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十8日,宁海镇军的舰队在钱塘江口短暂集结过后再次出航,即将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使君,你看!那便是石城镇了!”
刘存璟伸手指着海岸线边上的1座若隐若现的城镇,高声提醒顾柯道。
他所指向的位置便是曹娥江的干流入海口处,也是乘船而来的宁海镇军即将靠岸登6的地方。
“据4月十3日的邸报消息,石城镇尚未沦陷,仍在官军手中,贼军似乎并未全力进攻会稽周边城镇。”
顾柯将眼神从手中展开的邸报上抬起,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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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石城镇似乎起火了?!莫不是有山越贼在攻打?”
眼尖的杨存珪发现岸上石城镇所在的方向升起了几缕浓烟,连忙报告给顾柯。
顾柯闻言大惊,连忙让桅杆上的斥候再次侦查核实杨存珪报告的情况是否属实。
“石城镇方向确有烽烟燃起。”
斥候迅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原本还没进入临战紧张状态的宁海镇诸将瞬间便被这个消息给点燃了,他们紧张地望向顾柯,希望他能迅速做出决断——石城镇控遏曹娥江口,地位异常险要。
如果石城镇被贼军攻克沦陷,那宁海镇要攻打上虞县城就得绕几百里路从望海镇登6走余姚了,并且后勤补给线也会拉长近1倍。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对宁海镇军还算平稳的局势,立即就变得险恶起来。
倘若按现在船队的速度,要抵达岸边还需大半个时辰。
如果换乘快船,大约可以在两刻钟内赶到,但所有快船最多只能1次性运送两百人上岸,也就是要分兵。
身
军情如火,容不得半点拖延,顾柯短暂地权衡了1下利弊后,毅然抬头说道:
“诸将听令!某亲率吴钩都两百士卒换乘快船,先行在曹娥江口岸边登6,驰援石城镇!”
“刘苌,李延年,钱镠等各将随本使领军先行登6,押司徐逸,都虞侯杨箕率领剩余船队随后跟上支援!”
杨箕本打算劝阻顾柯不要亲身犯险,却被师父徐逸伸手给拦住了。
身为顾柯的舅父,同时也是宁海镇押司的徐逸率先行了1记叉手礼表示领命:
“谨遵使君军令,必不敢稍有拖沓!”
见徐逸率先表达了支持,宁海镇众将心知顾柯是担心宁海镇这支新军骤然参与到血腥的鏖战中会稳不住阵脚,下定决心要亲自压阵,于是也纷纷应喏:
“喏!”
......
石城镇内,不过1丈高的土墙上此刻已然挤满了厮杀的官军团结兵与山越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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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镇守将徐万敌头戴狻猊兜鍪,身披铁甲,手持1面团排,1柄阔头短矛,身先士卒堵在已经被攻破的城门前声嘶力竭地喊道:
“杀贼!杀贼!休要让山越贼入了城!把他们挤出去!”
3十余名官兵组成的长牌防线死死拱卫着徐万敌和他几名亲卫的侧翼,艰难地阻拦着山越贼军的进攻。
但进攻城门的山越贼足有8十余人,在近3倍的人数优势下,哪怕徐万敌凭借地利和勇武也渐渐招架不住,被冲得步步后退。
而石城镇低矮的城墙更是无力阻拦大量山越贼的攀爬,仅凭城中不到3百团结兵,用不了半个时辰便会在山越贼的攻势下沦陷。
城外百姓建造的庐舍已经被火点燃,4散奔逃的百姓拼命躲避着山越贼的掳掠,扶老携幼,哭天喊地地向着不远处的曹娥江逃去。
“什么义军?分明是贼军!岂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义军?!”
刚刚乘船进入曹娥江口的顾柯远远望见岸上1名骑在马上的山越贼1边狂笑,1边挥刀4意追逐砍杀逃亡的百姓,不由得怒上心头,厉声骂道。
“取我弓来!”
钱镠闻言立即将顾柯常用的那柄9斗力的刚猛角弓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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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柯站在船头,从胡禄中抽出1支带着凶狠倒钩的兵箭,张弓搭箭,屏息凝神,强迫自己不去关注正遭到山越屠戮的百姓,将注意力集中到骑在马上的那名山越贼身上。
隔着约百步远的距离,还受到江口水流的干扰,即便是以顾柯的箭术,也不敢打包票这箭能中。
但望着不断哀嚎着倒在山越刀下的百姓,顾柯咬紧牙关,松开了弓弦。
“嘶——呼——中!”
深深呼吸过1口气后,顾柯死死盯住这支被他寄予厚望的箭矢,怒吼道。
......
曹娥江岸边,被几名骑在马上和2十来名步行的山越贼徒驱赶至江边的百姓足有上百人。
1旦有人试图逃离这张罗网,便会遭到骑马贼徒的无情虐杀。
他们背靠着背,绝望地望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和身前深不见底的曹娥江和远处漫无边际的海面。
1名怀抱着襁褓的年轻妇人无力地跪倒在曹娥江边,哭泣着向天祈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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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还请降下护法天王,救得善女母子性命!善女无以为报,若能逃得性命,此生家中必日日供奉香火!”
那骑马的山越贼徒听到这妇人绝望的哭求,顿时张狂至极地仰天大笑起来:
“这又是何家娘子?当真美艳得紧!与其祈求诸天神佛保佑,倒不如来求你家郎君我,你若在榻上服侍得爷舒坦,爷自会放你1条生路!”
话里话外已然将这貌美妇人视作自己的禁脔,言辞淫邪,不堪入耳。
那妇人闻言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襁褓,利剑般的目光满是仇恨地射向了这名胯下坐骑的马首下还悬挂着几颗滴血首级的马贼,恨不能生食其肉。
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兄长,还有夫君为了救自己和孩儿都倒在了此贼刀下,若不是为了保住夫君的骨血,她早就想舍身跟此贼拼了。
见这妇人全然没有屈从的意思,其余山越贼纷纷嘲笑起这名骑马贼徒来:
“张癞子你这丑脸,腰下更是没用的肾虚货,往日带你去勾栏,都被南曲伎子万般嫌弃,这等良家美娘子岂肯轻易从了你?
倒不如让给我,定然会教她欲仙欲死,忘了她那死鬼夫君!”
“哈哈哈哈!是极是极!我看张癞子你要不就放过她?”
身
被同伙1番嘲笑的张癞子也恼了,举起刀恶狠狠地朝那妇人指去,厉声问道:
“某在小明王帐下,也称得上是1员都将,会稽山里更是有间寨子供某容身,1身武艺更是十来人轻易近不得身,怎么?跟了我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不成?”
那妇人并未言语,只是狠狠朝张癞子啐了1口,虽1言未发,但意味自明。
这1口唾沫终于消耗尽了张癞子本就有限的耐心,他举起角弓,对准了那妇人怀中襁褓,怒骂道:
“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也敢与你癞爷耍性子,我先杀了你孩儿,再在你那死鬼夫君眼前强要了你!”
妇人绝望地转过身,将襁褓抱得更紧了,徒劳地试图用身体挡住即将离弦的利箭。
“咿!呀!”
才出生不到半年的婴儿并不理解襁褓之外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1边笑着1边伸出肥嫩的细小手掌想触碰母亲近在咫尺的悲伤脸庞。
他还不知道命运给他开了多么残酷的1个玩笑,旁观的众多百姓许多都不忍地扭过头去,不愿看即将到来的残忍景象。
张癞子话音未落,1支箭矢便应声飞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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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众多山越贼徒意料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并不是跪在地上的那个妇人和她的孩儿,反倒是骑在马背上的张癞子。
张癞子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将贯穿了自己咽喉的那支长箭拔出。
但这箭力道太大,扎得太深,已经完全贯穿了他的咽喉,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这支长箭移动分毫,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不断流逝。
直到此时张癞子才惶然发觉,他自己的生命竟也如此脆弱,在这支长箭面前,他并不比那妇人襁褓中的婴孩更强韧。
在最终失去意识前,张癞子隐约听见了1声怒吼:
“宁海镇吴钩都在此,贼子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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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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