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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当场泣不成声,虾米也咬着嘴唇把脸别过去,不想让人看见眼里的泪花,他们兄妹俩从小没进过游乐场,没进过饭店,更没过过这么隆重的生日。
大家一起许愿吹蜡烛,小玉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眼睛念念有词,完了睁开眼将蜡烛吹灭,然后开始分吃蛋糕,欢声笑语,姐弟俩度过了他们一生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
生日仪式结束之后,小玉向大家致谢,然后把虾米拉着,来到林青阳和窦蔻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窦蔻含着泪,扶住了姐弟俩。
回答病房,小玉抬起头,看着窦蔻,轻声说“姐姐,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行不”
“啊。可以呀”窦蔻答应了。
林青阳带着虾米走出了病房。
“扣儿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小玉一开口流下了眼泪。
“妹妹,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说吧。”窦蔻帮她擦去了眼泪。
“姐姐,我要是不行了,我弟弟这句话的时候,小玉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和悲伤,而是深深的担忧,她表现出了一个十八岁女孩不多见的冷静和沉稳。
“你这不挺好吗况且,虾米很聪明,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在外面精灵着呢,别人基本欺负不到他。”窦蔻随口道来,心里却在说,这不算撒谎吧
“姐姐,我知道,你这是在哄我开心呢。”小玉眼闪过一丝笑容,继而又说“我弟弟我了解,他本质是善良的,只是为了给我治病,才沾染了小偷小摸的毛病。”
窦蔻无语。
原来,小玉知道她的弟弟依靠什么在维持他们的生活和治疗费用。
“扣儿姐姐,我坚持不了多少日子了。”
“别瞎说,你玩了一天,不都好好的吗”
小玉凄然一笑“姐姐,我的病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要是好好的,护士长能放我出去么我知道,你和林哥都是好人,你们是想让我把最后日子过得快乐一点。的确,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也是弟弟最快乐的一天,我真的非常非常希望,我的弟弟能够一辈子这么开心,这么阳光。”
病人的感觉最为敏感,小玉知道了她自己的病情。
窦蔻的眼睛湿润了。
“姐姐,你能不能答应我,我没了之后,帮我照看好我的弟弟,把他领正道,让他永远像今天这样充满活力和希望。姐姐,算我求你了。”小玉挣扎着坐了起来,趴在病床,给窦蔻磕了三个头。
窦蔻赶紧扶住了她,含着泪说“妹妹,你别胡思乱想,不管你怎么样,我和林哥都会照顾好虾米的,你放心。”
“谢谢你,也谢谢林哥”小玉泪如雨下。
窦蔻劝止不住,只得搂住小玉,陪着她默默地流泪。
病房外面,林青阳和虾米靠在走廊的尽头,默默的注视着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虾米忍不住说话了“林哥,别的话我不多说,从今往后,我这条命是你的了,刀山火海,一句话。”
林青阳并不惊讶,十六岁的孩子人生经历还不够丰富,一点小恩小惠能让他们用命来报答,更何况是虾米这样经历坎坷,从来没人给过温暖的少年。
林青阳搂着虾米瘦弱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夏天,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亲弟弟,有哥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嗯”虾米噙着热泪,重重地点头。
考虑到虾米姐姐的身体原因,护士长进入病房,劝住了两个泪人儿,还假意把林青阳痛骂了一顿,然后推着虾米姐姐去了化疗室。
窦蔻反复叮嘱虾米,这几天哪里都不能去,老老实实在医院陪着姐姐,一步也不许离开。
虾米勉强答应了,但脸浮现出一股子倔强,这让林青阳和窦蔻很是担心。
下楼,出了住院部,来到了小花园。
夜色朦胧,窦蔻沉重地说“林哥,虾米姐姐其实什么都知道。”
林青阳点头。
“她托付我们照顾虾米,我替你答应了”
“一定”为了缓和气氛,林青阳开了句玩笑“扣儿,你我不正缺个弟弟嘛。”
窦蔻微微一笑,又十分担忧地说“林哥,我感觉,我们好心办了件坏事。”
“怎么呢”林青阳纳闷。
“虾米看见姐姐这么开心,更有可能会去卖肾”
“糟糕,我还真没想这么多”林青阳若有所思地说“午在酒店的时候,他几次出去想给姐姐买蛋糕,但没钱,犹豫了半天,没有下手去偷,这说明,他有改邪归正的决心。”
“是啊为了救姐姐,他才会认准卖肾这一条路。”
“不行不能让他往火坑里跳”林青阳叫道“他知道吗再多的钱,他姐姐也救不回来了。”
“他可能知道,但他还会抱有希望。”窦蔻激动地问道“林哥,换做是你,你会相信吗你肯放弃吗”
林青阳心头一颤,如果是躺在病床的是妹妹林诗雨,自己一定也会像虾米一样,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绝不会放弃,别说卖肾,卖命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怎么办”林青阳问。
窦蔻说“我已经跟小玉交代了,只要虾米离开医院,想办法通知我们”
林青阳还是不放心“但是,他要去哪儿,我们又怎么知道”
“欠费我已经帮他交了,我估计,这几天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医院再促交费用,很难说了。”
“好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青阳和窦蔻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医科大附属医院,他们刚走不久,老狐狸和花和尚又来医院找到了虾米,把他喊到楼下。
“两位大哥,你们也出来了”虾米又惊又喜。
花和尚瞪着眼,说“小兔崽子,你能出来,我们该在里面养老啊”
“嘿嘿”虾米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狐狸纠正道“虾米,我这把年纪,你应该喊我叔”
花和尚顿时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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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姐姐,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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