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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胜听完,心中了然,他知展随风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不禁奇道,“展大哥,你向林将军发了那誓言,莫非真的不打算回幽州了?”
“公子说笑了。”展随风眼中跳动着焰火,“我发誓不会一人回去幽州,若我回幽州,也要等大小姐她向云州借的兵马后,打回幽州,亲自割了那些蛮夷的脑袋。”
罗胜点了点头,心下也有些嗜血的感觉。
这时,展随风恢复了平静,问道,“公子,我离开幽州赶往岗子屯后,见到的尽皆是断壁残垣,公子既无马,又是怎么赶到这里的。”
罗胜便将一路跟随流民的经历一一道来,只是隐瞒了冰窟中与张燕虞的事略。
当展随风听到他在密林中见到苏飞雄十余骑血战契丹百骑时,不由拍案而怒道,“这些契丹人,又杀了我一位好友,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展大哥你认识他?”
展随风稍稍平静了些,向罗胜道,“涿幽二州互为犄角,后唐契丹军犯我幽州时,涿州多次出兵救援,飞雄他还救过罗公的命,只是他自己的父亲却被契丹人所杀,唉。”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
罗胜见展随风满面悲色,不愿他沉湎与悲伤之中,与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忽而想到一件要紧的大事,问道,“展大哥,苏将军之事实属无奈,你不要太伤感了。我且问你一件事?”
“公子请讲?”
“云州战况如何了?”
展随风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说道,“云州自春夏被围,至今已过了四个月,契丹军马久攻不克,现在战事胶着,依我的推测,云州方面应该压力很大,否则小姐她不会走的这么急了。”
罗胜点了点头,越发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某个想法,口中说道,“怪不得,哼——,果然是好计策。”
展随风奇道,“公子你在说什么?”
“展大哥,你先看看这个。”罗胜从胸口掏出一份密旨,放在四方木桌上,推至他的眼前。
窗外的阳光射到黄色的布绢上,将其上的祥云图案照的一清二楚。
展随风吃惊地看着桌上的密旨,喃喃道,“莫非这是,这是……”他吃过公家饭,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说着,已经摊开了密旨看了起来,越往下看眉头越皱,看完后,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放下了密旨,问道,“公子,密旨中所言乃极为隐秘之事,你是从何而得?”
罗胜叹了口气,“这封密旨是我一患难兄弟的妻子用命换来的,它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将路遇契丹信使的事向展随风说来。
展随风听完,心中疑虑消除,却不由担忧道,“公子,那云州岂不是朝不保夕?”
“没错,所以我们要立即赶往云州,将这封密旨交给吴刺史,才能解除云州覆灭的危机。”
“公子所言有理。”
罗胜道,“既然如此,我们准备妥当后,立即赶往云州。”
他起身,正要下楼安排,却被展随风叫住。
“展大哥,你还有何事?”
展随风拱手道,“公子现在受了伤,伤口还未好的完全,何不等伤好些再去。”
“小伤而已,何足挂齿。”
“公子,小姐说过,若是公子受到一点伤害,便要我提头来见她,是以,我不敢让公子带伤去见小姐。”
罗胜见展随风一副为难的样子,也知这是借口,他也知道自己的伤并非说的那么轻松,可想起密旨中说的事,心里又有些为难。
“公子是不是担心那些人先一步赶到云州。”
“嗯。”罗胜正有此意。
“公子放心,涿州万仞山是去往云州的必经之路,而丰临镇又是万仞山的咽喉,等有了动静再动身不迟,公子只管养伤,养好伤再往云州不迟。”
罗胜也觉有理,便依了展随风的话。
两日养伤,第三日清晨,恐迟则生变,二人拨马赶往云州。
日中,过白渭河。
月出,渡飞狐口,休憩于一小镇。
日出薄雾,桑乾河涉水。
罗胜与展随风二人拨马,伴随着马蹄溅起的水花,遥望见了远处的云州,背靠险山,东面一条大河波光粼粼,在阳光下反射出鱼鳞般的金色阳光。
依山傍水,果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依照展随风所言,云州西,南两面皆有契丹兵马下寨,渡过云州东面的奚水进城,才是最安全的。
罗胜依他之言,绕行至奚水,于浅滩渡水,过了河水后,行了不多时,一段巍峨的城墙便出现在面前。
高余七八丈,比之幽州稍矮,上面刀割剑刻,黑色的痕迹斑斑列于墙上,灰色的岩石,给人一种苍茫古朴之感,站在它面前,仿佛徜徉在刀剑光影里。
二人行至城门不远,便见到城楼上已有弓箭手拉满弓箭,步兵戒备。展随风扯出一面白旗,立于枪杆上,以示没有恶意。
可还是有一支箭射在二人马前,阻住了前行的去路。
现在云州与契丹正是交战,战况胶着,云州有被围了四多月,守城军士的戒备,也是情有可原的。
罗胜二人便停住,立于马上,看城楼上那些军士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须臾,城门开了一条缝隙,出来一队骑兵,约有十几人,径直朝二人奔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军官立马于二人身前,身后十几人单手握着长枪,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二人。
展随风握枪拱手道,“在下是幽州罗烈公旧部,这位便是罗烈公的独子,我二人有要事相见吴刺史。”
幽州罗烈,军官暗暗打量着,看了二人片刻,拱手还礼道,“若真是罗烈公的旧部,方才我等便是失礼了,只是现在契丹细作极多,我不能轻易让你们去见节度使,须得验明你们的身份才行。”
“等见到了吴刺史,我等的身份自然会清楚。”罗胜平静地说道。
“罗公子恕罪,此事我可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带二位去见郭指挥使,东南二门的城防尽由他掌管,二位觉得如何?”
罗胜和展随风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便随着军士入城,待到最后一骑入城,那细缝儿城门立即关上,城楼上的军士巡逻查看,守卫极严。
入得城,罗胜跟在那队骑兵后,见到城墙之上军士来往,繁忙之极,路边的街道上却鲜有一人,家家门户紧闭,尽是巡逻的军士。
行过了几街道,来到城旁一棕色大营前,军士围绕,帐后一排马槽,几个老军士在喂马。
领头军官下马,同帐前守门的卫士说了几句,卫士通报,片刻就有了回应,让罗胜二人进帐。
二人下马,将武器给了守卫后,掀开帐门入内。
帐内宽敞却很空旷,除了大帐正中一张案几外,连一张客椅也没有。
罗胜的眼神立刻就集中到案几后那人身上,只见那将聚精会神,正盯着一幅地图发呆,头盔放于案几左侧,眉头紧锁,脸色暗黄,与中医上来说,便是内火失调,肝火过旺,料来此人必是常怒之人。
他看了会儿地图,终于抬起了眼,看着二人。
罗胜和展随风见此,上前拱手道,“幽州罗胜(展随风)拜见郭指挥使。”
“你们要见节度使?”这位郭指挥使没有回礼,而是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正事,语气颇有些倨傲。
“没错,我有要紧事要见吴刺史。”
“要紧事?”郭指挥使冷笑了一声,走到罗胜二人身前,“你们得先证明你们的身份,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契丹人的细作,要行刺节度使呢?”
那将的目光逼视着罗胜,目光里有些戏谑。
罗胜平静地对上他的眼神,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身前的郭指挥使,“这是吴刺史邀我等前来云州的信函,请指挥使过目。”
郭指挥使拿了信函,扫了眼信封上的署名,确认二人是罗家之人,递还了信封,沉默不语。
片刻,又问道,“你方才说有要紧事去见节度使大人,是何要紧事啊?”
罗胜早就对此人的倨傲不满,如今见他管得如此之宽,面色一冷道,“此事极为紧要,我须得见到吴刺史才能说出口。”
“放屁。”他听完罗胜的话,竟然爆起了粗口,“你们罗家不过是落难之人,前几日来了些人到云州避难,节度使拨了一处府宅给你们,这处府宅本是我营军士的居所,哼,什么要紧事?你们不过是想借兵罢了,我告诉你们,我骑兵营不会拨一兵一卒给你们的。”
郭指挥使面红耳赤,怒气冲冲,正逢帐门大开,跑进来一军士,拱手跪道,“禀告将军,左营中有三匹军马患病,恐不能再战,王队正请示,是不是杀马充饥,以防疫病扩散,波及到其他军马。”
“什么?”郭指挥使拿了案几上的马鞭,“你再说一遍?”
“王队正请示,要不要将三匹患病的军马宰杀充饥。”士兵小声地说着,刚刚说完,就挨了一鞭子。
“你们怎么看马的?再这样下去,老子的马都快被你们吃完了。”他不解气地又踢了士兵一脚。
“指挥使恕罪。”士兵脾气忒好,或许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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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渡飞狐初临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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