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铮接受荆州军政符印后,偶尔才会去“道德塾”讲学,清谈告免。
他与陆抗从道友变为敌对双方,但他从未与陆抗正面冲突,而是将战略重点转向荆州以东。
羊铮接受荆州军政符印后,偶尔会去“道德塾”讲学、清谈道义。
他与陆抗的关系便也有些微妙变化,但他自接任后从未与陆抗正面冲突,而是将战略重点转向荆州以东。
“义兄,接管荆州军政事务,方知父亲大人和尊师为何说进攻东吴时机尚未成熟。”羊铮在襄阳驻地各处巡视完后对谢峰如是说。
“确实,说说具体情况。”谢峰这些天安排张三和虎子探查东吴情况,并对荆州诸城巡视,也发现诸多不利开战因素,现听羊铮如是说,也深有同感。
“兵困乏粮,士气不振。”羊铮说,“我军与东吴年年都有争战,特别是东吴700里外的石城守军,时来骚扰,令我军不得安宁。且军粮民供,民众不堪重负,颇多怨言。居富庶之地,却是贫瘠之师和苦民,这如何使得。”
羊铮没料到荆州治下竟是如此境况,心中不免担忧,现在方明白父亲为什么执意要他督办荆州军政要务,这儿并非他人所想富庶之地,因两国边境时有战事发生,早已是民不堪重负,兵不得温饱。
“说说下一步计划。”谢峰点头认可,他了解到的确实如此,接手襄阳这个烂摊子,就要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想先听听。
“军粮自给,垦田囤粮。”羊铮指着地图说,“咱们要先解决石城问题。”
“如我所料。”谢峰点头看着羊铮说,“咱们来个顺民意,石城自治如何?”
他在发现问题后也有了初步打算。荆州不同凉州,凉州的那一套不适用这儿,但这儿商业气氛深厚,这得益于明德商会这些年不断深耕。
“说说具体措施。”羊铮眼中多了热切神色,他也想令石城守军不再前来骚扰,如此,你就可令大部分守军转为垦田囤粮。怎么解决石城守军的事,却是难题,现在谢峰说到石城自治,甚合他意。
“师傅和羊伯父这几年在荆州多有善举,荆州商界以诚信着称,“明德商会”仁信之誉经民众口口相传,已深入人心。但这只是商界诚信之德,而非官府。”谢峰说,“咱们要建起官府诚信之德,使东吴民众与我方民众信服,石城自治方有实施可能。”
羊铮沉思,商会树起诚信之碑,只代表此地经商人员普通德性,并不代表这是官府教化之功。如官府能令边境民众知晋国王朝立诚信为本,并以此教化民众,诚信是大家共同遵守原则,效果自然更好。
“就是说,咱们要树起晋人诚信这面旗帜,让言出必行成为军民共同遵守的原则,我这个最高长官就要是诚信表率。如我承诺不对石城用武,由石城世家出面主张“自治”,只要能令吴国兵民相信确会如此,事情就好办了。”羊铮拍着案机说,“东吴兵力本就不多,石城世家愿出钱出人守卫石城,对吴主来说是利好,如此,咱们就能不用武而解时下之危?”羊铮难得脸上有了笑意,看着谢峰的眼多了热切。
谢峰对视时竟然恍惚了,不由一愕,多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你为何不笑了。”
羊铮闻言恢复了冷淡:“咱们商量下具体细节。”
“现在正是收割季节,咱们先与石城守将约定交战时间,行军路过稻田,收割以充军粮,但要根据收割数量以鲜艳亮绢偿还,使民众知我军不扰民。”
“咱们告知他们交战时间,并不代表就告知如何交战。”羊铮拍着桌子说,“咱们告知他们交战时间,还要活捉将领,如何?”
“这是自然,打仗怎么能不求赢。”谢峰爽笑道。
“爽快,就这么定了。”羊铮拍定后,便派人前去通知石城守将晋军三天后的子时进攻石城,让他们作好准备。
传令官闻言愕着了,新上任的督军虽年青,但是羊祜的爱子,晋军素来敬重羊祜,况且这儿的驻军本就是羊祜旧部。羊铮接任,他们虽认为他年青没有经验,但即然朝廷任命,大家也就试目以待,看他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没想到他上任下的第一道令,竟然是这样的奇葩。
“大人,兵者诡道也,如此告知,自古从无,小人没听错吧。”传令官不想羊铮在众军面前失了面子,轻声提醒说。
“你当然没听错。军人以服从为天职。难道你要抗令不从?”羊铮不怒而威。
“不敢。下官只是想确认是否听错了。”传令官沉声回答。
他本好意,没想到却惹怒羊铮,传令官自认为羊铮虽出身将门之家,但也许就和众世家纨绔子弟一般,多威而少才。
“速去传令便是。”谢峰挥手让传令官下去,笑对羊铮说,“听到如此军令,他有所怀疑也难免。提醒一下是好意,我相信军中之人没有人认为这令是正常的。”
羊铮放下手中把玩的一枚珠,珠是翠绿色的,闪着幽幽光泽。
他自知传令官是善意提醒,他是羊祜以前的老部下。因伤残不易在军中任职,羊祜怜他无处可去,便让他担任传令官一职,待他什么时候想离开军营再由他离开。
“江东大家不是私下里称我常行异径么,我就坐实他们所言又如何。”
谢峰闻言乐了:“斗气不解决问题,交战时间已告知对方,咱们现在就要安排对战事宜。张三他们搜集的情报在这儿,给你,我去准备亮娟。”谢峰从怀中抽出一卷纸递给羊铮,“这一仗很重要,即是你诚信之战第一战,也是你在军中树威信一战。张三和虎子已在石城接迎。”
“知道了。”羊铮接过娟纸说。
军中将领在入中军帐时还迟疑不决,相互以目探询,这是他们听到的最荒唐传令,羊家公子虽是数理奇才,道家传奇,但不一定就懂带兵打仗。
羊铮看到大家入帐都沉默不语,也不多言,直接下达命令。
众将听到行军途中要割百姓稻子充军粮,并会给予补偿时,面面相觑,心中直嘀咕羊家公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大人,”军需官迟疑了一小会后期期艾艾地说,“咱们没有您需要的亮娟。军资匮乏。”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已安排人去办。你们只需按照各部收割的军粮数量收割即可。”
“大人,这个估算恐怕会有不那么精确。”
羊铮闻言看了军需官一眼:“你分派军粮没有尺度吗?”
军需官闻言冒冷汗:“都是以斗量的。”
“那就带上斗。”羊铮冷冷呵斥道。
众将闻言不知他葫芦里倒底买的什么药,但也知羊铮这是在告诫大家,他的命令不容抗拒。
.......
石城的百姓早起收割时,发现地里稻谷被人收割,收割之人以上好亮娟抵价,并留有书信告知大家,是晋军行军途中收割。
大家估算后,认为以所抵亮娟质地市价来估,这是公平交易。一夜发生如此事件,一时之间传得纷纷扬扬。
坊间传闻还没平复,又听到更奇葩事宜,昨夜晋军与石城守军开战,开战之前还下了战书,告知进攻时间,石城守军虽作了防备,但对如此奇葩对战还是将信将疑,认为新上任的晋军统率虽是羊祜之子,但也只会纸上谈兵,连最起码的用兵之道都不懂。
但没多久,守将就为自己轻视付出代价了。
晋军城内城外接迎,自东门入,活捉东门守军将领,又悄夜行军,以东门传令官身份,进入西门,并出其不意捉拿首领,行擒贼先擒王之策。北门守军失去抵抗力,他们晚饭后就拉稀不停,现在都虚脱;西城门由一人攻破,一个人一柄剑让守军如见鬼魅,有数十人在天亮后还不敢睁眼,害怕看到惨烈场面。
在中军府被端后,守将才知对方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活捉了主将,这场先予告知的战斗就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他们不知道的是,晋军有一半将士现在城外休整,开战时他们并没进城。只以一小股精兵,以雷霆之势取胜,不扰民,不恋战,在天亮时,城中平民百姓并没察觉异样。
“将军定是大意了。”羊铮对被活捉的守将说,“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将军常派兵骚扰我军,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成王败寇,你现在用得着来羞辱我吗?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守将是个刚烈的汉子,他认为羊铮如此说是对他的羞辱。
“羊铮无意羞辱阁下。”羊铮看他一双怒目大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轻道,“如果你知道昨夜入城之人是谁,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是谁?”
“谢峰。”羊铮看向身边的人说。
将令看着他身边一身布衣的青年,青年正用一双明目看着他,脸上是温和笑意。
“原来是你!”守将扬声道,“中原武林之首,以侠道闻名遐迩,却是如此弑杀之人,可恨,可叹。”他想及下面人报西门残景,不由大骂。
“谁说我弑杀?”谢峰看着他乐了,“我只不过用了点神术,对,就是你们陆压道人常用的神术而亦。”
“你会我们陆压道人的神术?”守将不信。他看着谢峰,认为对方对如此重要的事却是以这种戏谑口吻说出,就是在侮辱他这个败军之将。
在羊铮告诉他开攻城时间后,他还败得如此之惨,让他人知道了,定会嘲笑不已,以后他在军中就会没有威信,羊铮如此做为,在他看来是极尽羞辱之能。但如真是谢峰用了神术,他相信,大家都会选择沉默。
谢峰自平定凉州战事后,他的威名就在中原大地传开,凶猛如突发部狠骑一样的强者,在谢峰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更况他人。
“当然会,我和他可是好友。”谢峰平静地说。
羊铮闻言也不由乐了,心说,这谢少侠说谎竟然如此淡定。
“陆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骗谁呐。”
“信不信由你,今晨你可见城门有血?去点名,看你的人少了一个没有。”谢峰看着自己的手说。
他还真没动手杀人,只用了刘裕给他的迷烟,其中掺有令人至幻药物,对人的伤害却远比左盈的魔笛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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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树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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