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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的长安温玉的邺城,春风未起,邺城早已是被绿幕所披盖,至汉以来,邺城便有三曹七子之文风魏文吴起之将气的美誉,如今绿被下的邺城却只有饥瘦如柴的百姓和担惊受怕的官员。
朝阳殿,裙带飞舞,钟乐绕梁,齐帝高纬手掌琵琶,面前美人缓缓而舞,纤细的蛮腰,细长的双腿无不勾动着男人的双眼,长袖翻飞,琵琶声由缓变急,美人身躯扭动得越发妖娆,一声音消,美人舞毕,高纬放下琵琶,起身抱起美人。
“美人最近舞艺又有所精进了。”
美人娇声道:“皇上好生偏心,常常往萧妃那里跑,最近都少来我这里了。”
高纬哈哈一笑,摸着美人娇弱的身躯,安慰道:“最近萧妃的大将军有所病态,朕不是要去安慰安慰她嘛,美人若是要朕安慰,朕可以天天都来。”
“皇上要想安慰伶儿,那得答应我一件事。”
高纬淫笑道:“为了美人,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朕也答应。”
平静的皇城道上,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城门侍卫队长远远看见马上赤红的标旗,连忙吩咐侍卫准备茶水。
未过片刻,马上下来一个身穿皮甲身形壮硕的军卒,或许是因路途风霜的侵袭,壮汉面色有些憔悴,待壮汉掏出令牌确认身份后,侍卫连忙送上茶盅略小的茶碗,壮汉无力的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守候在一旁的队长待壮汉喘了口气,急忙问道:“这位兄弟,赤旗加急,边疆莫不是有大事发生?”
壮汉拱了拱手,从怀中掏出一封红本印鉴交给队长道:“周军屯兵汾曲,还望大人将这密件速速交于皇上。”
队长接过密件后,想皇上已经不知有多少日未有上过早朝,可是此等大事必然耽误不得,队长摇了摇牙,对左右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找王公公”
吩咐左右后,队长连忙收起密件往宫门内走去,走了半个时辰,队长终于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大殿内。
叩响殿门,殿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迈的太监,队长看见太监,恭敬的曲身拜道:“崇阳门队长李风成见过王内侍”
老太监沉着脸,好似万年的枯树般,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只见他沙哑着说道:“李队长,你不好好的看着崇阳门,跑到大明殿找老奴干吗?”
李风成从怀中掏出密件递给王太监,说道:“王内侍,这是边疆加急密件,还请内侍交递给皇上。”
接过密件,老太监叹了口气,冰一样的脸上挤出一丝无奈道:“你们啊!”
“还请内侍帮忙。”
“李队长,如今皇上不是先皇,先皇面前,老奴好歹能说上一两句话,不过现在老奴也只能尽力而为,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
李风成沉吟说道:“王内侍可不要这么说,王内侍是当年陪同先皇一同长大的亲信,这些年要不是王内侍帮忙救助大臣,这大齐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如果王内侍此次不行的话,这北齐也没人能帮上忙了。”
老太监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感叹道:“当今皇上身上没有先皇的一点影子啊!”
说罢,便关上殿门向朝阳殿走去。
老太监手持红本密件匆匆向大殿赶去,还未走进殿门,就被两旁身形威武的大汉将军给拦住了。
老太监皱了皱眉,刚想发怒,想了想还是低声下气对两位大汉将军道:“还请两位禀报皇上,边疆有要是启奏。”
两位大汉将军还未回话,后面便传来一阵笑声。
“王内侍不去大明殿看着先皇牌位,没事跑到朝阳殿来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美人献给皇上。”
老太监回头,只见一位身穿绣蟒红袍的中年男子,细狭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笑呵呵的打量着老太监,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件雪白的貂裘。
老太监面上肌肉抖了抖,拱手道:“见过高阿那肱相爷。”
高阿那肱笑道:“在下怎受得了王内侍一拜,不知王内侍来这朝阳殿有什么事吗?”
“边疆来报,周军屯兵十四万于汾曲,已然围逼平阳,还请相爷禀报皇上,与请陛下定夺。”
老太监从怀中掏出密件,接过秘本,高阿那肱也未翻看随手便收入袖中,对老太监笑道:“王内侍放心,在下一定将这密件交给陛下。”
老太监自觉奇怪,心想这奸相今日怎么如此好心,但还是笑道:“那就多谢相爷了,这事还请相爷早早禀告皇上为好,老奴就告辞了。”
待老太监走远,高阿那肱又从袖中拿出红本密件,用手撕的粉碎,一旁的太监看在眼里,惊讶道:“相爷为何如此?不是答应王内侍将这密件交于皇上吗。”
“皇上正在殿内戏乐,边关小小兵马调动还不值得打扰皇上雅兴,再者说,边关还是有点兵力的,等他宇文邕破了平阳再禀报皇上不迟。”
高阿那肱拍去手上的纸屑,敲了一下小太监的头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成为这大齐的宰相,而你到如今还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的原因。”
“快去吧!冯淑妃还等着貂裘御寒呢,冻着冯淑妃,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是,是”,小太监连忙端着貂裘往殿内跑去。
才过半炷香的时间,小太监又从殿内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对高阿那肱道:“相爷,皇上有请。”
高阿那肱点了点头,对小太监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皇上可有怒气?”
小太监摇了摇头,高阿那肱背着手沉声道:“走吧!”
“臣高阿那肱拜见吾皇!”
“起身吧!”,高纬摸着身旁冯美人细瘦的柳腰,笑道:“朕突然想要去天池围猎,爱卿下去安排一下,日程就在这几天吧!”
“微臣领命”
“好了,退下吧!”
待高阿那肱走后,高纬一把抱起冯美人,笑道:“美人,怎么样?朕没骗你吧!过几天就与朕去天池狩猎,那天池可是美得很啊!”
冯美人娇呼道:“还是陛下对伶儿好,伶儿都好久没去天池游玩了。”
高纬捏了捏美人娇滑的脸蛋,笑道:“要不要叫上萧淑妃,朕与你们来个游龙戏双凤。”
“不要嘛!就我和皇上两个人多好,不要那个狐媚子”,冯美人摇着高纬的手撒娇道。
“好,好”
高纬连连答应,随即开始对着美人上下其手,看着美人欲拒还迎的模样,高纬心头一热,脱去身上锦袍,便在这朝阳殿上办起了大事。
“这平阳城果真不愧有晋州之门户的称谓,城墙高耸,左右环山,前方又是一马平川,好地方”,宇文邕骑马立于山顶,挥动马鞭,指着不远处的平阳城对左右笑道。
一旁的宇文宪上前大笑道:“陛下若要平阳,给我五千兵马,势必拿下平阳。”
四周将领看见宇文宪已然在邀战,纷纷大呼请战,宇文邕大笑数声,高喝道:“诸将下马听令!”
“臣在”
宇文邕马鞭一挥,在空中炸出一个响花后,大声道:“命宇文宪宇文纯各率二万精兵,宇文纯率宇文盛达奚震各率一万,分守雀鼠谷千里径统军川四地,以扼晋阳齐军南下;命韩明尹升各率五千骑兵,扼制河内齐军北上;再命内史王谊率五万精兵攻打平阳。”
“王谊何在?”
“臣在”,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驱马上前答道。
宇文邕点头道:“王谊,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拿下平阳城,断晋州之后路,平阳得手,晋州便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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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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