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筑基了?”
玄示分出一丝神识探入楼雨眠体内,这才发现至阴之体竟能主动纳化周身的灵力,每一个呼吸间都能将丝丝缕缕的灵力吸收于体内以来增进修为。
玄示不由轻叹了口气,不愧是天道宠儿,说筑基便筑基,旁人甚至连羡慕的份都没有。
他也只得原地打坐,开始替楼雨眠护法。
清晨,太阳还未完全从东方探出头来,天空还盖着一层灰蒙蒙的面纱。
无名峰上,各色鲜花沾染着露珠随着微风轻轻颤动,昭告着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飞鸢居内,玄示睁开双眼,结束了一夜的打坐,他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室内,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入定中的楼雨眠,就连他自己也未发现,双眸中的冰冷,出现丝丝裂痕。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楼雨眠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继而睁开了她那双翦水秋瞳。
楼雨眠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看得更远,听得更清楚,感知得更透彻,甚至连身边涌动的灵力都能清楚的知道浓郁程度,她感觉浑身上下无比轻盈,仿佛轻松一跳便能飞起来似的。
“恭喜了,筑基成功。”
一道淡漠的男声打断楼雨眠玄妙的感觉,她抬眸一看,昨晚那个黑衣男子还在她房内。
“你怎么还没走?”楼雨眠纳闷,这不都天亮了么,若是师父师兄过来,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你昨晚突然筑基,我会留下替你护法吗?”玄示冷笑一声,把他当工具人,用完就扔?
楼雨眠面色一红,连忙爬起来讪讪道,“那,那还是谢谢你,若是以后有何吩咐,我定出手相助!”
玄示面无表情,但话里终归还是染上了一丝温度,“道谢就不必了,也算与我昨晚贸然前来这件事扯平,倒是你,好好修行听到了吗?我日后会时不时来考验你。”
楼雨眠笑了笑,给本就惑人心神的五官平添一丝艳丽,她问道,“为何你对我这般上心?”
玄示顿了顿,淡淡地说,“我不过是想知道,至阴之体究竟能爬到何等境界。”
楼雨眠生着一颗七窍玲珑般的心,岂会不知道玄示这句话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也并未拆穿,只是拱手朝他行了一礼,“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倒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朋友?
玄示沉默了,他除了师父和师兄、师姐、师弟外,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
感觉也不坏。
楼雨眠见玄示一脸漠然半晌未回话,以为他不乐意结交自己这等实力差劲的朋友,她一脸尴尬正准备开口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氛围时,玄示开口了。
“可。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不要让我失望。”
楼雨眠不由失笑,尴尬的氛围也如泡沫一般消失殆尽,她笑靥如花,用悦耳温和的声音说道,“做朋友何来失望不失望之说,合则聚,不合则散,偌大个八方界,总归能找到与你仗剑天涯的朋友。”
玄示未作表态,他不大能明白楼雨眠话里的意思,总归不过是两人相谈甚欢,过后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归处,这等无聊闲事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玄示,你也该回去了,待会师父和师兄过来瞧着你,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楼雨眠一看窗外,太阳缓缓升起,温煦的的光芒铺洒开来,叫人心情愉悦,同时也意味着师父他们快过来了。
玄示点点头,先不说安歌咋咋呼呼的性子有多吵,光是冬榕那和大师兄有的一拼的念叨就够头疼了。
他简单同楼雨眠道了声别,足尖踏在窗沿上,楼雨眠眨了下眼,玄示已然消失无踪,她跑到窗边探出头四处望了望,除了漫山遍野的花团锦簇,再无一人。
她有点怅然若失,因为从玄示身上总能找到阿丑的影子,将她的心池搅乱,将埋于深处的思念粗暴地挖了出来。
楼雨眠轻轻叹了口气,她收拾好心情走进卧房内将衣物褪下,就着浴桶里早已冰凉的水沐浴一番,又换上昨日师兄给她的门派服,这才用内力将长发烘干。
恰好这时小楼外响起师兄的声音,“师妹,醒了吗?”
“师兄你直接进来吧!”楼雨眠高声回应,顺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条莹白缎带将长发绑好。
只见原本披散着长发娇小柔弱的绝色女子转瞬间化为貌美如花、英气逼人的女仙长,她一身修身的白色长裙衣袂飘飘,长长的缎带随着墨色马尾坠于身后,行走站立间仪态万方,气质如兰。
冬榕踏入小楼后便是见到这般夺人眼球的师妹。
他愣了片刻,清秀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但随即发现了什么,又笑着恭喜道,“师妹果真厉害,不过一夜时间竟已然筑基!”
楼雨眠淡淡一笑,惑人的感觉被素色的衣裙压下去几分,看着添了一丝纯真,“还是托了师兄的福,若不是师兄将我安排在飞鸢居,我也不会修为大增。”
冬榕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眼神不大敢看师妹,而是低着头红着张脸道,“那还是师妹你厉害,若是旁人居于此地也不会到你这般境界,说到底飞鸢居还是和你很配的。”
楼雨眠凤眸暗了暗,似乎想起昨晚玄示说的至阴之体。
从她踏入无情阁,不,应该说从她捡到阿丑那一刻,就已然和这个大千世界的命运死死纠缠在一起,也许天道自有安排吧,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师妹,”冬榕温和的声音响起,楼雨眠回神一看,只见冬榕从纳物戒里拿出一柄剑,递到她眼前,“这柄‘花槐’不是什么名剑,但也算是一把好剑,这柄剑便赠与你,恭喜师妹筑基!”
楼雨眠双手接过花槐,它与寻常的剑相比较为轻盈,剑柄处缠着妃色绷带,剑柄末端嵌着一朵白色槐花,剑穗由兔毛制成,这显然是给女子用的剑。
虽然对楼雨眠来说太轻了。
但这是师兄的一番好意,且聊胜于无,楼雨眠便欣然道谢收下来。
“师兄,师父还未起么?我是不是要去给师父道个早?”楼雨眠将花槐挂于背后,抬头看向一脸温和笑容的冬榕。
“不必,师父昨晚便不在无名峰,也不知跑哪去了,”冬榕又从纳物戒里拿出一个小木哨,轻轻放在楼雨眠手中,“这个你拿好,无情阁的仙鹤只认木哨声,在你学会御剑飞行前便需要仙鹤来助你去往其他山峰。”
“多谢师兄!师兄真体贴!”楼雨眠自己都没有想到如何在各个山峰间来往,师兄体贴入微,事事安排妥当!
冬榕清秀的脸上又浮现一丝红晕,他假装咳了咳掩饰自己的情绪,伸手摸了摸楼雨眠的头,“去紫桑峰吧,这个时辰玲琅长老当是快要授课了。若是在其他山峰受委屈了别自己担着,一定要告诉师兄,我们无名峰虽只有三人,但在无情阁也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楼雨眠心里一暖,已经许久没有人这般关心她,她姣好的面上扬起暖暖的笑容,话语间也不自觉带上一丝对长辈的撒娇,“放心吧师兄,谁敢欺负我我第一时间跑回来告状!”
“走吧。”冬榕揉了揉楼雨眠的头,带着她走出小楼。
院子里,泛着莹白光泽的柳树枝叶婆娑,阳光穿过层叠的柳条洒在地上,给还缀着露水的草地镶了一层碎金。
楼雨眠吹响木哨,空灵清亮的鸟鸣响彻天际,不过须臾,一声鹤鸣自天边传来,一只头顶一缕艳红羽毛的黑翅仙鹤翩翩飞来。
楼雨眠轻巧跳上仙鹤的背,又朝冬榕挥了挥手后,这才乘着仙鹤往紫桑峰飞去。
紫桑峰峰如其名,漫山遍野的紫桑花迎风摆动,各个或大或小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遍布于花海之中。
在紫桑峰正中间是一座碧瓦朱甍的大殿,深紫色的瓦片鳞次栉比,雪白的玉石墙壁渗着丝丝凉意,大殿屋檐正下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琼楼殿”。
而此时琼楼殿外一片宁静祥和,从殿内时不时传出玲琅长老的声音。
楼雨眠匆忙从仙鹤背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朝大门跑去,大门并未完全关上,而是虚虚掩着,恰好能让一人通过。
楼雨眠悄悄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发现宽阔的殿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而玲琅长老正坐在大殿上位,翘着腿拿着本书在念着什么。
“剑修者,切记坚守本心,不得放纵心绪,否则心魔横生,堕入魔道......”
楼雨眠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在玲琅长老身上,猫着腰悄无声息踏了进去,玲琅长老原本平缓的语调顿了顿,她将书本从眼前挪开,瞥了眼像只小老鼠一般偷溜进来的楼雨眠,又想起昨晚抓着她聊了大半夜的安歌,红唇微勾,又继续念起书本。
楼雨眠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她顺着墙角一直走到最右侧,见末尾处还有几个空余的黛紫色蒲团,连忙悄悄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第一天便迟到着实有些不大好,但紫桑峰未免也太大了,仙鹤飞了许久才抵达琼楼殿,看来下次要早些出发了。
“你是谁?你不是我们紫桑峰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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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怎么突然筑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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