分析。”

    窦蔻双手托着小下巴，很期待的望着林青阳。

    看到她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林青阳就把夹在两位老总中间很难做人的事情含含糊糊地给她说了一遍。

    “原来这样啊。”窦蔻脸上好像很落寞的样子，眼睛低垂下来，刚才的八卦热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怎么了？蔫了？”林青阳伸手碰了碰窦蔻的胳膊，她白白的手臂凉凉的，摸上去很舒服。“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要给我分析分析嘛，怎么不说话了？”

    “没意思。”窦蔻转头，看着店外路上的车辆，不再理林青阳。

    “刚才还热情高涨，转眼就一落千丈，女人真让人费解。”林青阳轻叹一口气，只能埋头吃喝。本指望窦蔻听了自己的遭遇会博得一些同情，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直接沉默起来。

    “这种状况真是很难办，要不是现在工作难找，我真的想辞职走人。”林青阳自言自语，眼睛瞟了一眼窦蔻的侧影。

    “这是你做的不对嘛。”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回过身，开口说话：“甘蔗哪有两头甜的？职场上你想左右逢源，门都没有！”

    林青阳瞪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教训他。

    “你瞪我也是你的不对嘛。”窦蔻竟然一本正劲儿地教育起林青阳来了。“遇到两个派系争斗，走中间路线是自以为聪明的做法，不但不能独善其身，早晚会成为斗争双方的牺牲品。因为，双方博弈很多时候是通过牺牲第三方来达成妥协的。”

    嗯？这个八卦女懂得还挺多哈！

    “你，啥意思？”林青阳眼睛瞪得更大了。

    “两位老总之间，你只能跟定一个，死死地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窦蔻问：“你选哪一个？”

    “当然是白雪晴！”林青阳毫不迟疑地说完，马上又补充道：“她虽然很妖，但对我还不错。”

    “你是不是喜欢你们白总？”窦蔻突然很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从中读出什么秘密似的：“快说，不要想，我要你的第一反应。”

    “你神经！”林青阳白了窦蔻一眼。

    窦蔻笑了笑，说：“哈哈，被我说的心虚了吧？小渣羊，你一直暗恋着你们老板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笑的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都开心。

    “乱八卦！”林青阳不屑一顾的瞪了一眼窦蔻，继续埋头喝咖啡。

    “我这不是八卦，是帮你好不好？”窦蔻回瞪了一眼，小勺子搅得咖啡杯子砰砰响，气鼓鼓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嘿嘿，明白了，该我买单，对吧？”林青阳尴尬地笑笑，说。

    窦蔻破天荒地没有欢呼雀跃，仍然板着小脸，望着店外出神。

    跟定白骨精在名流高科干下去，林青阳早就下了决心，只是他又多了一个大惑不解，看上去有点八卦有点天真的小土豆，她怎么会对职场博弈的策略有独到的见解呢？

    看来，这个小丫头并不像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会傻傻的问八卦白痴的问题，会乐呵呵地蹭吃蹭喝，还有着看不见摸不着琢磨不透的内涵。

    不过，林青阳暂时还没有闲工夫去琢磨这个小土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在机密消息传递出去之后，白骨精如何能取得竞购玻璃厂的胜利！

    又闲聊了一会儿，看吃得差不多了，林青阳才结账和窦蔻离开了咖啡馆。

    既然袁立超和白骨精都确认自己已经不露声色地把消息泄露出去了，那就无须等到下午五点以后了，林青阳和窦蔻回到了万豪的“化妆品专卖店”，就把竞购方案的电子版交给了窦蔻，让他们抓紧组织印制。

    窦蔻换了一套行头，上半身穿一件红白相间的紧身运动衣，下面穿着牛仔裤，脚蹬一双瓢鞋，又恢复了清纯活泼的可爱形象。她带着林青阳去了一家小印刷厂，人家根本不管不问是什么内容，按照电子版的内容直接排版印刷。

    倒是窦蔻挺当回事，眼睛不眨地盯着全过程，装订成册之后，亲自删除了电子文档，销毁了纸质残余物，又用毛边纸进行了包装，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印刷厂。

    看着窦蔻忙得鼻子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林青阳很是钦佩她的机敏和能干，又略略有些怜惜，觉得她混在“万豪”化妆品专卖店这种野鸡公司里，实在是大材小用，委屈了她这只美丽的小凤凰。

    林青阳认为，窦蔻的精干与心智，绝对不输于苏杭，完全有能力在名流高科这种大企业的市场部立足，甚至干出一番大业绩来。

    方案只印制了三十册，装进双肩包也不显眼，林青阳随手拎着，打车回“万豪”化妆品专卖店。

    路上，林青阳突然问道：“扣儿，你又漂亮又能干，干嘛窝在‘万豪’晾大腿玩儿啊？”

    窦蔻歪着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林哥，你快点努力吧，等哪天你开公司当了老板，我给你打工。”

    林青阳笑道：“小傻瓜，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就是老板娘！”

    “哦耶！”窦蔻冲林青阳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事情办完了，余款也交了，时间是下午五点。

    这笔生意虽然不大，但赚头不小，万国豪非常开心，特意给窦蔻放了假，让她继续陪好林老板，在他猥琐的小心灵里，认定林青阳肯出好价钱在“万豪”办事，绝对是为了讨好窦蔻，这种人傻钱多的优质客户必须紧紧地抓牢。

    林青阳和窦蔻打了个车回家，一路上欢天喜地商量着晚上吃什么，由于在谁请客的重大原则问题上存在分歧，车到了南城巷还没解决好，两人只得搁置争议，在离朝阳小区不远的超市下了车，先买菜后谈判。

    刚进了超市，林青阳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白骨精。

    林青阳走到一边接听，窦蔻推着手推车站在不远处看着。

    “老板，有什么指示？”

    “方案印出来了吗？”

    “快了！”

    “行！”白骨精没仔细问，说：“印完之后，去青莲大酒店开间房。”

    “干吗？”这个白骨精，又闹什么幺蛾子？林青阳心里纳闷，忍不住问道。

    “让你开就开，问那么多干什么？”白骨精说完，又交代道：“开好了就在酒店吃晚饭，等我通知，回头一起报销。”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林青阳被噎得直翻白眼，他攥着手机，又开始急中生智。

    “女老板的电话吧？”窦蔻斜眼看着他。

    “是的。”林青阳干笑着，说：“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切，这还厉害吗？看你接电话的那副德性样儿，用鸡眼也能看得出来呀。”窦蔻得意地一挤鼻子，说：“怎么的，晚上还能一起吃饭不？”

    “好像……不能！”

    “哎，我就知道，指望你买菜做饭，太难了。”

    “嘿嘿，我请你在酒店吃，行不？”

    “真的？”

    “真的！”

    “好嘞。”窦蔻把手推车一扔，拽着林青阳的胳膊就出了超市。

    到了青莲大酒店，窦蔻一如既往地东张西望，悄声问：“林哥，太奢侈了吧。”

    “不奢侈！”林青阳很潇洒地说：“请我扣儿妹妹吃饭，必须高端大气上档次。”

    窦蔻一吐舌头，问：“你发财了？”

    “没有哇！”

    “嗯……明白了，花你老板的钱，不心疼，对不？”

    “嘿嘿，我家扣儿妹妹最聪明！”林青阳就是这么想的。奶奶的，难得有机会假公济私，必须狠狠地吃一顿，才能一解长期被白骨精欺负的心头之气。

    窦蔻兴奋地说：“太好了，我把可可，蝈蝈他们都喊来，哎，林哥，喊不喊小雨妹妹，让她把同学们都叫来？”

    说着，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被林青阳拦住了：“行了行了，别嘚瑟了。扣儿，派对咱以后再开，今晚儿我们好好享受一把两人世界。”

    “哈！”窦蔻乐不可支：“别扯了，你是怕嘚瑟大发了，不好跟老板交代，对不？”

    林青阳无语：这丫头，小脑袋瓜子忒灵活，还没心没肺能闹腾，这一点特别像妹妹小雨！

    等到林青阳去前台开了间豪华套房，窦蔻有点犯傻了，她眨巴着眼睛问道：“小渣羊，你这是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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